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自己有人撑腰,便时常讥讽姜眠好和铃兰是孤儿。
铃兰气性大,每次听见都要挥拳上前与人打一架才罢休。
可今日铃兰不在......
“怎么,你那个狗腿子拥护者呢?”欧石楠往她房间里看去:“认了个厉害的角色,连狗腿子都不要了?”
欧石楠话音刚落,眼前便一黑,一个竹篮子直直朝着她的面门砸了下来。
“不,不许你这样讲铃兰!”姜眠好握着竹筐,手微微发着抖。
被砸懵了的欧石楠啧了声,鼻下有血涌出来。
“哈哈哈哈石楠,你竟叫一个孤儿给欺负了哈哈哈哈。”蒲公英笑得晃个不停,就差要拍起手来。
欧石楠面子扫地,她抬起手一挥,花刃便直直朝着姜眠好的手心戳去。
手腕一痛,竹篮便应声而落。
“就这一点本事啊石楠?”耐寒草上前一步扯住姜眠好的头发,“你不打打这漂亮小脸吗?”
姜眠好头皮一痛,挥手便要挡,可下一步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蒲公英手劲儿又大又蛮横,拉得姜眠好踉跄了几步。
耐寒草顺势将她头发一扯,强迫着姜眠好抬起了头。
头皮,手腕都传来剧痛,姜眠好不得不仰着脸朝着欧石楠。
“敢打我,看我不要你好看。”欧石楠捏了捏手腕,恶狠狠地朝着姜眠好靠过去。
被彻底钳制住的姜眠好毫无招架能力,手脚并用的踢打着。
欧石楠越靠越近,姜眠好吓得闭上了眼睛。
就当她以为这一次逃不了的时候,只听见欧石楠尖叫了一声。
下一秒钳制着自己的手也松开了。
一道冒着寒气,税利至极的冰刃自欧石楠的耳后飞了过来,直接削掉了大半个耳朵。
欧石楠痛得大叫出声,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刚刚还在嘲笑姜眠好的蒲公英和耐寒草神色一变,回过头去看冰刃来的地方。
白衣决绝的仙君冷着脸,银白色的眼睫半遮住金色瞳孔,眉宇间似凝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冷冽又威严。
压迫感极强的上位者气势让众人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姜眠好吸了吸鼻子,眼角的泪花闪烁尚未压下,顺着眼眶滚落了下去。
晶莹剔透的一滴泪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叶清歌的眸色又暗了几分,有些没由来地不爽。
“是谁先开始的?”叶清歌声音冷到极致,视线落在每一个草木上。
听着这警告意味极强的话,耐寒草咽了咽口水,不敢作声。
眼前这个人是仙,是父亲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得罪的。
现在欧石楠被削掉了耳朵,这件事立马就要传开了。
只怕是.......
耐寒草尴尬一笑,有些无措道:“什...什么?”
她话音刚落,回应她的是一道银光闪过。
“啊——”
耐寒草捂着脸直直倒了下去,脸颊上的血落个不停。
“不用回答。”叶清歌指尖一挥,又一道冰刃闪过,直直将耐寒草的手给钉在了墙面上。
她沉着脸,缓步朝着姜眠好走了过去。
刚刚被欺凌过的小草头发乱糟糟,脸颊上残留着泪痕。
一双碧色双眸清澈如水,里面清楚的倒映着自己。
“莫哭了。”叶清歌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尽管心头万般不适,叶清歌还是伸出手,擦拭去姜眠好眼角的泪痕:“头皮痛不痛?”
