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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BOSS的职业素养(指尖的咏叹调)


“哼。”段折锋低沉地嗤笑一声,“你所谓的‘辛苦抚养’,就是指将人推给水鬼,还有伙同狐妖下毒咒吗?你所谓的‘没有害人’,就是指化为人形的百余年来,依靠相似的手段吃了十几家绝户,食人香火、绝人祖嗣,像条肮脏的蛆虫般寄生着吗?”
蔡氏脸色煞白,叫道:“奴不敢!奴冤枉!”
吓得连自称都忘记了。
段折锋翻开面前公案上的书册,上面其实空无一字,但他食指放在上面划动,仿佛真的在快速地检索着信息,同时沉声道:“十八年前,新封县王家一家四口被害,家庙香火断绝,俱被你掠夺;三十年前,冯义县李氏一家上下三代,共十一口……”
随着他将蔡氏的罪状一条条列举出来,后者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渐渐生出斗大的汗珠。
它不明白,这些东西它明明做得干净利落了,除了自己肯定没有人知道,更不应该有证据留下才对,怎么会被人巨细无遗地念出来?
除非,眼前之人真的是司掌刑罚的阎罗王,他手中的生死簿,真的记载了所有善恶功过!
惊惧之下,蔡氏脸上、手上密密麻麻地出现黑斑,黑斑逐渐化为羽毛,将她浑身笼盖,最后竟变成了一只黑灰色的大鸟。
它现出了原形!
江辞月见到这一幕,瞳仁一缩,已经是认了出来:这鸟名为“鸤鸠”。民间口耳相传,鸤鸠不会筑巢,却往往霸占其他鸟类的巢穴,将自己的蛋下在别人巢穴中。其雏鸟的性格亦十分霸道,往往会将原主人的雏鸟排挤出巢穴,活生生摔死,只剩下自己安心接受苦主的饲养!
是为“鸠占鹊巢”。
此时,蔡氏以原形出现,羽翼一展,就待振翅飞逃出去。
江辞月舌战春雷般道:“禁!”
随着声音轰隆在大殿中回响,四面八方的纸人齐齐起立,彷如训练有素的军队,结成方阵,将大殿层层包围。
而半空之中,亦出现了无数剑影,剑刃凛冽不可直视,齐刷刷都对准了蔡氏!
天罗地网将蔡氏包围,后者刚振动羽翼,就有一道流星般的剑影落下。
电光石火之间,只听蔡氏一声惨叫,一捧鲜红妖血飞溅,被斩落的羽毛于半空中飞舞。
蔡氏不敢下地触碰纸人,本能地想飞翔逃离,故而不知道那里才是包围圈的弱点。
它本打算拼着受伤,逃出剑影的包围,但正在这时,却听见堂上端坐着的阎王淡淡地开口:
“尽管让它跑,拒不受审,届时罪加一等。”
他的声音不辩息怒,但不知为何,蔡氏却更害怕他的开口,只觉得在那迷雾之下有一双令人恐惧的眼睛。
在蔡氏左右躲闪包围之际,它就听到那阎王平静地陈述道:
“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当下剥衣亭油锅地狱,受皮肉翻炸之痛。每伤一人者,刑一甲子年,直至刑满推入地府第三殿,或至魂飞魄散。”
这一刹那,在那重重剑光里,忽然夹杂出现了一道猩红魔气,猝不及防地扑面而来。
蔡氏只觉自己看见了迷雾中有千般幻象生出,它看到自己被推下油锅地狱,在炼狱中苦苦挣扎哀嚎……
惊恐已极的蔡氏大叫了一声,因为分心,被一道剑影贯穿翅膀,狠狠摔落回了地上。
只见蔡氏滚落在地,浑身羽毛零落不堪,虽然还有挣扎的能力,但却突然被吓破了胆,狠狠向堂上扣头道:“阎王殿下饶命!奴再也不敢了!奴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敢害人了!”
江辞月听见它求饶,眉头微皱,一边继续提防,一边说道:“即便自首,也有应受的惩罚。在此殿上,你当受五十殿杖;待返回阳间之后,你必须前往官府自首,并将掠夺来的一切如数归还!如此才可避免魂飞魄散的结局,听懂了吗?”
