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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格里(噫吁嚱鸭)


“数月以来,塔塔虽与孤同寝,却一直未曾同房。”谢流庭顿了顿,轻轻垂下眼睫,嘴角的弧度轻轻下撇,有阴影微微覆盖在他深邃的面容,从桑岚的角度看去,竟无端地觉得有些可怜。
“虽说孤愿等……但有时仍旧会想——塔塔当时的应允是否只是出于心软,而并非与孤出于同样的心理?”
语罢,没给桑岚反应的机会,男人便自顾自地开口:
“其实,塔塔不喜欢孤倒也不错。”
“情爱或许会叫人甜蜜,但似乎也会叫人困苦。”
“塔塔若是能一直这般不沾风尘,倒也能一直快乐。”
谢流庭的这些话不知道是在说桑岚,还是在劝慰他自己。男人说这些话时端看外在则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典雅,但桑岚却感受到了那平静的湖面下一丝极浅的落寞。
他摸清了对方的性子,心知开始的话那些不过是对方示弱用以让他心软的手段,可是后来的那些……或许仍旧是半是在佯装可怜,桑岚却听出了其下掩盖的真意。
——他在试探。
在试探经历了今日所有之后,在经历了刺杀、见到了他的手段、知晓了与他同行的危险之后,桑岚是否还能如先前的约定那般留在他的身侧。
——桑岚头一次、如此清晰地触及了眼前人沉稳如山岳般的表象背后,仅对心上人所表现出来的小心翼翼。
他对此沉默了良久后才终于有了动作。
“谢流庭,你说过的,想让我做真正的自己——那你呢?”
桑岚环着谢流庭的脖颈轻靠上来,用额头抵着他的,低声道:“你不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不向我展现你真实的面目,却要我向你表达。”
“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少年目光灼灼,对上男人深潭一般的眼,仿佛光耀大地,一时之间叫人无所遁形。
“现在换我来问你——你想要什么呢?”
被他问到的人浑身一震,躯体有一瞬的僵硬,很快,谢流庭起抬手握着桑岚的肩膀,使了狠劲将他往下一压。
“我想要什么?”
男人温润的嗓音透出点紧绷的哑,终于暴露出野兽般掠夺的本性。他少见地,没有使用“孤”这个自称。
“我想要你。”
“我想打造一顶金质的笼子,将你牢牢锁在我的身边。”谢流庭微微一顿,那双眸子中浮现出某种晦涩的情感,不再是素日里的平静,“叫你无论做什么,都只能依附着我。”
那张完美的假面寸寸开裂,其下的黑暗尽数显现。
“怕吗?塔塔。”
“谢流庭,你真是个疯子。”
桑岚看上去并不意外,明亮的双眸一如往昔,只悠悠启唇,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叹息。
“可是,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话音落下,扣在他腰后以及腕间的手同时加重了力道,在某个人将自己的腰肢掐断之前,桑岚重新开口——
“该怎么办呢?”桑岚垂下眼睫凑近了些,将一个月光般轻柔的吻贴上眼前人的薄唇,“我该怎么告诉我的家人——我喜欢上了一个疯子?”
一触及离的吻,将男人眼底即将流溢出的阴暗的情绪缓缓收敛起来。
刹那间,犹如清风拨云面,雪化见春山。
穿山越河的旅者终于等到了他的回答。
“唔……”
被亲得有些气喘,桑岚抬手抵住还要靠过来的人,偏过头抿了抿有些红肿的唇,哑声:“……够了。”
半压着他的人微微偏了偏头,随后俯身,将吻印在桑岚直长的锁骨,慢慢地将盛在那两汪性感的凹陷中的晶莹水珠,一点一点地舔舐而去。
桑岚被他的动作弄得浑身泛起无边的痒意,撑在男人宽肩上的手略微收紧,红唇微启发出无意识的轻哼。
像是被他的声音所惑,谢流庭微抬起身,目光紧紧注视着身下人的反应,将桑岚面上因为情.欲而翻起的薄红收入眼底。
“塔塔,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男人压低了声发出近乎隐忍的喟叹。
谢流庭将充斥着怜爱的吻一下下印在桑岚被亲得红润的唇瓣,问:“那么你呢?”
