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被呛住了。”墨子云顺了气,红着双颊瞪着银湖,“你一天不胡言乱语不行吗?”
银湖委屈地望着墨子云,没吭声,那双红瞳里,波光潋滟。
真是被你打败了!
墨子云无奈而宠溺地抬手揉了揉银湖银白色的发丝,轻声问道:“难得来青丘一趟,你这个东道主不带我去看看吗?”
“那子云想看什么?”银湖抬手直接把人捞进怀里。
“我一直都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该是怎样的?”
“不是给你看了我的秘密基地了吗?”
“难不成你一直窝在这个小房子里吗?”
“那倒不是,还是幼崽的时候,成天瞎逛,上蹿下跳,遇到善斗的狐妖,不把对方揪出一块皮毛都不罢休,那时候我最常做的事就是被千影大人关禁闭。”
“啊,还真是难为族长的。”
“不然太无聊了啊,成天修行,我们这些小狐哪里坐得住,但是那段时间,最吸引我的,反而是长老们讲关于银落大人的传奇,仿佛天生就应该成为九尾狐仙一样,区区几百年的光阴,硬是修出了九尾,把我们这些小狐狸崽迷得不行,毕竟连千影大人那么厉害的狐妖,都要修了一千三百多年才修成九尾。”
“我对这位银落上仙的印象,只有天书记载上的寥寥几笔,在混沌乍现人间,他以自身为祭品,封印了混沌。但是,以前做客东海时,听老龟讲起,银落上仙曾在人间与一人结契,之后才进阶成九尾战狐,获得洪荒之力,对抗混沌的魑魅魍魉,不知真假。”
“谁知道呢,都过去几万年了,不过,银落大人的野史特别多,不周山一些老妖精还说银落大人跟天帝陛下差点成了呢。”
“啊?!”墨子云一脸震惊。
“要是真那样,银落大人挺惨的,毕竟是天帝亲自以他为祭,封印混沌,死得透透的,连魂都没了。”
墨子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哂笑了一下的银湖。
银湖摆摆手,搂住墨子云的脖子,嘟囔了一下:“以前好奇,所以一直想知道他的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只想知道你的事,还是说,子云跟我在一起只想听银落大人的传奇吗?”
“啊?”靠在银湖怀里啃果子的墨子云顿了一下,抬了抬眸,便望见了银湖委屈巴巴的模样,失声笑了起来,“那你给我讲讲你的事呀。”
“我没啥事好讲,最大的成就便是遇上你。”银湖俯下头,吻住了墨子云还沾着果汁的红唇,舔了一下,“嗯,甜的。”
墨子云被猝不及防的亲吻哽住了,晨曦的光穿过稀疏的树冠,落在银湖精致的眉眼上,仿佛在发着耀眼的光。
墨子云顿时觉得嘴里的果子,甜得发腻。
“咳!”墨子云红了耳尖,略略挣扎从银湖怀里爬了起来,转过头望向垂向地面的树冠,“我们总不能一整天都呆在这里吧。”
“如果子云愿意,我可以。”银湖站了起来,从背后圈住了墨子云的腰身,把脑袋蹭过去,还舔了舔墨子云敏感的脖子。
“你正经点!”墨子云哆嗦了一下,抬起手肘顶了一下身后贴得紧紧的银湖,“现在可是大白天。”
“那又如何?”银湖抬手探进了墨子云的里衣,舔了舔他发红的耳尖,带着蛊惑般的声音道,“子云,我想要你,可好?”
“不,不好,现在还不行,我们,我们还没结亲,”墨子云只觉得浑身发热,他用力地挣扎着,“啊,对了对了,我还没给你准备聘礼,真是的,瞧我这记性,我红纸呢?对了,我放在小屋里,我先去忙,你自个吃点东西。”
银湖宠溺地望着怀里慌张的人,松开了手里的禁锢,墨子云几乎是落荒而逃,狼狈地抓着垂落的藤蔓往上爬。
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的子云这么害羞,要怎么洞房花烛月呢?
银湖顿时有些苦恼了起来。
墨子云爬上小屋,扭头红着脸冲着银湖喊着:“不准过来啊,准备聘礼的时候不能看的!”