蔡氏浑身发抖,伏低身子道:“明、明白了。”
江辞月看了一眼堂下另外两个,又说道:“段旻,你虽为凡人,但是却助纣为虐,明知妻子是妖类,仍然与之为伍,只为谋夺段府家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当杖二十,同时散尽家财,用于积攒功德。”
段旻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闻言一个劲地磕头:“多谢阎王爷饶命!多谢阎王爷饶命!小民一定照办!”
接着,江辞月看见了那只小鸤鸠——
段玉廷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窝里横,眼看母亲顶不住了,自己也显出了雏鸟原形,却是飞都飞不起来,躲在阴影处吓得尿了一地。
江辞月蹙眉道:“你年纪尚小,却已经作恶颇多,就罚你杖三十,与你母亲一同自首,将一切原数奉还。”
段玉廷讷讷不敢说话,扑通倒在地上。
片刻后,一排纸人队列而出,将三个受审的犯人拖到旁边,开始打殿杖。
此杖也不是真的木棍,而是江辞月从师门带出来的另一项法器,名曰“戒尺”,一般是用来给不听话的弟子打手心用的。但这法器妙就妙在,打下去不会伤及肉体,只让人觉得疼痛难忍,而且经久不消。
一时间,三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大殿。
等刑罚完毕,纸人又将三人拖出了大殿,原路送往段府的主屋。
此时,堂上的江辞月略松了一口气,看向段折锋,解释道:“这鸤鸠功力不浅,如果直接动手,只怕它背水一战,我在争斗之余,很难确保你周全。现在先小惩大诫,吓唬它一番,让它自行归还段府家产,等它吐得干净了,吸来的功德散尽,实力必定大减,就可以设法制服。”
段折锋却没有在意这个,一手支着下巴,慵懒道:“江辞月,你闻过炸鸤鸠的香味吗?”
“嗯?”江辞月有点茫然。
“听说功力深厚的妖怪,下了油锅也很香。”段折锋笑了笑,“想想就饿了。走吧,我请你吃午饭。”
江辞月:“我打算留在段府查看——”
“用不了多久。”段折锋打断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笑容缓缓加深,“且耐心地等一等。”

段府却一片兵荒马乱。
一家之主段旻惊醒之后,在床上翻滚喊痛,叫来大夫查看,却不见身上有任何伤口。同时床边还放着一张按了手印的认罪文书。
段旻一见文书便脸色煞白,不听任何人劝阻,叫嚷着安排了轿子,直奔奉都衙门,然后亲自敲响登闻鼓。
等奉都知府出来时,只听见段老爷惊天动地地叫道:“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段折锋是我害的,我要归还段府所有的产业!”
身后有仆人大惊失色,拉住段旻道:“老爷,您失心疯了……”
段旻回头就是一个耳光刮了上去,脸色因为疼痛和怒火而扭曲着,大叫道:“我看你是想害我下地狱!畜生!别拦着我,我要自首啊!!”
有机灵的仆人眼看段老爷情况不对,快跑着去找夫人蔡氏,想要她出面拉住段旻。
然而,同样惊醒的蔡氏,却一大早就拉着儿子段玉廷来到家庙之中。
家庙里供奉有段氏两位已故先人的排位,平日里蔡氏因为心虚,并不会踏进来一步。今天刚走进一步,就觉得其中阴冷无比,隐隐有血腥味,仿佛里面曾经经历过一场激烈战斗。
——那狐妖至今未归,难道说就是被段氏亡魂给杀了?还是已经被阎王收走?
蔡氏不敢多想,匆忙点了三炷香,上前一步打开机关,看向那灵位后面露出的特殊布置。
只见在那灵位后面,竟布置着一个小巧阵法,阵法当中盘旋着一块寻常人不可见的纯黑色玉牌。随着机关打开,玉牌上不断涌现的魔气扑面而来。
刹那间,家庙上空黑云笼罩,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霆,惊吓了方圆百里之人。
蔡氏一咬牙,恭恭敬敬地将玉牌从阵法当中请出,阵法随机黯淡破灭。
当玉牌被蔡氏收入袖中的那一刻,它脸色煞白地吐了一口血。
与此同时,段府上空的黑影发出一声惨叫,消弭于无形——段府紫金色气运登时再没有阻碍,冲天而起,驱散了府内一切阴霾。
这玉牌就是蔡氏用以窃取气运的魔器。
现在它取走玉牌,自身也同样遭受重创,看向儿子道:“快走!万万不能让使者发现!”
