谢钦辞搬了新家,房子是梁肃帮忙找的,林景湾的独栋别墅,风景好,保密性强,谢钦辞去看了之后很满意。
就是价格贵。
看了眼卡里的余额,谢钦辞长长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富有了,没想到连栋房子都买不起。
“顾眠的专辑还没发行,你现在的曝光太少,我这边接到几个本子,你看看有没有想演的。”办公室里,经纪人梁肃拿出一叠剧本。
“哪个报酬最高?”谢钦辞接过来一个个翻看。
“这两个。”梁肃抽出其中两本。
两个本子,一个是由当红IP改编的仙侠剧,一个是稍微小众一点的民国探案剧。
“仙侠剧的角色是个只出现在回忆里的剑修,白月光一样的人设,戏份不多,但演好了很吸粉,民国探案剧的角色是策划一切的反派,戏份比较多,这部剧是一个富二代为了纪念自己意外去世的女友怕的,预算充足,所以报酬高一些。”
谢钦辞大致翻了翻,两个人设都很出彩,且是完全不同类型,为了道一往直前的剑修,为了复仇混进主角团将主角团耍得团团转性格恶劣的反派,要谢钦辞选,他对后者更感兴趣一些。
听了他的意思,梁肃道:“你选这个也行,不过有小道消息说,这个剧组在筹备阶段发生了一些不科学事件……”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开的报酬格外高。
“那不是更适合我吗?”谢钦辞挑眉。
知道宁宅内情的梁肃颔首:“也是,那就接这个?”
距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谢钦辞想先把房子搬了。
原来的房子因为房东出事被封存,谢钦辞暂时住在酒店。
“听说谢小先生已经无家可归了,傅总,没什么表示?”席元白一从梁肃那得到消息就来打趣上司兼好友。
傅明霁猛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席元白诧异。
“我刚从国外回来。”公司与森纳集团的合作到了紧要关头,傅明霁得亲自去把关。
“差点忘了你是个大忙人,”席元白将谢钦辞房东的事说了,“现在人我给你安置在傅氏旗下的酒店,我听梁肃说,他一来就接了个报酬最高的剧本,想来是手头不宽裕。”
若不是傅明霁上心,席元白是不会这么关心公司旗下艺人的。
于是谢钦辞意外在酒店餐厅里遇到了西装革履的傅明霁和席元白。
后者是专门来凑热闹的。
彼时,宁家父母正带着宁徽在向谢钦辞道谢。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宁徽可以正常行走了,宁父宁母对谢钦辞感恩戴德,听说谢钦辞暂时住在酒店,热情邀请:
“谢大师若是方便,能不能到宁家暂住几天,我们打算把徽儿接回去,不太放心他一个住在家里。”
晚来一步的傅明霁:“……”
“这是傅氏旗下的酒店,我们傅总是来视察的。”席元白抢答。
“是么?”谢钦辞也不知道信没信,语调上扬,“酒店住的很舒服,多谢傅先生了。”
“你住的满意就行。”
宁父宁母不知所措站在一旁,有傅总这样的朋友在,想来谢大师是不需要住到他们家的。
谢钦辞没忘记自己的另一个客户,转头:“你们若实在不放心,就让宁小先生住我隔壁好了。”
“好,好,多谢谢大师。”宁父宁母忙不迭答应。
傅氏的酒店,安全性有足够的保障,更不用说旁边还住了一个谢大师。
宁父宁母离开后,席元白自来熟做到谢钦辞对面,还把傅明霁拉到谢钦辞旁边坐下。
“傅总刚从国外回来,你不要怪他。”
“我怪他什么?”谢钦辞茫然抬头。
席元白失笑,又是一个不开窍的。
“听说你租的房子出了事,新房子有着落了吗?”傅明霁问。
谢钦辞低头吃了一口芒果派,回答:“看中了一处,就是太贵了,暂时买不起。”
席元白张嘴正要说什么,被傅明霁瞥了眼,闭上嘴。
谢钦辞继续抱怨:“燕京的房价实在太高了,我手里的钱只够买个小角落。”
“我名下房产……”
不等傅明霁说完,谢钦辞打断他的话;“傅先生给的报酬已经够了,出多少力收多少钱,房子我会自己赚钱买。”
不比无限游戏,一个完整的世界是受天道管制的,一般情况下,外来人或者物,会在第一时间受到天道驱逐,以保证天道管辖下的世界安全运行。
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被驱逐,但谢钦辞确实是感受到了天道的存在,功德金光的出现从另一方面验证了天道的存在。
他成了这个世界的“谢钦辞”,被这个世界的天道接纳,那么他就需要按这个天道的规则行事。
徒握有一堆房子送不出去,傅明霁抿了抿唇。
席元白这下是真的没忍住,笑出声:“你们这一行还有这样的规矩?那得是哪种程度的委托才能收到一栋房?”
