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附中的学生,又是同班,不免想知道江延对这件事的看法。
平常他们也看不出江延对这件事投注过关注,好奇却也不敢向江延发问。
江延不甚关注,眼都没动:“成绩和网上关注有什么必要关联?”
江延把投影缩小到全局,没有继续网上话题的打算,结束了话题:“上课铃将近,大家先看成绩吧。”
说完江延走下讲台回了座位。
白板里江延的成绩占据高位,分数是唯一7开头的。
712。
秦安看了一眼白板里最顶端的成绩,目光又移到气运之子的成绩上。
还是倒数,却前进了几名,倒数第七,不会出一班的成绩。
任务进展挑不出问题, 只是这类成绩在一班也并非那么固定。
一班成绩总体相差不大,除了江延之外的相近排名,分差之间相差不超过十分, 一班第二第三只差了三分。
班里最后一名也只比余景低了十七分。
余景真正学习是在两周前,两周时间提高了十几分, 怎么看都是不错的进步, 除了这个分数在一班没有多大优势, 也具备有掉下一班的可能。
秦安正想着,被人从后碰了碰后背,很轻, 秦安没有多猜,江延的声音就从后边传来:
“同学恭喜。”
有点幼稚秦安想,却懒洋洋的配合了一句:“谢谢。”,才打算转回。
期末又没有课程, 江延想,得出的结论是秦安还是可以和他说话, 不用再像放假前那样收敛,为了不打扰秦安学习变得懂事。
江延用桌上的资料挡住秦安,一本正经的问:“成绩进步晚上需要庆祝吗同学?”
手却不老实的借着资料的遮挡下碰到了秦安手臂内侧, 秦安轻轻移开, 不太用心的配合:“啊, 有, 要去吗?”
他瞥了一眼江延,在江延要答应的时候补充:“计划是写两套试卷庆祝进步。”
语调有些许起伏,带着笑, 也有少许的恶劣。
江延脸色没多大变化,“好”字在喉间滚了一圈, 反而变成了更鲜活的“好。”
丝毫没受到秦安恶劣行径的影响。
秦安“啧”了一声,有种恶作剧没到头的感觉,秦安发觉自己似乎也随着江延变得幼稚,及时止住了头,道:“上课了。”
像恶作剧没有得到该有的反应,而快速止住兴致,回到正轨的举止。
心跳昭显,江延想如果没人他们这时候应该可以接吻。
他好像开始可惜。
上课铃在这时响了起来,这些念头也被抑制了起来。
班主任在铃声后进了教室,结合成绩单标注开始讲解成绩,班主任提了秦安的名字,也不乏有其他同学。
秦安对成绩从某种程度来说不算重视,至少江延从未看到秦安对这些成绩或是夸奖有太大的反应,哪怕是进入一班,江延也并未看到秦安有过多的开心。
好似学习是符合当下身份该做的事,因而会去做,也会认真。
他似乎从未看到过秦安有过大的情绪,哪怕是讨论成为不太符合这个年龄该有的关系。
仅有几次…江延低了低眸,还有余景的痕迹。
哪怕不是全部,少之又少,却如鲠在喉。
班主任从不乏对江延的夸奖,没有哪个老师不喜欢班里有个成绩可以冲省内排名的学生,含着笑跟班里同学说:“除了以上我说的同学外,大家也要学习江延同学保持成绩。”
班里闻言一静,学习江延?