“你想……让我成为你的吗?”
胡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响在耳畔,桑岚的动作很轻,却轻易就搅碎了这池中的云雾。
他抬起手,力道很轻地拽了拽谢流庭的衣袖。
云烟缭绕的温泉池内,不时流溢出水波漾起的轻响,隐秘地又被烛火摇曳的声音所掩盖。
池畔一段墨色的长发浮动于水面,紧密交缠,一时分不清究竟属于谁,无声地氤氲出绯色的气息。
“塔塔。”
“孤的珍宝。”
桑岚微仰起头,任由男人伴随着的低语,将缠绵的吻流连在他的颈项,并逐渐向下游曳。
他的手掌被谢流庭以十指相扣的方式压在两侧,彼时只能随着男人起伏的动作咬唇止住喉间的呻.吟。
周遭的池水随着他们的动作不断涌动穿梭,无端放大了桑岚的感官,叫他只能绷着腰肢,无助地发出轻颤。
桑岚只觉脑中像是被塞进一团湿水搅和后的棉花,除了无意识配合男人毫不间断的吻,再难作出其他反应。过满的快感化作晶莹的泪沿着颊侧落下,又被人慢条斯理地吻去。
“王妃。”
“你当以何称孤?”
耳垂被人轻轻吮了吮,桑岚一颤,潜意识里的危险让他哑着嗓音作出了回答:
“夫君。”
“再唤。”
“夫君……”
“再换一声。”
谢流庭弯了弯眼,唇畔划开一丝餍足的笑,与口中穿出温柔的诱哄不同,男人沉身的举动坚定而毫不留情。
“乖,再唤一声,好不好?”
面颊处被人轻轻吻了吻,桑岚微微偏头,被紧紧扣住的指尖微微收拢,缓了片刻后这才开口,如了男人所愿。
“夫君。”
他颇有些委屈地,一边唤着,一边满目朦胧地蹭了蹭男人的脖颈,哑着声用气音求饶——
“就到这里,好不好?”
话音渐落,耳畔却响起一声轻缓的笑。
“塔塔忘了吗?”
谢流庭紧紧压着他,用那把惑人的嗓音低低地覆在他耳边笑,叫桑岚本就酸麻的脊骨升起一阵痒意。
“这是惩罚啊……”

云雾缭绕的汤泉池内,裹挟着绵长的余韵的轻烟缓缓升起。
彼时桑岚已经困得有些神志不清,只无意识地将下巴搭在眼前人的肩窝里,颇为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记忆的最后,是他被人托着腿弯从池中稳稳捞起,不多时,便被一件沾染了冷涩香气的外衣所牢牢包裹。
这一夜的经历让桑岚睡得极沉,直至次日艳阳高照时才缓缓苏醒。
一掀开眼皮便对上一片冷白的肌肤,桑岚在反应了片刻后缓慢地眨了眨眼,随后轻轻动了动身体,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正被人揽腰抱着,以半趴着的姿势深陷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指尖传来的触感、鼻尖萦绕着的气息、以及……眼前的人。
混沌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明,昨夜的记忆一瞬间席卷而来,叫桑岚蓦地蒸红了脸颊。
他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这人在那种地方……而且——
什么柔弱、什么温和、什么矜雅贵公子……通通都是假象!
