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君脸黑如锅底:“刘二狗, 你吃屎了吗, 嘴那么臭。”
刘峰讥诮的神色瞬间变得阴狠,眼看就要发作。
“张少、刘少。”酒吧老板颤颤巍巍的插话, “有话好商量,另一间总统包厢也很大,肯定让各位玩的尽兴。”
刘峰不耐烦的打断:“闭嘴,没你说话的份,你把我们的包厢定给一群臭鱼烂虾,我还没找你算账。”
赵岳庭不喜热闹,他们平时都是去私人会所玩,三五个月不见得来一次酒吧,难得来一回还碰上不知趣的人。
酒吧老板有苦难言,谁知道那么巧你们撞一起了,这几尊大佛偶尔下次凡到酒吧玩,哪有什么固定包厢的说法,而张胜君那边带的人多,提前打电话预订了最大的这间,他没有拒绝这单生意的理由。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当面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他最好当个哑巴免得成了炮灰。
搁以前张胜君早一拳上去了,能用拳头解决的绝不逼逼,那次事之后,他收敛许多,但并不代表他忍得住火气:“怎么就你们的包厢了?这上面写你的名了,还是你在墙根撒尿留记号了?”
赵岳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刘峰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立刻对张胜君等人施压:“少废话,识相点把包厢让出来,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张胜君撸了撸袖子,骂人的话还未说出口,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
“你要怎么不客气啊?”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说话的人从中间走过来,英俊逼人的脸上带着戏谑,“给我们表演表演。”
酒吧绚丽的灯光不断闪烁,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切割出一道阴影,仿佛覆上半边暗黑的面具,有种蛊惑人心的鬼魅之感。
刘峰愣了一瞬,意识到他话中所指,他本来想破口大骂,但不知怎么面对这张脸硬生生的给咽下去了,脸黑的能滴出墨水:“你谁啊?”
话中带着毫不客气的质问,但刘峰隐约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
辛何不答反问:“你们一共五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间包厢?”
想要就要了,哪有理由,他们有的是钱,难道不能享受最好的吗?
刘峰抱胸:“就凭老子有钱。我们人少,伺候我们的人可不少。”他声音暧昧,目光淫邪,挑逗的说,“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赵岳庭的手指从听到熟悉的声音开始就停顿在息屏的屏幕上方,听到刘峰的暴论,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辛何像是才注意到他:“赵少,这么巧,你也在这儿。刘少说你们找了许多人伺候,是真的吗?”
赵岳庭往一侧站了站:“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我只是路过买瓶酒,马上就走了。”
刘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是吧,赵少,你搞毛啊。
家里珍藏数不胜数,大晚上的到酒吧专程买酒?辛何没有揭穿他拙劣的谎言:“买好了吗?”
“买好了。”赵岳庭后退一步,举了举手机,“我这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刘峰等人四脸懵逼的看着他们的领头人跟他们撇清关系掉头跑路,然后面面相觑。
虽然赵庭岳全程表现的很淡定,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他步伐错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你们剩下的人,还是坚持要这间包厢吗?”
