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慢步走了一圈,灵力顺着脚下进入地里,然后再进入果树的根系里。
他的灵力总归是有用的,或许能改变果子的产量和味道。
贾赦在庄子住下后,每天抱着圆圆出去散步,躺在摇椅上吹着轻柔的微风,只觉心灵都被净化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贾赦在温泉庄子里住了一个多月,每天吃着最新鲜的蔬菜,心情也越来越好。
若不是林黛玉快要过生辰,他还真的不想回去。
他来温泉庄子后,司徒若来找过他一次。
二月初一是司徒轩的生辰,司徒若要了他一罐灵茶给司徒轩做贺礼。
贾赦就当没有听懂司徒若的暗示,没有准备礼物送进宫。
因为往年原身连给司徒轩庆贺生辰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他只当自己还是没有庆贺资格。
司徒若感叹贾赦在人情世故方面是真的不行,这么好的讨好机会,居然白白给放弃了。
他都不知道贾赦心里在想些什么,只用随便挑件礼物送进宫,然后就能换来一堆珍贵的赏赐,这笔买卖可不亏。
贾赦没有送礼进宫,司徒轩知道后更郁闷了。
司徒若都特意去庄子里提醒贾赦,贾赦还是没有给他送礼,这是多想躲他啊。
司徒轩一开始忍了三天没有看贾赦的消息,那三天整个人就跟爆竹一样,走哪炸哪儿。
最后心烦意乱影响到了日常生活,阴沉着一张脸开始查看贾赦每天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烦躁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司徒轩知道自己完了,是彻底完了。
他真的栽在了贾赦身上,用力挣扎都挣扎不出来那种。
贾赦从温泉庄子回来的那天,司徒轩又是一顿阴阳怪气的嘲讽。
“林黛玉生辰他倒是回来了,朕生辰那天他就跟没事人一样。朕好歹也是个皇帝,在他心里居然还没有一个林黛玉重要。”
王福已经习惯了司徒轩日常吐槽贾赦,若是哪天没有听见司徒轩提起贾赦的名字,他还会觉得不习惯。
司徒轩越想越气,随后猛然惊醒。
他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吃醋吗?
他以前最厌烦后宫妃嫔争风吃醋,现在却变成了自己以前最厌烦的人。
司徒轩感叹这世间的事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后宫妃嫔想尽办法讨好他,他却爱搭不理。如今他想尽办法去讨好贾赦,贾赦对他也是爱搭不理。
司徒轩暗自摇了摇头,后宫妃嫔跟贾赦不一样。
后宫妃嫔讨好他皆是有所图,她们更爱自己的家族,更爱自身的地位和荣华。
如果他不是皇帝,那些女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那些女人太虚伪,虚伪到让他想吐。
司徒轩拿着奏折有些出神,他会越来越喜欢贾赦,就是因为贾赦很真。
讨厌就是讨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贾赦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装作喜欢。
哪怕他是皇帝,贾赦也从未想过来讨好他。
司徒轩爱极了贾赦的真,也讨厌贾赦的真。
他多希望贾赦能虚荣一点,哪怕只是虚情假意的讨好,也好过现在不是吗。
贾赦回荣国府的当天,林黛玉他们便过来陪他吃饭。
贾赦看见贾宝玉和薛宝钗关系很亲昵。
薛蟠年纪大了不入后宅,他没瞧见。
他看薛宝钗脸上的笑容,猜测司徒若应该是收了薛家的钱,洗清了薛蟠身上的人命官司。
贾赦知道薛蟠是被人布局才打死了人,对薛蟠的偏见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贾宝玉一直腻歪在薛宝钗身边,贾赦见薛宝钗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没有阻止,便知道薛王氏是什么意思了。
贾赦再看林黛玉,自从开始习武后,林黛玉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感怀悲伤,她与贾宝玉的感情也止步于普通表兄妹。
林黛玉压根不在意贾宝玉和薛宝钗感情好,因为她只当贾宝玉是表哥。
贾赦为了以防万一,等宴席散了后叫林黛玉和贾迎春跟他去了书房,对她们说道:“我最近脑子越来越迷糊,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过,近亲不能成亲。”
他口中的老师是指早已死去的岳父,如果有人怀疑他说的话,就去地府询问张阁老吧。
贾迎春歪着头问道:“父亲,近亲是指几代亲啊?”
