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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骨(一丛音)


大概怕爆炸声太响,他还有余力捂住夙寒声的耳朵,担心他被吓着。
爆炸声直接响了大半天,才终于幽幽停止,留下满通道的灰尘和烟雾,连墙壁上的壁画都给熏黑了。
崇珏和夙寒声浑身上下干干净净,连一点脏污都没沾着。
应见画闷咳几声,虽然那爆炸没伤到他分毫,但嗅着周遭那难闻的气息和遍地漆黑的焦痕,洁症发作险些直接晕过去。
作为爆炸的中心,庄灵修和徐南衔根本没意识到火能燎烧整个洞穴,整个人都被炸傻了,满脸漆黑衣不蔽体,活像是哪里来的野人。
“咳。”
徐南衔呆愣地咳了几声,吐出个漆黑的烟圈。
庄灵修素白的脸都熏得只能瞧见一双眼睛,看着惨不忍睹。
夙寒声远远瞧见,虽然可怜但还是没忍住将脑袋埋在崇珏怀中,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夙寒声一看发现是应见画阴恻恻地走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赖在崇珏怀中,还以为被发现了,赶紧就要出来。
夙寒声已硬着头皮准备挨揍。
……却见应见画快步越过他们,大步流星走到徐南衔和庄灵修面前。
不远处,徐南衔的声音还带着被炸的迷茫和瞧见大师兄在此处的不解。
“大、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啊啊!”
夙寒声:“……”
挨揍者另有其人。

第122章 当务之急
应见画好大一个洁症,平时遇到点灰尘都能御风百里远,若不是想知晓师尊的死因打死他也不会往这漆黑阴沉的山洞里钻。
徐南衔可倒好,差点把他炸得满身灰,四周全是乌黑的焦土和难闻的气味。
应见画结结实实把他揍了一顿,连旁边炸得迷迷糊糊的庄灵修也挨了一拳。
夙寒声听着徐南衔嗷嗷叫也不敢上去救,抱着崇珏的手臂往后躲,生怕也被应见画揍。
应见画沉着脸大步流星往前方走,恨不得直接御风冲进通天塔,摆脱这地狱似的环境。
看大师兄走远了,夙寒声赶紧噔噔噔跑回去。
“师兄,庄师兄,还活着呢吗?”
徐南衔捂着眼圈,浑身黢黑几乎瞧不出人样了,本来还在龇牙咧嘴,一瞧见夙寒声立刻端起做师兄的架子,蹙眉道:“真是萧萧?你不在学宫上课,来这儿找揍呢?”
庄灵修此时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都被炸得脸都黑了,竟然还有闲情装得温润如玉,理了理破烂的衣袖,笑着道:“萧萧,真巧啊。”
夙寒声过来后本想抱一抱师兄,但眼尖地一瞥发现这两人身上全是灰,只能犹豫地停在三步之外。
“我、我来这儿玩呢,没想找揍——你们……咳咳在刚才说什么灵戈师兄化龙啊?”
徐南衔犹豫地看向庄灵修,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庄灵修倒是没想隐瞒,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嗯,我兄长前段时日失踪,应该就在通天塔中。”
夙寒声还未意识到危险来临,当即吃了一惊,还在担忧道:“这么长时间不见,灵戈师兄肯定已经化龙,还好我跟来了……庄师兄,呃,你干嘛突然这么笑,我有点害怕……啊啊啊!”
夙寒声还没说完,庄灵修就快走几步,张开双臂一把将他的元宵师弟往怀里一拢,把身上的灰全都往夙寒声身上蹭。
“太久不见,我可太想萧萧了,来,抱一抱。”
“啊——!”
夙寒声本来身上干干净净,头发丝都没乱一根,还披着崇珏的雪白衣袍,他没有提前察觉到庄灵修的狼子野心,逃脱不得,直接被抱着蹭了满身的灰。
“师兄……”夙寒声被抱着腰,拼命拿爪子去推庄灵修的脸,痛苦道,“求求你做个人吧!”
庄灵修哈哈大笑。
把夙寒声蹭得像是只脏猴儿,庄灵修才大发慈悲放开他。
夙寒声呜嗷喊叫地往前跑,想要找人为自己做主。
庄灵修本来以为夙寒声是跟着应见画来的,知道他这副样子应见画肯定离八百里远,不可能容忍他靠近,所以蹭得心安理得。
随后他就听到夙寒声嚷嚷着:“叔父!叔父为我做主!”
