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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攻上位合集(陈可羞)


当然这种事的结局都很惨烈。
陈明夏既没有结婚也没有谈过恋爱,不好评价感情这种事,但他第一次亲身撞见这种事,并且还是沾亲带故的两个人。
“云老板。”陈明夏说,“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别人家的事,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在村里撞见他们,你尽量别露出破绽。”
云予开口:“可是……”
说到一半,话被那边骤然激烈的声音打断。
云予猛地愣住。
刹那间,脸上火烧般的温度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根,一股名为尴尬的情绪从他心底爬了上来。
他闭了闭嘴,讷讷说了声好。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在这之前,他甚至没看过黄片、也没怎么自我疏解过,虽然他和陈明春谈过恋爱,但是陈明春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即便他后面想和陈明春更进一步,想的也是拥抱和亲吻,从未想过快进到做爱上面。
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像是一张白纸。
此时此刻,白纸上被人用力画了一道横线,擦也擦不掉了。
云予呼吸沉重,用手捂住自己的一边耳朵,可那边的声音压不住,断断续续地从指缝间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难受极了,尤其还趴在陈明夏身上。
陈明夏只穿了一件短袖,薄得可怜的衣服挡不住胸前腹部的轮廓,他另一只手正好撑在陈明夏的半边胸膛上,五指微微一收,就能感受到整块肌肉的幅度以及柔软的手感。
云予整只手都麻了,仿佛有电流窜过。
他从未与人这么近地相贴。
“我……”他尝试着想动,“我想下去……”
可刚扭一下,陈明夏的手就扶在了他的腰间:“等会儿。”
云予再次僵住。
“在麦子上很容易发出声音,会被他们察觉。”陈明夏说,“应该快结束了,再坚持一下。”
“……”
“结束”二字几乎让云予心口的那簇火烧起来,他为了躲避现实的尴尬,思维散发到那两个人身上。
可鼻尖萦绕着陈明夏身上的气味,汗味已被夜风吹散,意外的有一股香皂味。
他这才想起,他听陈简云说过陈明夏每天会洗2~3次的澡,最近几天陪他下山输液,便只在早晚洗澡。
陈明夏身上的香皂味很淡,只有凑得极近才闻得到。
除了香皂味外,还有一股只属于陈明夏的气味,像是麦子、竹子等混合了一些草木的味道,本来说不上难闻或者好闻,可能他在陈明夏的脖颈里趴久了,竟然觉得闻着还行。
凉飕飕的夜风没吹走云予心里的燥热,当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时,陈明夏也愣住了。
本来陈明夏的手扶在他的腰间,顿时犹如被火烫着一般,一下子缩了回去。
“云老板,你……”陈明夏没能维持住他的冷静,几近震惊地说。
这一刻,云予浑身都变得滚烫起来,是臊的、也是羞的,他恨不得自己也化成一阵风吹走。
“抱歉……”云予几乎挤不出声音来,他活了快三十年,也从未经历过这么丢人的事,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有些东西不是想阻止就能阻止。
他心急伴随着难受,有那么一瞬,眼睛酸得想要落泪。
还好陈明夏没再说什么,但一个东西抵在他们中间,谁都感受得到,哪怕陈明夏平时稳重惯了,也做不到忽略那个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的动静慢慢平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廖杰和周小红的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屁股这么大,要是给我生个孩子就好了。”
“我才不生,县上那么多女人,你想生找她们生去。”
“我要是找她们了,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喝你喜酒呗。”
“瞧你绝情的,裤子一提就不认人了是吧?”廖杰揪着周小红一阵打,“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小红哎哟哎哟地叫。
“唉,打你屁股而已,叫什么叫。”廖杰说,“别叫了,来摸摸我这儿,又立起来了,你得负责让它下去。”
云予:“……”
如果可以,他想用麦子封住自己的耳朵,他这辈子就没听过这么荤的话。
不知道陈明夏是什么反应,他不敢扭头去看。
那两个人说了很久的荤话才各自散去。
两人一走,云予立即手脚并用地从陈明夏身上爬起来。
陈明夏也站了起来,没关掉灯光的手机被他压在下面,有麦子垫着,手机完好。
经历了刚才的事,两人都又狼狈又尴尬,云予顾不上拍身上的麦碎,抖着声音说:“刚才冒犯到你了,抱歉。”
“没事。”陈明夏迟疑了下,眼睛没敢往云予下面瞟,他说,“你要不要先解决一下?”
