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是怎么样?”
冉宁放下水,抬头认真看她,白黎哪都好,就是心太软,以前上学的时候,没少在这方面吃亏,离开学校步入社会,虽然比以前要好点但也很有限,说句不好听的,万康也就是仗着她心软这一点,换成别人,脾气稍微硬点的,他敢吗?
“她妈妈叫我去他家吃了顿饭,态度特别好...我..我...”白黎哎呀了声“我现在也不知道!”
她皱起眉头,眼中尽是纠结“冉宁...我、我觉得我...我好像不是很想结婚。”
冉宁一顿,回头看她:“为什么?”
白黎深吸了口气,重重吐出,似乎有种压抑堆积在胸口...压的她喘不上气——
“我觉得我可能,没有那么喜欢他。”
冉宁:“....你说真的?”
白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的脑子乱的很,那天商楠的小测验,把她搅糊涂了,以前觉得喜欢就OK,可现在...如果不是最想要的那一个,结婚还有意义吗?
“我...我不知道,是吧。”
又过两天。
趁着凉快,陆迢把商楠叫出来。
之前说不能倒插门,之后便在冉宁同个小区,拿了一套大户型。
倒不是非要在一个小区不可,只是陆迢在周边找了一圈房子,只有这个无论交通还是设施,对冉宁来说都是最方便也是最合适的。
陆迢不得不佩服冉宁的外公外婆,老俩个在调研方面是下了功夫的。
买房这事陆迢一直瞒着,没告诉冉宁,想给她个惊喜。
房子户型不错,三室两厅,采光也还可以。
商楠这期间帮她不少,有时候要装东西,陆迢没时间,她就过来帮忙盯一下,现在总算是要住进去了。
这家伙,表面上看着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心细如尘。
商楠刚想说一句,冉医生往后有福了,就被屋子里的陈设,惊的瞬间憋了回去。
“愣什么?赶紧进来,今天好多活呢~”
陆迢说着扯了商楠一把。
商楠踉跄往前一下,视线环顾四周,这房子前几天自己才来过一趟,还不是这样呢...
“你...”
“嗯?”
“你搞什么鬼啊?”
陆迢歪头,手里拿着打气筒,地上一堆五颜六色气球。
她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新房布置,五十年代闹洞房都没她喜庆。
灯罩上挂着旋转彩条,穿衣镜贴着半人大的双喜字,每个屋子门上,一个福一个喜,门把手还提溜着串小辣椒。商楠下意识往卧室里扫了眼——
我天!比客厅还可怕...
“你夸张了吧?你这打算给冉宁惊喜还是惊吓?”
陆迢:“不好看吗?”
“哪好看?”
“哪都好看啊~”
陆迢闷头打气球“你不懂,我这不仅是新房还是婚房,婚房都这样。”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两人席地而坐,全情投入的打着气球,眼看气球跑的满屋子都是,商楠忽然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红彤彤的,喜庆。
一想到喜庆,商楠的情绪就低了下去,她想到了白黎...
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抬头看了眼陆迢“等会儿吃饭,白黎也来吧?”
“来啊,哪能少得了她~”
“那就行。”
陆迢手上一停——
‘那就行’,这三个字有点奇怪啊。
歪头侧目,扬起声调——
“我发现你最近和白黎关系很好啊,动不动就提她。”
商楠已经无奈了,相较于一个女孩的终身大事,成年人那点所谓的面子,完全不值一文。
“是啊,我是挺关心她的。”
“....”
“毕竟她人那么傻。”
“....”
“被男人骗,都不知道。”
陆迢怔住,满脸愕然,细品了下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什么被男人骗?你——”
不等陆迢问清楚,商楠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她未婚夫出轨了,我亲眼看见,应该是在他们的婚房里。”
陆迢彻底傻眼。
说话都结巴了——
“你...你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商楠:“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然后就把那天,自己碰见万康搂着别的女人的全经过,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白黎那边约好上门修水管的师傅,已经到了。
他敲了敲门,然后给白黎打电话——
“喂?”
“白小姐我到了,我敲门没人应,麻烦您开下门。”
“师傅麻烦您稍微等我几分钟,我这堵车最多十分钟就到,您千万别走!”
“好吧,那你快一点。”
电话挂断。
十分钟后,白黎到家。
这边还在跟师傅抱歉,那边开门转过头,人就呆住了。
裙子、衬衫、内衣、内裤...脱得到处都是...
顺着看过去一直延伸到主卧门口。
视线一瞥,落向餐桌,蓝白色的桌布印着一滩湿乎乎、粘稠稠的东西...
此刻,主卧里...男人女人的浪。叫。声此起彼伏。
别说结过婚的,就是没结过婚的,也能看出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师傅五十来岁,孩子都上大学了,这点眼力劲儿还能没有?
往后退了退“...白、白小姐,那....我先走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打给我,我们再约时间。”
说完,赶忙离开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白黎脑子完全死机,她没冲进去,隔着门缝朝里扫去,里面的两个人赤。身。裸。体。叠在一起,一点不要脸。
白黎退出门,呆坐在楼梯间,大概五六分钟,才给冉宁打去电话。
她们约好一起吃火锅,冉宁以为白黎已经到了,就说:“水管修好了吗?我这边马上下班。”
电话那头没声音,一直沉默。
这不像白黎,冉宁以为断线了,看了眼..没断啊。
下意识觉得不太对“白黎,你在听吗?”