贾赦觉得迎春歪头很可爱,那一瞬间的神态很像圆圆,柔声回道:“五代,近亲成婚隐患很大,生下来的孩子轻则体弱,重则畸形。”
贾迎春听见畸形二字,吓到倒吸一口气捂住了嘴。
林黛玉倒没有受到惊吓,若有所思开口道:“我娘院子里的一个粗使丫环,就是嫁给了她的亲表哥,次年生下一个缺了一只手的孩子。”
“当时所有人都说是那个丫环造了孽,现在听大舅舅所言,便知那是近亲成亲的危害了。”
林黛玉没有继续说,当时那个孩子被溺死了,那个丫环在生下孩子三天后悬梁自尽了。
贾赦又说了年纪小生孩子的危险,见贾迎春和林黛玉都满脸羞怯不自在,轻咳了一声。
“你们可不要觉得话题害羞便不仔细听,这可是关乎自身性命的事情。”
林黛玉非常感动,见贾赦误会了赶紧解释,“大舅舅,我有仔细听的,你说的话我都记在了心里。”
女人生孩子这种事,贾赦身为男人应当更难以启齿。
可是贾赦还是对她们说了,贾赦很关心她们,她们虽然觉得害羞,心里其实是非常感动的。
一旁贾迎春也在点头附和。
贾赦见林黛玉和贾迎春把他说的话都听了进去,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你们谈婚论嫁,一定要爱护好自己。如果你们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就别指望别人会爱惜你。”
“这个世界能一直爱你们到老的人,只有你们自己。”
林黛玉和贾迎春已经习惯了贾赦这种另类教养,贾赦不会教她们大方贤淑,只会教她们不要受委屈。
天色晚了,贾赦将林黛玉和贾迎春送出院子,然后对墨田说道:“去请大夫人过来书房。”
邢氏很少单独见贾赦,进了贾赦书房后还有一点紧张。
贾赦让墨田去沏茶,等邢氏坐下后才问:“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荣国府就是一个泥潭,你如果想离开,我会替你安排好所有事情。”
邢氏知道贾赦说的是他的身体不行的事,可贾赦行不行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和贾赦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微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想离开,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与老爷详谈,想必老爷也看出来了,我并不是自愿嫁到荣国府的。”
“我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他,直到老太太向我父亲传了消息,说是看中了我,想讨我做大儿媳妇。”
邢氏说着说着眼里蓄满了泪,这些事情她当然可以憋在心里一辈子,可她不愿意。
“我不愿意嫁来荣国府,父亲和母亲用他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只能听话待嫁。”
“可我前脚刚入府,他后脚就跳河没了命。”
“大家都说我冷血无情,富贵了也不救济家里。我满心都是恨,又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老爷,我知你娶我也是因为父母命令。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求老爷不要赶我出去。”
贾迎春和贾琮都是记在她名下的,贾赦身体又不行了,后院清静没人给她添堵。
贾赦还要被封了国公,她就是国公夫人,品阶跟贾母同起同坐。
这已经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如果她还有不满,太过贪心是会被神明厌弃的。
贾赦很是无奈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当时原身态度坚定一些,邢氏的那位邻家哥哥,可能就不会死了。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可以找一个良人再嫁。”
邢氏还这么年轻,三十不到啊,完全可以再嫁的。
