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懒得跟她扯这些听起来像是人生哲理的鬼玩意,“老白下午2点别忘了。”
白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顾霖刚出病房就被一股熟悉的清香扑了个满怀,“思霖!来了医院怎么不见我啊!”
他艰难地从身穿蓝白病服的女人中逃脱,“……昨天不是刚见过。”
“那能一样吗。”女人数落道,“你这就是典型的有了新友忘了旧友,去年见面也是,你也太冷淡了。”
顾霖脸拧巴在一块,半天憋出一句“明明是你太热情了禾”。
苏禾冷哼一声,顾霖很早之前面对这位女人很是没办法,那利索的嘴在那面前全然说不出一句,最后他宣告投降,“我们去楼下的院子走走?”
“这才对嘛。”苏禾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拉着他一步一跳地跑下楼。
医院前身是病毒爆发前的军队医院,因此这里的院子并不如其他私人医院如何豪华,但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子里那爬满干枯葡萄藤的亭子下方还是有一大理石为原料的石墩和石桌,桌子上面还刻着象棋棋盘。
苏禾双手撑在身后,眯眼望向万里无云的蓝天,说:“其实我一直以为这一天还要很久。”她没有指明,但顾霖知道她指的是“杀死JOKER”这一件事,他学着对方望向蓝天,看着迁徙途中的大雁,“我也没想到。”
两人沉默下来,顾霖侧头看向苏禾,明明符合尺寸的病服在她身上却显得如此宽大,手臂也比顾霖去年相见时瘦了一圈,那双腿在空中乱晃,这一画面他十年前曾见过——天台上三人坐在那畅谈未来的画面。顾霖还记得当时苏禾伸手说逃出去后自己要当飞行员,想要环球世界。
“怎么了?”苏禾扭头与他对视,棕橙眼眸里的神色不减当年闪耀,顾霖抿住下唇道:“你害怕吗。”
“你指的是明天手术还是之后的驱逐?”苏禾笑道,“若是后者我并不后悔,既然洛洛违反规定,我愿意跟他一起承担责任……前者的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我的主治医师?”
顾霖攒紧拳头没有说话,倏然温暖的手包裹住他的手,抬头看向蹲下来的苏禾,她笑了笑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明明有十足的胆量去干掉那王八蛋,却面对友人你都不敢下手。也就秦昊那个傻瓜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空管的注射剂,“这是我之前被关押时找到的,就跟你想的一样,秦昊那个傻瓜被带走后一直被王八蛋注射新型药剂,用智能机分析后发现里面致幻药物的成分……但这不是推脱他所做的一切的理由,不是吗?
“他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即使你不用精神幻觉,他最终也会因狂躁症死去又或者自我了结。”
“不……你……我、为什么……”顾霖的语言组织能力仿佛出了问题,声音有些颤抖,眼角泛红。苏禾说的他都懂,但他还需要时间去放下,那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苏禾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你老公告诉我的。”
“……”顾霖忍了下还是反驳她的措辞,“他还不是我的老公。”
“有什么区别,你们都肉体结合了。”苏禾翻了白眼道。
顾霖知道对方说的没有问题,对于哨向来说只要双重都结合过就这辈子除非死亡就不可能分开,有没有领证都没有差距,但他还是不甘,“就不能我是他老公?”
苏禾扫视他全身,嗤笑道:“就你这体格还能反攻?”
顾霖:“……”
2158年2月25日,早上9点20分。
“知情书签署一下。”顾霖递给陈洛虚拟板。
陈洛轻声应了声,拿着笔的手却空中颤抖,苏禾抓住他的手,“怕什么,不还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啊,我的身体那么硬朗不会……”
“不许提那个字。”陈洛瞪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封建迷信。苏禾暗暗吐舌,眼珠子一转说:“虽然之前就知道你的答案了,但我还是想问……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你能跟我一起生活吗?一直到死的那种。”陈洛发红的眼眶让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害臊地摸了摸鼻头,“干嘛啊,不许我问吗?”
