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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攻的病美人逃不掉了(金玉其内)


原主的书柜中有很多漂亮的笔记本,景沅前几天随意翻了翻,选了一本最好看的封面,当作自己的日记。
他穿进这本书里,一个朋友都没有。
有时候想找人说说私房话都没有机会。
他是个话痨,干脆将心里话记录在日记中。将来待他归隐山林后,可以将自己与大反派斗智斗勇的故事写成小说,当作晚年回忆。
景沅撑着困顿的眼皮,将一些琐事记录。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上午,陈天陪他来到景家。景母得知他回来了,非常开心,特意舍下公司的事情,亲手给他做好吃的饭菜。
景白微是景沅叫过来的。坐在景沅对面,他不知道自家弟弟为什么突然联系自己。
景沅与便宜哥哥对视一眼,感觉怪拘谨的。于是顺手剥了一颗草莓,小口小口吃着,掩饰尴尬。
他的手指白而细,一颗一颗捡草莓时,像只偷拿食物的小猫,就连吃东西的模样都很像。
景白微默默注视着他,心里染起一丝异样。
这时,饭菜上桌。
景沅咬着排骨,将丽水园区的事情娓娓道来,讲给三人听。
陈天虽然特意陪景沅过来,并没有进屋,始终在车上等待,也让景沅容易说一些心里话。
“爸、妈、大哥。”景沅撂下筷子,言辞轻松:“跟着纪晏混吃混喝也不错。我觉得他想将商贸国际大厦建在那里,肯定有蹊跷。”
景白微犹豫两秒:“丽水园区的位置比较偏僻,纪晏听到什么风声,才肯将大厦建在这里?”
“这个我也不清楚。”景沅慢条斯理地剥着大虾,含糊道:“如果你们同意,我去跟纪晏谈。咱们家也不贪心,要商贸大厦20%的所有权就好。”
景父蹙额:“但商贸大厦还没建,正式投入运营还需要很久。沅沅,纪晏不会给你画饼吧?”
“当然不会。”景沅认真解释,“纪晏的眼光您还不信?但为了保证咱们家的持续性收入,纪晏肯定要给咱们一点补偿。”
景父犹豫道:“我再想想。”
这种事不是一时半刻能决定的,景沅也不知道。他又劝了景白微一句:“你们最近不也在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吗?肯定缺少资金吧?让纪晏补偿咱们几千万,大哥创业的资金就有了。”
景白微苦笑:“沅沅,纪晏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又给我们大厦所有权又给我们这么多赔偿金?”
景沅托着腮笑了笑:“我有办法。”
景母对这件事其实是赞同的。一直沉默的她温声说:“我也觉得沅沅的提议好。纪家还是有保障的。”
景父踌躇不决:“那等沅沅的消息吧。”
吃完饭,景沅以还想跟父母聊天为由,让陈天先回家。当然,这些话他是偷偷和陈天说的。接下来,他有其他的行程,需要瞒着所有人去做。
假模假式地离开家,景沅没让父母送,打了一辆宽敞的滴滴,打算前往缦合Club。
司机师傅比较友善,看到景沅坐着轮椅,以为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刚下车准备帮景沅,不料面前这位纤瘦的漂亮男孩竟直接折叠好轮椅,扛上他的后备箱。
司机师傅哽住,现在流行轮椅出行吗?
很快,骑车停在缦合Club门口。景沅纠结很久,才重新坐到轮椅上,准备进去。
他总不能推着轮椅走吧?
门口的保安见他拦住:“抱歉,我们的俱乐部是会员制,请您出示会员卡。”
景沅坐在轮椅上,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是来玩的。”
保安一头雾水,但看在对方是残疾人的份上,温声道:“那你是来?”
景沅:“面试。”
保安更奇怪了。
对方瘦得可怜,又坐着轮椅,年龄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能工作的样子。
“冒昧问一句,你面试的岗位是?”
景沅不久前在网上看到过缦合招聘舞者的信息,于是煞有介事道:“跳舞。”
保安当即笑起来:“你跳舞?你怎么跳?”
景沅神秘兮兮:“你没听过,午夜玫瑰的名号吗?”
