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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姜乌拉)


国庆七天,每天几乎过的都是同样的内容,时间走的极快,等到周一周霭返校时,他依然在桌篓里发现了热烫的早餐,而时间太早,对面的那层教学楼也依然还没亮起任何的灯。
早读课铃声已经打响,周霭旁边的座位仍旧空着,班级里洋溢着成绩出来前的浮躁热潮,讨论的声音掩盖在读书声里,周霭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微微低头,目光只安静放在面前的书页上。
直到早读课快要结束,一根拐杖突然靠上了他旁边的课桌,动静不小,周霭的桌子都随之震了下,但他最先感觉到的反而是空气里袭来的浓烈药味,他下意识抬起头,就看见旁边迟来的蒋文意。
蒋文意头发凌乱、脸色青苍,颊侧有显眼的淤青,一条胳膊吊着、腿上还打着厚重的石膏,俨然一副重伤刚出院的模样。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班主任,秦老师看着他坐下,抬手拍了拍这边的桌子,出声严肃:“大家也看到了,蒋文意同学这几天出行或学习可能不太方便,你们坐在周边的同学,能帮的就多帮助一下,尤其是同桌,周霭,你多注意点他的情况,有事就找班长或老师。”
周霭在秦老师的目光中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旁边的蒋文意手在桌子底下捏紧攥拳,秦老师叫出去班长,前后近处的人瞬间一拥而上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上了。
“蒋文意,你真被那个陈浔风揍了啊?”
周霭垂头看着课本,但眉心轻轻动了动。
“真的是21班那个陈浔风?他也太无法无天了吧,我靠,还在学校里呢,而且那天还考着试呢…”
“人家有无法无天的资本,你们都知道啊,上周闹那么大,人家不还屁事没有,听说就给了个轻飘飘的留校察看处分。”
“你懂什么?我听说,这次过后,我们学校搁置两年那游泳馆有着落了,这路数是真的野啊。”
“嘿蒋文意,那他们家给你赔偿了吗?赔了你们多少啊…他真的把你摁马桶里揍啊?你说你嘴巴贱,你招惹他干嘛啊?他在年级里那么出名,有名的混混头头,我不信你认不出来他——”
课本被蒋文意重重扔到桌面上,他被围堵成人群中心,这才第一次忍耐不住的发声:“我到底要说几百次?我没惹他!老子没惹!我有病啊?最后一门考英语之前,我上个厕所的功夫我去惹他?你们都走远点!离我远点!能不能别围着我?”
自始至终,周霭坐在旁边,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课本里,像是与旁边独立出来的另一个空间,毫不关心旁边的悲喜,人群散开,蒋文意静坐在位置上很久,突然出声,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正看我笑话呢?”
下课铃声在此刻打响,班里的学生准备着往操场走,进行这周的升旗仪式,周霭扯了扯校服的袖口站起来,掠过坐在原地的蒋文意时,他第一次停了脚步,蒋文意抬头盯着他,目光里是浓重的不甘,但周霭的注意力却放在他唇边格外严重些的肿胀和那颗断牙上。
但也只有一眼,周霭就如同以往,像一个干净的影子,融入了人群。
在操场上随班列队时,日光刚好升起来,第一缕灿金色的光恰好洒在学生方阵上,周霭微微低头避开刺眼的光,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
他转过脸,是秦老师。
秦老师历来严肃的脸难得露出轻松神色:“这次月考,你是年级第一,我过来提醒你,等会上去领奖,要注意听你的名字。”
周霭神色淡淡,只微微朝秦老师礼貌的点了点头,秦老师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还可以,但是要继续努力。”
周霭的表现一直如同以往,那就是没什么表现,僵冷苍白的脸在日光下更加明显,甚至他周围听见的同学都比他反应大,纷纷转过头去看他。
