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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只想活着(金戈万里)


“呸!丧心病狂的贱人!明明是你拿着被摔坏的东西来求我,说那是太子殿下赏赐给你的东西,想要换成银子傍身。如今出了事,竟然全都推到我头上?”翠柳恶狠狠的望着在宫人手中挣扎的罪奴,像是要用目光撕扯块肉下来。
罪奴不服,撞开压在身上的宫人,声嘶力竭的呐喊,“明明是你丧心病狂!做错事被殿下宽恕非但不知道珍惜,反而日日夜夜的与我们炫耀。别以为我不知道,初雪姐姐就是因为受到你的蛊惑,才会故意碰掉殿下的金麒麟腰坠,拿给你去换银子。”
......
唐臻不知何时重新睁开眼睛,目光幽幽的望着难以平息的闹剧,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
这就是被平安的铁血手腕治理的井然有序,太子想吃顿锅子都没有仆人敢去厨房传话的东宫?
原主真的是被当成傻子糊弄。
平安恐怕以为太子对管家理事一窍不通,完全不明白‘管事’的责任和应该达到的效果,才如此肆无忌惮的给燕翎行方便。
早在那次,唐臻就怀疑平安已经偷偷倒向燕翎。
绍兴侯世子送来擅长做锅子的名厨,燕翎要带他出宫游玩,都是因为在东宫安插的细作报信,太子想吃锅子却没吃到,非常不高兴。
然而他只和平安说过,药膳太难吃,想要果脯。
燕翎那日刚好带他走遍在京都稍有名气的果脯铺子,让他实现果脯自由。
上次还能算是巧合,这次呢?
这几日,唐臻反复的琢磨,在宫巷遇到时燕翎对他说的话,为什么听起来很有道理却总是令他觉得有说不出的古怪。
最后得出结论。
燕翎在对他做服从性测试。
结果没成功,也不算失败。
唐臻虽然没坐在小太监背上,但因为愿意哄燕翎,并没有说拒绝的话,不坐的理由是小太监身形单薄,怕驮不稳他。
不好的是小太监,不是燕翎的主意。
可是燕翎不满意,于是打着教导唐臻驭下之道的名义,说了些很有道理的话,然而这与是否将小太监当成人凳用,有什么关系?
如今想来,当初燕翎带他去买果脯,忽然执意要求他将日子长的果脯赏给宫人或许也是在做服从性测试。
所谓恶奴欺主的事,也是驯服的过程。
当初燕翎主张严惩翠柳,因为唐臻的求情变成轻轻放过。
只过去半个月,翠柳就用事实证明,她这样犯了错被轻轻放过的奴才,非但不会因此感恩主子反而会生出更多的贪心,造成更大的祸患。
燕翎的想法正确,太子却大错特错。
最迟明天,燕翎就会来安慰唐臻,再次对他进行服从性测试,试探今日之事的效果。
唐臻垂目看向腰间的香囊,他第一次与燕翎见面时曾称赞味道好闻,燕翎就立刻解下香囊为他系上。
那次燕翎生气了,明明对他有说不完的关切,还主动承诺为他教训施承善却接连几日都没有进宫。
因为燕翎让他叫哥哥,他不肯。
那日早些时候,他见过绍兴侯世子,叫了世兄。
意外发现散养的小玩意儿,竟然想要圈养自己。
饶是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唐臻,也久违的生出心情复杂、难以形容的微妙感觉。
平安及时回到书房,利落的堵上罪奴和翠柳的嘴。
可惜他也没能逃过翠柳的铁齿铜牙,以至于又让翠柳说出半句难听的话。
“殿下既然不愿意体恤奴婢,当初何必假慈悲......唔!”
唐臻冷漠的看着翠柳被拖出去,心中毫无波澜。
无论翠柳本就是陈国公府安排到东宫的细作,还是不幸误入东宫沦为棋子的可怜人,她都不是别无选择。
既然选择了现在这条路就不需要别人同情。
“殿下”平安面带无奈的看向唐臻,“这批宫人自从来了东宫,始终没个消停,可见规矩没学好,不如再换批人?”