“呃,我们…”刘峰不是傻子,稍微有点眼力都能看出不同寻常,何况发生的场面还是前所未见过的——眼高于顶的赵少在一个不知名男人面前退却了,说出去谁信啊。
“我们过去帮帮那谁。”赵少都说不和他们一路了,一时也拿不准是否能说认识他,“他不是买酒了吗,万一买的多抬不动,我们去搭把手。”
张胜君一干人被对方的胡扯逗笑了。
刘峰觉得自己也挺能瞎扯的,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和其他三个朋友走了。
事后,他们向赵岳庭打听那人的身份。赵少抽了口烟,淡淡的说出那人的名字—辛何。虽然之前没见过面,但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也见过照片,只不过灯光昏暗,再加上真人远胜照片的风采,一时没认出来。顿时恍然大悟,哦,怪不得连赵少见了也得退避三舍,原来是赵少的小婶子啊。
“小婶子”三字带着逗趣和一丝轻视,虽说同性恋已经合法化,但是在他们这些需要继承人的豪门里,考虑到家族的未来,就算喜欢同性,也不会真的让一个同性作为合法的另一半。
因而尽管辛何是赵先生情人的事情在圈内不是个秘密,但没有人认为他真的会上位。
他们说完哈哈大笑,坐在中央的赵岳庭在缭绕的烟雾中神情不可明辨,他扯了扯嘴角,有点嘲讽的意味,不知是对他们还是自己。
包厢内,解决了突发事件,众人的情绪在成功击退“敌人”的催化下更加高涨。
不知喝了多久,一瓶瓶酒见底,混迹酒场多年自觉千杯不醉的张胜君脑子都开始发懵。
他抬头去看辛何,只见对方仰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
俊美的脸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更多了几分诱惑引人遐想。
慢慢的,不知什么时候鼓噪的包间前所未有的安静下来。
何星被刘江拥在怀中,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个人身上,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如果是这样的人追他,即便没有可交换的资源,只是谈谈恋爱也是赚的。
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打断了他的思绪,握住他肩膀的手凸起青筋,而手的主人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何星转头,看到抱住他的人几乎痴迷的望着那个方向,他的心往下沉了沉,隐秘的妒嫉不可控制的滋生出来。
张胜君喉结滚动,不自觉吞咽了下,寂静的空气中接连传来几声不同寻常的声音。他看向四周,发现在场的人凡是清醒点的无一不在看着沙发中央醉酒的人吞口水,眼中都要冒绿光了。
张胜君拍拍脸抵挡汹涌的醉意,摇摇晃晃的走到辛何近旁,低声叫他的名字。
恶名在外的张大少此刻声音柔和的不可思议。
张胜君也察觉自己声音太低了,怀疑对方应该没有听到,清了清喉咙想再叫一声。却见对方懒洋洋的抬了抬眼,醉眼朦胧的扫了他一眼,睫毛颤了颤轻轻的垂下,覆盖在下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
那双睫毛仿佛两把小刷子在他心中扫过,张胜君当即心痒腿软,险些站立不住。
就在这一刻,门打开了。
门开的悄无声息,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但处在房间最内侧的张胜君却像背后长了脑袋,警觉性的回头,事后他回忆了一番当时的状况,将其归咎于那件事后他对危险事物刻进血脉的警醒。尤其这个危险的源头还是那个让他留下一辈子阴影的人。
但这份警觉并没有救了他,反而由于起势太猛,有五分醉意的张胜君撑不住沉重的身体,直接栽倒在了辛何身上。
辛何不舒服的闷哼一声,没有推开他,反而是揽住他的腰,嘴里轻喃:“小心点。”
张胜君怀疑辛何连怀里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但进门的人他知道啊,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包间的门打开了。
往常喧闹的酒吧此刻一点动静都没有。外面更是寂静的像是进入了世界末日。
一列黑衣人铁塔似的围住了包间,包间的众人都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乍一见到这样的场面第一反应是激动和愤怒,却在见到门口出现的人时瞬间安静。
他们像被掐着脖子的鸡,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人影走近。
在那看似淡漠却有极具压迫的目光下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落针可闻的安静。
张胜君心底的恐惧无法克制的争先恐后冒出来,喝下去的酒瞬间变成满身的冷汗。
明明,明明那人连一丁点目光都没有放在他身上,张胜君却无端感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实质性恶意。
上次装醉,他肆无忌惮的抱着辛何告赵殷的状,事后接二连三的主动亲近辛何。一方面是不舍辛何这个朋友,另一方面也想证明他不是真的被吓破了胆。
他不怕赵殷!