“好,好,好!”银湖双手举起,温柔地冲着墨子云笑了起来。
“还有,不准对其他人这样笑!”墨子云瞪着他,双颊涨得通红,然后气鼓鼓般地跑进小屋里。
银湖微微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
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爱人呢,真是越看越是欢喜呀。
乃敢与君绝
笔在半空悬住了,墨子云认认真真地凝望着上面笔墨,仿佛看到了他们十指相扣,共度白头的模样。
于是,红晕悄悄抹上了他掩不住笑意的嘴角。
对了,还要写上名字呢。
墨子云认真地写上“银湖”的名字,准备写自己的名字时,他愣了一下,该写哪个名字?
诸葛明?墨子云?亦或是策文星君?
他思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温柔而幸福的笑意,提笔在“银湖”名字旁边,重重地写上“策文”,但是来不及写完,外面突然轰隆一声响,笔上的墨汁落在“文”字的后面。
墨子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放下笔,赶紧冲出来探出身子大喊着:“银湖!”
话刚落音,银湖早已飞跃上前,迅速抱住了跑出来的墨子云,轻声道:“别怕,青丘里修行的狐妖大把,总有那么一两个得逞的惹天雷了。”
“天雷啊,”墨子云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是雷震子么?”
银湖低低地应了一声,却是一脸肃穆地望向天空,被树冠隐藏之地望不见上面,但是银湖莫名的有些不安,他抱紧了墨子云。
“怎么了?”墨子云似乎感受到他情绪,扯了扯他的衣服。
“没事,要跟你结亲了,我突然有些紧张。”银湖松开墨子云,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你也会紧张?”墨子云忍不住笑了笑,推了推银湖,“去,去,难得回青丘,你不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吗?”
“他们哪有你重要!”银湖开始缠着墨子云腻歪,“我想带你去看看青丘的春天,去嘛,去嘛。”
“可是,呃,”墨子云想起自己还摊在石板上的墨字,稍稍犹豫了片刻,回来再补上也行,“那行,走啊。”
银湖喜上眉梢,伸手就把墨子云打横抱起,一跃而下。
他们离开之后,屋子里一道白光闪过,出现了一只杂毛狐妖,他围着摊在石板上的红纸上的笔墨走了一圈,黑白异瞳里带着些许复杂的神色。
过了一会,他伸出爪子,做了一个收的动作,红纸上的字仿佛活了过来,一个一个蹦跶着钻进了他的掌心,消失不见了,红纸上干净得一点墨汁都没有。
他叹了口气,从树屋里一跃而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抹纤丽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千影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冷笑道:“青丘乃我狐妖休憩之地,神族进入还得经过本座允许,你擅自闯入,可得到本座允许了?”
“哎呀呀,自家人,族长这话有点客气了啊。”他抬手一晃,一个翩翩少年郎,戴着半边脸的面具,摇着白扇子,一副吊儿郎当模样。
“哼,司命仙官大驾光临,可是要参加我狐孙的喜宴?”千影紧紧盯着他,妖艳的脸上尽是冰冷。
“啧啧,喜宴呐,恐怕参加不了啊。”少司命弯了弯漂亮而精致的眉眼,异瞳仿佛发着耀眼的光一样,令人侧目。
“那也是,神族日理万机,确实参加不了。”
“也不想想谁让本司命日理万机,唉——”少司命故作悲苦地叹了口气,“为了这只狐狸,本司命少年白头了都。”
“少恶心本座,活了上千年的少年白头!”千影冷哼道,“本座不想在这个时刻跟你动手,识相的快滚!”
“好,好,本司命这就滚!”少司命摇着手里的白扇子,笑眯眯地转了一个身子,顿时消失了。
千影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家伙究竟想作甚?
