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住我?”
“你不是着急回去吗?”
“我——”李蕴本就一肚子火,人都要烧起来了,再看李明让一脸冷漠,他顿时呼吸不均、心口直跳,“我着急回去你就不叫我了?”
李明让很诚实地说:“我怕叫了你你反而生气。”
“你不叫我我才生气!”李蕴狠狠磨牙,怒气冲垮理智,他一把抢过李明让手里的纸袋,“算了,你不配吃我排队买的东西。”
说完转身就走。
李明让眼睁睁看着李蕴走远,安静地站了一会儿,也朝后院去了。
李蕴认为自己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以为李明让再蠢、再迟钝也会追上来,然而他都快走到别墅门口了,身后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他不得不放慢脚步,趁着按指纹的功夫,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这一看,人傻了。
李明让呢?
指纹开锁成功,李蕴顾不上把门拉开,慌忙往回走了几步,探头张望,在刚才的位置没有看到李明让的身影。
还真走了?
李蕴当场懵了。
他知道李明让的性格闷得像块石头,也知道李明让想法简单,不把话掰碎了说的话不会明白他的意思,可他刚才已经清清楚楚地说过自己生气了啊!
所以李明让在明知道他生气的情况下还撇下他走了。
刹那间,滔天的委屈如同一个玻璃罩子从天而降,把他捂得严严实实,一股强烈的酸意顺着喉管直往上爬。
他的眼睛和鼻尖都在发酸。
喉咙里更是酸得差点哽咽出声。
“李明让!”他不管其他人听不听得见,压着情绪喊了一声,快步沿着刚才的路往回走。
纸袋边缘被他的手指抓出一道道皱褶,他眼里的酸意随时都能化成液体溢出眼角。
该死的李明让!
居然这么对他!
怎么能这么对他……
他又不是真的生气,他就是想被哄哄,哄哄他都不行吗?多跟他说几句话会死还是会折阳寿?
李明让李明让李明让李明让……
为什么要这么气他啊?
做错事的人又不是他,跟女生说话的人又不是他,被现场抓包的人又不是他,凭什么让他来受这种委屈?
李蕴想着想着,在眼角打转的液体还是不受控地涌了出来。
他喊着李明让的名字,心里估计李明让已经回屋了,也许李明让也生气了,在和他怄气,指不定听到他敲门都不会开。
李蕴难受极了,有种心脏被丝线缠绕的感觉,不管丝线的哪一端被拉动,都会疼得呼吸直颤。
他抹了把脸,努力不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狼狈,可低头一看,手上全是泪水。
他吸了吸鼻子,正要着急地朝小屋方向走,身旁忽然传来一些响动,他没注意,刚想迈脚,手腕被一股力道拉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栽进一个怀抱。
一只有力的手掌在了他的腰间,稳稳地扶住了没有站稳的他。
“我还没走。”李明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李蕴抬头一看,脱口而出:“你怎么没走?”
“在等你。”李明让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咸不淡、不解风情,可说出的每个字都好像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李蕴的耳蜗里狠狠跳了一下。
李蕴目光怔怔。
李明让和他对视片刻,抬手抹去他脸上残留的泪痕,然后接过他手里的纸袋:“走吧,一起回去。”
纸袋里的蛋糕经过一路颠簸,等回到小屋打开时,已经碎得不成形。
李明让只吃了几口,剩下的全进了李蕴的肚子。
李明让不喜欢吃甜食,这几口蛋糕是他最近两年来第一次吃的甜食,上次是在他爸最后一次过生日那天。
那天之后,他一直觉得蛋糕是苦的、涩的。
可今天尝了,还是和小时候吃过的一样,很甜。
有李蕴在,作业是写不了了,两人挤在狭窄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天气渐暖,李蕴没再嚷嚷着冷,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地在李明让身上戳来戳去。
“今晚那个女生是谁?”李蕴再一次质问。
“我同学。”李明让重复回答。
“她喜欢你。”李蕴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李明让嗯了一声。
从有意识以来就艰难贫穷的生长环境让他在识人方面比常人敏感,比如李蕴的外强中干、比如萧致和白小柯的装模作样、又比如安瑶在很早时就对他产生的特殊情感。
李蕴顶着满头的泡沫,闻言回头,怒瞪李明让:“你知道她喜欢你?那你还让她靠近你!”