楼梯间空旷,白黎说话带回声——
“冉宁,万康跟别的女人在房子里鬼混...”
....
另一边,陆迢捏爆手里的气球——
“这个狗东西!”
刚骂完,冉宁电话打来,陆迢下意识有种不好的预感,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冉宁语气严肃,感觉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出来——
“白黎这边有点事,我们晚点回去。”
说完就挂了,陆迢全程连应一声都没来得及。
陆迢跟商楠互视一眼——
陆迢:“糟了!冉宁要炸!”
两人立马撇下手里气球,冲了出去。
陆迢皱眉“我不知道白黎家啊!”
商楠夺过车钥匙“我知道!”
绿苑小区,五栋二十一层,一梯一户。
冉宁比她们先到。
她看见白黎坐在楼梯间,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白黎....”
白黎扭过头茫茫然“冉宁,你来了...”
刚还不知所措的人,忽然就有了主心骨,她拉住冉宁的手,朝大门那边看去——
“他们...”
“我知道,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
冉宁推开门,一地狼藉,当下拳头都硬了。
再走到卧室,简直没眼看。
酝酿了些情绪,冉宁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嘭的!一声巨响!
里面的人正在激烈时,突如其来的惊吓,万康差点没缩回去。
一看是白黎跟冉宁,万康第一反应竟是护住怀里的小三,他冲白黎吼道——
“你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没有一句道歉,白黎看着自己亲手布置的房子,被他们这样糟蹋,空气里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再软脾气的人也来火了——
“你怎么对得起我!”
冲过去先给了万康一巴掌,又朝着小三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万康急了。
白黎骂道:“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
万康心疼小三,舍不得小三被打,手臂肌肉一绷,反手打了白黎,他掐住白黎的脖子,咚的一声,把人重重抵在墙上——
“你再骂一句试试!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吧!!”
白黎没想到万康会动手,更没想他会下死手,这会儿白黎被顶在墙上气都上不来,脸憋得通红。
“放..手..放手...”
他们大概都忘了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冉宁捡起地上的红酒瓶,朝桌角用力一砸,握着酒瓶嘴,向万康走去,目光一瞬不瞬,死死盯着他。
冉宁跟白黎不一样,她如果要动真格的,多一个字都不会和你浪费。
白黎看着冉宁走过来,那种窒息感,比万康掐着自己脖子还要害怕...
拼命扭动,想要挣脱万康。
万康后背一阵阴冷,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冉宁一副要命的狠样儿,心里一怔,掐着白黎脖子手,瞬间放开。
白黎完全顾不上自己,冲过去死死抱住冉宁——
颤抖着声音:“不要、不要!为他不值得,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冉宁这会儿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去白黎的话,尤其是看见白黎脖子上的红印,全身的血都快要烧起来了,她没有朋友,那时只有白黎不嫌她性格孤僻,愿意和她做朋友,这么多年大家的友谊都是掏心掏肺的,在冉宁心中,白黎不仅仅是朋友闺蜜,更是自己的亲人。
试问,亲人受欺负,谁能忍?!
“冉宁!冉宁!”
陆迢和商楠到的时候,就听见白黎在喊。
两人忙冲进去——
白黎看见陆迢的那一刻,都快哭出来了——
“陆迢!你快来啊!”
陆迢捏住冉宁的手腕,猛地用力,冉宁吃疼松开,砸烂的酒瓶顺势掉落,被陆迢一脚踢开。
白黎喘了几口气“你们带冉宁先走,我、我晚点去找你们。”
“说什么屁话呢!”冉宁反驳,她怕万康再动手。
这时,旁边的商楠站出来,她可以说是这里最冷静的人了。
她对陆迢说:“你们先回去,这有我,等会儿我把白黎带回去,没事的。”
说完,冉宁还是不同意,可她不同意也没用。
陆迢直接将人拦腰扛起。
冉宁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陆迢不是白黎,脾气上来的时候,也是头倔驴。
她充耳不闻,直到进电梯,电梯下行,才把人从肩上放下。
陆迢攥着拳头,丝毫不比冉宁的脾气小。
屋子里,商楠看着那个小三,虽然妆没有之前的厚,但能看得出,是同一个人。
“你,穿上衣服跟我出来。”
那小三仰头看她,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去,刚才她们人多,现在就剩两个,自己又有万康做底气,根本没在怕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
商楠敢让陆迢她们走,就说明不害怕,她看着眼前的女孩,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做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到底是父母教育的失败,还是真的世风日下?一代不如一代?
什么都没说,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去,商楠骨节捏响,一把捏住小三的后颈,像拎小鸡崽似的,把人从卧室拎了出去!