“委托人觉得价值对等,”谢钦辞指了指上方,“并得到了……的认可,就行。”
“傅总心中认可也不行?”
“我们之间的合约之前已经达成了。”
席元白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一开始傅总给你一套房,是可以的,现在再给就不行了,那如果是傅总以个人名义赠给你呢,也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无功不受禄,他为什么无缘无故送我房子?”
“你就当他房子多到住不完。”
“席总这话对一个买不起房的人来说,有些拉仇恨了。”
试探到这里,席元白和傅明霁都清楚,谢钦辞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傅明霁的房子。
傅明霁并不感到意外,若不然,他准备好的房子也不会这么久还没送出去。
吃完甜点,谢钦辞拿纸擦了擦嘴:“相见即是有缘,席总,今天晚上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搭讪,我吃好了,两位自便。”
“哎等等,”感受到傅明霁身上传来的冷意,席元白无奈,“你没什么话对傅总说吗?”
“傅先生身上有我送的平安符,寻常妖邪无法近身,比你安全。”
意思是不需要额外嘱咐。
席元白更无奈了:“我不是说这个。”
他就不该来看热闹。
“不用管他,”傅明霁敛眸,“你看中的房子在哪?若是傅氏旗下的,可以给你打折。”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谢钦辞道:“林景湾。”
这下连席元白都觉得巧合了,他是知道傅明霁想将林景湾的房子送给谢钦辞的,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送,现在谢钦辞看中的房子也在林景湾。
不过,“林景湾有人卖房?”
“有一户。”
谢钦辞将房子信息给两人看,傅明霁愣了一下。
那座房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而且刚好是他计划给谢钦辞的那套。
“巧了,这房子是傅总的。”
谢钦辞惊讶看向傅明霁。
傅明霁颔首:“是我的,但……”
他没有打算卖房子,一开始想的是,林景湾的房子一套送给谢钦辞,一套他自己住,两人正好能住近一点。
回去后,傅明霁在梁肃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梁肃从林特助那得到暗示,不动声色试探了一下谢钦辞,得知谢钦辞没有接受这种打礼的打算,便夹带私货将林特助发来的房子信息放到他看的其他房子中,一起发给谢钦辞。
谢钦辞从一众房子中精准选择了这一套,实在是……
告别傅明霁,席元白一人驱车回去。
一般时间他都会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离公司近,比较方便,今天晚上他有个酒局,得走另一条路。
市中心的半夜车流少了一些,开进一条小道,席元白突然看到路边有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在急切招手。
开过去的车都像没看到一样,车速不减。
席元白下意识减速,车即将停下的那一刻,忽然想到谢钦辞的话。
今晚不要接受陌生人搭讪。
席元白猛地回神,眼尖看到妇人怀中小孩露出的青紫色皮肤,吓出一身冷汗。
用力踩下油门,车骤然加速。
开出一段时间,席元白缓缓松了口气,不等他这口气松到底,不远处的路灯下,又出现了同样的身影。
冷汗止不住往下流,短短几分钟就浸透了衣服,席元白直视前方,不敢有丝毫分神。
“砰——”
车子好像撞到什么。
四周空无一人,席元白不敢细想自己撞到了什么,也不敢停车,脚踩油门使劲往前开。
“你明明看见我们母子了,为什么不停车载我们一程?”