庄灵修:“……”
徐南衔幽幽看他:“你也该踢到一回铁板,被人狠揍一顿了。”
庄灵修:“……”
夙寒声飞快跑回崇珏身边,素白脸上全是蹭得脏污,手足舞蹈地告状。
崇珏无奈失笑,见他根本没打算让自己去出气,也淡然听着他嘚啵了一堆。
夙寒声嚷嚷完,边用爪子抹边蹙眉说起正事:“你不是说灵戈师兄回半青州了吗,他怎么会在通天塔?”
世尊常年不染纤尘,见夙寒声脏成这样也没嫌弃,伸手替夙寒声擦脸上黑乎乎的灰尘,淡淡道:“那时我已知他在通天塔化龙,若告诉你,你定会想方设法来此处,我怕你会遇到危险。”
“怎么会,我很惜命的。”夙寒声道。
落渊龙身为圣物,几乎是不死不灭,夙寒声这小身板还来救人,不添乱就不错了。
崇珏笑了笑,并未多说,瞧起来像是不太信。
夙寒声仰着头一挑眉,情话张口就来:“但如果是你被关在通天塔的话,我定然会不顾性命也要来救你。”
崇珏为他擦脸的动作一顿,不太自然地垂下手。
他瞥了一眼讷讷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庄灵修和徐南衔,转身道:“走吧。”
夙寒声“噫”了声,也不管身上的脏,背着手颠颠跟上去,笑嘻嘻道:“你脸红啦?”
崇珏:“……”
夜明珠将崇珏隐在墨发中只露出一点的耳垂照亮,隐约可见那点红晕。
“此番通天塔一行,你什么都不必做。”崇珏淡声开口,说正事转移夙寒声的注意力,“通天塔塌陷,只需要四圣物镇守四方阵法便可,你舅舅也在。”
烂柯谱在,只有金丹修为的凤凰骨夙寒声自然不必进阵法。
夙寒声点头:“行啊。”
兰虚白的卦象不知道那所谓的“转机”到底是什么,夙寒声来此处只是为了安心,省得真的出了事,他孤身在闻道学宫鞭长莫及,也只有哭的份了。
见夙寒声似乎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崇珏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就听夙寒声又牵住他的手,眯着眼睛笑得像是只狐狸:“叔父是不是第一次听情话呀,要不要我再多说几句?”
崇珏手一顿。
自从应见画出现后,夙寒声就从直呼其名变成称呼“叔父”,有了两人戳破窗户纸的身份,尊称也成为一种暧昧至极的情趣。
崇珏看了笑嘻嘻的夙寒声一眼,突然道:“你想好要如何同你大师兄说了吗?”
夙寒声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他幽幽看着崇珏,心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这洁白无瑕的世尊竟然要被自己带坏了吗?
还是说纯属恶念融合才让这块高岭之花也开始变得蔫坏了?
“那还不得看世尊啊。”夙寒声皮笑肉不笑道。
崇珏:“想让我去和他说?”
“不是。”夙寒声面无表情,“世尊什么时候教我佛门功法,等我练就一身铜筋铁骨,能挨化神境一顿毒打而毫发无损之后,我就去找大师兄说咱俩的事儿。”
崇珏:“……”
这条通道好像长到没有尽头,几人行了半晌两边墙壁越发狭窄,寒意也逐渐从地底泛上来,用灵力也无法抵御。
崇珏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斗篷披在夙寒声肩上,见他嘴唇都在发白:“冷?”
夙寒声摇头。
他只是因方才说起和应见画坦白的事,隐约记起另一件事来。
夙寒声歪着脑袋冥思苦想半晌,看着应见画在前方探路,大着胆子伸手握住崇珏的手,压低声音道:“叔父,我总觉得……”
崇珏回头看他。
“什么?”
夙寒声嘴唇抿了抿,好半天才道:“……夙玄临,好像没有陨落。”
崇珏的步伐倏地一顿。
“只是个猜想。”夙寒声赶紧解释道,“我前世刚入无间狱时,曾误打误撞闯进一个阵法中,眼看着便要陨落,有一人冲进来将我救了出去,还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将我被废的内府治疗痊愈。”
崇珏听到夙寒声说前世之事,短短几句话心都要揪起来了。
听到后面,他眉头轻轻皱起:“你确定那人是夙玄临?”