站在主席台上,从教导主任手里接过象征全年级第一名的那份奖状,周霭的视角余光里是操场上站得整齐的学生方阵,这是他熟悉的视角,从初一开始,每次上主席台,他都能看见底下的学生。
领过奖状,是他们班的班长作为高一年级的学生代表发言,周霭可以站上主席台无数次,领奖无数次,但这项活动却永远不可能是他。
初中时有一次老师安排出错,将发言的任务排到常年稳坐第一的周霭头上,老师都要让周霭准备讲稿时才骤然反应过来,周霭连一个字词的声音都从来没有发出来过,他不可能上台流利的出声,遑论是去发表演讲。
周霭拿了奖状就往后台走,行至一半,他的脚步却突然有个微不可察的停顿,视线尽头,他看见靠着后台墙面上的几个男生,被围着站在中间的那个人是陈浔风。
陈浔风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外套,头发被风吹的凌乱,手上拿着两页薄薄的纸,侧着的拳峰上有未褪的疤痕,他正低头在看。
周霭的目光只远远在他身上停留了半秒,但陈浔风很敏感,只这么半秒,他就已经要从那片日光里抬眼看过来。周霭在他看过来之前收回了视线,脚步继续往前,远远的就与陈浔风交错而过。
走了领奖的程序后周霭提前回班,他独自穿过空旷的校园,走到两栋相对的、只靠空中走廊连结的教学楼下时,他看见花坛边布告栏里粘贴出来新的照片。
六中的奖惩栏靠得很近,此刻所有人都在操场那边参加集会,教学楼下只有他自己。
他停在奖惩栏前面,视线的左侧,围着金边的玻璃橱窗里,左上角是他自己放大的红底照片,目光沉冷,死气沉沉,面无表情的透过玻璃与自己对视。而右侧,则是惩戒栏里陈浔风放大的蓝底照片,旁边粘贴着他的处分通知,照片里男生的目光不耐,眉心微蹙,不羁却又张扬的看向站在此地的周霭。
校园的公共喇叭穿透力极强,就算在远离操场的教学楼片区,周霭依旧能清晰的听见头顶传来陈浔风的声音,他正在对着全校师生做检讨。
“尊敬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我是来自高一21班的陈浔风,今天,我怀着万分愧疚的心情站在这里…”
男生的语调微冷,说是在检讨,但出口语气却并没有丝毫的认错意思,周霭踩着楼梯往安静的教学楼里走。
背景音里陈浔风的声音仍旧持续不消:“我不该在上个月的月考考试期间,在最后一门英语考试之前,在五教四楼的男厕所里与同学发生争执,我不该在校园内行使暴力伤害同学…”

六中以教学质量出名,校内极重成绩,更重奖惩。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周霭的照片被粘贴在两栋教学楼间最显眼的位置,照片底下是他几近完美的高分。
他自然而然的在年级里出名,成为众人谈论的对象,甚至有别班的学生故意从1班外面走过,只是为了来看他本人,而他甚至还收到了异性的表白情书,只不过他收到的方式有些不同寻常。
这周三上午的课间,他被叫到了办公室,在秦老师的桌面上,他看到了两张叠好的浅绿色信纸。
秦老师两手交握,当着他把话说得隐晦:“周霭,从开学你父母把你领过来,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不需要老师费心的好学生。”
可能是由于周霭的特殊情况,秦老师甚至褪去了一贯的严格,话语间有种推心置腹的温和:“周霭,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肯定明白,你们还小,未来会有无限可能,老师不希望这些有的没的影响到你,我们都对你期望很高。”
他将信纸还给周霭,看着周霭面色不动的微点了点头,欣慰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不用多说,对吗?老师是相信你的,回去上课吧。”
周霭手上的信纸偏厚,纸质柔滑,是非常精致的女孩子心思,但作为一封情书来说,最大的违和便是,这封情书居然没有外面的信封封皮。
周霭并没有打开叠好的信纸,也没有去看这封信,但当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却被动的得知了情书里面的内容。
班里总是与蒋文意一唱一和的胡成,正拿着信纸的复印件坐在桌面上,当着全班的面夸张朗诵着情书内容:“周霭同学,你好。不瞒你说,我对着空白的纸张,大概纠结了整整两个晚上,才敢鼓起勇气下笔…”