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对这个人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
畏惧到他在第一时间下意识的背叛自己的欲望,挣扎着从辛何身上逃脱。
“别动。”
耳边传来磁性的低喃,腰上的那只手不配合的越来越用力。
张胜君不止腰软腿软,还肝颤。
第31章
张胜君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手忙脚乱的掰开困住自己的手,一起身撞到玻璃桌子棱角上,刺骨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更清醒了许多,一咬牙忍住呻/吟狼狈逃开了。
“出去。”
赵殷的声音和他的目光一样淡漠, 让人辨不出丝毫情绪。
在场的人却感觉一瞬间被发配到极寒之地, 狼狈的趴跪在刺骨的冰面上,脖子上悬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铡刀。那股寒彻骨髓的惊惧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贴着墙面。
他们鹌鹑一样缩着头, 灰溜溜的按照指令排排站走出去, 连一丝反抗的意识都生不出,往常耀武扬威拽的二五八万的少爷们比小学生还乖。
走出门的众人在酒吧门口不约而同的长舒一口气, 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熟悉的害怕与怯意。
“不是和那位分手了吗?”
“看来是单方面的。”
何星看着他们一副劫后余生的
模样,忍不住说:“那位……是谁?”
那人的气场确实很强大,傻子也能看得出是身居高位的人。据他所了解的,这些跟刘江玩的少爷们家世都不一般, 却对一个人如此的畏惧。
何星声音不算大,但在集体静默的场合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有人嗤笑了一声。
刘江手搭在他肩膀上警告的捏了捏:“不知道就别瞎打听。”
何星眉头微蹙, 在众人的瞩目中, 咬了咬唇:“把辛少一个人留在那是不是不太好。”
张胜君转回视线打量他, 眯了眯眼睛:“刘江,你小情人都这样说了, 你不得表现表现。要不你去解救一下辛何。”
刘江脸都绿了:“别开玩笑了,我还想留条小命。”
张胜君视线扫向下一个人:“你去?”
那人前一秒还好好站着, 下一秒就瘸了:“哎呦, 我腿又开始疼了。”
张胜君转移目光,还没发问, 被锁定的人就抬头望天:“这么晚了啊,我得回家给我弟辅导作业去了。”
何星默默观察,心想这群捧着辛何的朋友对他也没那么真心实意,或许只是将他看作一个抢夺游戏的战利品,因为更难得到,所以显得比他们这些人珍稀。
他脑海中闪过辛何那张迷人的脸,克制的将他从脑海中摒除,让注意力转移到那个气势惊人的男人身上。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富家少爷恭敬的头都抬不起来。
刘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为他拿到电视剧男三号,为他牵线搭桥提前签约大公司,刘江毕恭毕敬的人又会有多大能量哪。
张胜君对他们的不义气不屑的切了一声。
刘江默默吐槽,你不是也不敢去吗,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于是转移话题:“我们一大群人挡着人家门口也不好,是散了还是找个地方再聚?”
“聚个屁。”张胜君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会酒全然醒了,深深看了眼酒吧,“都散了吧。”
张胜君在众人散去后,在酒吧附近一刻不停的来回走动。
玛德,辛何醉得不省人事,赵殷会不会趁人之危。
艹,他怎么变得这么怂!
张胜君在黑暗的角落发狠的踢了一脚墙,目光死死的盯着酒吧门口。
包房里,他人眼中“不省人事”的辛何正阖眼靠在沙发上,慢悠悠的琢磨着如何耍弄人。
辛何喝了不少酒,但他酒量向来超群,醉意并不深,身体脑袋轻飘飘的,处于舒适的微醺状态。
他知道有人进包间,驱散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不用动脑思考不用眼睛去看,便知道进来的人是赵殷。
啧,不枉铺垫那么久,要钓的鱼儿终于游到他的池塘了。
辛何仰靠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然后在冰凉的手贴近他侧脸的一瞬,偏头避开。
那双冰凉的手在他耳畔停留片刻离开,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气息。
“怎么了?不舒服吗?”