另一边,银湖抱着墨子云飞快在青丘的高山上奔腾,活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墨子云被颠得有点头晕,赶紧喊着:“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就是这里。”银湖终于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下怀里的墨子云。
墨子云揉了揉犯晕的太阳穴,有些感叹自己这一世的躯壳有些不经用。
身侧的银湖却揽着他的腰坐了下来,墨子云抬眸一看微微怔住了。
此刻的他们正伫立在青丘的最高处,底下一层一层铺开的五彩缤纷,如同千古画家精湛的笔墨,渲染了整座大山。
山里若隐若现的水雾,影影绰绰地在如画般的花海上点染开来,一圈又一圈,美不胜收。
凭空旋转而上的清风,夹带着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子云呐,你以前问我,要不要跟你走,你说哪里花开去哪里,你看,青丘一年四季都有花开,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银湖转头凝望着墨子云,垂在两鬓的银色发丝,随风轻触着那张精致而无可挑剔的面容,红瞳里尽是期待与温柔。
墨子云回眸那一刻,就沉溺于那一片温柔而深情的红海里了。
他努力让自己转过头,却发现扬起来的嘴角无论如何都无法拉下来,涨红的双颊,烫得如同天边被日光烧红的云。
“子云,”银湖倾身向前,伸手揽住了墨子云的腰,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墨子云的耳边软绵绵地低吟着,“你爱我吗?”
“咳,君子坦荡荡,不可白日宣yin。”墨子云干咳了一下,抬手摁住银湖的胸膛。
“爱你,我从来都是坦荡荡的!”银湖擒住墨子云的手腕,拉向自己,墨子云被迫贴上了他的胸膛,对上深情如海的红瞳,“墨子云,我爱你!”
一时间,山涧的风喧嚣了起来,夹带着落花,兴奋地绕着他们飞舞着。
救命,当真抵抗不住这般深情。
墨子云心跳如雷,身体仿佛被点燃了一样,红得干脆利落。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抬手揪住了银湖的前襟,倾身向前,狠狠地咬住了银湖的红唇,银湖愣住了,惊喜染上了他的红瞳,银湖干脆把所有的克制扔去喂狗了,直接扑上前,抬手就扯开了墨子云的腰带,急不可耐地抬手探进了墨子云的里衣,在那温热的指尖触碰到有些冰凉的肌肤时,墨子云颤抖了一下,却是抱紧了银湖。
要命,要命,要命!
银湖的红瞳越发的艳红,他张嘴就咬住了墨子云的肩膀,墨子云吃痛地低呼了一声,抬手揪住了银湖的银发,又气又不知所措地咬了咬唇低喊着,“你,你轻点,我,我又不是骨头!”
一瞬间,山风越发喧嚣,实在吵得很,压根就听不到那只情动的狐狸究竟在嘀咕什么。
仿佛情人间的窃窃私语,藏在躁动不安的风声中。
这混蛋是属狗的么?
泡在温泉水里的墨子云,摸了摸身上的牙印,气急败坏地瞪着正认真给他梳洗头发的银湖。
“哎哎哎,别生气了嘛,子云,我下次一定轻点!”银湖把头伸过去蹭着墨子云的肩窝。
“滚!”墨子云颇有些生气地抬起手肘推了推贴过来的银湖。
“子云,”银湖紧紧贴上去撒娇,“子云,我的好子云,别生气嘛,下次我一定轻点!”
墨子云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黏糊,抬手摁住了银湖那张迷惑他的脸:“行了行了,你离我远一点,我的腰快断了!”
“啊,那我来揉揉。”说着,银湖把爪子贴着墨子云的后背下滑。
墨子云慌忙拍掉他的手,面红耳赤地瞪着他:“银湖,你,你够了啊!”
“不够呀,我的子云,”银湖抬手把墨子云的手扒拉下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墨子云,“因为这是子云的第一次,我相当克制了,都没怎么用力呢!”
“住口!”墨子云羞愧得就想钻进地洞里了,他干脆转过身,想要爬上岸,没想到银湖直接把光溜溜的他扛了起来。
“银湖!!”猝不及防的墨子云猛地一个趔趄,顺势滑进了同样光溜溜的银湖怀里,墨子云猛地炸红了身子,如同刚煮熟的螃蟹。
银湖盯着墨子云,咽了咽口水,低了低头,想要一亲芳泽,直接被墨子云一掌摁在脸上,墨子云气急败坏地挣扎着:“银湖,你再这样我就真生气了!”