“你于我而言,就像天边的那朵云,干干净净的、挂的高高的,也是我永远触摸不到的…哈哈哈哈哈看来哑巴公主又可以多一个外号,就叫云哥吧?还是说白云哥?靠,我要笑死了。”
“…第一封信,我想尽可能对你坦诚一些,我知道你的特殊情况,当时听说,我的第一反应便是难受,但知道后,我再看你的照片,我就知道这些让外人扼腕叹息的,也许并不能难倒你…这说的什么玩意儿,下一段下一段…”
“其实,我是个话很多的人,如果我们有机会可以认识,甚至成为朋友,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对你说许多许多的话,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单纯靠说话…哎,周霭,你回来了?你回来的正好,这封情书写的真好啊,我都看感动了。”胡成咧着嘴,看向教室前门。
周霭站在门口,班里有毫不掩饰的哄笑,许多人的目光霎时汇集到他身上。
周霭这次的优异成绩无人料到,但这并没有让1班的学生感到轻松,更别说开始接纳他,嫉妒是种通病,更何况夺得第一、占据光荣榜、接受各科老师青眼相加的是周霭——是周霭这样一个被他们1班整体排外的阴郁哑巴。
门口的日光偏移,周霭的身形渐渐被阴影覆盖。
胡成恶劣的笑着:“我还没读完呢,嘿!小哑巴,这是好事儿啊,有人看上你、给你递情书哪,我看看落款,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居然看上我们光荣的年级第一名,哦,是高一5班的宋——”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周霭的右手紧紧卡住了他的脖子,周霭用力过大,直接将他死死压在了桌板上。
一直以来,在1班的所有人眼里,周霭都是孤僻却也软弱的。
他身形瘦削,总是沉默的坐在角落,藏在所有人的阴影里,他对外人的热情视而不见,但对他们的轮番嘲讽和大规模孤立也从没表现出抗拒。
所有人都默认了周霭是个可以被随便欺负的哑巴。
所以就算周霭在众人视线下从前门平静的走到了胡成的座位前,也没有人猜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在胡成的座位面前都没有停留,直接利落的出手,只用右手就掐着胡成的脖子将他重重压倒在桌面上,胡成是班级里的体育委员,牛高马大,但居然没有掰开周霭的那只苍白的手。
周霭甚至在行动前还特意找了角度,用自己的后背朝向教室前方的监控录像,挡住了他手底下的动作。
旁边的人发出惊叫,桌椅哐当作响,胡成被周霭一只手死死的控制住,胡成的状态迅速变得不正常,血管暴起,脸上出现骇人的青紫,嘴巴大张,眼睛翻白,许多人涌过来要拉开周霭的手。
但周霭的力道是他们从未料到的大,校服袖子太滑,他们一时间居然都没能扯开。
并不像校园里发生的其他恶性事件,周霭完全没有和别人互相殴打或争斗的打算,他上来就直接卡住了对手的脖子,他是真的想要这个人死。
周霭全程都微微低头,脸色平静,只看着手底下胡成的挣扎丑态,胡成在某一瞬间几近濒死,而眼前那双黑色的眼彷佛就是漩涡,拽着他无可抵抗的走向深渊。
周围许多声音,全都在大声叫让周霭冷静点,让他松开。
最后有个女孩带上哭腔,在旁边尖叫道:“周霭你真的快要把他掐死了!班长在哪啊,找不到班长你们就去找秦老师啊,闹这么大也瞒不住啊!周霭都疯了!”
周霭冷静的不同寻常,他就在这瞬间松劲,然后被人扯开右手。
胡成的脖子上出现红色的掐痕,他飞快从桌子上坐起来,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呛咳,许多人赶紧将周霭和胡成分开,周霭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情书复印件,就要离开教室。
他走前旁边有同学稍微拦了拦:“周霭你…你要去哪?”
周霭偏过头去看了一眼,表情还是无波无澜,完全看不出来上一秒他差点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那同学被他的眼神一扫,不由自主往后退了退:“你…你还想干什么?”