“我控制不了她的行为。”李明让专心搓李蕴脑袋上的泡沫。
“屁。”李蕴才不信,郑重警告,“我告诉你啊,我不想和别人共用一个人,你收了我的钱,就算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能喜欢别人。”
纯纯的霸王条款了。
一般金主只管情人的身体,谁管情人喜不喜欢谁。
李明让倒没多想,反正他不喜欢安瑶,也不会在现阶段喜欢上其他人,便嗯了一声。
李蕴不满这敷衍的态度,抬起胳膊肘往后撞了撞:“听到没有?”
“听到了。”
“那你要说‘听到了’,别光‘嗯’!”
“嗯。”说完立马补充,“听到了。”
李蕴还是不满,又要转头,忽听啪的一声,一阵酥麻感在右边屁股蛋上蔓延开来。
李明让说:“专心点。”
“……”几秒呆愣过后,李蕴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打我屁股?!”
这世上就没有人敢打他屁股!
第21章 少爷主子x穷学生佣人
气急败坏的李蕴在卫生间里就要闹起来,但卫生间太小,两个成年男人往里一挤,连转身都容易擦着墙壁。
李明让按着李蕴的肩膀,不让他乱动。
然而李蕴的胳膊还能乱甩,把水甩得到处都是,两人挂在门后的衣服都打湿了。
甩到后面,一巴掌甩到李明让的脸颊和下颌的中间。
啪的一声脆响。
世界安静了。
浴室里只有水声还在哗哗作响。
昏黄的灯光照着李蕴那张蔓出忐忑的脸,他有几秒钟的无措,又很快冷静下来,伸手摸了摸李明让的脸。
“痛不痛?”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可态度理直气壮,“谁叫你打我屁股了?你活该,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的屁股!”
李蕴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力道不小,哪怕只是无心之失,也打得李明让的脸一阵酸麻,绵密的痛感在皮肤上游走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消散。
李明让用舌尖顶了顶口腔里的软肉,他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好像李蕴不是打他,而是轻轻抚摸了他。
“李明让……”沉默让李蕴感到害怕,他微微收起肩膀,一下子理不直、气也不壮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明让开口:“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往你脸上招呼啊……”李蕴摸着李明让被打的位置,指尖碰到什么,他咦了一声,将湿漉漉的脸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李明让偏了偏头:“什么?”
李蕴扒着他的脸仔细看了半天,接着脸色骤变:“你脸上有抓痕!”
“什么抓痕?”
“还能什么抓痕?当然是人弄出来的抓痕啊。”
李蕴的第一反应是李明让跟人打架了,可转念一想,李明让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他就没见过李明让和谁闹过红脸。
那么就是——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数次在李明让的肩上和背上抓出来的痕迹,两者对比,有些相像。
各种念头在李蕴的脑海里横冲直撞,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再抬眼看向李明让时,表情已是惊疑不定:“你在外面有人了?”
李明让:“……”
不知道是不是李蕴的错觉,李明让的眼里似乎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他捉摸不透,也就更加心慌,甚至猜测李明让的沉默是不是代表默认。
“你说话啊。”他焦急地推着李明让的胸膛,“被我说中了?你真的在外面还有别人?”
李明让拧起眉头,一言不发地拿起花洒喷头冲李蕴脑袋上的泡沫。
没有得到回答的李蕴简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顾及到刚才的事和浴室狭窄容易打滑,他没敢对李明让动手,只是一下又一下推着李明让的胸膛。
李明让动作麻利,冲完李蕴的脑袋又开始冲他的身体。
李蕴被水冲得晕晕乎乎,嘴上却说个不停:“好你个李明让,想不到你还是个时间管理大师,都要高考了还能同时吊着这么多人。”
李明让关掉花洒,把喷头往架子上一放,拿过毛巾给李蕴擦脑袋和身体。
毛巾质量不好,擦得稍一用力,掉出来的毛就钻进去了李蕴的嘴里,李蕴呸呸两声,忽然眯眼质问:“是不是徐珣?你又去找徐珣了?”