“因为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就如同立flag啊。”陈洛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要不我们不做了,你能活到多少岁我就跟你……”
“打住,”苏禾两指掐住那张巴巴不停的嘴,“我看你才是立flag的那个,赶紧给我答复。”
陈洛拽下她的手并十指相扣,“你不是都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愿意了。”
“那……”
一咳嗽声打断他们的谈话,顾霖瞥向脸逐渐红起来的陈洛,“不好意思,时间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话出来再说。”
“麻烦了。”陈洛下意识想举起手却想起自己现在被革职,尴尬地放下改为鞠躬,“禾禾就拜托你了。”
“我会尽我所能。”
“手术中”的灯亮起,陈洛站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点医院走廊安静到陈洛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的眼睛眨都不眨得盯着发红的灯,半晌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哑声道:“路队你是过来陪我吗。”
路云奕平淡道:“你这就是自作多情,我只是在等我媳妇。”
“也是。”陈洛自嘲笑了笑,随即卡壳的脑袋告诉他应该活动僵硬的肩膀,他舔舐发干的嘴唇道:“谢谢。”
路云奕看了一眼陈洛:“这句话你应该对我媳妇说。”
“我知道。”陈洛道,“但我也相信,如果你站在我这个角度,你也会做同样的牺牲。”
路云奕蹙眉:“这假设没有意义。”
陈洛执拗:“假如真的有呢?”
路云奕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会选择独闯过去救他,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宝贝可不是等不等价的问题。”
陈洛露出了笑容:“我果然……还是嫩了些。”
路云奕摇摇头:“我们思维方式不同而已,所以我说这假设没有意义。”
陈洛明白他的意思——我能理解你,但绝不会原谅你所作的一切,因为背叛队友的事我做不到,也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
路云奕没有再开口,陈洛闭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门被推开。
陈洛倏地站起走向顾霖:“如何?”
“比预想的要好很多,但能不能挺过去得看今晚了。” 顾霖摘下口罩,“你如果现在就想去看她,找护士长要防护服,记得不能待太久。”
陈洛激动地结巴起来:“谢、谢谢,谢谢……”他想要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却被躲开,但他没有在意,赶忙鞠躬转身小跑上楼。
“你也在啊。”顾霖看到路云奕,有些松懈下来,腿一软,就在要跌倒的一瞬间,路云奕接住了他。
路云奕啧道:“媳妇你吓死我了,你可是我的宝贝啊,不好好珍惜自己可不行哦。”
顾霖脸微微发热:“不要说的那么肉麻,还有为什么我是你的媳妇,我是男的啊。”
“那你也可以叫我媳妇。”路云奕无所谓道。
顾霖迟疑了下喊:“媳妇?”
“诶,老公。”
那慵懒的嗓音与他说出来的话很是违和,甚至直接让顾霖打了个寒颤,“算了,太过于恶心了。”
“你这一说我就很伤心了,”路云奕托起顾霖的臀部,颠了颠道,“老公你是不是又瘦了。”
“你不要再说了……”顾霖要想推开路云奕,对方却得寸进尺,“我要检查一下老公。”
顾霖真的慌乱起来:“你、你别乱来,这里可是医院唔……”
结实的手臂将顾霖猛地拉向对方怀中,被舔舐得泛着水光,锋利的犬牙舔吻干裂的唇,咸湿感和铁锈味卷入水链里,舌尖带了一丝粗鲁和霸道地撬开牙关并纠缠进去,要不是路云奕还抱着他直接坐在地上,下腹紧紧贴在一块。
“你唔……”顾霖红着脸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下刻侵略般的力度在口腔里肆意夺取仅有的氧气。
路云奕在吻隙时咬住他的耳廓含糊地说了句,顾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不可以,我等会还要去所里呃……!”
“不会拖很久的,就一次。”
“你的一次是我的不知道多少次啊,”顾霖恼怒地扒开他的脸,“离我远点嗯!”