姜眠好吸了吸鼻子,情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她撇了撇嘴,将脸埋进叶清歌的手心,小声地啜泣了起来。
在边上愣住的蒲公英看着她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往门口挪去。
可她刚刚抬脚,便被冰刃钉在了门口。
一个被削掉了耳朵,一个被打穿了手骨,还有一个被钉在了门槛上。
其余被鼓动着来欺负姜眠好的人不敢上前,躲在一旁悄悄围观着。
姜眠好心善人好,是一棵很好的小草,有不少植物在失眠时受过她的恩惠。
可是迫于这三棵草的家族势力,不得不跟上前来。
在这三个草眼里,今日你不做施暴者,明日你便成了受害者。
现在这三个人都被钉在原地,原本缩瑟着躲在草丛里的草便勇敢探出头。
“谢谢你啊大神仙!”黑麦草小心地探出头说:“要不是你,眠好又要被欺负了。”
叶清歌回过头,看见挤在很远处的一排花草们。
高羊茅也大着胆子说:“这石楠经常仗着眠好性质软,没人撑腰就为非作歹的!眠好只是不愿意让榕树婆婆和铃兰操心而已。”
“是啊是啊,还好有你啊大神仙。”冰草叹息道:“眠好以后也算是有人撑腰了。”
正将脸埋在叶清歌手里哭个不停的姜眠好抽抽噎噎,艰难地顺着气。
叶清歌心底有些嫌弃,但还是按下了收回手的想法。
她转过脸问:“这三棵草经常欺负她?”
“是啊!”高羊茅说:“因为眠好和铃兰是孤草,是婆婆捡回来,而那三棵草家世大,已经在太白上延绵了百年了,是有名的无赖!”
叶清歌点了点头,算是应答。
冰草说:“总之,还请大神仙您这次就把她们三个好好治一治,不然您以后若是离开了,眠好肯定会被欺负死的。”
各式各样的草群七嘴八舌地说完话,又结伴冲叶清歌道完谢后四处分开。
姜眠好哭得脑袋嗡嗡的,她的根基尚且不稳,眼前有些发虚。
“莫哭了。”叶清歌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我没有哭了。”姜眠好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
叶清歌嗯了声说:“那你为何不站起来?”
“因为......”姜眠好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腿麻了。”
叶清歌听到了她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莫名有几分想笑。
没等她再开口,
“好像要昏倒.....”姜眠好的脑袋在她腿上蹭了蹭,整个人一歪就倒了下去。
叶清歌:......
她低头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
.......
姜眠好再睁开眼时,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布置。
四面都是亮堂堂的,桌案上还摆着叫不出名字的香,闻着很是安心。
姜眠好仰起头,打量着四周。
这里的布置很是简单,但是却有着极强的个人风格。
毕竟也不是谁都会把寒冰床当成休息的床。
“绿酒?”姜眠好轻声唤着。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闭眼前,一晃而过看见的是绿酒的脸。
可为何现在又唤不到人了呢?
姜眠好走下床,视线被桌案上的东西给吸引住。
那是一沓装订的非常好的宣纸,透过纸背可以看见主人清隽有力的笔迹。咸祝傅
姜眠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只是远远地扫了一眼,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只听得见外面一阵喧闹纷纷。
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姜眠好一面困惑,一面往前走去。
人群中挤着化形成功了的,也有化形没成功的。
几乎全太白山的草木都来了。
“天呐,这神仙还真是为民除害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罪有应得!”
“这神仙为何要这样做啊?”
“肯定是这三个里有不怕死的惹了神仙吧,碰着硬茬了。”
“不是!据说这三个欺凌了这神仙的心上人,这才被全家都钉在这里的。”
大神仙?姜眠好心头困惑,缓步往前走去。
这里除了绿酒,还有别的大神仙吗?
正当姜眠好带着困惑拨开人群,就看见了大家口中夸赞的大神仙。
被众人围着的‘大神仙’正负手而立在榕树前,身侧是一脸气愤的铃兰。
“绿酒?”姜眠好心下一惊,快步上前。
刚刚众人口中的传言纷纷,都是与绿酒有关的。
会不会是那三棵草的家属来找麻烦了!
姜眠好越想越着急,加快步子拨开人群。
听见呼唤的叶清歌淡然转过身,嗯了声。
“你没事......”姜眠好的话卡在嘴里,因为就在绿酒转身时,她身后的榕树也露了出来。
上面订满了冰刃,一个冰刃下,是一个显出原形后痛苦蜷缩着的植物。
蒲公英,耐寒草,还有欧石楠。
还有她们的家属......