保安被皱着眉头:“没有啊。”
景沅咳了咳:“跟你们老板说,隔壁俱乐部的午夜玫瑰过来面试,让他见一见。”
这次,保安成功被糊弄住。
“你等等,我去问问。”
景沅带着感激的笑:“谢谢兄弟,你还怪好心的。”
不知过了多久,这位怪好心的保安匆匆跑来:“我们主管说,不认识什么午夜玫瑰。”
景沅厚着脸皮:“可能我的名号,只有圈子里的人熟悉。”
热心保安怔住:“那怎么办?”
他的朋友也是残疾人,平时受尽白眼。所以他对景沅是真想帮忙。
“你的腿脚不好,我不建议你面试舞者。但我们俱乐部确实会定期招募残疾人,因为这样可以免税。”
保安表情微妙:“我给你我们招聘主管的微信,你看看哪些岗位适合你,填完表再来面试,概率大一些。”
被唤残疾人的景沅挂上笑脸:“你真是位好心的大哥。”
说罢,他艰难地移动轮椅,离开的背影略显萧瑟,时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
“对了大哥,我能问你件事吗?”景沅扭着咳得苍白无色的脸,可怜兮兮问。
保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你说。”
景沅:“你们这里,有叫云疏的吗?”
保安挠挠头:“云疏没有,但有个类似的。”
景沅急忙追问:“叫什么?”
保安:“雨夜狂云。”
景沅:“……谢谢大哥。”
保安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残疾人就业,真不容易。”
折腾一番后,景沅回到家里。
其实他今天只是想去俱乐部看看而已,并没打算直接面试入职。
他目前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工作,但再养好一些,去缦合的夜店扮演个吉祥物还是没问题的。
到了晚上,纪晏难得早下班回家。
景沅借着和纪晏吃晚餐的机会,将今天回家和父母商议丽水园区的事情告诉纪晏。
当然,他说的话都经过艺术加工,还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在的。
待他说完,纪晏轻轻摘下腕表,疲惫地靠在椅前:“所以沅沅觉得我应该支付你们家里多少钱合适?”
景沅心里念叨着,当然是越多越好。但嘴上还是非常体贴地说:“给多少都可以,至少让我们家支撑温饱。你也知道,我父母年龄大了,哥哥也没什么经商头脑,我呢就是个病秧子,没有劳动力,离开父母和哥哥,一心一意跟着你……”
纪晏慢慢悠悠等他说完,拾起刀叉:“沅沅的话,让我很为难。”
景沅小猫似地问:“怎么会为难呢?我们是一家人,将丽水园区痛快地卖给你,也是在支持你。”
纪晏垂眸,不紧不慢地切着牛排:“所以沅沅想要多少钱。”
景沅纠结许久,伸出四根手指。
纪晏笑了,撂下刀叉后推了推眼镜,分明的骨节白皙修长:“四千万也行,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又到了景沅最不喜欢的环节。
他依稀记得,上次纪晏帮他向容轻讨要利息,让他答应的条件是知无不言。
“什么条件?”景沅道。
纪晏:“明天陪我去趟陵园,是我妈妈的生日。”

陵园内,景沅与纪晏已经站了很久。
这里的温度比外面稍低一些,空旷的墓园里,只有纪晏父母两座墓碑。
墓碑周围很干净,摆放着的白菊还很新鲜,能看出每天都有专人打扫。
景沅从轮椅上起身,悄悄打量纪晏。
好像自从他穿书后,这是两人为数不多并排站在一起的时刻。
景沅发现,纪晏比自己高一头,大概有189的样子。
北风掠过,撩动着景沅厚厚的羽绒服衣摆。他将脸埋在围巾内,不清楚纪晏为什么专门带他来这里。
从站在墓碑前开始,两人便一字未言。
景沅望着对方,纪晏神色凝重,深邃的五官略显孤冷。
纪晏单手插在口袋里,垂眸时神色不着痕迹地闪了闪:“沅沅,你知道我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吗?”
景沅缓缓摇头:“不知道。”
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纪晏父母去世的相关内容。
纪晏继续盯着他看:“他们是在车祸中去世的。”
“车祸?”
景沅的反应虽然不算平静,但只有纯粹的惊讶和悲伤。
“他们遇到车祸了?”
