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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姜乌拉)


秦老师看了一眼旁边的周霭,其实不管是作为课任老师还是班主任,他在周霭身上都挑不出大毛病来,只是周霭的语言障碍和自身性格,终究还是对正常的校园生活有些影响。
如果周霭能说话,那学校或者市里省里的那些辩论赛、那些主持活动、那些演讲比赛,周霭都能代表学校去参与,甚至他肯定都会做得特别好。
周霭入校以来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算是几年难得的好学生,高一年级组里几个年轻老师在私底下甚至都说周霭太“神”了。
但那些活动周霭都参加不了,所以这次校庆,学校方面的诉求就变得非常明确和简单,秦老师笑着总结道:“你是我们高一年级的吉祥物,市里的领导和几个兄弟学校过来,老师们都想带你这个吉祥物溜溜,上台露个脸。”
和上次拍校网的宣传照不同,这次秦老师没再给周霭拒绝的机会,他以轻松的口吻说:“老师们都很喜欢你,这次,几个年轻的老师已经给你设计好了节目,还专门找了人带你,你跟着他们的节奏走就好,不用担心其他的,也不用有压力。”
周霭终于抬头看向秦老师,秦老师看着周霭的眼睛,说:“周霭,老师们对你有期望,老师们加班排节目,也是很辛苦的,对不对。”
周霭与人际之间的联系极少,他自己也少与别人有沟通,但有可能是他小时候太敏感了,导致现在在交流时,他轻松都能将别人话里的意思听得清楚明白。
秦老师话里透出来的意思非常清楚,周霭在六中学习,也就是被六中培养,他取得了成绩,六中想将他作为学生代表或者优秀学生推出来,这非常正常,因为他的特殊情况,他参加的活动已经尽量少了,所以这次,学校根据他的特殊情况给他安排了节目。
秦老师说老师们都很喜欢他,因为他才特意设计节目,他不能这样不识好歹,辜负那些老师的好意和努力,他也不能再拒绝那些把他视作“吉祥物”的领导,因为从学校领导的角度来说,只会更功利,他们就是要周霭代表六中的水平,展示在别的学校面前。
秦老师把话说完就看着周霭,而在他的视线下,周霭只有点头这个选项。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年级组的每周例会,几乎所有高一的老师都去开会了,上下楼层别的班级可能可以在班干部的管控下保持安静,但这并不代表21、22和23班这层楼。
老师一离开,这层楼的自习课与下课时的氛围没有太大差别,他们吵闹的像是要把这层房顶都掀起来。
21班里,陈浔风坐在靠着后门的最后一排,他的桌子上摊开了一本书和一个笔记本,他吊着右手,左手指间慢悠悠转着只笔,微蹙眉看着眼前的书页,并不搭理身边的喧嚣。
直到有东西突然从前方向他悬转着飞过来,在打到他摆着书的桌子之前,陈浔风抬手直接将那本书拦了,他抬起头,看向围在讲台上嘻嘻哈哈的那群人,将那书扔了回去:“没完没了是吧?”
讲台上有男生朝他勾手指:“浔浔,过来耍。”
陈浔风冷觑他们一眼:“我耍你妈。”
那男生从讲台上跳下来,几步跑到陈浔风面前,好奇的拎起陈浔风桌子上的那本书,翻了翻封面:“我看看是什么这么吸引你,看半节课了——我去,你怎么在看初中数学。”
这句话落,那群男生都挤过来看。
陈浔风靠在座椅后背,微敞着腿,不耐烦的啧一声:“书还我。”
那人把书抛回给他,陈浔风重新低下头,慢悠悠转起来笔。
江川滑坐到陈浔风前排,转过身去面对面的观察了会陈浔风的表情,陈浔风面无表情,垂着视线看书,根本不理他。
江川又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去看了看他摆在面前的书,然后江川突然顿了顿,他指着陈浔风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这不是你的字吧?”