唐臻已经知道,往年东宫也会隔段时间就换批宫人,算是平安表达对各方势力安插细作的不满,同时也能降低各方势力在东宫安插细作的难度,免得有倒霉蛋在东宫经营的势力被别人拔除之后,反而要朝太子和平安撒气。
“全换?”唐臻问。
平安点头,“先前库房那边磕碰了许多东西,也有宫人不够小心的缘故。”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有宫人通报。
“殿下,岑大人、梁大人、陈大人、胡大人求见,带来了新整理的库房账册。”
唐臻与平安面面相觑,无论心中如何做想,脸上皆有喜意。只是唐臻的喜意中掺着对平安的歉意,平安则为不必再担心库房中的宝贝被磕碰松了口气。
两人还没开口,又听见新的通报。
“殿下,陈国公世子和绍兴侯世子求见,正在前殿等候。”

伴读先到半步,相继落座。
岑威亲自捧着新旧账本,神色自若的在左侧首位落座,动作间没有半分局促或犹豫。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几名伴读已经深刻的认识到岑威的独断专行。他们不是没提醒过岑威先来后到的问题,奈何人家只认弱肉强食。
显然,在岑威眼中,他毫无疑问是最强的那个。
现实的确如此,他不仅不怕与其他伴读撕破脸被排挤,手中还牢牢握着令太子发过怒的差事。
梁安和胡柳生再怎么不情愿,也因为摸不清太子的怒火究竟有多大,不得不捏着鼻子跟在岑威左右,别管有没有出工出力,至少也要出个人,回头才好向太子交代。
久而久之,最后成为伴读的岑威,顺理成章的取代依旧在绍兴侯府养病的施承善,成为新的东宫鬼见愁。
陈玉和梁安明争暗斗多年,自有默契,同时在左右次座旁停下脚步,谁都不肯去右侧首位落座。徒留胡柳生尴尬的站在中央,茫然四顾,想要骂人。
坐在岑威对面,胡柳生怕将来施承善回来与岑威玩命,血飞溅到他脸上。坐在第三排,岂不是显得他太怂,连空座都不敢坐?
况且五个伴读做三排,他独占末位,传出去恐怕贻笑大方。
犹豫良久,胡柳生沉着脸,迈着视死如归的步伐走向前方。
日后施承善知道岑威抢了他的位置,正常人只会怒火冲天恨得要将岑威挫骨扬灰,怎么肯承认次一等的座位属于自己,继而迁怒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希望施承善这几个月能顺便养养脑子,别再随时随地的犯病。
胡柳生终究没倒霉倒底,刚走到空座前就听见门外的喧哗,陈国公世子和绍兴侯世子同时进门。
他怔了下,眉宇间涌现惊喜,主动迎了上去,态度殷切的令燕翎和施乘风脸上同时浮现警惕和防备。
岑威见陈玉和梁安起身,也没故意拿乔,随手将账册放在矮桌上,起身朝两人点头致意,“陈国公世子,绍兴侯世子。”
只是脚下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
骤然热闹起来的氛围再次凝固。
随着岑威再次落座,
陈玉和梁安也坐下装死,早先胡柳生面对的难题尽数被抛到燕翎和施乘风身上。
坐不坐?
怎么坐?
自古便有尊不让卑,他们今日坐在岑威下首,明日消息就会传到各地,成为嘲讽他们家中掌权之人的笑料。
可是为了区区座位之事,郑重其事的发难,也不是他们的身份应该做的事,这与笑料又有什么区别?
良久后,燕翎先打破寂静。他眼含关切的看向施乘风,“听闻施兄前日练武伤了脚踝,怎么还不坐?”
施乘风似笑非笑的与燕翎对视,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燕翎恍然大悟,笑道,“难道施兄在家中用惯千金难求的金蚕丝坐垫,即使是专门供给东宫的御用锦缎,也觉得难以入目?”
“金蚕丝?”胡柳生诧异的睁大眼睛,“前朝流传到现在的金蚕丝还没烂?”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胡柳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惨白的低下头,恨不得能躲到椅子下面。
陈玉瞥见岑威眼中的困惑,几不可见的动了动嘴唇,“自从前朝覆灭,所有知道金蚕丝制作方式的匠人都死在战乱中,将近三百年,圣朝再也没有人能纺出金蚕丝。”
众所周知,哪怕是再耐造的布料,也不可能三百年不磨损,除非是从地下挖出的陪葬。
况且金蚕丝还是最娇嫩的布料,几乎没有之一。
如果燕翎的话不假,肯定是三省总督的辖地早就开始私产金蚕丝。
施乘风的目光在胡柳生身上略过,脸上的倨傲分毫未变,“燕兄说笑,我若是有金蚕丝,肯定会第一时间拿来献给太子殿下,提议殿下重新将金蚕丝列入御用之物。”
现在金蚕丝又不是御用,哪怕总督府用了又如何?