路云奕再次堵上顾霖的嘴,一把托住他的臀部闯进休息室。这个点休息室里空无一人,路云奕反手锁门,像个初谈恋爱老是急躁的青年亟不可待地吻了上去,踉跄地移动到冲洗室里,脱去他身上的手术服。也不知道是谁碰到浴头的开关,水倏然淋下来浸湿身上的衣物,嘴角的水渍也分不清是涎水还是清水。路云奕伸舌舔舐稍润的唇瓣,一手掐住滚圆的臀丘,手指伸入紧实的后穴扩张起来。
“嗯唔……轻、轻点……”
或许是在半公共场所的缘故,顾霖不敢放声,呻吟被压抑在喉咙里,略像小猫刚睡醒的叫喊,很软又酥到骨子里去。手术裤堆在脚踝,内裤却像是得了叛逆期挂在膝盖迟迟下不去,路云奕也没有想要跟那家伙计较的意味,他的眼里只有身下人,以后也只有他。路云奕吻过拉长的脖颈,轻嗅着颈后飘散出的无时无刻只吸引着他的信息素。
“啊——”
缓慢地顶入跟宣告主权一样,直逼顾霖松开嘴轻叫出来,手不自觉在对方背上划出几道淡淡的划痕,腰肢像是迎接哨兵的性器般柔软下沉。拍打声被细密的流水声掩盖过去,顾霖被顶得前后摇晃,喉咙像是得了过敏很是瘙痒。若是说上次性爱在结合热的加持下顾霖敏感过头,现下就是路云奕一个眼神,一个行为都让他全身发烫,他从未想过性爱会是如此害臊的东西。
“唔!”
突如其来的撞击瞬间拽回他的心魂,他下意识抬头与那双痴迷的棕眼眸撞了个满怀,心跳瞬间失律,紧接着他听到一声性感的闷哼声,“想什么呢?夹这么紧……”
顾霖怎么说得出口,抬臂挡住眼睛,喉咙泄出意味不明地喘息:“嗯……你、你慢点,我受不了啊——!”
这话刚一出口,他再次被狠狠顶了一声,这次他硬生生被操射了,然而这样对方还是不放过他,恶劣地在他身体最敏感的时候继续挺动。他手胡乱地摸,下秒一又硬又烫的物体吓了他一跳,“你怎么还硬着。”平常清冷的嗓音现在都被打碎得带有哭腔并掺有一丝沙哑,尾音微扬像是在撒娇。
“快了,再陪我一会……”
后续的话再次被水声淹没,等水声停止顾霖早已昏昏欲睡。
路云奕轻拍蜷缩身子的顾霖,坐在条凳上安静地看着虚拟板,前五分钟老魏给他发了个通知,大致内容是下周他们小队须跟野子一块去X地找残留资料。路云奕回了句“收到”后便关上,低头看着顾霖的侧脸,视线逐渐下滑到满是红痕的颈部,想起之前顾霖仰头盯着自己的样子,又想起小时候在星空下看到白天鹅展翅露出它那优美纤细的脖子,随后翱翔于天空。
“愿你梦里有我,宝贝。”路云奕在顾霖耳边小声说句祝福语,顾霖蹙眉轻拍走他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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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倒计时3!
2158年4月29日。
“……我还是不去了吧。”路云奕僵硬地往后退,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活动,“我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顾霖拽起他的手,“赶紧吧。”
路云奕局促地抱着雏菊花束站在那,看着顾霖舀起清水洗去石碑,上面的名字他并不陌生,他之前每年都会来这并放上百合,自言自语地说起最近的事情。而这次他换了个身份,虽然对方不在眼前,威严早已渗透他的骨子里,他不禁打起寒蝉。
这时,顾霖握紧他的手,“爹,爸,这是我的哨兵,路云奕。你们在下面安心,我们会好好过下去的。”
“是的教官,乔……爸,”路云奕结巴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把他放在自己之前。”
顾霖戏谑道:“路哥你干嘛摆出一副会被吃掉的表情,他们很开明的。”
不,就顾教官那性格,若是知晓必定骂骂咧咧,说不定还会特别护犊子地抽我。
这样的话路云奕怎么可能讲出来,“我在外面等你,你……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他们聊。”
顾霖稍怔,轻轻嗯了声,“不要走远啊。”
“就在墓园门口。”路云奕揉了揉他的脑袋便转身离开。
顾霖盯着哨兵的背影逐渐化为一个小点才转移视线。路云奕说的没错,他确实有很多话想要跟他们汇报,但是到嘴边怎么都讲不出来。顾霖蹲下身抚过墓碑,这字是他亲自刻上去的,虽然很丑并且扭扭歪歪的,但那是他当时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他记得自己跪在墓碑前无声流泪许久,身上的衣物已被雨露浸湿。最后还是魏上将看不下去,骂骂咧咧地拉起他送进医院继续治疗。
想到这,顾霖轻笑一声,“我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很有意思。”他擤了下发红的鼻子,看向远处的小点仍在原地,心底一暖继续说,“还有爸,我现在懂了你为什么说爹是你的灯塔……”他脸稍微泛红,“因为我也找到了。”
“希望你们能祝福我们,我今晚打算向他求婚。”顾霖小声说,“也不知道我准备的惊喜他喜不喜欢。”
“下次我还会带着他过来见你们的。”顾霖起身,微风缓缓吹起黑蓝发尾,“晚安。”
“讲好了?”路云奕咬着牙签站直,“眼睛怎么有些红,风吹的?”