然而这话刺激到了云予。
“不用,先回去吧。”云予说完,转身沿着田边往前走,他的脚扭到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速度极快,像是着急逃离这里。
陈明夏等了一会儿,才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走到路口时,云予还是停下了,他不知道回去的路。
于是两人换了位置,陈明夏走在前面,云予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回到家里,其他人都睡了,桌上用罩子盖了一盘凉拌菜和几个馒头包子,陈简云给他留的。
陈明夏把凉菜和馒头包子放进柜子里,关上柜子,随即拎了个桶去灶房的水缸里打水。
他家安了水管,只有灶房才有,但水流较小,要接很久才能接满一桶水,因此兄妹四人多是用水缸里的水,井口就在屋后,提水还算方便。
陈明夏烧了一锅水,又提了一桶冷水去厕所后面冲凉,以往十分钟的冲凉时间被他压缩到了五分钟,顺带洗了个头,他把脏了的衣服裤子泡在放了洗衣液的盆里,把盆子放在院子里的洗衣台上,等明天再洗。
顶着一头湿发回到灶房,锅里的水也烧开了。
陈明夏犹豫过后,还是过去敲响了云予的屋门。
屋里的灯开着,从门缝里透出一条黄光,却不知道云予在做什么,等了很久才应声。
“云老板。”陈明夏隔着屋门说,“热水已经烧好了,需要给你倒进壶里吗?”
云予似乎已经冷静了,语气很淡:“不用,我等会儿去洗。”
“好。”陈明夏说,“跌打损伤的膏药给你放在锅旁边的灶台上,你记得拿。”
“麻烦你了。”
陈明夏回到屋里,落了门栓后躺在床上,他双手枕在脑后,脑子里回想起不久前的事,一时陷入沉思。
他想的不是云予在他身上硬起来的事,毕竟都是男人,他太清楚这种事发生的原因,不会自恋到以为云予对他有什么想法。
他在想廖杰和周小红的事。
他一直觉得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哪天廖杰和周小红的事暴露了,恐怕村里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想着想着,他意识一沉,就这么睡了过去。
另一头,云予也在想事,不过他想的不是廖杰和周小红的事,毕竟他连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在想自己和陈明夏的事。

云予拖到夜里十二点才出去。
他原本担心在外面碰到陈明夏, 闹得两人都尴尬,结果出去后探头一看,陈明夏那间屋子的灯都关了。
云予:“……”
搞半天只有他在想东想西。
云予怕黑, 这是连陈明春都不知道的事, 在自己家里还好,一到陌生地方, 他的心跳就快得压不住, 他以最快的速度舀热水冲了澡, 收拾完后, 顶着一身水气回到屋里。
他带了吹风机,插上插头, 一边吹一边继续想。
吹风机的声音很小, 风力开到最低档, 柔和的风轻轻舔舐着他的耳畔。
不知怎的,他突然回忆起了不久前趴在陈明夏身上的时候, 他的脸颊蹭过陈明夏的耳朵,那温热的触感和现在有些像。
陈明夏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很轻浮的人?
云予的眉头皱了很久,转念想到隔壁屋子已经关了的灯, 又渐渐放松。
也许陈明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陈明夏和他一样, 每天早出晚归都有很多事要做,这件事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云予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而一宿过去, 他几乎没有合眼,只要闭上眼睛,耳边就是麦穗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声音, 手上就是覆着陈明夏半边胸膛的温软触感,眼前就是陈明夏尽力掩饰尴尬的脸。
他仿佛不是睡在床上, 而是睡在没有边际的麦田里,感官世界从未安静,躁动的心跳也从未缓和。
直到窗帘紧拉的窗外透进一层模糊的光,云予沉重的眼皮才慢慢合上。
外面,兄妹四人都起来了,正在各忙各的。
陈明夏蹲在院子里刷牙,陈明冬拿着漱口杯舀了水和他蹲在一起,嘴里含着泡沫,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哥,云叔叔怎么样了?他的病好些了吗?”
