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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姜乌拉)


没多会,他就听见自己房门被轻轻敲响,在寂静的半夜,敲门声显得非常突兀且刺耳,紧接着就有女人的声音传来:“小霭,你睡了吗?昨天晚上你送弟弟去医院,耽搁你一晚上,谢谢你啊。”
然后是男人带着疲惫的劝阻:“他当哥哥的,这是他该做的,有什么可谢的。”
“…还是辛苦他了,他守了宝宝一晚上呢…”
“有什么辛苦的,他都这么大人了…”
两个人在门口说着话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任何动静,周霭手上的那根细烟快要燃尽,然后他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他探手拿过来打开,果然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息。
这个陌生号码每天晚上都会给他发信息,已经持续近1个月,短信内容文字很少,更多是图片,拍摄每天晚上的夜色,从圆月到弯月,或是淅沥的雨,偶尔附带两字“晚安”。
今天对面也附了一条文字消息:“你今天好吗?”
周霭从没回复过,但也没有将对方拉入黑名单,他就只是搁置在这里,看着今天的才发过来的这条消息,周霭摁灭手上的残烟,又重新抽出一根,然后慢慢抬头,看向天边和刚刚图片里弯曲弧度一模一样的月亮。
第二天周霭到校的很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他扫到儿童房门口的摆着两双成人拖鞋,看来昨天晚上,夫妻两个人是特意回来陪生病的小儿子睡觉。
到班的时候,班里还没几个人,但如同往常一样,他的桌篓里已经出现一份热烫的早饭,只不过今天突然多了两支挫伤的涂抹药膏。
周霭拿起两支药膏,盯着看了会,然后突然转头,看向隔着空中走廊的对面班级。
对面一整排教室,几乎都还没有开灯,更遑论有什么学生,周霭看了几秒钟就彻底收回视线,他从书包里又拿出些东西,然后照往常那样拎着早餐下楼,绕过空荡荡的教学楼,他轻松翻越破旧的围墙,去了校区内荒僻无人的后花园。
脚踩枯叶,他轻摁一下手上的打火机,便有几只猫猫狗狗从各个方向窜出来凑他的腿。
周霭蹲在原地,一手将打火机揣进衣兜,另只手将袋子里的食物分类出来剥开给它们,他垂头看它们吃干净就准备离开,但走之前,有只奶猫仍旧紧抓着他的裤脚不放。
周霭蹲在原地顿了会,才重新回头,他捏起来小猫的前爪看了看,发现小猫的指甲又该剪了。
发现这群流浪的小动物纯属意外,校园里也有教职工养的膘肥体重的“校园网红猫”,周霭喂养的这群则是他某次找地方抽烟时的意外收获,它们非常小也非常瘦,根本越不过去后山与校园间隔的围墙。
周霭说不上来自己对这群猫猫狗狗的感情,他之前从没接触过,他也很少喜欢上什么东西,喂养它们可能只是顺手,但慢慢的竟也成了一种习惯,甚至附带上一点的责任。
这周五是入学后的第一次月考,考完恰好就是之后的国庆假期。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周霭坐在位置上写试卷,旁边蒋文意和前座的男生在争论某道超标的数学大题,声音不小,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出来题目的难度。
窗外下起了雨,雨丝斜斜飘到桌面上,周霭放下笔,抬手关了部分窗户。
窗户刚关好,前座的男生就开始抱怨:“空调停了,做题做的我好热。”
周霭继续手上的题,旁边却突然越过他探来一只手,那只手重重将窗户拉开,蒋文意说:“开窗透透气,这样不就凉快了吗?”
雨丝斜斜,复又洒上周霭面前的试卷,周霭手上的动作没停,只是微微挪移试卷的位置,前排本来正低头写作业的女生却突然抬手,复又将将旁边打开的窗户关上。
女生半侧身体,声音裹挟愤怒:“这不是自习课吗?我戴着耳机都能听见你俩讨论题目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声?你们真的很影响别人。”
“还有,热你就出去操场转两圈淋淋雨清醒一下,你把窗户开了,感情坐里边的不是你们?我卷子写到一半都打湿了还怎么继续?”