“可能吧。”顾霖攒紧口袋里的左手, “我们回去吧。”
“嗯。”
朝阳从乌云后走了出来,清风拂过脸颊带走一丝凉意。顾霖走在路云奕身后,那宽厚的背影他看了一年,想起父亲对他说过的话:“霖霖,若是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勇敢去追,不管对方是否对你有相同的好感,只有迈出那一步才会知道。”
顾霖再次握紧左手,“路哥。”
“嗯?”路云奕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顾霖,“怎么了?”那嗓音低沉温柔,是独有他才会有的语调。顾霖忍不住扬唇,“今天登记后我们买一条牧犬看家吧。”
“好啊……今天登记?!”路云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我……”
面对失语的哨兵,顾霖掏出银戒恰好地套进无名指上,他仰起头少有羞涩地笑道:"我会让你幸福。"
话音刚落,路云奕一把抱住他,那力度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骨肉当中,“全乱了全乱了。”路云奕闷声说,“我准备的求婚惊喜都还没给你看呢。”
顾霖扑哧一笑:“那我们之后登记?”
“不!这可是媳妇你提出的求婚,我怎么可能反悔……但惊喜还是得有的!”路云奕埋进顾霖的颈窝,深海的气味缠绕鼻尖——独属于他自己的,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对方的脸颊,“阿霖,我真的很中意你。”
我知道,很早就知道了。顾霖想着闭上眼,感受精神结那头传来的喜悦,双手回抱过去。
2158年5月1日。
“路狗!!”
呐喊声响彻整栋楼,“你给我滚过来!”
“媳妇怎么唔!”路云奕刚迈入卧室就被衣物砸了一脸。
“你这都准备的是什么东西。”顾霖脸红的不行,“还有我的内裤为什么全变成丁字裤啊!”
“这不是挺好的嘛。”路云奕抓着兔子睡衣,眼睛一直停留在对方白皙的上身,舔舐了下后牙,“你若不喜欢的话,可以选择裸睡。”
“滚!”
“好媳妇,现在就滚。”路云奕故意曲解,单手抓住顾霖双腕,压制对方于冰凉的瓷砖墙。顾霖激得一抖,张开欲要骂人的嘴被堵住,松垮的浴巾掉落声如此响亮。路云奕伸手滑过股沟,穿入股间两指钻入后穴。闷哼声被吞入腹中,艰涩的穴口难受地翕张。顾霖身后的瓷砖逐渐染上他自己的热度,甚至有炽热的方向走去。精神结那头传来的愉悦如同雪球不断滚大,又像是精神污染不断侵蚀他的神智,身子不自觉放软,要不是还有哨兵的支撑他或许早已瘫坐在地面上。
不过路云奕的行为可不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
薄唇厮磨过发红的颈侧,落于颈窝露出藏匿的虎牙一口刺向猎物的弱点。淡淡的血气融于潮水中,又混杂着对方的书香气息——是他喜欢的味道。那瞬间将哨兵体内原始的动物性激发出来,那双棕眼眸血染,前戏变得急切粗暴,刺痛感被无限放大,顾霖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双腿撕裂般被强行拉开,粗长的什物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无情地碾磨过穴褶,像是淫猥的刑罚没有尽头,快感如潮水不断涌入,层层叠加,头顶上的花洒也不知何时被打开冲洗他们全身。路云奕嫌身上的衣物太闷一把脱下,俯身再次恶意狠蹭红肿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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