第44章
江川毛手毛脚的就要拿起笔记本来看,陈浔风在某些私人物品方面用得很独,比如他从来不跟他们喝同瓶水、用同根毛巾,但却并不怎么在意带到学校里的东西。
很多时候陈浔风翘课跑了,他们没有课本或纸笔,都是直接在他桌篓里翻,陈浔风的东西都扔在那,许多课本几乎都是新的,甚至连名字都没写。
但这次在江川伸手前,陈浔风很快将笔记本往后拉了拉,“别碰。”他有些不耐烦了。
江川看着陈浔风的动作,脑子转得非常快,他很快就想到最有可能写这个笔记本的人,他小声问陈浔风:“…是学霸啊?”
陈浔风掀起眼皮看一眼他。
江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笑着啧一声:“他对你可真好,还专门给你写初中的笔记。”
江川顿了顿,观察着陈浔风的表情,终于问出来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你和学霸…你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啊?”
陈浔风手上转笔的动作停了,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江川。
在陈浔风直面而来的视线下,江川补充了句:“我猜的,就感觉你们俩关系还挺好,但你们…也都不像是随随便便遇到个人就能交朋友的。”
江川还有句话并没说完,就是陈浔风和周霭在六中表现出来的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如果他们以前不认识,江川认为,他俩纯靠自然能产生交集的概率太小了。
“你好奇这个干什么?过去。”陈浔风微抬下巴,示意那边过道上闹成一团的男生,让江川去找他们。
他话刚说完,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陈浔风正在看题,先没去管手机,倒是江川从座位上起来前,下意识瞟了一眼,然后他的动作就顿了顿:“莴、苣、公主?这备注什么玩意儿?是你女朋友还是搞诈.骗的?”
几乎是江川那句话落,陈浔风就搁下笔,从江川眼前把手机拿过去,他单手点开手机上的信息,看完后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他很快的把桌子上的书和本装到他那个黑色空书包里,离开前看一眼江川,说了声:“走了。”
然后就直接提起包和校服外套从后门离开了。
江川微愣的站在原地,只看到陈浔风的背影在走廊上一闪而过,他拍了拍前排女生的肩膀:“莴苣公主,耳熟吗?”
女生正在看时尚杂志,勉强从漂亮的彩妆中移开视线:“那不就是长发公主?”
江川又问:“一个男的,如果给人搞个备注是莴苣公主,是为什么?”
女生的视线已经回到杂志上,她随便道:“因为他心上人头发长?或者爱吃莴苣。”
江川惊了,他摇着女生的肩膀:“心上人?”
女生给他翻个白眼,拨开他的手,胸有成竹道:“男的,备注公主,如果不是心上人,就是他闺女。”
陈浔风单肩背着书包,校服挂在臂弯里,手上捏着手机,正绕过操场往学校的综合楼走。
正常上课时间,周霭几乎不会联系他,所以刚刚手机响,他确实没有想到会是周霭发过来消息,直到江川念出来备注,他才反应过来,周霭在对面说他有事,最后那节课去了综合楼,让他等会不要再去1班。
冬天白日短,这会天已经完全黑了,陈浔风边往综合楼走,边用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终于,对面的人回过来具体的教室号。
陈浔风收了手机进了综合楼的大门,综合楼是六中的艺体楼,美术、音乐、舞蹈教室全在这栋,陈浔风推开玻璃大门,沿着挂满壁画的长廊往电梯口走,然后他的脚步略微顿了顿,视线的余光似乎扫到了一副挂在墙上的画。
陈浔风偏过头,看见挂在灯光下的那幅《长发公主》图,画纸上,长着金色长发的公主正从高高的阁楼上探出头来,她的头发还不够长,还不能变成王子向上攀爬的阶梯,所以她只能与站在地下的王子沉默对视。
周霭就是陈浔风心里的长发公主,困住公主的是高高的阁楼,困住周霭的则是他的言语障碍,所以从听见那个故事之后,陈浔风再修城堡时,他总会搭建许多许多的阶梯,他修许多许多的路,他不想让周霭被困住。
他在城堡上将自己的房间建在周霭隔壁,他不是被公主歌声吸引的外来王子,他不让周霭像长发公主那样孤独的等待王子出现,他历来就守在周霭旁边、他不让周霭孤独,就算被困住,他们也困在一处。
然而他还是让周霭等了,像是长发公主的宿命,周霭独自守着阁楼,也等了他好多年。陈浔风从墙面上移开视线,快步穿过了走廊。
