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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是个黏人精(恶鬼不善)


青年偏头瞥一眼小毛球,难忍笑意道,“行,很适合小乖!”
沈慕庭:“。”
祁幸之轻揉两下它的小脑袋,转身坐到电脑桌前奋力敲字。
等敷衍完相亲宴后,他想带小乖去商场逛一逛,自然要提前完成更新的任务。
电视机里传出来的动静成为了不小的背景音,却没有阻断祁幸之的思路,反而令他感到安心。
有“人”陪的感觉真不错啊。
两个小时后,祁幸之欣然赴约,当然还带上了一位得力小帮手。
——正是那位态度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大爷。
祁幸之不需要小玩偶配合演出,因为这场戏一个人就能演。
他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具体的人设,脑子有问题、神神叨叨的小说作家,或者说也不算“人设”,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就是事实。
其他人并不知晓小乖的存在,更不清楚小圆球当中暗藏玄机,此为前提。
而祁幸之无比认真地对着一个书包挂件嘀嘀咕咕,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脑子有病么?
约定好的地点是鲤城市中心的一家高档西餐厅,祁幸之提前二十分钟到达,悠悠哉哉地享用晚餐。
“小乖,你相过亲吗?”
他明知对方说不出话,却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沈慕庭:“……”
他坐在桌面上,四下打量了一会儿,伸出毛绒小爪将纸巾包扒拉出来。
“怎么了?”
祁幸之不解其意。
纸巾包磕在牛排托盘上,里面干净的纸撒出来,不偏不倚地盖上油渍。
一连三张都没法用了。
祁幸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家伙如此大费周章,原来是在用行动表达不满。
“噢——知道啦。”
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毫不犹豫地把小玩偶塞进空荡的纸巾包,然后一同卡进木头置物架当中。
沈慕庭:“……???”
不多时,一位年轻的男孩比照着桌号坐下,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发型很是用心地打理过,衬衫也是仔细熨烫过的。
“你好,我是……”
他扬起一抹笑容,正准备自我介绍一番,顺势聊聊天、发展一下感情。
毕竟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生得俊逸,气质干净,比想象中的模样更帅,令人感到很是满意。
然而男生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面容清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刀叉,低头对着空气说话,神情专注,语气也很温和,似是情人间的呢喃。
“小乖,我等会儿陪你去逛商场好不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男生:“……?”
难不成有人藏在那里?
男生佯装绑鞋带,弯腰往桌底下看,发现空无一物,重新抬起头,才看见桌面上有个圆润的小玩偶。
没有眼白的眼睛又黑又圆,打着两坨腮红,嘴巴是一条横线,偏偏身上还穿着一件做工精巧的背带裤。
小毛团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盯着看久了还有点瘆人,男人居然亲切又温柔地喊它“小乖”???
这男的脑子有问题吧?!
经过长达两分钟的沉默,并在此期间,围观男人对待一个小玩偶有多么体贴入微,男生连喝茶的闲心都没有了。
他取出手机给祁母发消息反馈情况,努力克制使言辞不会太过分。
【阿姨,如有冒犯真的很抱歉,但是您儿子全程不曾搭理过我,自顾自地对着一个丑兮兮的娃娃说话,还问它要不要一起去逛商场……】
【阿姨,我建议您带您儿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别再给他安排相亲了,正常人看见都要吓一跳的程度![笑哭]】
【您不是说您儿子光靠写小说就能月入两万吗?难道还没钱看病?阿姨,您但凡事先说清楚,我今天根本就不会来,谁的时间不宝贵啊,您说是不是?[笑哭]】
他又切换联系人,给自家亲妈发出一条简洁分明的信息,决定饭都不吃了,当场打车逃离。
【妈妈,这个社会太恐怖了,我宁愿一辈子单身,也不想遇到精神失常的男人!您说得对,不谈恋爱挺好的!】

第10章 旧照
“祁先生,我突然想起来我学校里还有点事情没处理,不好意思,等下次有空再约吧……”
“没事,你去忙。”
转头瞥见对面的男生“落荒而逃”,祁幸之在心里暗道一声sorry,脸上的表情倒是正好相反,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待人离开以后,他不紧不慢地吃完最后一块牛排,这才看向毛绒小玩偶。
“小乖你想去逛商场吗?”
