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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是个黏人精(恶鬼不善)


他很是耐心地解释道:
“小乖你想啊——既然网上查不到消息,那就只能在鲤城实地走访调查了。我必须陪你去,不然你怎么跟其他人交流?
“更何况,你现在这么小一只,要翻滚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还有可能被别人踩扁。
“我说的很有道理对不对?”
沈慕庭:“……”
有没有道理另说。
不过青年说的这些话属于“真实且伤人”,由于身材太过圆润,毛绒小玩偶走路不稳,用滚的反而速度更快一点。
他有心想收回自己的小爪子,不让祁幸之触碰,挣扎半晌却以失败告终。
“小乖你是在跟我比力气吗?千万不要想不开,我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好吧~”
不知怎的,祁幸之最近越来越喜欢跟毛绒小玩偶接触,一刻没看到它、碰到它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缺了一块似的。
到底是什么原理?
莫非是先前那股令他心悸的神秘力量在作祟?还是说,“养娃”的人就会像这般时时刻刻惦念着自家的娃?
也许是几天前小乖从家里溜走的事情给祁幸之留下深刻印象,如今小家伙稍微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一会儿,他都担心小乖会被人欺负。
毕竟连三五岁的小孩子都能轻而易举地拿捏它,小区里飞奔撒野的小狗也可以一脚踩扁它,更多的伤害不需要再列举。
它甚至没法出声求助!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他必须要保护好小乖。
祁幸之颇为深沉地想。
既然说好要外出调查,那就不能再耽搁下去,祁幸之当即收拾好东西,再将毛绒小玩偶往外套口袋里一揣。
“小乖,你应该记得自己的名字吧?要是知道的话,我直接帮你找当初的高中校友问一问不就解决了?”
青年从楼梯间推出一辆荧光蓝公路车,长腿一跨就坐上去,“问老师也不是不行。”
沈慕庭全程保持高度的警惕,这会儿以最快的速度拍他胸口两下,表达否定的意思。
“忘了吗?真可惜。”
祁幸之轻松一踩,车子就飙出去老远,十一月份的风呼呼乱吹,兜头往脸上扣过来还有点疼。
沈慕庭没听懂他在可惜什么,不过见他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能糊弄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小乖,你想先去哪儿?”
祁幸之习惯性地搭话,话一出口才想起来小家伙没法回答。
“我随便转转,你也就意思意思看几眼,说不定能勾起一些重要的回忆呢?”
早上八点钟,路上的车辆并不算多,青年不紧不慢地骑着,沿途小摊的食物香气随风飘散。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动静,不知是在摇铃还是敲钟。
祁幸之下意识地扭头看过去,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一时抗拒不得。
可是往来的行人面色如常,似乎都没有听见声响。
“小乖你有听到吗?”
沈慕庭窝在青年胸前的口袋里,听见的不仅仅是叮咚脆响,还有一句苍老的问候。
“小子,好久不见。”
他赶紧伸出小爪子,拍拍祁幸之,对方很快领悟到他的意思,车头登时一拐方向,绕进小巷子中。
一进入巷口,周围的光线瞬间黯淡下来,再往前些,一把巨大的木头椅子卡在路中间,挡住去路。
祁幸之抬头就看见一位身穿灰袍的老人,大冬天的穿得如此单薄,多少是有点怪异。
他本想问上一句“您不会冷吗?”,视线一转却猛地定住。
老人坐在椅背上面,后头则是虚空一片,但他稳稳地向后靠去,木椅纹丝不动,并未出现任何翻倒的迹象,很是古怪。
“你终于来了。”
老者喑哑开嗓。
祁幸之两条长腿撑在地上,一脸茫然地握紧车把,“老人家,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老人低着头,盯住青年的胸口凝视良久,沈慕庭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确定这位神秘的老人是在看他。
“……”
沈慕庭总觉得熟悉万分。
至少老者的声音他是听过的,就是想不起来当时具体的场景是什么,灵光一闪却抓不住思路。
难不成将他塞进祁幸之家中相框的人就是……?