李明让收毛巾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了李蕴片刻,反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李蕴一脸莫名,随即横眉竖眼地说,“我就记得徐珣说要包你,还要验货,你都答应了。”
李明让眉尾微抬,不说话了。
他把还在闹腾的李蕴推出浴室,拿着同一条毛巾三两下地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把毛巾往钩子上一挂,抬脚走出浴室。
李蕴连衣服都没穿,缠着他讨要说法,愤怒、震惊以及委屈等种种情绪全在李蕴脸上浮现,平日里傲得跟孔雀似的大少爷在此时像个取闹的孩子。
李明让穿上衣裤,又翻出李蕴的内裤。
可惜李蕴拒不配合。
“李明让你太过分了,我都没找两个人,你凭什么找其他人?我说了我不要和别人共用一个人,脏都脏死了!”李蕴急红了眼,一想到李明让在和他好的时候还可能和其他人上了床,他就恶心得胃里直冒酸水。
他的第一次都给李明让了!
李明让坐到床边,一手拎着李蕴的内裤,一手去扯李蕴的胳膊。
已经气得头昏脑胀的李蕴避之不及,肩膀撞上李明让的胸膛,他拼命挣扎,却被李明让轻松按在腿上。
李明让手起手落,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打在了他光溜溜的屁股上。
李蕴浑身一震:“你又打我?”
李明让按着李蕴的后背,他心里也有气,不仅又打,还接二连三地打。
李蕴的屁股很翘,穿西装时就能看出来了,这会儿没有任何遮挡物,两瓣雪白浑圆的屁股蛋子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手掌一拍,软肉剧烈地抖。
李明让垂眼看着,突然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低下头去,张口咬住了其中一瓣。
“李、李明让!”李蕴整个人如遭雷击,全身都僵了,他费力回头,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你在干嘛?”
李明让用牙齿咬住靠近大腿外侧的一块软肉,发泄似的加重力道。
李蕴疼得直叫:“你疯了吗?你属狗的啊!”
说着,伸手去推李明让的头。
可李明让纹丝不动,双手将他固定,口间的力道大得仿佛要从他的屁股上咬下一块肉来。
李蕴挣脱不了,疼痛加重了心里的委屈,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直往地上掉。
李明让有将近半分钟的失控,等他理智回神,被他按在腿上的人已经放弃挣扎,双手弯曲地抵在胸前,肩膀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他愣了一下,赶紧将人翻转过来。
只见李蕴眼眶通红、满脸泪水,牙齿紧咬下唇,愤愤不平地瞪着他。
“抱歉,我……”李明让话音一顿,又沉默了,他用手心抹掉李蕴脸上的泪水,重新帮对方穿上内裤。
这次李蕴没再挣扎。
李明让顺势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一边给李蕴套上一边说:“你回国后和萧致第一次见面那天,还记得吗?”
李蕴的脑袋从衣服里钻出,半干不湿的头发贴在头皮上,他眉眼半垂,无精打采的样子,闻言也不吭一声。
“萧致带了他的对象去见你们,你不高兴,喝了很多酒,回来后就在外面闹。”李明让弯腰从床头柜里翻出吹风机。
李蕴面上不搭理李明让,眼珠子却悄悄转了一下。
他自知酒品不好,对喝醉酒后发生的事基本没有太大印象,不过李明让说的那天,他倒是记忆犹新,因为他记得后来赔了李明让一千块钱。
李明让插上吹风机的插头,打开之前,摸了摸李蕴的头发:“林叔和张叔都拿你没办法,我听到动静过去,就把你抱了回去。”
李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扭头瞅他。
李明让看着他说:“你不仅抓了我的脸,还把我的衣服也抓破了。”
“……”李蕴慢慢反应过来,瞪圆眼睛,拔高声调,“抓痕都是我弄的?”