虽说祁幸之是为了突出自己“脑子有病”才演得那么暧|昧不清,但他也是真的想带小乖出去溜达溜达,免得成天闷在家里都闷坏了。
沈慕庭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反正他现在不过是一只丧失记忆的鬼,平时也没什么正事要做。
相比之下,祁幸之就忙得多了,既然这家伙都不介意,那他瞎操什么心?
于是沈慕庭抬手拍了一下祁幸之,表示自己想去,顺着某人的意思走。
“ok,出发!”
祁幸之重新将小玩偶放进外套胸口处的口袋里,此处的视野尚可,沈慕庭不需要仰头就能看清男人在挑选何种商品。
“小乖,你喜欢吗?”
青年停在一家乐高积木店门口,摆在货架上的都是拼好的成品,小别墅带花园的那种。
沈慕庭:“……”
祁幸之走进店里,兴致勃勃地边走边看,远比当事鬼本鬼更加激动。
“哇塞!小乖你快看啊,这款还有带秋千!哎,城堡又精致又豪华……”
隔着一段距离,他伸手大概比划了下,确认毛绒小玩偶可以坐上去晃悠。
搭建完成的小屋价格比零件贵得多,但祁幸之显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当即决定买下来。
“城堡要吗?”
小玩偶并未给出回复,祁幸之暂且只购买了一套,行云流水地打包带走。
走出店门,青年将袋子提至胸口的高度,还不忘摇晃两下,全方位展示给小毛团看。
“小乖,满意不?”
沈慕庭:“?”
他严重怀疑,这家伙是自己想玩秋千,非要找个借口说成是给他买的。
小伙伴一如既往地高冷,祁幸之无奈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小乖,这都拿不下你?”
“……”
沈慕庭一脸漠然地直视前方,不予祁幸之半点回应,可他也知晓,这点冷漠完全无法浇灭对方的热情。
事实证明,祁幸之的确是打着“陪小乖逛商场”的旗号,全情投入于买买买——
除了别墅小屋,他还买了好几架汽车、飞机模型,自带控制手柄的那种,大包小包提满两只手。
可谓是战绩斐然。
回到家之后,祁幸之兴冲冲地拍开灯,将战利品铺了一地,又催促毛绒小玩偶上去玩两圈。
沈慕庭:“。”
沉默着瞥祁幸之两眼,总觉得这家伙的状态不太对,似乎是在用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以此抵消负面情绪。
沈慕庭最终还是迈开步子往前走,先行坐上别墅花园里的秋千,小身子肥嘟嘟的,卡进去就不存在半路掉下的可能。
安全得很。
祁幸之忍不住轻笑出声,“小乖,我推了哦?”
不等毛绒小玩偶伸爪拍他,修长指尖勾起绳子,猛地松开,小小的秋千带着小圆球一起飞出去。
再晃荡回来。
祁幸之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甚至还取过手机来拍照,越来越有种认真养娃的慈父心态。
“小乖,好玩吗?”
“……”
随风飘摇的沈慕庭无语至极,很想告诉这个男人,他是成年人,而不是五岁小孩。
但一抬眼就看见青年亮晶晶的眼睛与真切的笑容,他不由得想,算了,玩两下秋千也没什么。
祁幸之玩心大起,又将毛绒小玩偶“抱”下来,暗示道:
“小乖你不想开车吗!”
沈慕庭无声地叹息,慢吞吞地走路,选中离自己最近的那辆荧光色小跑车。
几乎在他刚刚坐好的一瞬间,小车颤动两下,随即如离弦之箭飞出,而身后操纵按钮的青年犹在兴奋大喊。
“小乖,刺激吗!”