那句“小子,好久不见”,证明他和老人的确是见过面的。
无数疑问涌上脑海,沈慕庭最想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恢复记忆,以及如何摆脱“被迫待在小玩偶当中出不去”的困境。
老人家左边的盲眼闪过一道奇异的金光,另一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过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看向祁幸之。
他的嗓音嘶哑,意有所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祁幸之依然摸不着头脑,然而沈慕庭却得到了几分启发。
恢复记忆的关键也许就在那个相框之中,或者说,跟祁幸之本人也有着很大的关系?
老者忽然咧嘴一笑。
从木椅背后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蛇皮袋,他将手伸进去翻了半天,捞起一面巴掌大的镜子,表层雾蒙蒙的。
他递到祁幸之眼前,示意对方接过去,而后一字一句地解释:
“这是可以照出魂体的镜子,仅能使用一次,使用方法是对准你想照的物体,在心里默念‘快快现形’即可,用完就会破碎。”
祁幸之机械式地眨眼,又愣愣地抬手接住,触感冰凉,激起一阵皮肤的颤栗。
坦白而言,他确实很想弄清楚小乖究竟长什么样子,这种好奇难以抑制,伴随着朝夕相处,也变得更加强烈。
可他也不想违背小乖的意愿,强行探究个人隐私,交朋友不该是这样的模式。
就在青年把镜子塞进口袋中的那一刻,沈慕庭紧张到极致,无比担忧自己会当场露馅。
下一瞬,一只大手落在他头顶轻抚,祁幸之笑着允诺道:
“小乖你放心!除非你同意,否则我不会擅自动用这面神奇的镜子。”
沈慕庭立时放松下来。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他的耳畔落下老人极为无奈的叹息声:
“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磨蹭么?算了,我管不着,儿孙自有儿孙福……”
沈慕庭仰头看去,老者的身影正逐渐变淡,在彻底消失之前,他听见最后一句略带抱怨的话。
“哎,我这实在是缺帮手。”
倘若能够开口说话,沈慕庭一定会追问一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帮上您?”
但没有机会再问了,下一次跟老人的会面不知是在何时。
“小乖。”
那只轻柔安抚沈慕庭的大手又戳戳他的脑袋顶,青年耐心温和地问道,“要不要回家?还是你想再到处逛逛?”
沈慕庭满腹疑问亟待解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知情者,对方还神神秘秘的,多的提示连给都不给,相当于在迷宫里徒劳地打转。
他仰头去看祁幸之。
青年皮肤白皙,下颌线棱角分明,这会儿不戴眼镜,垂眸看人时长睫落下,显得尤其温柔。
就算从下往上这个“死亡角度”看过去,依然是俊逸好看的。
沈慕庭短暂恍惚了一瞬。
由此看来,老人家早点离开反而是正确的选择,他才能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回到祁幸之身上。
沈慕庭伸出小爪子拍拍祁幸之,显然是对“到处逛逛”这个提议没兴趣,倒不如早点回家。
“……”
“……”
祁幸之低头与毛绒小玩偶对视了一会儿,很神奇的是,他居然通过这双看不见情绪的黑眼珠理解到小家伙想要表达的意思。
莫非是一种新式心灵感应吗?
“行,听你的,回家!”
青年毫不犹豫地调转车头,将车推出小巷口,外面阳光大盛,和阴暗的巷子形成鲜明对比。
冬天的太阳暖呼呼的,他眯起眼睛,抬头去看天际的游云,再垂手摸摸毛绒小玩偶绵软的小脸蛋,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祁幸之曾经期望着,能与喜欢的人一起外出旅游,看遍大千山河,但如今再一想——
晨光的瑰丽远胜一切,人间烟火气也很迷人。

第13章 喜欢
即使卡在同一个口袋中,活动空间有限,沈慕庭还是倔强地向前倾身,努力跟那面诡异的镜子保持距离。
两只小爪子勉强扶在衣兜的边缘处,他完全忘记自己此时是那种圆滚滚的身形,越来越使劲,也越来越倾斜。
直到跨越某个临界点,沈慕庭的重心彻底偏移,紧接着——他大头朝下,直直坠落。
这个画面应该如何形容呢?