“好嘛,好嘛。”银湖再次咽了咽口水,不甘心地拽过旁边的干净衣服,把墨子云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到温泉后面的塌上,“今天你也累坏,等下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今晚咱们在这里休息,啊,别担心,我有交代过,不会有其他狐妖进来。”
说着,低头温柔而眷恋地亲吻了墨子云的嘴角,笑得及其宠溺。
墨子云哼唧了两声,拽紧自己的衣服背对着银湖。
要命,腰都快断了,这么疼的吗?
墨子云忍不住心里低呼了一下,反手揉了揉自己的腰,却不经意间瞥见银湖guang着身子走出去,惊得他坐起身子大喊:“把衣服穿上!”
嘶,好痛,我的腰,我的……
墨子云一时间红了双颊。
“哎,你介意吗?”银湖回头笑得像偷腥的狐狸。
“废话,既然跟我在一起,你好歹注意点,我这个人脾性不太好,尤其是关于含#哥#兒#整#理#你的一切,我不想给任何人看!”
银湖怔了一下。
墨子云一定没注意到此刻的他,气鼓鼓的占有欲,简直不要太可爱好吗?
银湖笑得像个傻子,走回来的同时扯了一件衣服给自己披上,随后低了低头,亲吻了一下墨子云的额头,宠溺地揉着墨子云的脑袋:“嗯,不给别人看,我是你的,墨子云,生生世世都是。”
“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墨子云有些烦躁地推了推银湖,再一次背对着银湖躺下,这一次,他躺得小心翼翼,生怕扯到了不该扯到的地方。
他莫名的烦躁自己,之前在那只狐狸面前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君子坦荡荡”真是喂狗去了。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抵抗不住这家伙的gu惑。
墨子云陷入了深深的自省。
但是身体的疲倦没让他自省太久,很快他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
更令他愕然的是,他无比清醒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梦到黄泉,没有梦到太上老君。
很快眼前的白雾消失了,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凉亭,很普通的凉亭,脚下的云般的小路一直蔓延到凉亭处。
墨子云觉得此景有些眼熟,于是缓缓地走了进去,走了一半,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墨子云惊了一下,停住,转身往旁看去,过道旁竟然是一池看不到尽头的池塘,上面开满了紫色的莲花,有锦鲤从宽大的荷叶上一跃而上,轻轻触碰了一下莲花,又落入池中,荡起的一层一层涟漪上,晃动着一个俊逸的男子模样。
墨子云彻底僵住了。
对方眉宇间的一枚类似星星的梵文印记尤为显眼,这分明就是策文星君的模样。
墨子云惊得后退了两步,顿时有些慌张地环顾了四周,脑海里残缺的片段一点一点在拼凑起来。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当年经常来的地方——观星亭。
每次下凡去推行人间轨道运转时,他都会来这里推一次星盘,回归星宿之际,也会回到这里自省,并汇报自己的使命。
那时太上老君经常嘲笑他,此处应该是天上最破的地方了。
神一般都不太介意这些外在的东西。
只是,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他明明已经化为凡胎了,不应该会回到这里。
即便是以从前星君的身份,也不太可能呀,毕竟大源王朝尚未一统天下,星君尚未完成使命,为何会回归星宿了?
难不成,谁在召唤他?
墨子云心里有些忐忑,环顾了四周,这里平静得跟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迹象。
诸位神明都很忙,没有像凡人传说中悠然自得,大家都是忙着自个使命,平时很少相见,除了爱下棋的太上老君,以及主宰星君命数的大司命,基本没有谁知道他的回归。
可是,这一次,太上老君也没在,他并没有感知到大司命的召唤。
他抿了抿嘴,干脆大步走进了观星亭,并无异样,跟往常一样一张石桌,上面刻着一副棋盘。
以前他经常要在这里观望人间,推算星运,人世间每一代的命运都在天道既定的轨迹下运转,如果天道察觉不妥,他们这些星宿就要下凡去做棋子来推动人世间的运转,每个星宿的宿命都不一样,但是所有星君殊途同归的命运就是,如果使命未达,便会再也回不到星宿,下场如何他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是,正如他在诸葛明那一世没有完成使命,被贬为凡人,几度历经人世间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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