沈慕庭当然没办法出言回答,姿态端正地坐在驾驶室里,任由这车被人掌控着向左、向右转,再围绕桌腿转上两圈。
一路肆意驰骋。
祁幸之拧动旋钮,注视着那辆颜色闪亮的小车“飞”回来,视线微偏,落到那个小圆球上,虚浮的笑意终于变得真诚起来。
跑车停下了。
青年自顾自地蹲过去,掌心向上平摊,置于车门旁边,声音轻缓道:
“小乖,谢谢你陪我瞎胡闹。”
他的确是在用玩具来打发那些最为烦闷的时间,稍微打岔一下,就不怎么难受了。
祁幸之没想到小乖会愿意配合,看来这小家伙乍一看不爱搭理人、挺高冷的,可有时候也很符合昵称嘛!
沈慕庭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看他一会儿,毛绒小爪拍下某个按钮,车门自动打开,而后一侧身翻倒在祁幸之手中。
他无从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用行动来代替,‘我就在这里,哪都不会去。’
落在掌中的重量竟让祁幸之感到安心,轻抚着毛绒小玩偶的脸蛋,忽然间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爬起身。
“小乖,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当一晚上我的专属听众吧。”
沈慕庭拍他一下。
祁幸之笑着揉搓它的小脑袋,而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装着满满一柜的饮料,至于做饭的食材,倒是一样都没有。
毕竟他的厨艺差得离谱,一开火要么浪费食物,要么报废锅,干脆地远离厨房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听“咔哒”一声脆响,祁幸之单手开启啤酒罐,仰头猛灌一口——
沁凉的酒液顺着喉管而下,还挺舒服的,有效缓解躁动不安的心绪。
颈间微凸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喝酒的速度很快,随手把空酒罐丢入垃圾箱当中。
祁幸之盯着它坠落,又偏头对小玩偶笑了笑,真心实意地开口道:
“小乖,我好想见一见你的本体啊,等到那时候,你是不是就能陪我喝酒了?”
沈慕庭默默回看男人,多少觉得这现实太过荒谬,他在心里无声补充:
‘是吗?最好还是不要见了吧,否则等到那时候,你是不是就要杀掉我了?’
祁幸之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小伙伴的想法竟是如此悲观,转身走进房间,抬手从书架的最上层取出一本颇为厚重的相册。
封皮是纯黑色的,没有任何的花纹与文字,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很久不曾碰它了。
三年前读高二的时候,祁幸之头一回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不太对劲,居然对最好的朋友萌生出不该有的绮念。
摄影本是他的爱好之一,捕捉风景是他的习惯,但不知何时发生了改变,镜头的主角总是沈慕庭。
祁幸之偶有几次恍然回过神,点开图库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拍了十几张沈慕庭的照片,按下删除键,却迟迟不舍点击“确认”。
他喜欢沈慕庭。
不需要过多的纠结,祁幸之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偏心”——
原先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平分三份,沈慕庭和陈麟轩都有,但他后来只想将一切都留给沈慕庭,不管对方是否需要。
更过分的是某一次年级篮球赛,祁幸之与陈麟轩同班,所以分到了同一支队伍,而沈慕庭在另一队。
他由于凝视沈慕庭时太过专注,连丢好几分,惹得陈麟轩犀利评价:
‘老祁,你要不然直接把冠军奖杯捧过去给他呗?咱们还比个啥?’
祁幸之依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回复,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以为我不想吗?’
陈麟轩被气个半死,连连指责他重色轻友、一碗水端不平,祁幸之乐呵呵地回‘你不满意就自个儿找对象去’,又继续转头看沈慕庭。
一副神魂被勾走的模样。
那场比赛的结果是沈慕庭的队伍获胜,祁幸之比谁都高兴,最后列队的时候,他待在自己的队里显得格格不入。
陈麟轩快要受不了了,眼睁睁地看着奖杯落入另一位好兄弟的手里,半真半假地感叹道: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三年过得这么快啊。”
祁幸之屈指轻敲相册的边缘,喃喃自语道,“恍如昨日……”
他一手捏起相册,另一手托着毛绒小玩偶,又回到客厅,盘腿坐到地毯上,慢悠悠地翻开第一页。
祁幸之反手把小毛球放到肩膀上,欣然向小伙伴展示出自己的“珍藏”,含笑说道:
“小乖,给你看看我高中那会儿喜欢的人,他叫沈慕庭,是不是长得很帅?”
