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正常,江延在远处看秦安,过了好一会,才回去。
他们的交流变得越发稀少,还是会一起乘搭地铁,也会去秦安家,除了接吻,不会再多出别的。
周日的时候,圈里多出了聚会,圈内总少不了聚会,人脉联系,又或是通过玩乐认识人都有,无论去哪,江延总是被人围着,圈内聚会地位就那样,看家庭背影,也看权力。
江延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手机,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很差,没人敢搭话,经理在一旁候着,许卓然往下看了一眼,往下是拳击场,新上场了两位拳击手,许卓然问:“江延不玩玩?”
许卓然按了个号码,周围因为许卓然的话静了下来,江延漫不经心抬眸,看场上筹码变化,随手选了个号码,场上比率随着新筹码的加入竟发生较大比率变化。
旁边的经理恭敬的候了过去:“江少…”
还没开口说完,就看到江延微抬选择器,还没开场场上总有变化,因为江延的筹码加入,引来了不少人跟随,江延慢慢按动数字,位于场下的大屏幕比率不断变化,另一边竟然又多出了一笔相差不大的数字。
经理额角滴出了汗,倒不是这样不能开场,只是江延的行为难以捉摸,生怕是因为对这边比赛场不满,江延才会这么放筹码。
周边因为江延不同寻常的动作越来越静,许卓然看了一会变化,道:“这么玩比赛场可没什么比率了。”
许卓然家跟江延家背景有一定相似,比不过江家,但到底也比其他人更能说上话。
场内比率随着江延的动作越来越接近,竟有可能达到平衡。
江延把控制器扔到一边,漫不着调道:“玩玩。”
场下筹码变化停了下来,连二的比率都没到,裁判在中间宣布开始。
周围的二代回过神,忙说还没投,却不太敢在这种情况跟江延搭话。
许卓然看了一眼台下:“下局还这么玩?”
江延掀起眼皮,嘴角很轻的勾了勾,却没什么弧度:“下局?”
他没看向经理,轻飘飘道:“看这局精不精彩。”
经理头变得更低,这局比了很长一段时间,比分拉扯不下,经理看不出江延是否关注过场内,只在比赛结束后,江延从手机上抬了抬眼,随后起身,经理连忙迎了过去,只听到江延微凉又兴致缺缺的声音:
“筹码从我账户里划。”
比率相近,投了差不多数额,实际只差了手续费。
周围的朋友忙问:“延哥不玩了?”
江延懒洋洋的“嗯”了一声,走出了赛场。
警卫早在场外候着,见江延从场内出来,给江延开了车门。
屏幕上对话稀少,前段时间的相处就像错觉。
江延垂眸,往上翻了翻,手机屏幕在手里变黑又变亮,半响,手机被江延从车窗扔下,江延淡淡道:
“碾碎。”
警卫“是”了一声,车在郊区,又属于稀少车流地段,缺乏管制。
手机在车胎碾得粉碎,江延回了住宅,手机就已准备好,江延没碰手机,开了平板,理所当然没有新的信息。
过了周末,周一秦安来得很晚,卡在上课前,江延在走廊,秦安上楼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往下看的江延。
江延脸上没什么表情,视线撞上也没移开,他们没打招呼,倒是旁边的蒋离叫了声“秦安。”
秦安“嗯”了一声,也打了声招呼,进了教室。
江延眼睛又黑又沉。
蒋离叫了一声:“江延,你们…”
他没说完,又把这话咽了下去,明眼可见的出矛盾了,再问也是废话。
江延也没有回答的意思,上课铃还没响,就进了教室。
走廊外其他男生互相看了看,跟在后面也进了教室。
自从上次说过成绩好的话,余景对学习似乎有了一定兴趣,上课发呆的次数明显减少,做题的时间比之前多了许多。
秦安和余景的交集不多,余景是一个相当沉默的人,几乎不会主动说话,秦安不一定要跟谁建立关系,能推进任务的关系就足够。
因此秦安跟余景只是勉强能称为说过话,认识的同桌。
并不熟识。
更何况江延在教室后空位,余景似乎在江延面前格外拘谨,江延在他们座位附近,让他更少说话。
秦安还和在次重点一样,写题背书,几次周考下来秦安的成绩能在班级排中等,余景除数学以外,几乎都是倒数,但至少不在第一。
秦安观察过余景的成绩,他的化学跟物理是属于最差的科,班级平均分就掉了一截,余景似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段时间有意识的开始练习这两科。
秦安观察这些说不上明显,同桌距离本就靠近,不用花费多大功夫就能知道。
一次周考过后,余景拿着物理试卷,犹豫的叫了一声:“秦安。”
“嗯?”