李明让没有答话,打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呼呼地响,李蕴也终于确定了什么,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尴尬,犹豫过后,伸手摸向李明让的脸。
李明让关了吹风机。
室内恢复安静。
“对不起啊。”李蕴双手捧起李明让的脸,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那处留有抓痕的地方。
都留疤了。
李蕴眨了眨眼,又难受了。
李明让僵坐片刻,推了推李蕴的肩膀:“坐好。”
李蕴哦了一声,收起情绪,乖乖让李明让给他吹头发。
李明让嘴角紧抿,半天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回想起了那天晚上,李蕴狼狈地坐在地上,嘴里不停说着胡话,夹杂着许多萧致的名字。
当时他毫无感觉。
可现在再想,突然有点烦闷。
翌日上午。
穿了一身灰衣白裤的李蕴摊开双臂躺在沙发上,打着哈欠看张叔忙上忙下地帮他收拾东西。
准备出门的李老爷从楼上下来,见状询问:“几点出发?”
“十点。”李蕴困得眼泪都出来了,随意拿手背一抹,说道,“徐珣过来接我。”
李老爷点了点头,叮嘱道:“出去注意安全,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啦。”李蕴摆了摆手。
李老爷从沙发后面走过,看李蕴把一个哈欠打得没完没了,不禁眉头一皱:“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本来张着嘴巴的李蕴闻言,连忙把嘴巴一闭,端正坐好:“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还困成这样?”
“最近睡眠不好。”李蕴摸了摸脖子,随口胡诌,“压力大。”
李老爷呵呵一笑:“我看你是闲得慌。”
李蕴顿时不满,两眼一眯,一张脸肉眼可见地拉了下来:“爸,你……”
“老林。”李老爷喊住忙碌的林叔,“你去找一下明让,问他有没有时间陪小蕴出去一趟,没有的叫再找老张,让老张安排一两个人跟着。”
吩咐完后,李老爷才回头看李蕴,“你刚刚说什么?”
“……”李蕴扑向李老爷,“爸,你真是我的亲爸!”
李老爷:“?”
李老爷一头雾水地走了。
十点整,徐珣准时开着他新买的保时捷过来,坐在客厅里等了没一会儿,李蕴从外面回来。
“蕴哥~”徐珣挥手喊了一声,随即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看楼上,“唉不是……你怎么从外面进来?”
李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从柜子里拿出双鞋,抬抬下巴问:“其他人呢?”
“都先走了。”徐珣说着,左右一看,做贼似的用手挡着嘴巴,“萧致也去,但他带了白小柯。”
李蕴坐到沙发上开始换鞋,嗯了一声:“我知道。”
徐珣被李蕴淡定的态度惊得愣住,本想问对方怎么知道,但转念想到对方答应赴约的消息还是萧致告诉他的,估计萧致也说了自己会带上白小柯。
想到这里,徐珣表情扭曲,活像吞了只苍蝇,愤愤不平地说:“你说萧致是不是故意的啊?明知道你不喜欢白小柯还走哪儿都带白小柯。”
听说白小柯还在实习,只休周日,所以徐珣才两次都把时间定在周六,为的就是不让白小柯出现。
结果萧致和白小柯当真分不开了。
徐珣一个局外人都觉得窝火,可坐在他身旁的当事人面不改色,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把鞋带系好,李蕴起身在地毯上踩了踩,才慢吞吞地说:“萧致和白小柯刚确定关系,还在热恋期,当然跟连体婴一样走哪儿都一起了。”
“……”徐珣震惊地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挠挠脑袋,“蕴哥,你这反应也太……”
李蕴扭头看他:“太什么?”
太不像你了。
徐珣心想。
还记得萧致把白小柯带到他们面前的那天晚上,李蕴起初还能勉强稳住,后来萧致和白小柯一走,他就开始发酒疯,又喊又闹,要死要活。
本来徐珣都做好了李蕴临时反悔不去的准备,谁知现实和他的预料来了个究极大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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