桑岚咬着牙闭了闭眼,终于彻底地认识到——躺在他枕边的这个男人分明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披着人皮的禽兽。
虽然在心里忿忿不平,但桑岚起身的动作仍旧轻手轻脚,为免惊动似乎仍在睡梦中的人。然而他方才抬起一点身子,先前还呼吸沉稳、毫无动静的人却忽然发力,双臂环着他的腰背猛地将他往床上一压。
天旋地转之间,后脑撞在柔软的床褥,桑岚一脸迷茫地抬眸看向同他交换了位置的人。
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开,半露出深邃的瞳孔,隐见有暗色的流光于其中无声地浮动。
“塔塔。”谢流庭就着俯瞰的姿势笑着端看他半晌,随后俯身下来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晨安。”
男人欲色晕染后的嗓音脱去了温和带上了些低哑,在晨光中莫名地显得有些撩人。
“……晨安。”
桑岚呐呐地张口回应,却在下一瞬被自己嗓音中的哑意吓了一跳。
眼见着罪魁祸首目睹了他的反应后唇畔扬起愈加鲜明的笑意,桑岚抿了抿唇,带着些恼羞成怒意味地将手抵上谢流庭的肩膀,用了些力就想将对方推开。
孰料男人不仅岿然不动,反倒闷笑一声,攥着他的手腕往上一提圈在自己的肩颈,继而压下身来——
墨色的长发如瀑般披下,垂桑岚的脸颊两侧,遮蔽了他的视线,无形中生成了一个密闭的牢笼,叫他只能将目光放在眼前之人的身上。
“说起来。”
“昨夜塔塔真的好乖。”男人长睫微敛,看着桑岚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轻轻笑了笑:“虽先前便有猜想,但孤却是第一次切身体会到……王妃体术甚佳。”
大抵是常年习武的缘故,桑岚身体柔韧性极好,无论谢流庭提出如何过分的“请求”,他都能够配合。
更别说,看着烈性不羁的小狮子在这种时候倒是意外地乖顺,被亲得意识模糊的时候基本不会拒绝男人的任何要求。
还没等桑岚因为这些话心底生出些羞耻来,敏锐的直觉便告知他暗处隐有危险降临。
谢流庭搭在桑岚后腰处的指腹沿着他的腰线慢条斯理地滑动了两下,随即自喉间溢出两声沉笑:“不仅如此,塔塔在那时露出的表情也很漂亮。”
“不知可否让孤多看一些?”
“孤这般……可是过于贪心了?”
谢流庭的嗓音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诱哄,微微低垂的眼睫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怜,桑岚一时没能抵抗住男人的请求,便让对方轻易得了逞。
于是心软的小狮子为自己一时的松口付出了代价——在被不怀好意的猎人玩弄得可怜兮兮、浑身都湿漉漉的之后,才被勉强放过。
到了后来,桑岚实在是有些受不住,挨着谢流庭掌心的脸庞控制不住地露出些许痴态,湖碧色的眼眸难得变得有些失神,深蜜色的肌肤上则遍布着不断加深的青紫的吻痕以及各种不可言说的痕迹。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可怜又可爱到了极致,引得某个人接连的深吻,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到更多有趣的反应。
便是因此,在好不容易被人放过之后,桑岚努力挣扎起来,一边抓起床边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一边警惕地与谢流庭拉开了距离。
——仿佛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不愧是习武之人,塔塔恢复得好快。”谢流庭在一旁偏头看着他动作,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餍足的笑。
“就算你这么说,也不能再继续了。”
桑岚拖着半挂在身上的衣服膝行着爬到床沿,正想下床,却被人一把自后捉住腰肢,探身在腰窝处轻轻吻了吻。
那处过于敏感,桑岚先是忍不住浑身一颤,随后又被这颇具暗示意味的动作吓得像只炸了毛猫。
好似被他的反应取悦了一般,身后忽地传来一声轻笑,而当他为此有些恼怒地回过头看去时,却见身后的人直起身来姿态随意地坐在床上,清俊雅致的眉眼沾上了些窗外洒入的细碎的光斑,唇畔的笑意也因此显得真切而和暖。
桑岚见着谢流庭抚着胸口低声开口,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原来……这便是‘幸福’的滋味么。”
因着早晨耽搁了一会儿,桑岚与谢流庭从汤泉汤泉行宫回到王府时已过了晌午。
早膳用得完,于是两人在回府后才不紧不慢地用了午膳,而随后没多久,便有门侍传来消息,说是有名漠北使臣来访。
——对方像是掐准了时辰,体贴地给了刚回府的两人充足的休整时间。
得到消息的桑岚则几乎是立时便在心底生出了一个预感,而这一预感也在看到背着光踏入府厅中的那位蒙着面的漠北“使臣”时,成为了现实。
对上那人同自己几乎别无二致的碧色瞳孔时,桑岚几欲按捺不住心底涌起的惊讶与喜悦,面上却还是竭力保持着平静地与对方见过礼。
“说来,既是特意来访,使臣为何又要始终蒙着面?”