江延除了最近这一段时间,不常来学校,也常在上课前出校,虽说有家庭教师,但其实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这样的教育模式,况且江延也不是重点学习学校内容。
班主任显然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玩笑道:“不是学习江延不在校啊,跟江延一样的来校频率我怕下学期开学考成绩单我会眼前一黑,就不是一班班主任了,这点跟江延学有风险,大家慎做。”
班里渐渐笑声多了起来,但不敢跟着班主任调侃。
“主要保持学习成绩。”班主任玩笑后补充。
余景在班里人都往江延那边看的时候,眼睛不是很明显往左前方望了过去,看到女生往后回头后,眼睛慌乱的躲了躲,发现女生只是在关注教室内侧后方,眼睛低了下来,有些发呆。
江延对旁人的视线并不关心,只是,江延盯着秦安不算偏的背影,微侧头,视野里就剩那么几个人。
秦安能关注的范围就只剩那么几个,认识的和曾经同桌,排除更是简单,秦安从不刻意观察蒋离又或是其余认识的人,特别是教室里的动静并不与他们有关联就更不会观察。
只剩余景,之前就出现过的秦安上课期间观察余景,还问余景已经了解过的题型。
明明现在不是同桌,还是会关注。
江延眼里墨色翻滚,手向里几乎成拳,江延猛然推了推身前的书桌,书桌跟地板划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在教室里格外明显。
秦安没有回头,也没太大反应,精神域里的系统缩成一团,衬得秦安更为沉静。
教室因为江延制造的声音一静,纷纷朝发出动静的地方望去,就连班主任也不例外,发现是江延制造出的动静后班主任忙问:“江延?怎么了?”
江延动了动,只寥寥掀起眼皮,显出几分不真切的散漫,和难以形容伴随而来的压迫,让人不敢多看:“老师我在想成绩后单人桌换不换座位。”
江延眼里神情几乎消失不见,脸上更没一丝表情:“有些腻。”
江延慢慢补充。
班主任一愣,单人桌的座位…不是江延调的吗?班主任心中闪过诸多疑惑,还是开口:“会调,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跟老师商量。”
班主任这些话对班里并无太大的影响,一班惯例成绩高是可以自由选座的,就算平常的座位,不满意也可以试试跟班主任商量,有可能班主任之后会调。
只是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江延,距离上次排座位还不到一个月,准确来说刚满两周,怎么…江延就不想留了?
众所周知,江延几乎不挑座位,用腻这个词,还是在教室里直接跟班主任说调座位都令人惊异。
只有余景与其他人反应不同,他的头埋得更低,单人桌这三个字让余景脸色发白。
倒数第七不是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成绩,哪怕这个排名下的成绩,只要不挑专业,已经足够上国内任何一所高校。
可资助生,还是资助在附中这种一年学费以两位数开头,万计数的学校,班里倒数第七这种成绩,资助留在附中就像一个笑话。
自卑和羞愧令余景变得像鸵鸟一样,弯曲着,头几近埋进课桌里。
事实上江延和班主任说关于座位的话只有几句,班里却因为座位是江延提起的,教室声音不增,反而多了起来,座位的字词不断在教室里出现。
间或还有江延的名字。
江延耐心仿佛降低到一种极限,脸上表情连伪装都算不上,讨论大多围绕江延不免会忍不住去看江延,看到江延后,班里声音渐渐停了,江延身体里如同融入了暴力细胞,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容易让他有一种易怒和破坏的感觉,黑漆的眼睛盯着前面的背影:
“秦安。”
他开口,声音极低:“为什么又在观察其他人?”
江延的声音不大,两个人听到却已足够,秦安面色没有多少变化,心里似乎意识江延的敏锐,却提不起多少谨慎的想法,秦安没有回头,够不上谎言:“我不认为前同桌不能观察,他在前排,看见、观察都很正常。”
“正常。”江延轻念,脸上表情越发缺乏,“我会给他安排到后排。”
“这样应该看不到了吧?”江延如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他像个傻子一样,因为秦安的一句话,把余景安排到了前排,为了所谓的成绩。
不过是笑话。
根本就不需要,其实更应该转班,或是在这个学校永远不出现。
可如果这么做,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的走向难以推测。
江延似乎是了解秦安的,更清楚秦安对感情一类的淡薄,试探疯狂就变得有了底线。
至少还未完全确定秦安对其他人的在意前,是有底线的。
秦安大抵永远是冷静的,不会被激起火气,对江延的话更没给多大反应,只说了一句“可以。”
很多时候江延猜不到秦安对余景的态度,就比如现在,看不出多少在意,可秦安明明不是会因为前同桌就区别于其他人关注的人。
他对蒋离和余景,又或是吴博和余景都存在着微妙的不同。
区别于其他人的关注和与之不同的交好。
江延心里带着无人知晓的阴鸷,明明老师夸的是他,为什么秦安没有看他?