绿酒这是在为我报仇吗?
姜眠好眨了眨眼睛,看着被钉在墙壁上的植物们,心下有些不忍。
耐寒草的父亲母亲在太白山修行好几千年,是阅历与威望都仅次于蓉柒婆婆的人。
可现在却被生生打出原型,钉在了墙上。
“眠好!她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铃兰眼尖,在人群中看见了姜眠好。
被拉着前后检查了一圈的姜眠好轻轻说:“没,绿酒救了我。”
“你就不要不承认了!”铃兰咬着牙,气急了:“要不是绿酒发现及时,你的小房子就要被她们给烧掉了!”
姜眠好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回来时高羊茅就告诉我,这三个该死的家伙来找过你麻烦!”铃兰气得牙痒痒:“绿酒说她已经帮忙解决了,可是我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果然,趁着我和绿酒聊天时,这耐寒草的爸爸竟然朝着你的木屋丢了个火把!”
“幸亏绿酒反应快!不然你的小房子就没了。”
姜眠好被震惊的讲不出。
同样震惊了的还有周围看热闹的人。
平日里大家只知道耐寒草跋扈,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害命的事情。
先前还有认为叶清歌行事太心狠的草木精灵们纷纷变脸,为叶清歌的行为拍手叫好。
而姜眠好抬起眼,看向眼前人时,眼眶又有了泪意。
“不哭不哭。”铃兰心疼地搂住姜眠好:“都怪我自己先去上山,早知道她们会偷袭,我便等你一起好了。”
姜眠好虽然被铃兰搂进怀里,视线却直直落在绿酒身上。
她忍不住为绿酒开始担心。
明明绿酒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却为了自己招惹了这一群人。
姜眠好心头感激,可心下泛滥着的却是更多说不出的情绪。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眨了眨眼,眼泪再次滑落。
这会子人越来越多,先前也有与那三棵草交好的世家替她们发声。
可只要有开了口的,都被叶清歌给一一钉在了树上。陷住腐
铃兰又将真相给讲出来,这会子这三棵草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人群中话锋一转,从声讨变成了好奇。
纷纷议论起姜眠好与这位仙君是什么关系,又猜测着这神仙的来头。
而面对人群中越来越大的质疑声,叶清歌只是冷冷开口:“从今日起,谁与姜眠好结怨,便是与我结怨。”
她的语气淡淡,讲话时高昂着头,不屑地眼神在从看热闹的草木精灵身上扫过。
周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气势。
她的语气淡淡,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若不怕死,可以一试。”
现场瞬间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八卦着。
而姜眠好却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去,脑袋嗡一声空白了。
原先一直空缺下落着的心脏突然被人给捧着了,还用柔软的棉花将空缺给补住了。
姜眠好渐渐红了耳尖和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而站在她身侧的铃兰察觉到她的耳尖微红。
铃兰抿了抿唇没有讲话,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握紧,强行压制着心头涌现起来的极大的不适感受。
她明明只是今日一日不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一种自己会离姜眠好越来越远的预感。
铃兰垂下眼睫,敛住心头翻涌着的醋意。
又放出了那么维护姜眠好的话。
一时间人们都在猜测着她们二人的关系,有一些好奇的甚至直接问到了姜眠好面前。
就连铃兰都听到了不少流言蜚语。
这几日都是天尚未亮起,铃兰便迫不及待地起床了。
桃树被削砍成粗糙的剑,铃兰握着剑柄无师自通地操练着。
经过这次事情,铃兰深刻体会到了灵力强大的重要性。
如果她这辈子都只是一棵铃兰花,那她便没有机会守护姜眠好。
她们永远都是任人欺凌的孤儿小草。
可如果是绿酒那样子的神仙呢?几下便能将挑事的人给揍趴下。
铃兰提着自己精心打磨好的木剑出门操练。
视线落在正在自己小房子里忙活的姜眠好,心下有些不安。
踌躇地转来转去,最终停在了姜眠好的窗前。
“眠好。”铃兰挠了挠头,有些不知如何措辞。
听见叫声的姜眠好回过头,她正在琢磨着绿酒昨夜给她布置的习题。
“怎么啦兰兰?”姜眠好停下笔,转过脸问:“是有什么事吗?”