邢氏笑着抹泪摇了摇头,“我的心早就死了,不可能再嫁的。老爷,一个人的一生,不只有爱情,还有亲情。”
“我现在只想好好养大迎春和琮儿,每天看着琮儿乖巧的样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脑子被门夹了也不会重新嫁人,嫁人就是从这个泥潭,跳入另一个泥潭罢了。
贾赦尊重邢氏的选择,今天与邢氏谈开后,他心里的愧疚感没了,不会再觉得是他耽搁了邢氏大好的时光。
“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哪一天你想离开了,便来找我吧。”
邢氏闻言笑出了声,“老爷真的跟别人很不一样,若是寻常男子,哪怕不喜欢自己的夫人,当知晓自己的夫人喜欢别的男人,定会火冒三丈的。”
“可是老爷知道我的事情后,看我的眼神没有厌恶,甚至还在同情我的遭遇。”
“老爷啊,你真的太善良了,心这么软以后是会吃亏的。”
邢氏嘴角带着笑起身给贾赦行礼,这一次她赌赢了。
国公夫人这个位置,她坐稳了。
第二天贾赦在书房发现了一封情书,应该算是情书吧。
上面写满了表白的诗词,可惜有一半的字他都不认识,知道这些诗句是表白的,还要归功于另一半还认识的字。
贾赦探头看了看窗外,暗卫不分日夜守着他的房间。
这封情书他猜测是暗卫放在桌上的,至于是谁让暗卫放的,他都不想去猜。
贾赦随手把信纸撕碎,然后对墨田吩咐道:“你到外面买几条体型大点的狗,晚上让它们在院子里守夜。”
“府里守卫太松散了,什么猫儿狗儿都能跳来我书房。”
不能明着骂司徒轩,拐弯抹角骂几句也挺开心的。
墨田效率非常高,当天就买回来五条小狗崽,都是那种眼神凶狠的大型狼犬。
“老爷,这几只狼犬的父亲就是狼。您别看它们小,都能合力围捕兔子了。”
贾赦对这几只小狗非常满意,担心它们长大后太凶会伤到人,还让墨田专门去聘请训兽师回来教它们。
第二天,墨田带回来一个让贾赦很意外的人。
“老爷,这位侠士真的太神奇了,他不仅能驯狼犬,还能直接驯野狼。”
贾赦看了墨田一眼,虽然张飞白遮住半张脸还换了衣服,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当时墨田在庄子里看见那个滴血的包袱,可是被吓得半死。
难道是因为太害怕,所以才没注意到张飞白。
张飞白见贾赦满脸都是惊讶,故意轻轻叹气:“最近生活越来越不好讨了,偶尔知道大哥府上在招驯兽管事,便厚着脸皮过来叨扰了。”
贾赦瞬间回神大步走到张飞白面前,热情说道:“贤弟太客气了,你随时过来都行,大哥再不济也能让你吃饱饭。”
“驯兽的活我让墨田重新找人,你就安安心心在我府里住下。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张飞白满脸不好意思,“擅自上门叨扰大哥本就不对,如果再让我吃白饭,那我可没脸再待下去。”
“驯兽的活不累,大哥尽管放心,我一定把这几只狗崽教好。”
贾赦见张飞白坚持,便让墨田去给张飞白准备房间。
墨白在贾赦认出张飞白后,看着张飞白眼角的疤,终于想起了张飞白是谁。后背都吓出了冷汗,他怎么就把这个冷煞神招进了府。
墨白战战兢兢去给张飞白安排房间,贾赦则是拉着张飞白闲聊,主动提议让张飞白给他说一些江湖上的事。
张飞白决定来荣国府,主要是因为他发现有势力在调查贾赦。
不知道贾赦何时惹到了盐帮那些疯子,他怕贾赦中了那些疯子的阴私手段,才决定搬来荣国府住。
他不是想救贾赦,只是不想贾赦早死。
贾赦就算要死,也要亲眼看见他报了血仇再死。
张飞白借着贾赦话头说道:“最近江湖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有人在打听一件很奇怪的暗器。这种暗器如树叶一般的形状,厚度也同树叶差不多,但又异常坚硬可击穿人的头骨。”
贾赦闻言沉默了一秒,这种暗器不就是他用灵力操控的树叶吗?
张飞白继续说道:“去年从扬州那边来了一伙江湖势力,他们的门主武功高强。一到京城便开始打听这种暗器的下落,听说最近开始打听各大世家,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这种暗器。”
贾赦很好奇问:“这人为什么要打听这种暗器,可知他的身份?”
