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文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吃饭,没理会他。
“文文,我错了,我错了。”银湖赶紧放下碗筷,使劲地蹭上去。
懂得放低姿态才是好男人,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快吃,花胶鸡凉了就不好吃了,瞧你瘦的!”林策文轻笑了一下,抬手推了推银湖的脑袋,“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嗯,”银湖再次捧起碗筷。
“为了避免被无关人打搅,我们毕业之前,先把戒指收起来。”
话刚落音,银湖立马委屈巴巴地望着林策文:“你不爱我了?吃干抹净就想跑了是吗?”
林策文抬手就拍了拍他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两条银链子:“挂在脖子上就好,你拍戏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不要。”银湖委屈巴巴地拒绝。
“阿银。”林策文无奈地望着银湖,“你如今的人气太高,我担心我会给你带来麻烦,现在这个地方,对我们的感情,并没那么包容。”
“可是,我们相爱关他们什么事呢!”
“是啊,总有些人觉得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煽动风雨。”林策文凑上去,亲吻了一下银湖的嘴角,浅浅地笑了笑,低声道:“毕业之后,我带你走,你愿意吗?”
“要去哪里吗?”银湖软了下来,妥协了。
“哪里花开去哪里,好不好?”林策文眨巴着星星般的双眸,眸底里尽是银湖咧开嘴傻笑的样子。
后来一次采访,有记者发问:“银先生,你无名指的戒指为什么摘下来了呢?”
“因为一帮闲得蛋疼的家伙,打搅到我爱人,暂时就不在你们面前秀恩爱了。”银湖凉凉地瞥了一眼记者,记者顿时浑身发冷。
眼看年底到了,林策文也终于告了一段落,总算得以休息,他索性跟项目组的同学一起出去庆祝一下。
这年冬天,Y市落雪了,林策文穿着大衣走在雪地里,越发俊美的容颜惹得周围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胖子裹得像个粽子,哆哆嗦嗦地喊着:“南方为什么不供暖呀?”
美女Candy大笑了起来:“你养了那么多年的肥肉,怎么不拉出来保暖呀?”
眼镜男一脸正经地看了看Candy的短皮裙跟光腿袜,凉凉地说了一句:“那你这是火腿吗?一点都不怕冷。”
“滚!!”美女直接抓一把雪扔了过去。
林策文安静地看着他们,笑了起来。
这时,两个小女生推推嚷嚷地走了过来,小声问:“你,你好,请问,请问你是,是林策文吗?”
林策文愣了一下,温柔地笑了笑,点点头:“我是,请问两位有事吗?”
两个小女生突然兴奋得尖叫了起来,她们颤巍巍地从挎包掏出了两条红色的围巾,开心地说:“这个,送给你跟阿银!”
林策文僵住了,难不成是阿银的粉丝?
“啊,你直接送给阿银会更好一点。”林策文温柔地弯了弯腰,没有接。
“阿银说过了,以后都不会收我们的礼物,但是,你可以啊,你是他的爱人,对不对?”一个微胖的女孩子深吸了口气,低声喊着。
林策文的朋友们都围了过来,憋笑地看着林策文,识相地将女孩子们围在中间。
“是,我是他的爱人。”林策文温柔地回应着,坦荡荡地回应着星星粉。
“哇哇哇!——”女孩子们再次兴奋地叫了起来。
其中一个穿着格子裙的女孩,满眼水花,激动地将两条红围巾塞过去,喊着:“我们很爱很爱阿银,所以,阿银爱的人,我们也很爱很爱,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你们,我们星星粉会一直一直站在你们身后,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保护不了阿银!”
林策文僵住了,怀里是女孩们亲手织的围巾,一时间,他突然有些感动。
“林先生,请你好好爱阿银,他是个很善良很单纯的人,他值得你用一生去爱他!”微胖的女孩也激动地喊了起来。
“嗯,我知道,谢谢你们!”林策文抬手揉了揉两位女孩的头,温柔地笑了笑,“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他,谢谢你们,把这么好的阿银交给我,谢谢。”
两位女孩愣了一下,相拥而哭了起来。
后来,阿银的WB更新了状态,是两条红色的围巾,围成了一个爱心,配上文字:“谢谢我的星星粉,我有了那个想要珍视的人,这辈子都会想跟ta一起,如果可以,请爱着我的你们,连同我那份,一起爱Ta,谢谢你!!”