钢琴教室里灯光很亮,女教师拍了拍手掌:“好,太棒了,原来周霭也有基础功底,这是意外之喜,那我们之后的准备时间会非常充分。”
黑白钢琴边堆了三个高脚凳,三个人坐成三角形,女老师笑着说:“那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熟悉乐谱以及锻炼你们之间的配合,四手联弹最重要的就是配合。”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今天叫你们过来,我就是想先摸摸你们的基础,然后看看后面到底该怎么练,差十分钟就到放学时间了,这样,今天就先到这里,你们两个早点回去,明天最后一节课早点过来,我们明天正式开练。”
周霭和旁边的宋蕴同时从座位上站起来,周霭朝老师低了低头,宋蕴也跟着低头,然后说:“谢谢老师。”
周霭过去柜子里拿包的时候,宋蕴也在旁边,她摸着自己的包不经意般等着周霭的动作,等周霭要离开的时候,才提步跟上他:“周霭。”
周霭推开音乐教室双开门的一边后,动作停了听,宋蕴本来跟在周霭后方,察觉到周霭的动作,她快速先出门去,出去后她就提着书包转过身,周霭在她背后阖上门。
宋蕴不是个扭捏的人,所以等周霭转过身来,她就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周霭,你之前…有没有收到过一份绿色信封的信?”
观察着周霭的表情,她指指自己,“嘶”了下,迟来的感觉到羞涩,然后放轻声音,像是跟周霭说悄悄话般:“就是我给你写的。”
周霭本来冷淡的目光不明显的顿了顿,他终于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记忆里她写的那封情书,就是在周霭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1班的人拆了、拆了后被捅.到班主任那里去、最后还被胡成当着全班的人念过,周霭本人这里只留下个被破开的信封。
宋蕴在他的视线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时我给你写完,就可紧张了,但又不敢来问你收没收到、看没看到,本来想给你再写一封问问,但又怕给你造成困扰,怕烦到你。”
宋蕴开始倒退着走路,给周霭让出路来,她很高兴的样子:“没想到这次弹琴,我们可以有机会认识。”
“——不好意思。”宋蕴倒退着走路,自顾自说的正高兴,她的注意力全在周霭身上,完全没察觉到转角突然转过来个人,她连忙转身避开。
但那人并没有停脚,也没有理会她的道歉,直接就掠过她继续往前走了,宋蕴只扫到那人吊在前.胸的胳膊。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陈浔风走到周霭面前才终于停脚。
周霭偏头看了眼陈浔风,可能是因为胳膊上的固定板,陈浔风的内搭只是件半袖,他把校服提在手上没穿,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冷,露出来的脖子和耳朵被风吹得有些红。
周霭抬手扯了扯陈浔风提在手里的校服,陈浔风顺着他的力道松开,又把肩膀上的包挎下来递到周霭手上,周霭重新把校服递回去,陈浔风解开绑带套上衣服。
宋蕴站在后方默默的看着两个人,她自然认识陈浔风,但正是因为认识,她才惊讶。
周霭在她的印象中,历来都是冷淡的、不易靠近的,出现在她眼里的周霭,要么就是楼下那张照片、要么就是站在远远的主席台上,他连多余的表情和动作都少,所以她并没有相信身边同学口里的周霭和陈浔风的朋友关系,她不觉得这两个人是一路人。
但此刻面前的两个人全然打破了她的认知,他们之间话不多,但动作连贯顺利,甚至没有犹豫和滞涩。
宋蕴顿顿的站在原地,直到前面陈浔风穿好衣服,他转过头来看一眼她:“你先走,不用等周霭。”
宋蕴下意识移开视线去找周霭,但陈浔风向旁边移了一步,他的动作并没有掩饰的意味,而是目的明确,直接移过去将周霭的脸挡完了,她再看不见周霭的表情。
宋蕴走后,陈浔风拉着周霭往旁边走廊的沙发边走:“外面冷,我们在这里坐会吧。”
夏秋两季两个人可以在路上慢悠悠的逗留,但冬天太冷了,他们的逗留场所就慢慢变成了室内,司机来接周霭的时间固定,这两天他们都是在教室里多坐20分钟后才走。
周霭没有异意,跟着陈浔风过去坐下。
坐下后,陈浔风单手抵着膝盖撑了撑侧脸,他看周霭从书包里往外拿东西,扫了眼后方的钢琴教室,他问:“校庆,让你上去弹钢琴吗?”