母子两个除了玉牌什么也不敢拿,惊慌向家庙外逃去。
但是走到门口,蔡氏却怎么也迈不过那道门槛,仿佛它有数丈之高,不论如何都刚好挡住了它迈出的步伐。
段府紫金之气开始反噬了。
段玉廷惊慌地问:“娘,这怎么办?我们怎么会出不去啊?”
“因为,段府里还有一件东西,我们还没有归还……”蔡氏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良久后才下定决心,从怀中掏出了一柄尖刀,面露狠厉之色看向了段玉廷——
“那就是段折锋的眼睛!”
黑云如山岳般压迫下来,雪白的雷霆在其中霹雳。
响声掩盖了段玉廷的惨叫。
它难以控制,浑身长出了漆黑的羽毛,眼窝里仅剩两个窟窿在不断流血,凄厉地问道:“为什么!娘,为什么!”
蔡氏冷冷道:“玉儿莫要怪为娘,只有将东西都还回去,我们今天才能活着走出奉都,否则即使躲过了魔使的追杀,也要落在阎王爷的油锅里!要怪,就只能怪你出生的那一年,被段府里两只燕子啄走了眼珠子!你放心,娘迟早会为你报仇的!”
段玉廷从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它难以置信地盖着眼窝,凄惨地哭道:“原来我没有眼睛,原来我才是瞎子……娘,我看不见了,好黑,好黑呀……”
“不要叫,玉儿!我们先逃出去,只要还有命在,娘迟早能把家业都挣回来,再偷一双眼睛给你也不是难事!”
蔡氏一把抓住了儿子,迎着漫天黑云,向着家庙外逃去。
然而,它的脚步突然停在了巷道外。
只见在巷道的另一端,已经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身后明明空无一物,但是在身后墙壁上,他的影子却赫然出现了六条巨大的狐狸尾巴!
“鸤鸠,去哪?”男人漠然问道,“我侄子哪去了?”
蔡氏浑身羽毛炸起,在战栗中不安地叫道:“使者大人……我、我也不知狐爷去了哪里,他昨天跟段折锋一起出去,然后再没有回来……”
“鸤鸠,君上让你镇压段氏一族的气运,还赐你魔器,你却私自圈养段家的独子,用来攫取利益、自行修炼。看在你带我侄子入伙的份上,这也就算了。”男人冷淡地说着,“但现在你无故潜逃,枉顾君上的任务,我就留不得你了。”
阴影之中,六条狐狸尾巴猛然张开,如魔蛇在黑夜中飞舞,杀机毕现!
大雨瓢泼而下,将整个奉都笼罩在水色之中。
段折锋站在屋檐下避雨,抬起手感受了一下掌心沁凉,黑色袍袖湿了两分。
随着一股清明之意,从冥冥之中传来,他眼前突然有了细微的光亮。
外出时,他的双眼上总是蒙着一层黑色丝绸,此时他睁开双眼,能透过丝绸朦胧感受到外界景象。
他的视觉……正在慢慢回归。
雨幕之中,江辞月从长街另一边走过来,手中举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整齐熨帖的衣袖在水色里氤氲。
这一幕如果在画里,应该会叫做《仙人雨行图》。
江辞月是修行中人,不惧雨雪,但是却担心段折锋着了凉,于是刚才去买了一把伞,匆忙又回来找人。
他看见段折锋衣袖都湿了,就蹙了眉,低声说:“抱歉,我来迟了。”
段折锋说:“你从来不迟,我们继续走吧。”
江辞月打着伞先走一步,另一只手握住了段折锋的,说:“你跟我来。”
其实段折锋这时已经勉强能看见路,但他没有说话,静静走在江辞月身边,两人一伞在大雨中漫步穿行。
街道两旁的景色,不知不觉在大雨中朦胧了。
他们离开奉都之后,沿路前往城外不远处的忠义祠,大雨仍未停歇。
忠义祠建在半山中,山路崎岖难行,江辞月不知不觉中离段折锋越来越近,侧耳就能为他提醒前面的坎坷,怕他一不留神会摔了。
段折锋不动声色,由江辞月牵着,很快来到忠义祠的大门后,终于有了屋檐的遮蔽,可以不用再淋雨。
这时,段折锋还只是衣襟下摆半湿着,而江辞月却是半边身子都湿透了,一向整齐的长发贴在后背上,还在滴着水。
“有人在吗?”