随后,搭上了一双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的相片,另外一只手,骨骼分明,手指纤长,几乎被阿银包在掌心里,他们的无名指上,各自一枚银色的戒指。
评论区下,星星粉哭成了一片。
“哪怕我敲碎键盘,也要守护阿银的爱情!”
另一侧,银湖看着偌大的四合院,有些紧张,一个劲地问:“我不会被你外公扫地出门吧。”
“你抗打吗?”林策文抿抿嘴偷笑,“我爸练过,可能你得忍一下。”
“啊,没事,我皮厚!”银湖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口气,拎着大包小包,跟着林策文走进沉重的木门。
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银湖紧张的时候,还不忘踩着林策文的脚印走进去。
四合院比较大,最里边是一栋别墅模样的屋子,装修的风格有点类似古代的建筑,但是屋内很是亮堂。
一个微胖的阿姨热情地跑了出来:“小少爷!!”
哎哟,还小少爷?
都没他家庄园大呢。
银湖微微愣了一下,把礼物递上去,没吭声,拘谨地跟在林策文身侧。
“啊,小少爷,这位就是您要带回来的爱人吗?”一个老头穿着唐装,一板一眼地站在大堂。
“是啊,外公呢?”林策文脱下外套交给老头,随即帮银湖脱下大衣递上去,“辛苦了,福伯。”
“在后堂下棋。”福伯扯了扯嘴角,象征性地露出笑意,望着银湖的眼神,带着些许审判的意味。
“福伯,他叫银湖,以后就是咱家人了。”林策文自然地牵起银湖的手,温柔地笑了笑。
“本人比电视上好看。”福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走开了。
银湖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低声道:“他是谁?”
“我外公以前接济过他们全家,福伯想要跟着我外公,外公退休后干脆让他当我们的管家,我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林策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银湖走向后堂,“另外一位是丽姨,负责厨房跟卫生。”
后堂有点像书房,但是又不像书房,居中一个榻榻米似的桌子,一个鹤发的老头正跟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下棋,林策文喊了一声:“外公,爸,我们回来了。”
“嗯?”中年男子抬头,露出温和的笑意,“他就是银湖是吗?爸,这孩子长得比电视上的好看。”
老头头也没抬,臭着一张脸,不吭声。
银湖明显察觉对方的敌意,也不敢吭声。
这时,一个端正大方的美丽女人走过来,热情地喊着:“幺儿,我还想让你爸去接你,怎么,不堵车吗?”
秦家媛上来就抱了抱林策文,又朝银湖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小文的妈妈,你叫我媛姨就好。”
“阿,阿姨好。”银湖此刻有点怂,不知所措地伸手,跟对方妈妈握了一下,窘迫得满脸通红。
“哎呀,这娃长得好水灵呐,好漂亮呐,还是个大明星呢,那跟着我家幺儿可亏了,他还在念书呢。”
“不亏不亏,我有在好好养着他,请阿姨放心,我今后也会好好养着他,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银湖慌忙喊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唉,这家伙怎么老是听不到重点呢。
第一百七十章 心道
林策文无奈地抬手摸了摸银湖的脑袋,低声道:“别紧张啊,我去你家都没那么紧张。”
“是啊,别紧张,孩子,”秦家媛笑了起来,“自从幺儿跟我说你的事情之后,我看了你拍的电视剧,拍得很感动呀,那个《三生三世等你》简直把阿姨哭惨了,特别是你为了成全男主跟女主在一起而死掉,简直把我哭死了。”
“啊哈哈哈。”银湖尴尬得几乎脚趾扣地。
“妈,你吓到他了。”林策文赶紧拉了拉自家热情的母亲。
“那么胆小,将来怎么保护你?”老头啪的一声,落下一子,“将军,你输了!”