大概就是正在骑车的青年全程目视前方,一心看路,并未注意到胸前的小胖团掉落而出。
一坨白白的东西“噗叽”一下落地,然后车轮正好不偏不倚地碾过去。
由白变灰,只需两秒。
沈慕庭独自躺在地上,肉眼可见地变瘪了,满身灰溜溜的痕迹,正中间还有一道最为明显的压痕。
沈慕庭:“。”
轮胎防滑纹清晰可见,颇有种人走茶凉的萧瑟感,不用猜也知道有多惨。
待到祁幸之发觉不太对劲、低头一看口袋顿时慌张失措、急匆匆折返回来时,已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青年一路飙车回来,只有过斑马线的时候稍微放慢了速度,残存的理智强迫他自己必须要等绿灯。
“小乖——!!”
只听一声尖锐的摩擦声,祁幸之猛地刹住车,弯下腰去捞毛绒小玩偶,指尖略带颤抖,声音也是惊惶的。
“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没发现你掉在地上……小乖,你、你没事吧?”
他想到今天出门前的自我提醒:‘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我必须要保护好小乖。’
祁幸之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在狠狠打他脸,上回走出洗手间时踩了小乖一脚,这次又……
他才是那个给它带来最多伤害的人,小乖离他远点说不定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对不起。”
祁幸之将车停至路边,默默蹲下来,以一种极轻的力道抚摸毛绒小玩偶,却擦不掉它身上脏兮兮的污渍。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令他心生恐惧的景象,最在意的人倒在血泊之中,他拼命用手去按对方的伤口,却还是不断流出温热的鲜血。
这血持续扩散,很快浸湿了他身上的纯白T恤,同时晕染一地。
那张染血的脸拥有祁幸之最熟悉最喜欢的五官,深邃的眼眸紧紧闭着,就连睫毛也变成了红色。
“……!”
祁幸之骤然停住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向前弯腰,很是痛苦地喘|息着,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沈慕庭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可能流这么多血?所以肯定是假的。
祁幸之这般告诉自己。
他用力眨眼睛,连续重复多次,直到眼眶泛起强烈的酸涩感,浮现在眼前的血色画面渐渐淡去。
祁幸之独自缓了好一会儿才将所有的幻象甩出脑海,他回过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是想对小乖好,把仅有的好东西让给它,可是每一次,他都会亲手造成这般尴尬又难堪的局面。
人应该承受事与愿违,可一旦次数多了,总会还是不太舒服。
青年抬手按揉酸胀的太阳穴。
“小乖,我已经完全理解你之前跑走的行为了,我果然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带你出门又没能照顾好你,疼不疼?”
祁幸之低声问道。
小圆球脸上的腮红在灰尘的衬托下,变得黯然失色,横线嘴更显严肃,已然看破红尘似的。
与祁幸之的慌乱截然不同。
沈慕庭心知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怪不得任何人,可惜他无法出声解释,在祁幸之看来就是独自生闷气的模样。
祁幸之小心翼翼地轻拍小毛团身上的灰,有一搭没一搭地嘀咕着,嗓音里透出几分失落:
“要是换成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也想跑,你待在我家里这么多天,一点都不开心吧?你也有事要忙,我不该因一己之私强行扣留你、不让你走。”
沈慕庭仰头看他。
祁幸之还在说:
“离开学校之后,我断绝了一切人际交往,有时候确实会觉得孤单,也想要有人能听我说说话,可是……小乖,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像平时那般亮晶晶的,溢满难过与担忧,令人不由自主地心头紧揪。
沈慕庭更想看到活力满满的祁幸之,而不是这般蔫了吧唧的样子,于是冲着他伸出两只小爪子。
“怎么了?”
青年不明所以地托起它,想说的话全忘了,略显迟疑地询问,“小乖,你是想碰我吗?”