见燕翎还要开口,施乘风后退半步落座,好整以暇的抬起头,意味深长的道,“我本是觉得与燕兄同时看中相同的座位也算是有缘,不想争的太难看,令旁人看笑话,没想到燕兄的心胸如此宽广,早有相让之意,我便却之不恭。先谢过燕兄的好意,将来必定回报一二。”
话毕,施乘风不再理会依旧站着的燕翎,看向对面的岑威,遥遥拱手,“久闻少将军大名,果然英姿勃发,令人
见而生畏。”
哼,只有燕翎那等养于妇人之手的窝囊废,才会费尽心机的计较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细枝末节。
哪怕是让他占上风千次、万次,又有什么用?
当真是天助祖父成就大业,令陈国公眼瞎耳聋,才千挑万选定下燕翎做世子。
岑威颔首,礼貌的回应,“我在北地也曾听过世子带兵围剿水匪的功绩,九县百姓皆因世子安居乐业,总督大人后继有人。”
施乘风闻言,虚于表面的笑意立刻真实了些。
不怪他瞧不起燕翎,在座的各位,谁背后没有个手段非凡,名声斐然的靠山?
即使燕翎的靠山比旁人硬些,也抵不住自己拉胯。
陈玉十三岁献策改税,令快要被两广总督拖垮的广西巡抚喘了口大气,稳住在广西的根基。
梁安看着是唇红齿白的无害少年,在两广却被称作梁家军猛虎,七八岁就开始上船走海,南征北战,甚至在贵州都有赫赫威名,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可能比太子殿下见过的菜色都多。
岑威更不必多说,火烧十八营,助岑壮牛拿下陕西,六日五夜血染松原,陈国公的亲信副将,沙场征战三十年的老将军亦被挡在河南省外。
哪怕是突然冒出来的胡柳生,也参与过贵州的平叛,有军功在身。
只有燕翎,身为陈国公的继承人,长这么大竟然没上过战场,总是说些没用的酸话,与他纸上谈兵只知道照本宣科,也没听说在政事上有过什么建树。
施乘风想到辽东铁骑将来会落入燕翎手中,非但没有庆幸世仇的实力削弱,反而更加憎恨燕翎无能。
那可是助力燕家的先祖成为圣朝唯一一个异姓王的辽东铁骑!
怎么能毁在废物手中。
唐臻走入前殿花厅时,看到画面就是施乘风与岑威相谈甚欢,梁安低头抠指甲,陈玉盯着桌侧的花纹出神,胡柳生垂着头像是在避难,只有燕翎长身玉立站在人群中央。
能凑够满屋气质各异,相貌不俗的少年,也算是不容易。
“殿下?”燕翎最先看到唐臻,立刻大步迎过去。
难为他如此急切,还能保持优雅。
燕翎自上而下仔细的打量唐臻,
以只有他和唐臻能听见的声音说悄悄话,“我听说今日有人惹你生气,怎么没让人去寻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再有不开心的事就遣人去国公府,我会立刻来陪你。真真?”
唐臻昂头打量燕翎真诚的眉眼。
正常情况下,主人会如何对待悄悄琢磨着使坏的宠物?
他曾经有个合作伙伴,是个标准的猫奴,有句最喜欢挂在嘴边的话。
‘猫猫这么可爱,当然是选择原谅它。’
唐臻上辈子有双碧蓝色的眼睛,如同广阔的大海,专注思考时经常被形容目光深邃,心思难定。
太子殿下的眼睛却是琉璃般剔透的浅棕色。
燕翎被这双眼睛专注的望着,只能感受到眼睛的主人有多脆弱和这个人对他难以割舍的依赖。
看得人很难不心软。
他忍住想在对方头上摸摸的念头,扶着唐臻的小臂往上首去,低沉的声音说不出的温柔,“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狼狈,我就假装看不到,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做第一个倾听者,好不好?”
唐臻眨了眨眼睛,“好。”
哄宠物的时候说谎,也算说谎吗?