沈慕庭依言向下看。
客厅顶灯格外明亮。
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穿着一套板正的黑色制服,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向镜头望过来,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他的五官凌厉而立体,眉骨高就衬得眼眸愈发深邃,鼻梁高挺,唇色姣好,下颌线棱角分明,看起来不太好接近。
可当少年笑起来的时候,那几分若有似无的距离感就瞬间消融了,变得更加耀眼,任谁看了都舍不得挪开目光。
再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他并不是对着相机笑,而是因为看见了那个手持相机的人,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笑意。
真心感到喜悦。
时隔三年再次看到这张照片,摄影师本人还是忍不住捂住胸口,心脏怦怦直跳,简直像是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一样。
沈慕庭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瞬间是喜欢他的?祁幸之无数次自作多情地猜测,又心灰意冷地自我否定。
“小乖,你知道吗?我跟沈慕庭是高一年认识的,高二我发现自己暗恋他,但是一直不敢表露出来,就当成最好的朋友来相处。”
青年微抬指尖,轻碰肩上的小毛团,20岁的他回顾往事,已然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声线毫无波动。
由此可见,“当下”难以忍受的痛苦,稍微放个两三年,或许就不算什么了。
“我们约好了要考同一个大学,但是高三那年九月,他失约了,什么都没跟我说过,毅然决然地出国。
“我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决定退学,一个人独居,专心写小说……怎么说呢,18岁那年,我失去了关系最铁的兄弟,也弄丢了唯一喜欢的人。”
祁幸之不需要旁人的回应,只缺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述退学以后这两年来的琐事。
“……我妈想让我敞开心扉,跟别人交往,但是这不可能实现。我要是能看上其他男生,说变心就变心,当初又怎么会生那一场病?
“她总是劝我,不要喜欢一个注定没结果的人,弄得自己伤痕累累。我的理智明白这些道理,但我的情感相当于脱缰的野马,拉也拉不住的那种。
“我就是没办法嘛。”
如果沈慕庭当真心悦某个人,一定不会藏着掖着,正如陈麟轩两年前发给祁母的那张照片一样,少年紧搂着一个女孩,满心雀跃地笑。
沈大少爷用得着遮掩吗?
祁幸之倏地哑然。
指尖轻轻地落在照片上,他一寸寸描摹而过男生的脸庞,动作间潜藏着些许眷恋与缱绻。
祁幸之必须承认,在遇到沈慕庭以后,其余的人都不过尔尔。
——即使强行塞进眼里,也装不进心里,唯一的空档早就填满了。
祁幸之垂眼。
其实这本相册基本是“沈慕庭专属”,正儿八经的风景照寥寥无几,每一张照片都代表着一句……
来不及说出口的“我喜欢你”,全部加起来就是“我全世界最喜欢你”。
可惜这份沉甸甸的感情再没有摆上台面的机会,相簿也只能放在角落中染灰,无人问津。
“簌簌——”
毛绒小玩偶从祁幸之的肩头滚下来,正巧掉在制服少年的脸上,挡住那张俊逸的面容。
“小乖,怎么了?”
沈慕庭一时间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祁幸之性|癖很正常,不会对一个巴掌大的毛绒小玩偶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更不是变态,目前的他暂时不会遇到“人身危险”。
悲的是祁幸之喜欢沈慕庭好几年,如今因爱生恨,满腔情感被长久压抑住了,随时有爆发出来的可能,如洪水决堤,将一发不可收拾。
而他就是沈慕庭本人。
“……”
到底该怎么办呢?

祁幸之很是烦恼。
虽说他现在轻轻松松就能摸清毛绒小玩偶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还是跟面对面的“对话”有所不同,多少存在他暗自揣测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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