阴森森声音飘进耳朵,车里冷气似乎失灵,阴寒感从四面八方环绕而来,席元白僵直身体,一动不敢动。
“我的孩子饿了好久了,你快停车啊——”
“停车——”
声音越来越尖利,像是开了3D环绕音,搅的席元白头疼欲裂。
叫了许久,见车里人不为所动,妇人放开怀中孩子。
那孩子像爬行动物一样,爬上挡风玻璃,对着里面的食物直流口水。
指甲划在车窗上发出刺耳声音。
席元白终于看清孩子的真实样子。
头很大,全身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紫色,细胳膊细腿支撑身体,靠四肢爬行。
这样下去不行。
席元白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断用力,他空出一只手,去拿手机。
“砰——”
车子又撞到什么,因为惯性,好不容易快拿到的手机飞了出去,摔到副驾驶。
席元白咒骂一声。
挡风玻璃被划出一道道刮痕,那小鬼爪子尖的很,挡风玻璃恐怕挡不住多久。
挡风玻璃即将被划破的刹那,左边裤兜发出一阵灼热感,正要撕开玻璃往里爬的小鬼尖叫一声,拼命往后缩。
席元白看准机会,猛地拐弯,甩掉了这只小鬼。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了,车顺利开出小道。
席元白从后视镜看到妇人牵着小孩站在路边,怨恨看着他。
连忙收回目光,席元白抹了把额头,他的衣服全被冷汗浸湿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腿上的热意散去,席元白将裤兜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餐巾纸,是谢钦辞离开前顺手递给他的,此刻纸巾边缘焦黑,在他手中一点点化为灰烬。
车重新汇入车流,席元白是没什么心情去酒局了,拿起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傅明霁打电话。
“傅总,傅哥,你还在你家酒店对吧,快去找谢大师,救我。”
傅明霁载着谢钦辞过来的时候,席元白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四周人来人往,看见他们,眼中一亮。
“你们终于来了,我现在车也不敢开,只能找个人多的地方待着。”席元白大步迎上来,没看傅明霁一眼,越过他直接往谢钦辞身边靠。
谢钦辞不动声色后退一步。
傅明霁黑着脸拦他:“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做什么?”
“挨着谢大师有安全感,”席元白讪笑着往后退了一小步,“傅总,这时候不应该关爱一下饱受惊吓差点丧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倒霉人士吗?”
说完,席元白转向谢钦辞:“谢大师,你说是吧?”
谢钦辞抵唇笑了下,纠正他:“是暂时死里逃生。”
“为什么是暂时?”以为已经死里逃生的席元白脸色一僵。
“暂时就是,你已经被它们做了标记,除非彻底解决它们,否则它们还会再找上你。”
“真,真的?”席元白又开始往谢钦辞身边靠了。
没办法,任谁在亲眼目睹灵异事件,还差点命丧于此,都会把能对付这东西的人当救命稻草。
如果不是傅明霁拦着,席元白恨不得直接贴到谢钦辞身上,好在理智还在,没敢太放肆。
不过还是暗搓搓往谢钦辞身边靠了又靠。
他的形象与谢钦辞平时见到的很不一样,西装外套不知丢哪了,头发乱糟糟的,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脸色苍白,很是狼狈。
“你的车呢?”傅明霁皱眉。
“在那边。”
寻着他指的方向,谢钦辞和傅明霁看到了一辆几近报废的轿车。
车身上布满刮痕,有些已经将车划裂了。
不用靠近,谢钦辞在车上感受到了浓郁鬼气。
“你遇到了一对鬼母子。”
“是,是,谢大师怎么知道?”席元白惊讶极了,他还什么都没说,谢钦辞便知道了。
“鬼气很明显,你应当是没应它们,不然……”
“不然会怎样?”席元白咽了口口水。
“不然你现在已经和它们一样了。”
那就是变成鬼?!