陈明夏吐掉嘴里的水,把牙刷放进漱口杯里搅了搅,倒完水后,才起身说:“好了。”
陈明冬仰头:“今天开始你不用下山了吗?”
“嗯。”陈明夏说,“早就把麦子打了,把米卖了,咱们也好轻松几天,这天太热了。”
说完回了堂屋。
陈简云从灶房里端出早饭,兄妹四人围着八仙桌吃饭,菜式基本不变,都是早上现蒸的包子馒头和稀饭凉菜,包子馒头顶饱,凉了也可以吃,陈简云经常多做一盆放在柜子里,免得两个哥哥饿了没东西吃,干体力活的人总是吃得多。
吃完饭,陈简云收拾碗筷去了灶房,陈明冬把鸡放到院子外面,让两只鸡自个儿找吃的,不然在院里溜达要偷吃他们堆着的麦子。
陈明夏想到了云予昨晚扭到的脚,不知道扭得严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还是得下山看医生。
虽然陈明夏在生活上比较节俭,但是在看病吃药上从不抠搜,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当然他也没有抠搜的机会,他身体太好了,从没进过医院。
陈明夏在堂屋里坐了几分钟,打算去敲云予的屋门问问。
出去时,他发现陈简雨难得没有围着自己姐姐打转,她坐在门槛前的小板凳上,专心地剥着什么东西。
陈明夏走过去低头一看,陈简雨居然在剥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的包装上全是英文,密密麻麻,看不太清楚,陈明夏只看清了巧克力的名字,却也不认得这个牌子。
他问:“小妹,这是谁给你的东西?”
陈简雨抬头看着自己二哥,脆声脆气地回答:“是云叔叔给的。”
说着从兜里摸出另外一块巧克力,递给陈明夏。
陈明夏没要:“既然是云叔叔给的,那就留着吧,但下次别再拿了,云叔叔住在我们家是给了钱的,你不能多拿人家的东西。”
而且这巧克力估计不便宜。
陈简雨把巧克力放回兜里,乖巧点头:“好,下次我不拿了。”
完了又说,“云叔叔也给了吴二和刘大雄他们,他们都要了。”
陈明夏只说:“要可以,但不能多要,得懂分寸,知道吗?”
陈简雨哦了一声。
陈明夏摸了摸她的脑袋。
陈简雨正要继续剥巧克力,忽然瞥见什么,两颗圆溜溜的眼睛骤然一亮,她朝陈明夏身后喊道:“云叔叔!”
喊完起身跑了过去。
陈明夏摸她脑袋的手落了空,把手收回,转头看去,只见云予穿了一件很是宽松的白色短袖和一条膝盖以上的黑色短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他的头发没有梳理,一只手上端着盆子,里面装着毛巾、牙刷和漱口杯等。
云予是个在乎形象的人,即便在陈家住了小半个月,也很少不修边幅地出现在兄妹四人眼前。
今天是第一次。
陈明夏发现云予真的很瘦,不是干瘦,而是清瘦或者自然瘦,云予四肢很细,但面上覆了一层薄肌,线条流畅且好看。
云予估计睡糊涂了,被陈简雨一把抱住了腰才反应过来,他仿佛回忆起了什么,眼皮很明显地跳了一下,骤然聚焦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陈明夏。
陈明夏说:“早上好,云老板。”
“……”云予愣了片刻,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哦。”
埋在他腰间的陈简雨也抬头喊:“云叔叔早。”
云予低头和陈简雨对视,紧绷的脸终于有所放松,他眉眼间的冷淡褪去,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摸着陈简雨的脑袋说:“早,小雨。”
陈简雨嘿嘿地笑。
陈明夏看了一会儿,迈过门槛走过去,作势要蹲身检查云予的脚。
云予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赶紧松开陈简雨往旁避开:“你、你干什么呢?”