贴近他面颊的问询。
不同于大多时候波澜不惊的口吻,低沉的声音带着柔软与亲昵。
辛何感受着萦绕在面颊上的温热气息,心想,如果他现在小幅度的动一下,不出意外会碰上赵殷的鼻子,甚至是某人的嘴巴。
他怀疑赵殷是不是有皮肤饥渴症,每次说话必会揽着他贴着他耳朵,好像不贴着就不能说话似的。
大哥,他耳朵挺好使的,不用每次都摆出说悄悄话的姿态。
辛何克制翻白眼的冲动,只动动眼珠凝聚出凶狠冷冽的目光让对方退却。目光应是极冷的,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身上的杀气腾腾。
赵殷看到后却扬起唇角露出清浅的笑意,身体靠的更近,嘴唇凑近印在他的唇角,声音轻到近乎呢喃:“可爱。”
辛何:……
柔软的唇羽毛般轻轻柔柔的在他唇角脸颊来回拂动,让人心底控制不住的发痒。
辛何默默吐槽,赵大佬的皮肉厚实果然非同凡人,如刀的目光甩过去完全没反应。
辛何移开视线眉头微蹙,装作醉酒的模样推了眼前人一把。
不出意料对方纹丝未动。
接着他感觉腿上一重,脖子被一双手臂藤蔓般的缠绕着,一声声轻轻的饱含暗示的诱惑喘息透过他的耳蜗传到心口。
辛何缓慢运转的大脑被对方的骚操作震到卡壳,上一秒还在问他是不是不舒服,敢情赵大佬真实的目的是在问他有没有力气做这种事?
另外,赵殷是在给他表演小鸟依人吗?
赵大佬相当没有自知之明,就他的体格压人身上,别说给赵大佬来个托举了,动弹都不容易。
小男生勾着他的脖子能窝在他怀里,赵殷这一勾,辛何直接来了个埋胸,呼吸都困难。
出于某种不正经的目的,赵殷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以致于辛何埋进去的时候接触到的不止有光滑柔软的面料,更多的是光滑弹性的胸膛。
“赵殷。”辛何盯着若隐若现的红果实,克制住牙痒痒想咬东西磨牙的冲动,摆出无动于衷的姿态,含含糊糊的口吻中透着冷漠,“我没兴致。”
“不舒服?”怀里的人坐正了些,担忧的看着他,“还是头疼吗?”
辛何轻哼了声默认对方的话。
坐在他怀里的人终于离开了,辛何干脆趴在沙发上面朝里侧,阻断一切对方“欲行不轨”的机会。
“这样睡不舒服,我们回家好不好。”
辛何懒得理他,又哼了一声表示拒绝,眼不见为净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然后他的身体悬空数秒,下一刻双腿岔开坐在了某人的大腿上。
不像上次那般迅速,赵殷抱他的动作放缓许多,微醺的脑袋没有产生丝毫晕眩,给了他充足的反应时间。
但辛何在装醉中,醉酒反应自然会迟缓,因而他忍住立刻反抗的冲动,等坐到人大腿上,才“迟钝”的伸手拽住赵殷的领口,眉头紧皱,目光冷冷的,轻飘的声音中满是不耐烦的情绪:“赵……殷,放我下来。”
赵殷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那双明净的双眼中充斥着不耐与嘲讽。眼前人是追求享乐的人,这种情绪出现在对方身上显然是件不寻常的事。
赵殷沉默了一会,将怀中人轻轻放落。
辛何想着赵殷眼下的青黑,大概是忙于工作,赵殷眉宇间有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正好,他喝了酒状态也不如平时,交锋的精神状态算是和对方打个平手。
辛何仰靠在沙发上,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脚步声响起,渐渐远离,门响了一下,脚步声在短暂的消失后,又逐渐靠近。
水流注入注入杯子的声音响起,不多时升腾着热气的水杯贴到他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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