祁幸之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低头,下一瞬就感觉到毛绒绒的小爪子贴在自己下颌处,来回划拉着,似是反过来在安抚他。
他依然很担心,眉头紧皱,此时轻轻地握住小玩偶的爪子,完全不敢用力。
“真的不会痛吗?”
小指头当即在祁幸之手心里乱划两下,代表着否定的意思——‘不痛。’
这不是小乖头一回这么做了,祁幸之莫名感觉到几分熟悉,一言不发、全靠肢体语言来表达情绪,看似冷漠实则温柔……
他联想到某个排在心中第一位的人,但是很快又自我否定。
怎么可能呢?
沈慕庭那家伙指不定在国外哪处海岛潇洒风流,各种冲浪板滑翔伞的,大少爷的人生用“纸醉金迷”四个字足以概括形容。
每天忙着享乐就足够了吧?而且还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朋友……
沈慕庭还会想得起“祁幸之”是哪位吗?怕是不会了吧。
思及于此,青年微垂眼睑,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遮去深藏于眼底的情绪。
“小乖。”
他长叹一声,以指腹抵住毛绒小玩偶的脸蛋按揉,做出戳脸的动作来,“不管怎么说,谢谢你陪着我。”
正黯然神伤之时,某个古怪的点子在祁幸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登时令他眼睛一亮。
他越想越感觉这招可行。
“要不然这样,我拿根细绳绑住你脑袋上的小线圈,弄成项链,下回出门就挂在我脖子上,你觉得如何呀?”
走到哪就随身带到哪,万一小乖掉了也能立刻察觉到!
沈慕庭:“……???”
他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祁幸之飞快地骑车,身前的“巨型挂坠”时不时腾空而起,再重重地拍下。
循环往复、时起时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停下来,颠簸程度堪比游乐场里的海盗船。
光是一想就要吐了。
沈慕庭由衷地认为,这不算“保护”,分明是一种无法逃脱的“酷刑”才对。
“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小乖,有绳子作为我们之间的连接线,再也不会出现刚才那种状况,安全系数100%!”
沈慕庭心灰意冷地瘫在祁幸之手中,听见青年颇为兴奋的嗓音,绝望一点点积攒起来,一个脆弱的小毛球即将被吞噬。
正常人能想出这种办法吗?
祁幸之的脑回路太过奇特,有时候,就算是他也没法理解与接受,甚至更惨的一点是他试图反抗都无从表达。
沈慕庭默默在心里补充:
‘100%并非是安全系数,而是致鬼死亡率。’
回到家,祁幸之一撸袖子,打水装盆,再往小板凳上一坐,很是熟练地给毛绒小玩偶洗澡。
直到干净的水变得浑浊、小灰球重新变作小白球之后,他勉强算是放心。
祁幸之捧着自家娃娃欣赏了好半天,猝不及防地埋下脑袋,类似于铲屎官对着猫猫狗狗一阵rua一阵吸。
散发出柠檬味香气的小圆团,又软又Q!
沈慕庭:“……!!!”
他浑身僵硬,思维凝滞,有种脑袋被雷劈中的奇异感。
而祁幸之全然忘记这小玩偶当中,装着一个成年男人的魂体,美美吸了一会儿“娃”,他打起精神来准备工作。
“小乖,我要开始忙了——你先自己玩哦,有什么事再叫我。”
沈慕庭:“……”
他无力地瘫倒在电脑桌上,恍如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
或许是由于亲身经历了一遍离奇事件,祁幸之近来灵感爆棚,远比先前“绞尽脑汁只能写出一点点”的情况好太多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跳脱出“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鬼魂神怪”的思维定式,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用科学无法证明”,也就意味着无边界、无上限,而成为某个世界的造物之神,正是文字赋予作家的权利。
祁幸之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将那位阴气森森的神秘人融进主角的生活之中,破案现场常有死者的魂体驻留,他们的怨气和不甘正是“祂”的力量来源。
【“你有愿望吗?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你付出对等的代价,我就能帮你实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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