谢流庭一面抬手挥退随侍在几人身后奉茶的侍从,一面似乎看透一切却又故作不知地含着笑发问,他面上始终保持着沉静温润的模样,倒是叫人平添几分好感。
那蒙面使臣在原地沉吟片刻,待下人将门阖上,才抬手取下那围住了大半张脸的蒙布,露出了一张与桑岚有八分相似的面容。
“使臣”沉声开口,少了刻意的掩盖后,嗓音是独属于少女的干净清柔:
“桑兰,见过彧王殿下。”
谢流庭对此,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他起身环袖掬了一礼,缓声道:“方才是孤眼拙失礼,在此见过长公主殿下。”
堂中的少女虽与桑岚面容相似,但比起桑岚卓然的英气,她的轮廓则更偏向女子所特有的柔和,虽着男子打扮却并不显得奇怪,反倒因那双璀璨的眼而生出某种雌雄莫辨的美。
桑兰在行完礼后便偏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桑岚,目光温柔又盈着思念。
“阿岚。”她唤。
时隔数月终于再次见到曾经处于昏迷中的长姊,说不激动是绝不可能的,桑岚在那一声呼唤后便有些无法自抑地站起身,向着朝他微微张开双手的桑兰迈开几步,随后很轻很轻地拥抱住了对方。
“阿姊。”
“我在。”
桑兰轻轻抬手轻轻抚了抚桑岚的发顶。虽然她在女子当中已经足够高挑,但桑岚仍不可避免地比她要高上小半个头。
见此,桑兰颇有些高兴——弟弟似乎比之前又长高了一些。
而桑岚原本以为自己见到久违的家人后也许会流泪,但事实上并没有,他们在拥抱中传递思念,了解到彼此一切都好,似乎就已足够。
桑兰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她语调娓娓,发出真切的夸赞:“有段时间没见,我们阿岚真的变了许多。”
“变得更漂亮、更挺拔、也……更坚强了。”
桑兰这么说着,眼里流露出些自豪与心疼交织的情绪,桑岚见了,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阿姊也是。”
“说起来,阿姊怎么会这么突然来了大晟?”桑岚疑惑。
真正的漠北公主不远千里来到大晟,怎么想都有些冒险。
“自是为了亲眼见你无恙。”桑兰一笑,“不过别担心,此事阿父阿母他们都知晓的。”
“我今日便要随着车马返回漠北了,想在走之前再来看看你。”
“——说起来,阿姊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呢。”
说着,她又抬手很轻地摸了摸桑岚的额发,“我们阿岚真的很了不起……是阿姊对不住你。”
“千万别这么说!”方才还很平静的人闻言有些着急:“这都是我应做的,阿姊如今身体可还好?先前昏迷的原因可找着了?”
“自然是好的,至于原因……”桑兰眸光微闪,面上却仍旧带笑:“此事已解决,你不必挂心。”
说着没等桑岚追问,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昨夜我派人联系了从影,他将你的事情都同我说了,是以我今日来见你这才并未用使用易容之术。”
语罢,她扭头看向在场另一个端笑静看着他们的人,拧眉严肃道:
“此事关系重大,殿下当真要助我们隐瞒?”
她说的时,在场的人皆心知肚明,谢流庭闻言颔首微微一笑,温言道:“孤只要王妃,至于他是何身份,孤不在乎。”
既是要他,那么断会帮他。
“至于此事……”谢流庭面上神色不变,仅声音低沉了些,“孤可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容许存在将之外泄之机。”
桑兰听闻,面上流露出一丝意外,她沉眸打量了谢流庭片刻,见他神色认真不似作伪,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算作是相信。
而谢流庭则在这时仪态优雅地起身,微微颔首示意:“公主今日来此,想必有不少事要同王妃说,孤还有要事处理,便不多打扰了。”
说罢,他垂眸将目光流连过桑岚的侧颜,得到他的瞥眼后满意地勾了勾唇,随即迈步离开,将空间留给了桑岚姐弟二人。
“虽不想承认,但你或许真的遇上了一个好夫婿。”待谢流庭走后,桑兰沉着气,对着桑岚幽幽地说。
那位彧王看向自己弟弟的眼神满是不可割舍的温柔的爱意,而自家弟弟看向对方时眼里也并非没有情意……
这让桑兰不免生出了些许担心。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阿岚,我见你同他之前并非无情,若是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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