而是看其他人?秦安之前对余景的种种特殊全在心底涌现,江延低下眸,瞳孔里的情绪令人心惊。
他们的关系从来不需要解释,又像回到了从前,变得沉默。
班主任在讲台上说着寒假注意事项,附中寒假放了十天,打印资料却不如天数稀少,成堆发放,各科老师发放完资料后,秦安已经收到了厚厚两层。
尽管附中假期作业不强制性开学上交,可光看着也会头疼,秦安把打印资料装进包里,下课铃响后,班主任还未说完假期事项安排,就延迟了下课时间。
下课时间大多人都会被教室外的动静吸引,尤其是还在拖堂的时候更甚,一班也不例外,谢简帆来一班找江延的时候,靠近一班门口,动静吸引了一众教室内被拖住脚步的学生,默契的纷纷往教室外看。
谢简帆发现一班还有老师后,往后退了几步,退出一班范围。
班里视线收了回去,一班大多人都认识谢简帆,他和江延认识,常来一班,一班认识也正常,实际上不止一班,不少附中学生也知道谢简帆。
谢简帆在附中一众二代里,家世比大多都为出众,相貌也说得上帅气,与江延有认识的关系后,认识就变得正常。
班主任又讲了几分钟才下课,一下课班里声音就多了起来,谢简帆看到一班老师走出教室后,叫了叫靠近走廊的蒋离:“蒋离帮我叫叫江延。”
蒋离回头望了一眼江延,不太敢:“你换个人,我现在不太敢。”
江延现在的状态明显没人敢靠近。
“…”谢简帆沉默:“我也是这样才叫你。”
“你不敢我敢…?”蒋离低声道:“你别害我。”
谢简帆再度沉默,他和蒋离在教室里静默无言,兀的蒋离心里一动,说:“要不你找找秦安?”
说不清为什么,蒋离有一种秦安能和现在的江延沟通的感觉,而且蒋离总觉得秦安不怕江延。
他们正讨论间,就看到讨论主角离开了座位,谢简帆觉得蒋离的建议可行,他和秦安也算认识,因而在秦安走近讲台的时候,谢简帆开口叫了一声“秦…”安字还没落下,就看到了秦安身后走来的江延,江延在谢简帆刚发出“秦”字后,抬眸淡淡往他们这边扫了一眼。
剩下的字都被谢简帆咽进了肚子里。他对这样的江延有些发怵。
一直到秦安出了教室,谢简帆也没有多言。
江延没跟秦安下楼,在教室走廊就停下了脚步,江延靠近栏杆处,目光不知望向什么地方,声音淡薄地问:“什么事?”
谢简帆走近栏杆,犹豫了一会道:“江延我家老头子办了一个宴会,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参加?”
江延垂眸:“我记得你家有酒店在中馆附近?”