秦安微抬头,余景移了移试卷:“你…能不能教我这道题?”
秦安心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不显,侧过身,还没接过题,就听到身后微凉略带磁性的声音从后边响起:
“秦安。”
江延开口,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我想.”
他盯着秦安,要说的话转了个弯,前一句话没完全出现,就换了问话,他问“能不能出教室一趟。”
“有事。”
他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早就不剩什么事,无非只有一种。
余景拿着试卷的手慢慢放下,头几乎埋到课桌里,课间时间还没过半,这时出教室也并非不可以。
秦安有些懒散,也清楚这种情况下教余景做题并非明确做法,有江延在旁边,余景根本听不下去,他在江延旁边太过胆怯。
出了教室,走廊都是人,他们找了一个相对没人的地方,秦安懒洋洋的问:“什么事?”
江延瞳孔漆黑,却只说:“我想接吻。”
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能叫秦安出来。
对他们来说这算正常。
秦安笑了笑,神色松散:“有人,不行。”
明明秦安清楚他在想什么,可从来不说,也不点明,他似乎也只想跟江延保持这层关系,更多不会有,也不会存在。
江延眼睛暗了暗,他说:“这样,去厕所,还是小道?”
秦安没对他的话产生太大的反应:“不打算逃课。”
江延眸色越来越暗,他慢慢的,又不在意的说:“秦安我不想让余景转学。”
“你别刺激我。”
秦安闻言终于有了反应,没皱眉,只是看着江延问:“什么意思?”
江延脸上出现了笑,盯着秦安:“什么意思?”
他脸上神情称得上疯狂:“就是你别再接近他的意思,我想让他转学很容易。”
“包括换班。”
江延又笑了笑,没碰秦安:“你为什么会对他特殊,一直观察他?”
“我想想。”江延眼睛焦点接近虚无:“因为可怜?”
他望向秦安:“是挺可怜,小学,初中,高中都要人资助。”
“不巧的是刚好是江家。”
“你说我让他转学他会不会听呢?”江延轻飘飘地问。
秦安在江延说到资助就明白了余景在江延面前所有异常行为,自卑,胆怯,同时又一直在意江延。
难怪余景看到喜欢的女生关注江延升不起一点愤怒的心思,只剩黯淡和自卑。
他一直感激江延,上次江延在旁边,余景称得上异常的跟江延说话,包括跟老师说移到后排,这些对余景来说都是平常不会做的事情。
如果任由江延猜想胡来,这个任务没有成功的可能。
秦安心底轻叹麻烦,脸上没有听到这些产生过大的反应,把想法摆到脸上来,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喜欢他?”
江延没有说话,眼睛微垂着看不清神色。
秦安平淡的继续:“如果喜欢我和你的关系不会存在。”
江延抬头望向秦安,眼底幽暗,眸色阴鸷,只让人觉得可怖:“那为什么”
他的声音如同人一样带着阴暗:“为什么因为他和我保持了距离?”