“哈哈,爸还是厉害呀!”林瑞东温和地笑了起来。
“我,我可以保护住阿文,请,请外公相信我!”银湖紧张得直接朝老头鞠躬,大声喊了起来,“把阿文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养得白白胖胖!”
在场的人不约而同被逗笑了起来,老头怔住了,皱着眉头盯着银湖。
老头的双眼满是褶子,但是眸底却清明得近乎冷漠:“你拿什么保护他?”
银湖正要说话,林策文却横手拍了拍银湖的胸膛,挡在银湖前面,浅浅地笑着:“外公,我可以保护他。”
“事还没成呢,就着急胳膊往外拐了吗?”老头见状,莫名的更生气了。
“爸,你这是在做甚?”秦家媛拉过银湖的手,“孩子,别理他,咱们过来坐坐,聊聊。”
说着就拽着银湖往大堂走去,银湖有些拘谨地被拉着走,林策文朝他微笑地点点头,便往老头方向走去:“外公,我陪你下!”
大堂与后堂隔着一堵墙,银湖坐立不安,有点担心林策文跟他外公谈不拢。
林策文的母亲热情好客,父亲温润儒雅,非常贴心地陪着他在那里聊天,无非就是问一些家常。
突然林瑞东说了一句:“阿银,如果你真要跟我们家幺儿在一起的话,能不能辞去明星的工作?”
银湖愣了一下。
“是这样的,幺儿估计也没跟你讲清楚,我们家比较特殊,基本都是从zheng,但是新生一代都不愿意从zheng,为此,幺儿跟他外公闹别扭四五年了,这次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回家,因为身份关系,我们得罪了很多人,幺儿小时候还被绑架过。”
银湖僵住了,是这样啊?
guan二代呀?!
他竟然还以为林策文是个很穷的家庭,真是失策。
“很抱歉这样说话有些唐突,”林瑞东看着对方的脸色,有些歉意地说,“你们每次上热搜,我们都得想办法压下来,要不然幺儿的身份会被挖出来,我们家族也会受影响,如果被人发现他是我们的孩子,可能会遭到报复,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从那个圈子退出来,工作方面我们会帮忙,但是别让幺儿知道,他从小的主观性特别强,想要做的事,拗不过他。”
“哎哎,行了,阿银这孩子懂分寸的。”秦家媛拉过银湖有些僵硬的身体,温柔地笑着问,“能不能剧透一下,《天黑黑》的幕后老板是哪位呀?”
“啊?!”银湖愣了一下,干瘪瘪地笑着,“这个——”
“当法医那么多年,这么漏洞百出的剧本还看不懂吗?”林瑞东冲着秦家媛温柔地笑了笑。
法医?!
银湖低了低头看着秦家媛满是茧的双手,与那张美丽而大气的脸蛋丝毫不匹配。
“哎,瞧你,尽是吓唬阿银,对了,那方面,幺儿有好好对你吗?你们事后懂怎么处理吗?”
话刚落音,只听到脑海里轰的一声,银湖瞬间红透了白皙的脸蛋,脖子都泛红了。
阿文这一家人,如、如此简单粗暴的吗?
后堂,祖孙非常和谐地在下棋。
“将军,你输了,外公!”
林策文落下一子,笑着看着眼前一脸铁青的老头,“所以,不要刁难阿银,可以吗?”
“他会连累你的。”老头抿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策文,“我这一世得罪的人太多了,你以为你没被挖出来是谁在处理?”
“当然知道是外公在帮忙。”
“你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忍心让她断后?”
“我爸妈应该没意见,毕竟只有两个女儿的外公也没担心自己断后,女婿都是人中龙凤。”
“好歹你爸妈遵循了阴阳调和之道!”