周霭在原地顿了半秒,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从兜里掏出来好几张红色的钞票给了面前人,然后就直接离开了教室。
那人抓着钱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上的一叠钱递给还在咳嗽的胡成手里:“这个,应该是小哑…周霭给你的医药费。”
胡成脸上还有刺激后的生理眼泪,他看着钱冷笑一声,嘶哑着嗓子道:“老子…一定要搞.死他。”
周霭直接进了洗手间去洗手,手上黏附另一个人的体温和体.液,让他觉得非常恶心。
凉水一直冲刷着手掌心,直到将手掌的温度冲掉,手心彻底变得冰凉,周霭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刚刚胡成的血液透过皮肤,急速又狂躁的撞击自己的掌心,试图从他手里获得生机,那种感觉仍旧挥之不去。
这并不是靠凉水就能洗掉的触觉记忆。
周霭对着镜子,慢慢将这只手卡上了自己的脖子,手掌冰的刺人,皮肤底下的反应更加剧烈,周霭只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他慢慢的使力。
直到头顶的突然响起震耳朵的铃声,周霭一瞬间恢复五感,他深呼吸后松开手,他撑着洗手台喘.气,耳朵里听见外面班长催促着去操场,下节课是体育。
体育课过半,自由活动的时候,周霭翻墙去了后山,早上来过一趟,他这次并没有带食物,但那些猫猫狗狗察觉到动静,仍旧涌过来蹭他的腿。
周霭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烟雾吸入肺腑,能短暂的让他的上肢乃至整个大脑麻痹,他喜欢这种感觉。
周霭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能真的变成提线人偶,没有思想也没有情绪的人偶,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
后山背靠着校内的篮球场,此时正值上午最好的时候,球场里的哨声和尖叫喝彩声不断。
这面隔开的墙壁像是划开两个次元,那边是热闹与喧嚣,这边是死寂与沉默。
周霭靠着墙壁,坐在墙面倾斜下来的阴影里,慢慢的看着烟雾从指尖升腾。
砖瓦墙薄,所以一墙之隔的喧嚣声音能够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今天好猛啊,浔儿哥!”有男生的声音笑着说。
周霭垂了垂眼皮,一口烟停在嘴里,半天没吐出来,他的眉心跳了跳,为什么会这么巧。
紧接响起的男声,直接印证了这种巧合:“滚,别动手动脚。”
陈浔风的声音里带着清晰的喘.息,像是刚从球场上下来,又有点心不在焉的冷淡。
周霭突然就想起来小时候的陈浔风,那时因为频繁打架,陈浔风脸上总挂着伤,他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每天巴巴的盯着自己,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在旁边说许多许多的话。
那个时候许多人觉得他们怪异,一个像油田一点就炸,凶狠的打起架来老师都拉不开,一个就像是一汪死海,怎么也闷不出一句话给不了一点反应。
“你说什么?”陈浔风的声音冷感的有些特殊,周霭总能捕捉到,他皱了皱眉,准备起身离开这个地方。
周霭灭了烟,耳朵里听见的是更远处的一句犹豫男声:“…我说,长的再好看、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哑巴…啊!”
男生尾音里那句嘶哑惊叫被一声巨响掩盖,带动的周霭心脏都突兀的跳错一拍,篮球腾高,弹性使它再次重重撞击地面。
周霭听见了江川崩溃的声音:“我靠,浔哥,别冲动别冲动,你才打了那谁,你还在观察期呢!现在打不得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消失,像是突然被人捞了起来,陈浔风的声音离得很远,周霭恍惚能辨出,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你那破嘴闭紧点。”

周霭进班的时候,教室里的喧嚣一瞬间就消失了。
上午他当着众人的面,差点掐死胡成,那场面班里人都看得清楚,也被他们记得深刻。
尽管在平日里,1班的学生各种小动作不断,甚至发展到大规模的孤立、欺负、言语欺.辱周霭,但对于16、7岁的高中生来说,周霭上午的那一出手,还是太过狠辣。
尤其1班学生大多成绩优异,社会经历单纯,他们的恶劣还归属于校园的象牙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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