铃兰摇了摇头,有些踌躇着该如何开口。
该怎么问呢?而自己又该怎么问呢?
铃兰长长叹了口气,有些讨厌自己的犹豫不决。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感受到的失落感。而这种危机失落感对绿酒有,对密秀却没有。
最终铃兰还是什么都没问,她不想太唐突伤了姜眠好与绿酒。
“无事。”铃兰随意道:“就是想问问你绿酒人呢?”
姜眠好哦了声说:“绿酒啊,一大早就出去了呢,我去敲门都没人应答。”
铃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眼看着气氛安静下去,姜眠好意识到不对,于是主动问起:“兰兰,你手里的是什么?”
铃兰手中握着的是她精心制作的桃木剑。
被姜眠好这一问题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得去山顶操练。
“是剑。”铃兰轻声问:“想不想看我练剑?去山顶!”
姜眠好立马捧场的点头。
.......
.......
而叶清歌此刻正在山顶上,俯瞰着太白山。
今日晨起时她刚推开了门,就看见一缕黑影闪过。
叶清歌直觉是那日在铃兰背篓后见过的翱鸟气息,所以直直就追了出来。
可那黑影警惕性极高,等叶清歌追上时,那影已化作过眼云烟。
叶清歌将整个山顶都搜寻了一番,再也找不到那黑影。
太白山顶这几日频繁出现异象,这黑影极有可能是幻术。
叶清歌直觉那翱鸟一族很有可能就在山下。
而山下是人间。
叶清歌眸色暗了暗,心下有几分怀疑。
尚未等她从情绪中回神,身后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
.......
太白山顶,青山薄雾。
于长夜中沉寂的山顶被少女的欢笑声搅乱。
铃兰非常神气地挥舞完自己自创的剑法,然后将木剑递给了姜眠好。
粗粝的木柄已经被少女的掌心暖热,姜眠好接过时也接过了铃兰的体温。
在铃兰手里破风斩云的木剑到了姜眠好手里,就变成了一块木头。
沉甸甸的木头在空气中戳了几下,便重重地垂了下去。
姜眠好看着被磨红破皮的掌心,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眠好。”铃兰举起她的手轻轻吹吹,安抚着:“你已经很棒了。”
姜眠好叹了口气说:“可能我不太适合剑吧。”
“我也觉得!”草丛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下一刻树丛中便走出一个人来。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铃兰立马警惕提剑。
“干嘛干嘛!”密秀配合的举起了手:“不认识我了?”
“秀秀?”姜眠好看着突然出现的人,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给自己晒太阳啊!”密秀哈哈一笑,生硬的将话题扯开:“眠眠力气小,不如试试软兵器?”
“软兵器?”姜眠好偏了偏头,困惑道:“何为软兵器?”
密秀被问住,正琢磨着如何形容。
只见不远处缓步走来一人,银白长发与衣袍一起裹在阳光之下,一步一缓像极了画中仙。
密秀看呆了几分,视线落在叶清歌的手上。
一条细细长长的柳叶条。
“我想,你可以试试这个。”叶清歌已经走进,手一扬便将手里的柳条丢给了姜眠好。
看着径直飞来的柳叶条,姜眠好轻轻一跃,抬手接下。
细长的柳叶条与她的手十分适配,姜眠好轻轻一挥舞,柳条在空中啪地打出了一个响来。
密秀一拍手,欢呼道:“这便是软兵器!”
手中的柳条明明脱离了本体已然枯死,可是此刻却又在姜眠好手中活了过来。
还握着桃木棍的铃兰看着姜眠好找到武器,也忍不住跟着开心了起来。
“山下兵器多!”看着气氛正好,密秀冷不丁地提道:“眼下兰兰和眠眠恢复的差不多了,也都已经化形成功了,是时候下山游历去了!”
铃兰一拍脑袋说:“是呀!你上次还提过呢。”
“下山!”姜眠好也来了兴致:“我也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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