夙寒声其实也不太确定,但那首哼着的童谣又熟悉得要命,迟疑着道:“有一半的可能——今世没有我去添乱,他应该还好好地活在无间狱。”
崇珏握着夙寒声的手一紧。
自从十六年前,夙玄临在通天塔一反常态地将崇珏善恶两分。
善念隐约记得,那时的夙玄临是被天道附身,剥夺神识,强行化为一把趁手的刀,将妄图毁坏通天塔内阵法的崇珏重创。
在恶念被拖入无间狱的同时,夙玄临也因承受天道映现而魂飞魄散,肉身消亡。
或许夙玄临当时并未陨落,而是随着恶念一起堕入无间狱。
如今通天塔又如同十六年前那般塌陷,说明天道又选中了人想要聚集四圣物来稳固不周山通天塔。
那么在邹持强行打开无间狱界门放恶念出来时,夙玄临八成也跟着重回人间。
崇珏神色微沉。
看来此番通天塔之事,定然会十分棘手。
夙寒声情不自禁握紧崇珏的手,讷讷道:“叔父,我怕。”
崇珏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温声安慰道:“没事,你如果害怕,可以出去先等着。”
夙寒声赶紧摇头。
崇珏摸了摸他的脑袋,没说话。
就算天道降临,他也要让夙寒声从这吃人的通天塔中全身而退。
夙寒声却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是怕,如果他还活着,你打算怎么和我爹说你勾引蛊惑了他唯一的血脉这件事?”
崇珏:“…………”
崇珏没忍住咳了声,险些被夙寒声这句话给呛着。
别人担忧三界苍生的生死大事,夙寒声可倒好,脑子别树一帜只顾情爱。
“不用操心这个。”崇珏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通天塔塌陷之事。”
夙寒声“哦”了声,走了几步他实在是没忍住心中好奇,道:“我一直很想问……”
崇珏还以为他又要说些虎狼之词,打断他:“等之后再问。”
夙寒声:“可我……”
“听话。”
夙寒声噎住了,手掐了崇珏虎口一下,没好气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正事。”
崇珏这才道:“什么正事?”
“你不是一直在那说什么通天塔塌陷吗?”夙寒声疑惑地看着他,“是说现在吗?”
崇珏道:“嗯,通天塔和十六年前一样,已开始往一侧倾斜。”
和两千年前那次烂柯谱诛杀三圣物时也一般无二。
夙寒声更加不解了:“可我来时,并没有看到通天塔有什么异状。”
崇珏脚步一顿。
“那塔好端端的在那呢,没有塌陷也没有倾斜,好得很呢。”夙寒声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偏头打了个喷嚏,随口地道,“连个石头渣渣都没掉。”

越往里走越冷。
夙寒声裹着斗篷,跟着崇珏一步步往前走,隐约又有种被塔中某种东西召唤的错觉。
凤凰骨似乎和其他三圣物并不相同,除了随时随地想要涅槃外,前世他死后那奇特的世界好像也是凤凰骨独有。
夙寒声突然一愣。
那两千年前的凤凰骨呢?
崇珏说她已陨落,那她可有像自己那样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还是说……
现在这个世界,已是凤凰骨重来一次过的了?
夙寒声没忍住,猛地打了个哆嗦。
崇珏穿着一身单衣,好似察觉不到冷,见夙寒声冷成这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真不要回去等着?”
夙寒声摇头:“快到了吧?”
崇珏“嗯”了声。
恰在此时,走在前方探路的应见画传来一声:“世尊,到塔中了。”
崇珏牵着夙寒声的手快步走过去。
通天塔中是一处辽阔得好似没有尽头的空间,头顶甚至悬着虚幻的太阳,将周遭照得如同白昼,若不是来时天已昏暗,夙寒声都要以为他们根本没入塔。
头顶日光倾泻,夙寒声入塔时已将浮云遮拿下,此时沐浴在“阳光下”并没有分毫不适。
仔细看去,就瞧见头顶悬挂的并非太阳,而是一盏长明灯。
通天塔不愧有通天之名,站在塔中往四周看去,受那不自觉的威压隐约有种蜉蝣撼树的恐惧和压迫感。
夙寒声讷讷抓紧崇珏的手臂,小声道:“你们进来塔中,到底想如何做?”