张飞白摇头,“不知,大哥若是感兴趣,不妨派人去黑市买有关他的消息。只是黑市危险,你若是买了他的消息,恐怕会被有心人注意到。”
贾赦知道张飞白在试探他,也摇了摇头,“我只是好奇罢了,用不着花钱买他的消息。”
见过他出手的人只有林之孝一人。
林之孝被他吓怕了,没胆子背叛他。
扬州来的江湖势力,打听薄如树叶却能击穿头骨的暗器,可能跟他所杀盐帮有关。
张飞白又说道:“那股势力主要打听对象还是贤王。”
贾赦心里默默点头,当晚就是司徒若带兵剿灭了帮会。
若他刚才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怀疑,听见那股势力还在打听司徒若时,便百分百确定了。
贾赦邀请张飞白一起吃饭,张飞白是原身妻弟的身份,在他这里已经暴露了。
谁让他看过那么多狗血电视剧,这种复仇梗都快演烂了,他看个开头就知道接下来要演什么。
就算猜错了也没关系,反正他很热情招待张飞白,若是认错了人,就当多交一个江湖朋友。
说不定以后去江湖讨生活,还要麻烦张飞白给他讲解江湖规矩。
张飞白面对贾赦的热情,一边在心里吐槽贾赦是个蠢的,一边又心情复杂。
皇宫里,司徒轩正在大发雷霆。
“张飞白的身份到底查出来没有,他为何接近贾赦?”
张飞白跟贾赦第一次见面是抓到盗贼那天,然后又特地搬去贾赦温泉庄子的村里住,制造机会跟贾赦巧遇,竟然还认了贾赦为大哥。
贾赦那个蠢的,居然还真的认了张飞白当弟。
司徒轩一想到来历不明的张飞白对贾赦有所企图,便控制不住烦躁和愤怒。
王福将查到的信息赶紧整理出来。
“陛下,龙影卫查到了一些东西。张飞白上次在温泉庄子见过赦国公后,当晚发动了江湖人脉查找赦国公中的奇毒,最后一无所获。”
“最近密探回禀,从扬州来了一股江湖势力叫断空门,门主是一位不到十八岁的少年,没查到名字只知他武功较高。”
“断空门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查一种薄如树叶,形状也如树叶大小的暗器。”
“去年腊月的时候,江湖出现了一则消息。使用这种暗器的高人,曾在赦国公下扬州时出过手,替赦国公解决了一个麻烦。”
“断空门的人觉得赦国公认识那位暗器高人,这则消息被张飞白得知,张飞白便借着赦国公要找驯兽管事进去了荣国府。”
司徒轩想到了贾赦喂的那几只狼狗,觉得贾赦是在防他。
他让暗卫把他写的信放到了贾赦书房,贾赦可能是被吓到了,觉得自己的院子不安全,才要喂大狼狗看家护院。
司徒轩想起了司徒若曾经说过的宗师高手,可用薄如树叶状的暗器击穿山石,然后再击穿头骨。
司徒轩推测断空门寻找这位暗器高手,可能是因为司徒若剿灭的那个盐帮势力。
听说那个势力的三当家,当时在扬州名声很大,武功能在扬州排前三。
拥有这样的武功,肯定是有师门传承和家族的。
司徒轩让暗卫继续查张飞白的身份,密切关注断空门的动静,又让暗卫保护好贾赦。
张飞白在荣国府住了几天,发现贾赦的日子过得当真无聊。
每天睡到快中午才起,起床吃完饭后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发呆。下午会抱着猫去看花看鱼,傍晚的时候逗一逗几只小狼狗,然后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这样的生活日常不是一天,而是每天都这样。
因为张飞白是外男,住在贾赦这边后,贾赦便让墨田给林黛玉和贾迎春传话,让她们不要在傍晚过来请安。
林黛玉和贾迎春每隔十五天休息一天,休息当天才会在下午过来给贾赦请安。
林黛玉生辰当天没有进宫读书,贾迎春本就是陪读,黛玉不进宫她自然就不去了。
贾赦得知林黛玉邀请了探春她们吃酒,去的都是小辈,便让墨田把他准备的贺礼送去,本人没有去。
林黛玉和贾迎春还是过来给贾赦请安,贾赦正被张飞白拉着下棋。
贾赦不会围棋,正愁着要怎么跟张飞白解释,见林黛玉和贾迎春过来,便让她们过来向张飞白行礼。
“这位是你们的世叔,你们喊他张叔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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