江延没先回答参加或不参加,而是问了一个完全不相联的问题。
在他们这个圈子,蠢人很少,谢简帆闻言立即道:“是有,你想…”
江延半低着头,望向楼下,还没出现熟悉的身影,不轻不重道:“前几天承包了一个球队比赛,场地和你家酒店接近,如果…”
没等江延说完,谢简帆已经明白江延表达的意思,呼吸微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我家老头子会非常乐意的。”
事实上父亲让他邀请江延参加宴会,无外乎是因为江家。
谢家虽然有钱,可与江家是有差别的,更不在一个层面上。
首都那么多商人、有钱人,但能够上江家的少之又少,谢家也不能。
父亲让他邀请江延无非是想通过江延受邀宴会的消息,吸引更多豪门,还有证明自家与江家独子关系不错,打入往上的阶层。
如果能和江延合作只会更好。
附中不仅只是学习的场所,更提供了人际平台。
附中从来不缺有钱人,只是像江延这样的背景少。
江延总在想能力,依靠身份他可以做很多事,大院子弟,想要什么似乎都不难。
竞标只要透露出一点兴致,就会有人奉上邀请函,承包、中标亦是如此,大型活动,有过官方背景就是筹码。
圈子里从来不缺消息,到江家这种层面,大型活动总会比其他人先得到消息,竞争就变得简单。
除了钱外,江延从来不缺钱,可球赛这类大型活动不是以往那种零花钱,一辆跑车钱就能举办的。
江延向家里打了欠条,白手起家,江延念过几次这个词,这似乎更贴切能力,但并非完全,江延不认为自己那么能等。
圈内那么多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背景下获得更高,又或是累积财富,父辈背景是一个起点,比其他人更高的起点,容错也更强。
其实很好,江延这么想,他不是完全倔强的人,能更快达到收益、目的只会更好。
江延除了欠条外,没想过要家里在其它方面帮忙,但名字代表的含义总能压人,也总能让其他人思索,江延不是什么小白兔,自然不会放着不用,顺理成章。
父亲曾问他怎么想承办赛场,他回答的是钱能降低矛盾。
江延往下望,秦安的身影出现在眸子里,江延看了一会,想,这么久了,他们都谈完事了,秦安才刚出教学楼,恰巧出现在他的眼里,说明他和秦安应该一起出校门。
江延这么想,就想这么做。
旁边的谢简帆还处于惊喜和反应过来江延承办球队比赛的震惊:“延哥你承办比赛?!”
连称呼都变了。
江延回答欲.望不强,嗯了一声。
秦安还没出校就发觉了身后跟着的人,秦安不常心软,步调变化接近于无。
第129章 “提升余景的成绩很简单。”
就这么出了学校, 这似乎是他们认识以来常有的,在次重点外看教室里的秦安,又在一班、校门附近看走远的秦安。
哪怕是建立了不同于普通朋友的关系, 也不会完全接近。
江延眼帘微合,
“秦安。”
他开口, 声音微低,
“肉.体关系, 可以接吻。”
江延用词大胆至极,毫不在意他们在校外,秦安脚步微顿, 嗯了一声,随意坐到校门外的树围上,神色散漫又有些温和,伸出手问:“要牵手吗?”
声音不轻不淡。
江延心跳忽的变得很快, 那些大胆的想法和冒进疯狂的念头被压下,只剩一个简单的“要。”
江延要的东西似乎不多, 简单哄哄就能平静。
树围在不算隐蔽的角落,也有旁人路过,司机甚至在不远的街道上, 可冬季校服宽厚, 遮挡住在一起的手有余。
秦安随他攥紧, 有一瞬间江延觉得秦安是心软了, 他在秦安的行为里看到了些许纵容。
理性告诉江延他该这时候恰当的缩短距离,可江延更想时间就这么下去。
课上的事被放到了一边,像刺埋到了深处, 不碰就没有感觉,表面平静, 至少现在被江延藏在了深处,不被提起。
但秦安一提,刺骨的疼从心底冒出,怪物吞噬着摇摇欲坠的理智,余景名字出现的时候,江延脸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秦安扫过他的脸,语句几不可闻的停顿了半秒,继续之后的话:“我和他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为什么每次都因为他失控?”
江延阴翳的心漏了一拍,猛的望向秦安,江延反应并不慢,更不会因为情感显得愚钝,反而更斟字酌句的从字句里捕获信息。
心软这两个词在心底推敲,江延如同大胆的赌徒,笃定秦安心软,阴云早被其它心绪替代,取而代之的是柔软,面上却不显,不动声色的掀起眼皮,看了眼挨在一起的冬季校服,随后低下眼,像还在之前的情绪里:
“在意,吃醋.”江延不在意的吐出不符合他们关系的词,他抬了抬眸,像是笑了一下,很浅:
“有点傻,脱离身份。”江延轻轻评价,没过半秒,接着道:“但好像没有彻头彻尾的傻,至少你问了。”
“跟普通关系还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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