秦安:“他是促进因素我不否认。”
江延几乎从秦安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更多的是我怕麻烦。”
秦安没有避开江延的眼睛:“父母,学习都是。”
“至于余景。“秦安没有停顿,语气平白:“不是可怜,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江延重复。
秦安没有长篇大论解释,只说:“因为性格毁了学习,会可惜。”
江延笑了笑,浮于表面:“我从来不觉得你是这么一个好人。”
对他从来没有心软。
预备铃总是这么不合时宜,这句话没有得到答复,秦安回了教室。
江延在外通过窗户看秦安走进座位,心里好似什么东西也没有,也装不下,只剩空白。
半响,江延抬腿进了教室,他好像一直在看秦安的背影,次重点,一班。
他们的关系好似没有破裂,平常不会说话,午休,晚休,还是一样会接吻,再多的就没了,越来越陌生,班里交集越来越少,在旁人看来他们的关系根本算不上好,和陌生相差无几。
哪怕回秦安家,接吻结束后,就会各自离开。
连实质性的关系都没有。
江延经常会想秦安的话,父母阻碍,家庭阻碍,好几次他都想告诉父母。
可又该说什么。
他们甚至连那一层关系都没落实,江延清楚秦安在拉开他们的距离。
之前那些越过关系的举动都被收了起来,只剩陌生。
一班总有很多其它年级的女生来看江延,有一次大课间,有胆大的女生在走廊,顶着起哄声,和众多目光,走到江延面前问:“能不能…认识一下,我…”
江延下意识往教室内看了过去,秦安还在写题,没关注教室外,江延视线渐渐垂了下来,淡声道:“抱歉。”
声音淡薄到看不到任何希望,即使想过坚持,在这种没有任何起伏的声线下,也会胆怯。
江延天生难以靠近。
好似什么都缺乏兴趣,班里不知什么时候传播了有学妹告白江延的消息,一片热闹,江延听到声音,往秦安那边看了一眼,秦安仍旧和之前一样。
江延慢慢趴在桌上,有什么东西从眼眶划落,不到几秒,就恢复了正常。
秦安跟余景从那次江延打断后,讨论的题少之又少,少数课间想问秦安的题大多都不会成功,有江延的痕迹,他问过的题上课时江延会跟老师讨论这个题型,让老师讲解,余景就失去了问的必要。
渐渐的余景明白江延不想他跟秦安说话,余景的话就少了,更没再开口问过秦安题。
余景的成绩在这段时间没有极快提升,好歹是稳定了下来。
周日下午放假,江延跟秦安一前一后走出校园,他们的话总是很少,经过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时,江延在后面,低着声音说:“接吻吗?”
秦安身体微顿,江延低头吻他,很轻。
神色在暗处不真切。
秦安揽了揽江延的腰,也在这个时候他们会接近一点,也会温情一点。
只是不会存在太多时间。
两周下来,几乎没几个人记得他们的关系好过,前后桌也有人在秦安面前说江延,问秦安之前跟江延是不是因为什么事,才会和江延有过交集。
在一班秦安不算出众,总体而言不像江延那样难以让人接近,前后桌有时也会跟秦安说话,大多都是挑江延不在后排的时候,虽然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可总会有。
秦安对这些疑问短短揭过。
周考成绩就在课间一片热闹里发了下来,秦安还是在中间的排名,意外的是余景这次排到了倒数第七,算得上进步。
拿到了试卷和成绩单的时候,余景犹豫再三,还是跟秦安说了一句“谢谢。”
除上次跟余景说蒋离附近的人喜欢成绩好的人外,秦安还在一次前桌男生聊喜欢的女生的话题上,引导了话题,大体涉及了一些要让喜欢的人看得到自己这些话题。
余景总在发呆,又像在听,可那之后他做题得更多了。
余景说完才注意到江延就在教室里,余景无端的瑟缩了一下,低下了头。
“延哥怎么了?”周围的人问。
“没有。”
江延视线没从后排移开,看秦安对余景说话后,江延视线冷了下来,理智全然崩塌,江延从教室前排走到后排,声线听不出任何异常,他清晰的吐出余景的名字:
“余景。”
余景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江延在叫他。
余景愣愣抬头:“怎么…江延…”