她把卧室门大敞着,人没进去,眼睛却一直盯着里面,又看了看那个小三,脸上警告意味明显。
商楠这人和陆迢不一样,可以说完全是两种类型,她不会硬来,也不会锋芒毕露,大部分时候藏拙是她的常态,但如果有必要,她也可以不藏,这么多年似乎还没有人领教过她的阴暗面。
小三怕了,缩在沙发一声不吭。
卧室里,白黎给万康留了最后一点颜面,让他把衣服穿好。
“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你带去酒店我都认!你怎么能在我们的婚房里...在我买的床上,我铺的床单上...干这种事!!!”
万康梗着脖子,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我干这种事怎么了?!我这样还不都是你逼的!!!碰你一下都不行,成天活的像圣母似的,你以为你十七八啊?姐姐!你二十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他妈的!你装什么装!”
万康顿了一下,忽然阴阳怪气的拖长腔调——
“该不是你压根儿就不是个雏?还是你有什么病?怕被我发现,就想结婚以后,彻底赖上我?!”
她怎么都没料到这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不认错就算了,居然还倒打一耙,白黎气急一脚朝他裆踢去。
万康捂着裆表情痛苦的蹲下身。
白黎拿出手机,把当初的彩礼钱转给他——
“彩礼退你,零头当我这半年包养你的小费,这婚老娘不结了!!!”
见白黎跑出去,商楠急忙跟着追上。
一路陪着她,直到停车位。
刚刚分手,商楠怕白黎情绪不稳,没让她碰车,主动说“我来开吧。”
然后打开副驾驶的门,让白黎坐进去。
商楠心里默默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狗血...却也真实。
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刚踢他...不会有事吧?”
她不是担心万康,只是如果踢坏了,白黎也要负责任的。
白黎:“肯定没事,我是护士,我有数。”
商楠没再多说,又问:“你...还去陆迢那儿吗?”
“去!为什么不去?!不能为了这俩狗货,耽误我闺蜜的暖居!”
陆迢那边——
两人坐在车里,气氛不是一般的僵。
陆迢全程绷着脸,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冉宁两个字几乎从后槽牙里咬出来——
“冉宁,你是不是没有怕的东西?我知道你能打,你练过,你是练家子,但是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力量压制?”
冉宁声音比她更冷:“他打白黎你看不到吗?”
“那你知不知道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你这样会要他命的!你是打算拿你的命去抵他的命吗!!”陆迢爆吼。
不等冉宁回嘴,一脚油门轰出去。
都倔得像头驴,谁也不让谁。
一路开到拳击馆。
陆迢很生气,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连带动作都有些粗鲁——
“下车!”
领着人去到拳击馆里,陆迢跟前台做了登记,随后扔给她一副护具。
冉宁看着护具“你干嘛?”
陆迢抬抬下巴——
“你不是很能打吗?来跟我打,你只要打赢我,以后你随便打,愿意打谁打谁,你把人打死,我找律师给你善后!但你要是打不赢我,以后你就给我老实点儿!”
冉宁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嘴硬道:“高中的时候我摔你都随便摔,现在还能怕你?打就打!”
陆迢顶着腮帮子,气笑了。
两人走上拳台...
稍微过了几招,冉宁动作敏捷,出招极快,好几次陆迢差点被她打中。
冉宁觉得自己都要赢了,陆迢却总能轻而易举避开。
不过是先让她占点便宜罢了,要连冉宁都打不过,陆迢白混这么多年。
突然,一个反手擒拿,冉宁就被陆迢摁在了地上。
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拧着她的胳膊,问她:“输了没有!”
冉宁犟,不吭声。
她不吭声,陆迢更气,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
“输了没有!”
冉宁疼的牙齿都咬紧了,可就是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
“不说是吧?那就这么僵着!”
她们俩这样,惊动了教练,陆迢常来这儿,教练认识她,知道她的手有多重,忙冲上拳台,一把拽过陆迢的胳膊,冲她瞪眼——
“你干嘛?!多大仇呢?还下死手!”
再看冉宁,手腕一圈全都勒红了。
教练走后,冉宁坐在台子上,梗着脖子,谁都不看。
陆迢叉着腰走过来:“输了是吧,以后这毛病,你再犯试试!”
随即,蹲下身,把冉宁身上的护具解掉。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一直到小区停车场。
冉宁正想解开安全带下车的时候,陆迢出声将人拦住,语气平和,耐心的同她解释——
“我不是说不让你去制服坏人,也不是说不让你去帮白黎,但你要量力而行,上次李庆的事情,我就没多说...”
陆迢叹气,声音里流出一丝疲惫——
“我怕你出事...”
冉宁终于有了反应,轻如蚊蚋“我知道。”
陆迢:“冷静下来了?”
冉宁点头:“嗯。”
陆迢:“那你答应我的,你要做到。”
冉宁:“嗯。”
陆迢牵住她的手“走吧,回家。”
走着走着,冉宁停住脚——
“走错了吧?”
陆迢仰头“惊喜没了。”
她们到的时候,商楠跟白黎已经到了。
门一开,冉宁刚进来,白黎冲过来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撞破万康出轨,白黎没哭,万康掐着自己脖子,白黎也没哭,可现在抱着冉宁,她哭了——
“你刚刚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杀。人,为了那个王八蛋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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