周霭轻点了下头。陈浔风低低的说:“我不知道你会钢琴。”
周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陈浔风自己的音色本来偏冷,每次他放低放轻,就有种莫可言说的温柔,周霭从书包里拿出只笔,翻开手上的稿纸,他在上面写:不算会,以前有段时间看心理医生,是种治疗的手段。
陈浔风盯着那行字,像是不会动了,长长久久的沉默着。
久到周霭都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浔风走后那两年,周锐诚怀疑周霭自闭症复发,周霭几度休学被送进医院,那时周霭太封闭自己、也太抗拒外物,医生就开始借助其他方法,他们教周霭弹琴、也教他拉小提琴,尝试让他先对声音敏感、也让他参与到教学里的互助交流缓解。
所以周霭那几年多少学了些,但并不能算精通。
周霭望着陈浔风没收回目光,他看着旁边的陈浔风,看他下垂的眼睫全部覆盖住眼神,也看他锋利冷硬的脸部线条。
有些事情周霭不想跟陈浔风说,但其他的所有,他却没什么所谓,如果陈浔风想知道,他不会隐瞒,而他观察着面前陈浔风,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陈浔风是知道的,陈浔风知道他小学那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处在休学状态,知道他在看病,看身体的病,也看心理的病。
这些事情不是秘密,甚至不用陈浔风特意去翻周霭的资料档案,因为学校里关于他的那些传闻里就有。
周霭轻轻的呼出口气,然后抬起手碰了碰陈浔风的脸,陈浔风回神转过头来,周霭微偏了头,露出个挺浅淡的笑,然后他打了句手语,他问陈浔风:在想什么?
几乎是在那瞬间,陈浔风就明白,这是周霭在安抚他的情绪,周霭在哄着他。
综合楼的装饰相当温馨,两个人坐在淡紫色的软沙发上,沉默的对视着,他们都知道,那年的分开对他们都产生了不可逆的影响,所以他们现在根本不去提什么和你无关的说辞,这种说法虚假的欺骗不了两个人,因为就是有关系。
那年陈浔风走了,两个人被迫分开,分开后周霭适应不了,他生病了,陈浔风自己也适应不了,他在国外也总是将自己搞得很狼狈,他们都知道,所以现在没有粉饰或掩饰的必要。
但周霭也知道,提起这个话题,陈浔风的情绪就不对,他会自责、他会将责任全部揽在他身上,此刻他问陈浔风在想什么,陈浔风只用那双黑沉的眼睛近距离的盯着他。

第45章
大概半年前,两个人在六中重逢,但这么久过去,他们还从来没有把分开那六年当作一个正式的话题谈过。
如果情绪有味道,那么这个话题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又酸又涩的。
这个话题底下藏着分开时他们的无能,藏着分开后周霭的懦弱和陈浔风的狼狈,也藏着时间流逝带给他们的陌生与隔阂。
所以到现在,哪怕他们的关系已经逐渐磨合,他们也还没有将那六年摆开来谈过。
他们在沙发上离得很近的对视着,陈浔风的眼神照旧让周霭感到心惊肉跳,但这次,他没有再避开,他就看着陈浔风,看他的眼睛里慢慢爆出来几条刺眼的红血丝。
这大概就是周霭不想提这个话题的理由,这个话题是道横在两个人之间的旧伤,旧伤要好,必须划开表皮去掉里面坏死的肉,他们总要谈的,总要去掉坏死的肉,但谈起来,陈浔风的状态就会是面前这样。
“苦吗?”陈浔风看了他很久,才终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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