纪晏微微蹙额:“嗯。”
景沅不知道怎么安慰纪晏,扬起巴掌的小脸,声音试探:“他们去世多久了?”
纪晏沉默着看他。
“十多年了。”
景沅犹豫很久,才抬起一根纤瘦的手指,轻轻勾住纪晏垂着的指尖:“节哀。”
纪晏平静的眸子闪过短暂的诧异:“我以为,这件事家里的长辈会跟你讲。”
景沅摇头:“没有。”
他不知是原主忘记了还是长辈没讲过,总之他的脑海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
“我小时候,也出过车祸。”
景沅面前,模模糊糊闪烁着一些原主小时候的画面。
“但记不太清了,很疼很疼。”
景沅推己及人。
小时候不算严重的车祸都在记忆深处让他那么疼,纪晏的父母车祸而亡,纪晏得多心疼啊。
纪晏盯着他,眼神微凛,垂散的手指用力攥紧:“你小时候,也出过车祸?”
“嗯。很小的时候。”
想起这件事,景沅的头很疼。周围仿佛阴冷又潮湿,充满压抑感。
纪晏低头,银丝眼镜慢慢滑至鼻翼,掩饰着眸子里的寒光和仇恨。
怪不得景沅知道。
他一直猜测景家和这件事有关,看来还是有迹可循。
景沅见纪晏低着头不说话,清瘦的身子轻轻挪动,冒着头打量纪晏:“纪晏,你别难过。”
心情不好,容易抑郁。
男性的话,可能会秃头。
景沅蹲下,抿了抿苍白的唇,仰头瞧他:“开心点。”
两双褐色眼睛对视。
纪晏勾唇一笑,抬起头时深深呼了一口气,紧握的手指藏在口袋里,咯吱作响。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让景家付出代价。
拼命压抑着内心的仇恨,纪晏唇色泛着白,白皙的脸庞依然强迫自己尽量温和。
就算景家和父母的车祸有关,他不相信景家背后没有其他人指使。
当初父母正在筹备进军海外的事,挡了那么多人的道,一定还有其他参与者。
景沅今天站了很久,有些疲惫。
起身时血压供应不足,晃晃悠悠的。
纪晏藏着眼底的阴鸷,转身道:“走吧。”
“哦。”景沅只当他心情不好,扶着轮椅缓缓坐下,转动小轱辘,轻轻追着纪晏。
一直到上车前,纪晏都没和景沅说话。
陈天见回来的两人气氛不对,没敢多吱声,坐在副驾驶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偏偏景沅是个小话痨,一会儿问他中午吃什么,一会儿请他帮忙拿瓶水,一路上闲不住。
经过宁城最大的蛋糕店时,景沅趴在车窗前,扭头扬起试探的笑:“纪晏,你今天心情不好,要不要买个蛋糕?”
这家蛋糕店很有名,送餐的小哥哥各个身高180,颜值超高。除了贵点,没别的毛病。
纪晏始终低头:“不想吃。”
景沅向陈天投去目光:“叔叔,您想吃吗?”
被点名的陈天吓得差点跳车。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想。”
景沅收回期盼的目光,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虚弱:“好吧。”
等他赚了钱,他一定要点一次黑天鹅店的小哥哥……
哦,不对。
点一次黑天鹅家的蛋糕。
很快,两人到家。
今天的纪晏心情如同阴翳的天空一般,异常沉默。甚至对景沅的虚与委蛇都懒得再装。
他已经顾不得考虑那时的景沅才四五岁,就算景家跟车祸有关也怪不到景沅身上。
可新仇加旧恨,他怎么可能不恨。
望着纪晏冷淡的背影,景沅心情很不是滋味。当然,他更怕纪晏发狂,一不小心折腾死自己。
为了保证安全,他决定暂时不在纪晏眼边晃悠。
到了晚上,景沅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等待吃饭。
在纪家,只要纪晏八点前下班,厨房都会准备丰盛的晚餐摆在欧式长桌前,等待他用餐。
景沅瞅着美食,眼巴巴望盯着楼梯。
看样子,纪晏晚上不打算下来吃饭了。
不久,陈天从楼上走下来:“景少爷,您先吃,纪先生今天心情不好,不吃饭了。”
“喔,好。”虽然这很合景沅的心思,但他还是意思了一下:“纪晏不吃饭,我会心疼的。要不要帮他送上去一点呢?”