“四圣物镇守塔中阵法的四方,便可稳固通天塔。”崇珏话锋一转,“但……”
夙寒声迷茫看他。
崇珏微微闭眸:“两千年前,四圣物也是用这个法子来稳固通天塔,乾坤史书记载,此法只需要用四圣物灵力便可稳固仙山。”
但他们失败了。
三圣物惨死通天塔,唯一存活的烂柯谱也被天道追杀,全族被赐罪,成为人人喊打的“拂戾族”。
夙寒声若有所思。
他之前就有了疑惑,但只是懒得去想而已。
若乞伏殷真的是两千年前残害三圣物的罪魁祸首,那落渊龙邹持为何会如常待他,就连崇珏对他也甚少下过死手。
乞伏殷被九九骨链束缚在闻道祭烂柯秘境十五层,如今向来并非囚禁,反而像是在间接保护他不被天道所杀。
那结果就很耐人寻味了。
四圣物没有互相残杀的理由,那唯一有能力对他们这么做的……
唯有天道。
崇珏握紧夙寒声的手,轻声道:“跟紧我,莫要误入阵法。”
夙寒声点点头。
崇珏垂眼看着夙寒声手腕上的两串佛出和挂在脖颈上的昆仑珏,墨青眸瞳微微一暗,不知在想什么。
应见画已经先入了塔,结界笼罩之下,已瞧不见踪迹。
夙寒声也跟着崇珏缓步买过那道结界,只是身体刚被那道柔和的结界灵力包裹住后,他握着崇珏的手突然扑了个空,单薄身躯往前踉跄了下,险些跌到地上。
夙寒声吓了一跳:“崇珏!”
他已彻底入塔,来不及去看周遭场景,下意识就要去寻人。
好在夙寒声只是跑了几步,便远远瞧见一身青衣的崇珏。
世尊长发披散,手腕上挂着一串琉璃佛珠,正微微拨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夙寒声彻底松了口气,他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直接张开手扑了上去:“崇珏……”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崇珏的刹那,却感觉像是碰到了海市蜃景,崇珏身形倏而一阵荡漾,夙寒声瞳孔一颤,整个人猝不及防扑了个空。
这下结结实实摔了个正着,狼狈铺在地上,斗篷翻飞直接倒着往前盖住他的脑袋。
夙寒声整个人都懵了,茫然掀开斗篷回头看去。
崇珏似乎没看到他,依然拨动佛珠口中念着什么。
夙寒声满脸呆怔,仔细一看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方才和他在一起的崇珏身着雪白袈裟,长发用一根绣着凤凰花纹的青色发带绑起,像是落入烟尘的仙人。
可眼前这人……
青色衣袍,手腕上戴着早已毁去的琉璃佛珠,眉眼间皆是融化不了的冷意。
这人并非是崇珏。
或者说,不是夙寒声所认识的崇珏。
就在夙寒声呆愣之际,崇珏倏而睁开冰冷的墨青眼瞳,冷冷道:“……夙玄临,事已至此,你还在等什么?”
夙寒声还从未见过崇珏这副动怒冰冷的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身蓝衣的男人站在阵法最当中,周遭两处法阵已经悄无声息的催动,另外两处也分别站着傀儡,来代替圣物催动阵法。
和夙寒声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夙玄临懒洋洋抚摸着肩上的伴生灵乌鹊,似笑非笑道:“摧毁通天塔之徒,皆为拂戾叛逆。天道之下,皆可杀。”
乞伏殷脸色煞白,喃喃道:“镜玉,他……”
他已不是夙玄临。
乌鹊瞳仁好似琉璃般没有丝毫情感,直勾勾盯着乞伏殷。
夙玄临面容上缓缓爬上漆黑像是根须似的脉络,瞳孔森然,语调却是淡淡的:“两千年前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为何要来送死?”
话音刚落,乞伏殷金色的眼睛已化为猩红的血瞳,他身形不知如何摆脱阵法,直接凌空而来,似乎早有准备。
夙寒声根本不知发生什么,只见三人一言不合就交手起来。
仙君夙玄临修为果然不凡,加上他好似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乞伏殷几乎用尽烂柯谱上无数阵法,依然无法将他困住。
这是十六年前的记忆。
夙寒声明知道此战结局,还是忍不住为崇珏捏一把汗,乞伏殷已败下阵来,伏在地上边吐血边用心头血在地上飞快画出古怪的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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