江辞月礼貌地问了一句,将伞具收起放在墙角,推开了忠义祠的大门。
殿堂内安静而庄严,正面的大将军像眉目威严,身旁有一位巾帼夫人像,则悲悯地低头看向门口的两人。
江辞月上前走去,见到大将军像下写着名讳,心中略微吃惊,回头看了一眼段折锋——忠义祠当中供奉的二人正是段折锋已故的父母,而其背后的墙面上则密密麻麻,又刻满了剩余阵亡的烈士。
江辞月并未多话,先从旁边拿起三支香,手指轻搓点燃后,肃立鞠躬,将香插进了满布香灰的香炉中。
作罢这些礼仪,他觉得心中灵感一动,似有一缕功德从那三支香中升起,冥冥中汇入了段府的气运中。
天地在雾蒙蒙的雨中朦胧,但段折锋眼前却有三点微小的暖红色光芒,那是刚点燃的香火在他眼前留下痕迹。
他依稀可以分辨出江辞月的身影。
前世他在黑暗中度过了十多年,恢复光明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辞月脸上关心的神情。
这个人是他前半生漫漫长夜里,仅有的一星灯火。
此时,江辞月走了过来问:“你要找的人就在忠义祠中么?我看这里没有别人了。”
他们是来这里找人的。
段折锋回过神来,淡淡道:“或许不敢贸然接近生人吧。”便也摸索着低头取了三支香,伸手上前去。
“小心。”江辞月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他,帮他点上香火。
又三炷香升起之后,室内似乎多了些烟火气。
须臾,从忠义祠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对毛发皆白的老妇人结伴走了进来,颤颤巍巍地上前来敬了香,然后回头望向段折锋,慈眉善目地问:“小公子看起来很眼熟,是不是段家少爷呀?”
段折锋点头道:“不错,我来祭拜父母。”
两位老妇人闻言肃穆,分别向段折锋拜了一次,说:“我们两个早年家住在段府隔壁,也曾经受过先夫人的恩惠,可惜当时年幼力微,不能在段家危难的时刻相助,眼睁睁看着小公子落入了贼人的手中,自觉非常惭愧,所以这些年来就结庐住在忠义祠旁,不时来打扫,为恩公夫妇守护祠堂。”
段折锋不闪不避,受了两位老人的一拜,接着回以一拜,道:“二位高义。”
——两个看起来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怎么会说年幼的时候受过段折锋父母的恩惠呢?
江辞月心中一动,双眼运起法力向老妇人看去。
在法力笼罩之下,他清晰看见了两个老太太手臂上羽毛密布,身后各自有一条剪刀似的尾巴,特征十分好认。
这是两只燕子精!
显然也不是“家住段府隔壁”,兴许就是当年曾经筑巢在段府的屋檐下,得以遮风避雨,或许还有一饭之恩。
算一下时间,燕子寿命至多不过十年,确实应该垂垂老矣了,难得它们能一直记得段家的恩德。
两位老太太见了段折锋十分高兴,连带着看江辞月也很顺目,慈祥地说:“外面雨下得大了,俊后生赶紧去换一身衣服吧。这祠堂后面就有厢房,我去给你们寻两套干净衣裳来。”
江辞月看过其真身之后,知道燕子精没有害过人,便礼貌地说:“多谢二位了。”
然后他很自然地牵起段折锋,提醒道:“小心前面门槛。”
两人绕过前堂,找到后面一间破旧的厢房。
这里兴许被很多流浪汉、行脚商暂时居住过,看得出来经常居住,但是也被两位老人打扫得相当干净。受过这些小恩小惠的人未必会一直记得,但多数都会在祠堂中敬一炷香,那便又是段府的几分功德了。
一会儿,老太太送来了两件干净衣裳。
江辞月关上厢房门,将自己湿掉的衣服一件件褪去——因为知道段折锋看不见,因此也没有觉得要避忌,只背对着他,想着尽快换掉湿衣服。
少年人虽然总是稳重沉着、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这具年轻的身体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褪下中衣,白皙的肩背一寸寸流露,常年锻炼留下弧度刚好饱满的筋骨;更衣时回过头,形状姣好的下颔上,刚好贴着一缕不够稳重的湿发,更显红唇润泽;脊柱挺拔,窄腰如弓,一滴水珠顺着深陷的后腰,淌进了引人遐想的两堆玉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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