“我不懂何为阴阳之道,只知道要遵循我的心之道。”林策文坚定地望着老头,“外公,我只是来通知你这件事,并没有想要跟你商量。”
说完,弯了弯眉眼,浅浅地笑了笑:“我先去陪陪我爱人,他第一次来,我担心他被爸妈吓到。”
转身就要离开时,老头低垂了眉眼,把玩着手里的象棋,干咳了几声,低声喊道:“幺。”
林策文停住脚步,微微侧头。
“那就许你们白头偕老吧。”老头淡淡地抿了一口茶,目光移至阳台外的落雪。
林策文愣住了,咧开嘴道了一声谢谢之后,欢快地跑了。
福伯拿着大衣披在老头身上,低声道:“老爷子,我担心小少爷将来会受伤。”
“将来?”老头抽了一口水烟,淡淡地笑了笑,“男女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更何况,情这东西,从来都是客观的,无分男女,只分有无。若有情,猪跟狗都能走到白头,若无情,一张契约都绑不住一对男女。”
听到比喻,一向不言苟笑的福伯忍不出笑了起来。
银湖被摔的第十三次时,林策文终于赶到了,有些生气地将人抱在怀里,微微瞪着林瑞东:“爸,你想让他知难而退吗?”
林瑞东揉了揉拳头,笑得慈祥无比:“怎么会呢?阿银说在剧组学过几招,我跟他切磋一下,你说是吗,阿银?”
“是,是,是,你别拦我,我这一次绝对可以打到你爸的脸上。”银湖推了推林策文,鼻青脸肿地站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够了啊!”林策文有些生气地拽住银湖,“你听谁的?”
“啊,当然是你的!”银湖赶紧收回拳头,肿起来的眼角偷偷瞥了瞥林策文,看上去真生气了。
“好吧,这一次到此为止,咱们先吃饭吧。”林瑞东识相地退了出去。
林策文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青一块紫一块的银湖:“疼吗?”
“我抗揍吧。”银湖却嘿嘿地一笑,“你爸那一关,我算是过了吗?”
林策文有些无奈地叹气:“对不起。”
“说什么呢,你爸说,如果打不过他就没资格当你爱人,所以我回去以后一定要报个武术班才行。”
“报班倒不如我教你。”
“你,你会?”
“要学会藏巧于拙,用晦而明。”
“听不懂。”
“啊,好吧,走,先去吃饭,我从小就是跟丽姨学做菜的,你会喜欢。”
大堂的饭桌上,一道辣椒炒肥肠一上桌,银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捂着嘴,侧过身子干呕。
“怎么了?”林策文赶紧扶住他的肩膀,“哪里不舒服吗?”
“阿银,别担心,这些是猪大肠,不是我给你看的那些收藏品。”秦家媛热情地夹了一块,“试试,阿姨我最爱吃了,啊,有炖猪脑吗?端上来。”
“呕——”银湖直接捂着嘴往洗手间跑。
林策文无奈地看向母亲:“妈,你给他看了你实验室那些东西了吗?”
秦家媛眨着无辜的杏眼:“是呀,做我们的家人,心理素质得过硬才行呐,我看阿银这孩子,可行了,看着我解剖台上的大肠小肠,眼睛都不带眨的。”
“还挺抗揍的,估计将来遇到什么事,能撑得住我们赶来。”林瑞东温和地笑着。
林策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跑去看被吓到的银湖。
离开的时候,银湖强忍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喜悦,假装依依不舍:“谢谢叔叔阿姨,不用亲自送了,天寒地冻的,着凉了可不好,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费心招待了……”
巴拉啦的讲了一堆客气话,林策文看着他不停后退的小碎步,忍不住笑了起来,替他拦住了自家两位奇葩父母,把人捞上车。
车门一关,银湖顿时泄气般,直接躺在林策文的大腿上,苦巴巴地看着林策文:“文文……”
“好好,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说完,低了低头,亲吻着眼角已经肿起的银湖,“这下,你可以安心地等到适婚年纪了吧。”
银湖一听,伸手直接抱住了林策文的腰,嘟哝着:“幸好没说我是上面的那个,不然今天我就别想活着出你家大门了。”
林策文笑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银湖柔软而细腻的短发。
外面的雪落纷纷,大地苍白一片,大司命安静地走在雪地上,雪地不留一处脚印。
南洲山后来没有下过雪。
最凉的时候,也就是满地的凤凰花。
那个眉角有颗红痣的少年,眼看着他骨骼拔长,轮廓越发精致俊逸,常常扛着木棍,光着脚满山的跑。
但是他太调皮了,要么从树上摔下来,要么从山头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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