席元白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当时看到那对母子求助,是准备停车的,关键时刻想起大师您的话,没敢停,但还是被追了一路,要不是大师给的那张纸,我恐怕……”
席元白自己的车没法开了,只能坐傅明霁的车回去。
“你们来的时候没有遇到?”
“没有,所以要带着你再走一遍,把那东西引出来,”见他神色惊惶,谢钦辞多解释了一句,“这些东西对危险的感知力很强,我在的话,很难让它们主动出来。”
说话间,车开进了同样的小路。
“就是这里。”席元白坐直身体,不自觉警惕起来。
“怎么这么大的雾?”
“因为它们嗅到猎物的味道了。”
席元白僵直身体,非常有诱饵的自觉:“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谢钦辞收敛气息,免得那些东西不敢靠近。
车越往里开,雾越浓,能见度低到了五米以下。
“呼——”
平地刮起一阵大风,车里温度急剧降低。
傅明霁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
谢钦辞在看窗外。
雾太浓了,似乎要将车灯散发的光吸收,车开在路上,像开在茫茫无尽的海面上,找不到边际。
席元白抓紧衣服,身上汗毛直竖,不死心再问:“谢大师,真不能和我一起坐后排吗?”
谢钦辞从后视镜看他一眼:“别担心,我不是让傅先生给了你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给的安全感哪有谢大师本人给的多?
席元白正要说话,感受到好友不善的气息,艰难把话咽了下去。
“你不想要可以还给我。”傅明霁语气轻飘飘的。
“好歹是傅氏的掌权人,傅总,你……”席元白话没说完,瞥见谢钦辞动作,紧张道,“怎么了?”
“它们来了。”谢钦辞目光盯向一处,微微坐直身体。
席元白没心思插科打诨了,紧紧盯着前方。
浓雾中,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站在路边,拼命招手。
在谢钦辞的示意下,车缓缓停下。
“真要让它们上来啊?”
“嗯,”谢钦辞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免得中途跑了。”
席元白:???
什么叫“免得中途跑了”?
再看谢钦辞,袖子挽起后,露出的手腕白皙清瘦,隐隐可见淡青色血管,不管怎么看,他手上都空无一物。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比较贴身的,不像能藏东西。
“你看什么?”谢钦辞微微偏头。
青年侧脸线条精致,鸦羽般长睫下,漆黑眼眸如幽潭一般,深不可测。
席元白晃了下神。
这样的颜值,这样的气质,不怪心如止水近三十年的傅明霁会动心。
“我……”
刹车惯性下,席元白不受控制往前撞。
傅明霁声音不咸不淡响起:“要开车门吗?”
席元白从他语气里感受到淡淡不悦,一口气不打盹说完:“我就是想问问谢大师要怎么对付那对母子需要法器吗可我怎么没在大师身上看到?”
说完长长呼出一口气。
“不需要那些东西。”
黑坨坨嗅到食物的味道,在金铃铛里蠢蠢欲动。
“叮铃铃——”
席元白倏地缩到车座靠背上,声音发抖:“怎么,会有铃铛声?”
谢钦辞拿出铃铛晃了下,铃铛再次发出“叮铃铃”响声。
见是谢钦辞的东西,席元白猛松一口气。
“扣扣。”
车窗被敲响。
“可以载我们一程吗?”模糊不清的声音透过车窗飘进来。
车窗缓缓下降。
抱着孩子的妇人站在车窗前,直勾勾往里看。
席元白看到“妇人”脸上没有眼白的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妇人”盯着里面,准确来说,是盯着谢钦辞,期待在他脸上看到害怕,恐惧等情绪。
可它失望了,谢钦辞表情始终没变。
它在这个地方有限制,若对方不应它,它就做不了了。
谢钦辞没反应,“妇人”只好再问一次。
它怀里的孩子也转了个身,直勾勾盯着驾驶座的傅明霁,和“妇人”不同,它只有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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