陈天蹙眉:“我觉得可以。”
景沅:“……”
他只是意思一下……
纪晏心情这么差,现在过去让他送死吗?
没等他措辞退缩,陈天已经帮他挑好纪晏喜欢吃的饭菜,恭恭敬敬端起来:“景少爷,请。”
景沅惊讶的大眼睛悄悄敛起,轮椅哒哒哒移动,有种被胁迫的感觉。
纪家一共有五层,配有电梯。
方便景沅的轮椅进入。
纪晏房间外,陈天将托盘交给他,并递给他一个我相信你的眼神。
景沅慢腾腾攥着,琉璃般的眼睛微微转动,忽然心生一计。
“叔叔,我肚子疼。”
陈天微笑着从口袋里取出药:“您上午冰激凌吃多了,下次少吃点就不疼了。”
“我只吃了几口。”景沅小声辩驳。
虽然这几口对于他的身体已是极限。
陈天继续微笑:“您先去给纪先生送吃的吧。”
景沅:“喔。”接着,不情不愿地敲响门。
他祈祷,纪晏不要给他开门。
屋内,纪晏正靠在椅子前凝视着窗外。
两指间夹的香烟不知在何时已经燃灭。
他眼神空洞忧郁,再次陷入那无尽的死循环中。好像他上一世那般,苟延残喘,靠着那点执念勉强活着。
桌上的粉色绣球花开得正盛。
这是陈天早晨特意送过来的。
纪晏的卧室非常压抑,几乎都是黑色灰色,长期住在里面会降低人体的多巴胺。
敲门声已经响了很久。
纪晏垂着眼帘,低沉的嗓音没有温度:“进来。”
门外的景沅悄悄探头,坐着轮椅进来。
一进屋,他便看见气派的黑色书桌上,放着两颗漂亮的粉色绣球花。
粉色娇嫩,纪晏这么赶时髦吗?
“这花真好看。”景沅强忍着头皮,笑嘻嘻地抬手摸了一下绣球花。等他轻轻抬头时,对上的是纪晏那双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
纪晏背后,是一面巨大的暗黑风油画,配上那双令人悚然的眼睛,让他非常紧张。穿书这么久,他头一次感受到大反派的气场。
场面冷了很久。
纪晏终于开口:“我没胃口。”
景沅犹豫一下,抬起眼睛打量着纪晏。按理讲,原主这么喜欢纪晏,此时此刻是不是应该继续装一下,表达心疼?
于是他将饭菜放在写字台上,从轮椅上站起来,拿起书桌上的绣球花笑着打量。
“你还是吃一点吧,不然身体扛不住。”
景沅觉得这绣球花很漂亮,挠了下发痒的手背,慢慢端详。
他难得这么喜欢花,瘦得可怜的手腕蹭了蹭额角,呼吸微微变快。
见景沅看花看入迷,纪晏眼底蒙上一层阴鸷。
他所有的痛苦,绝大部分来自面前的人。
他现在无法保持平静。
纪晏抬眸死死盯着景沅:“请你现在出去。”
景沅一怔,赶紧怯怯地向后退一步:“那你先吃东西,我——”
不等他说完,纪晏皱眉:“我说我不吃,需要我再次重申吗?”
这声音,冷得彻骨。
啪一下,景沅磕到书桌,吃痛地蹙额。
他脸色陡然苍白,呼吸抑制不住地加快。
景沅虽然害怕纪晏,但也察觉到这不是正常的紧张,他的心率好像快要爆表一般,浑身痒得厉害,气管越来越狭窄,好像一条脱水的鱼。
“纪晏,救救……”
咚一声。
景沅抓着桌角,像被抽干所有力气,瘦弱的身形逐渐倒在地上。
眼眶仿佛蒙上一层雾气,周围的声音突然间消失。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到纪晏走到自己面前。
半小时后,景明匆匆赶到纪家。
他正在开会,纪家的管家打来电话,告诉他景沅刚刚晕倒了。
跑进景沅卧室,坐在沙发上的纪晏平静地看他一眼。
景明立刻问:“沅沅怎么样了?”
纪晏:“绣球花过敏,已经脱离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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