余景在江延面前一直有一种自卑的情绪,发现喜欢的女生喜欢江延后更甚,他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越过江延。
无论是父亲重病,母亲打零碎工作养活这个家,还是一家人挤在危楼出租屋里,又或是接受江家的资助,都让余景在江延面前胆怯又自卑。
余景在初中的时候知道自己是被江家资助的,那时候校方讨论资助方要来学校考察,余景出于感恩和想知道资助的人是谁,偷偷在办公楼和校门前蹲守,终于看到校长迎着几个穿着西装的人进了校门,那时候余景就知道了江延,资助项目江淮偶尔会带江延参与。
第123章 “所以你可以进入附中。”
很多时候秦安不会限制江延, 阻止也少。就像他看到江延叫余景的名字,也并非会有太大反应。
江延失控降下了那么一点,他不紧不慢地说:
“我不做慈善。”
没等余景有什么反应, 江延漫不经心的捻了捻手里的试卷:“初中成绩良好,所以可以进入附中。”
余景脸色发白, 附中学费高昂, 虽是全国老牌顶尖学校, 却不太对外招生,每年对外名额就那么少数几个,排名在全市前列才有可能。
余景当时成绩良好, 在市内排到前五十,是能报考附中的,可附中每年学费高得可怕,无论从哪种角度余景都不具备进入附中的可能。
附中可以说是大多数人都想进入的高中, 踏进附中,可以说一脚踏进了名校。
余景看过附中的校徽, 也渴望过,似乎没有人不想进附中,可出成绩的时候, 余景选了普通高中。
那所学校很好, 承诺余景如果入学, 可以免除学费, 每个月会给几百生活费,余景原本会去那所学校,递交资助生高中选择的时候, 递交名单被校长递给了江淮。
原本余景他们这个年龄,怎么选择似乎都不关资助方的事, 况且余景选了普通高中后,就不再需要资助,或许会更省心。
可江家善心总是充足,江淮跟江延再次考察余景他们初中时,跟余景说试试附中吧。
普通高中教育资源到底匮乏,想要考上最顶尖大学的难度会是附中的数倍记数。
余景只觉眼热,他还记得江淮不苟言笑,却又不乏温和的声音:“就当跟江延一块上学吧,你成绩不错应该可以和江延一个班,算是缘分。”
就这么几句决定,余景偷偷看过江延,江延有富家子弟的矜贵感,难以接近,江延没有关注过他,但也没对他表露出同情,表情淡淡。
余景却很感激,无论是资助,还是江淮说附中时,江延似有若无没有任何的反对感,都让余景感激。
就这样余景进入了初中人人都想进的附中,刚开始确实很好,余景的成绩可以排在附中前三十,有几次甚至冲到了前二十,可以说这样下去他可以去任何一所高校。
他跟江延也从未有过交集,江延像难以企及的人物,在附中耀眼出名,认识说感谢都缺乏在江延面前的勇气,余景甚至不觉得江延认识自己。
但…余景紧握着手,余景不介意谁知道他是资助生的事,对他来说对江家的感谢更为贵重,成绩下降是事实,保证也变得苍白,余景没法做个像样的保证,说了几句“我”还是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
江延耐心等他说了几次,也往秦安那边看了一会,只是秦安一向不喜欢参与其他事,根本看不出对他们这边的任何关注。
早在同桌一周后余景就发现了,秦安只对学习兴趣多了那么一些,其他事参与程度不高,就像今天一样。
只是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算写题,单纯看书。
江延却不想再玩下去,慢慢道:“班里新排了两组单人桌。”
“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江延慢条斯理地继续:“没人打扰,安心学习。”
“多好。”
他松散又语句清晰:
“总要看到成绩。”
余景明白了江延的意思,他望着江延的衣角,仍有自卑,连看江延都不敢,说:“我会向路老师申请单人桌。”
相似小说推荐
-
怪异事件簿(荒木泽代) [玄幻灵异]《怪异事件簿》全集作者:荒木泽代【CP完结】CP2023-08-28完结收藏:4,922评论:1,406海星:6,225点击...
-
食物链顶端的监护者们(七果茶) [无CP向] 《食物链顶端的监护者们》全集 作者:七果茶【完结】晋江VIP2023-09-10完结总书评数:35810当前被收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