“你的脚不是扭到了吗?我帮你看看。”陈明夏有些莫名地说,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能激起云予这么大的反应。
“不用不用不用。”云予连说了几个不用,拒绝的意思相当明显,“我的脚好了,谢谢你昨晚给的膏药,剩下的我等会儿拿出来给你。”
陈明夏见状,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膏药你先留着,只抹一次不行,多抹几次再说。”
云予明显松了口气:“好。”
云予过去洗漱,等他回了屋子再出来,便穿戴整齐了。
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的搭配衬得云予更像从大城市里来的人,举手投足间有着一股矜贵,和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光兄妹四人这么感觉,包括田世强在内的其他村里人也都这么感觉。
大家不敢和云予走得太近,只要云予在场,全部绷着神经,拿出一百倍的小心,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个大老板。
田世强还担心云予喝不惯村里的井水,每隔三四天就让人下山搬两箱矿泉水回来,被喊到的人不仅任劳任怨,还以此为荣——虽然大家隐隐有些惧怕大老板,但是谁不想在大老板心里留下好印象?
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人明天就要进山,今天云予的任务比较繁重,他得去梨山上面看看。
梨山上面还没经过开发,路都是人走出来的野路,也不知道车子能开多远。
县上修车厂的人才在今天上午把修好的车开来梨山村,就怕经不住折腾又报废在梨山上面。
一辆商务车只能坐七个人,除了田世强和云予团队四人外,还能再坐两个村里人。
这次田世强没喊之前带着的几个人,而是喊了一个力气大的年轻人和一个熟悉梨山那些野路的妇女。
上车前,田世强热心地为云予做了介绍。
“云老板,这是我们村的廖杰,他力气大,如果我们在山上遇到什么意外,他帮得上忙。”
云予一愣,认真打量那个名叫廖杰的年轻人。
长相普通、没什么记忆点,但个子很高,目测只比陈明夏矮上一点,而且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廖杰上面只穿了一件白不白灰不灰的吊带,鼓鼓囊囊的肌肉全部露在外面,胸肌突得十分明显。
被云予的目光扫了一通,廖杰难为情地笑了笑,抬手挠挠脑袋,讨好地说:“云老板好,第一次见面,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喊我。”
云予实在难把昨晚在麦田里荤话满天飞的人和眼前这个腼腆的小伙子联系起来,他点头轻笑:“好。”
“云老板。”田世强又介绍旁边的妇女,“这是我们村李小刚的媳妇周小红,她对梨山熟悉,可以给我们带路。”
云予:“……”
这不是巧了。
周小红也和云予想象中不太一样,她个子很矮,人也很瘦,皮肤黄黄的,眼睛到处飘,紧张得不敢和他对视。
上车后,吉东和云予分别坐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他们团队的另外两个人坐中间两个位置,剩下廖杰、周小红和田世强挤最后一排。
颠簸了半个多小时,他们终于驶进上山路。
下午两点半,日头正晒的时候,车子停在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凉处。
田世强让自家媳妇准备了一袋子的肉包,捂了一上午,还是热的,他们下了车就着矿泉水吃包子。
云予一到天热就没胃口,吃完和吉东平分的一半就吃不下去了,他拎着一瓶矿泉水在附近闲逛。

第120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
其他人都在原地休息, 估计要歇上一个小时,云予便没急着回去,他走得不快, 却越走越远。
山上有片野湖, 他第一次来梨山村那天听田世强说过,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被他碰上了。
野湖整体的面积不大, 抬头就能看到湖对岸, 但看不出湖水的深度, 阳光落在湖面上, 被风吹得起伏不平的湖面波光粼粼,有些刺眼。
湖边长了很多树, 倾斜着靠向湖面, 大片阴影落在岸边, 云予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脸上的汗被风吹干, 忽然感觉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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