他想到某个恶趣味浓重,养了很多狗的狗逼。
那个狗逼曾说过,狗子又蠢又欠揍,活该被骗。
燕翎看着唐臻坐下,自然而然的走到另一侧,坐在只与唐臻隔个小桌的位置,也是花厅中唯二的主座之一。
坐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俯视坐在下面的人。
唐臻立刻感受到氛围的变化,随机点名脸色微妙的胡柳生,“胡卿,你......肚子疼?”
胡柳生脸色涨红,本来没有这种感觉,眼角余光发现燕翎和施乘风都在看他,只能咬牙承认,“臣早起开窗吹了会风,请殿下恕罪。”
唐臻敷衍的点头,想了想,又选了个人随机点名,“岑卿,你在看什么,如此出神。”
难道他还没来的时候,岑威与燕翎发生过冲突?
从地理位置上看,两人的父辈正彼此为邻,必然有利益纠纷,有冲突也不至于令人意外。
然而唐臻总觉得发生了令花厅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微妙,只有他摸不到头绪的事,连与他同时进门的平安都能融入其中。
岑威第一次在唐臻问话的时候没有立刻回答。
座位而已,既不能当成饭吃,又不能变成兵马,何必较真?
可是只有太子殿下不明所以......
他想了想,尽量以不显得斤斤计较搅事精的口吻,委婉的道,“陈国公世子坐了太子妃的位置。”

第23章 三合一
感受到众人微妙的目光,燕翎端起茶盏的手指猛地攥紧,脸上却浮现恰到好处的意外,解释道,“我见殿下脸色不好,想要离殿下近些方便照顾,没想到少将军竟然会如此看待......”
岑威礼貌的抬起眼皮与燕翎对视,然后与燕翎同时移开目光。他并不好奇燕翎的未尽之语,也不在意燕翎是否会从太子妃的位置上离开。
太子问,他答,仅此而已。
唐臻若有所思的扫过胡柳生对面的空座,忽然理解他进门时为什么只有燕翎站着,原来是在等座位。
亏得他以为燕翎弄出翠柳的事,终究是对他有些愧疚才会坐立难安。
唐臻讨厌自作多情的感觉,燕翎在他眼中的形象立刻从可爱养眼的猫主子,变成又蠢又欠揍的狗子。
他假装没发现燕翎的目光,面带尴尬的看向施乘风,小声问道,“世兄也觉得那是......太子妃的位置吗?”
施乘风刚因为座位被燕翎恶心,落井下石的机会送到手边,他当然不会心慈手软。立刻引经据典细数礼义尊卑,句句没提燕翎,字字都是指着燕翎的鼻子骂。
饶是燕翎再怎么脸厚心黑,也扛不住如此肆无忌惮的指桑骂槐。
尤其是这里不仅有唐臻和施乘风,还有在燕翎心中远不如他的岑威等人。
骄傲如他,怎么可能忍受被这些人看笑话?
燕翎起身打断施乘风的话,眉宇间尽是无奈,“是我思虑不周,罚我今日鞍前马后的伺候殿下可好?”
没等有人询问什么是鞍前马后,他已经走到唐臻身侧,双手端起尚且温热的新茶,煞有其事的道,“请殿下饮茶。”
哪怕是不听话的狗子,故意讨好主人时也会有可爱的姿态。
况且燕翎即使是狗,也是赏心悦目的帅狗。
真的有人会与哈士奇生气吗?
唐臻没养过,不知道。
他接过燕翎捧着的茶盏,饮了口放回桌上,算是认可燕翎的赔罪,愿意揭过这件事。
施乘风见状,拿起块新鲜的点心放入口中,顺势止住话头。
唐臻也没忽略施乘风,“孤还没问世兄,忽然进宫可是有事?”施乘风长叹了口气,“我听闻殿下有差事交代给伴读去做,偏偏我那个不争气的兄弟至今还不能下床。我怕他耽误殿下的正事,便厚着脸皮来寻殿下,请殿下准许我替家中兄弟办几日差。”
唐臻闻言,眼底的笑意忽然冰冷,睨向长身玉立的燕翎。
最好别让他知道,当初施承善发疯,也有燕翎的份。
不然无论是猫是狗,都免不了挨揍。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世兄来得正好。”唐臻点头,对岑威道,“账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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