被女生当着面斥责,两个男生有些没面子,蒋文意没再说话,女生的男同桌从后排大动作的转回了前面,凳子脚都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声音。
周霭的最后一题写完,他放下笔,旁边的蒋文意却突然出口叫他:“周霭。”
周霭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余光不动,不会将分毫注意力放到蒋文意身上。
似乎是忍不了这种忽略,蒋文意突然抬手扯住了周霭的胳膊,他的手掌心有墨渍,印上周霭雪白的校服袖口,周霭的动作停了,他对这样的接触非常排斥,所以他重重的抽回了手,带着蒋文意都差点没坐稳,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蒋文意面前表现出如此情绪剧烈的动作。
蒋文意稳住上半身,死死盯着他警告道:“明天月考,考完你能不能就从我们班滚出去啊?哪里是你该待的地方你不知道吗?我告诉你,特殊学校、残疾人学校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能不能滚去那里面?”
周霭终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面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目光黑漆漆的,像是在观察他的脸。
蒋文意眼里,旁边的周霭总是死气沉沉,像汪死水,此刻第一次被周霭的目光直直打量,四肢像是有冰凉的毒蛇攀爬,他不由自主避了避。
但周霭只看了他一眼,就提起书包,踩着下课铃声离开了教室。
他瘦削的身形安静融入人群,从背影看来,还是那样的沉闷。
六中第一次月考,所有考生打乱排号。
周五早上第一场是语文,考场里,周霭前面的座位一直空着,直到考前最后一分钟,监考老师都在准备查卷,教室前门才出现个高个男生。
周霭正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男生进门的脚步声却停在了自己前方,察觉到目光,周霭放下手,慢慢抬头看了一眼,他早已经猜到来人,毕竟刚刚找座位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掠过自己前排的考号。
此刻和站在自己前面的男生淡淡对视,眼前的男生头发凌乱,像是刚从床上起来,他低头看着周霭,用一种与他冷峻外表并不相符的认真目光,然后他的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周霭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收回了目光,紧接着监考老师的声音就在考场里响起来:“那位同学,迟到了就快坐下,马上发卷了,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准点铃声响起,男生终于慢慢转身坐回了前面的位置,坐下后,他的手动了动,像是个习惯性要脱掉校服外套的动作,但更快,他又将手放下搁到桌面。
试卷的发放由前传到后,传到周霭这里的时候,他正要探手去接,对方却先将试卷朝后摆到了他的桌面上。
周霭在中途收回手,低头从桌面上分出自己的那份,听见前面的人朝他低低的说了句“抱歉”。
第一次月考,是学校内部组织的考试,考完一门休息20分钟,又要进行下一场。
课间休息的时候,周霭挑着人少的时机,去了一趟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但很不巧,他进去就撞见正靠在水池子边和人对答案的蒋文意,对方也在同一时刻看见他,蒋文意脸上的笑意微僵,紧盯着周霭的掠过去的背影。
周霭进了里侧隔间,蒋文意的声音穿透力极强,还能清晰的传进来,像是正在对着旁边的人介绍:“看见没,刚那个就是我们班那哑巴,离谱吗?一哑巴,都能进我们班,天天在我们班犯事,给我们班违纪扣分…纯纯老鼠屎一颗…”
周霭出去的时候,外面只剩下靠着墙壁的蒋文意,他顾自去洗手池边洗手,旁边的蒋文意盯着他露出个笑,说:“周霭,考完试你就滚出我们班吧。”
周霭依旧视他如无物,擦干自己的手就要离开,但却再次被蒋文意扯住了胳膊,蒋文意很憋闷:“你是不是真的是个聋子,我在跟你说话呢!”
周霭垂头,看着校服袖口被攥出来的褶皱,再次重重的抽回手,此刻厕所外面有人吹着口哨进来,进门的男生一头凌乱的爆炸头,视线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蒋文意最好面子,立马后退两步没再纠缠,率先离开了厕所。
周霭理了理自己的校服袖子,旁边的江川挥着手朝他“嗨”了一声,周霭抬头看了一眼这张眼熟的脸,淡淡的移开视线离开了厕所。
周霭回考场的时候,前座男生周围还是围着一群人。
他认识这个趴在桌子上被男女生围着的人,9月份在学校里看见陈浔风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对方,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在终年麻木中忘记了小时候的那段记忆,但看见陈浔风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自己还记得那个时候,夕阳西下,总是凶神恶煞的陈浔风一张脸上全是眼泪,站在自己面前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腕,哭着说:“我很快就回来找你,我肯定很快的,最快我明天、我明天肯定就回来了。”
如今,陈浔风脸上的那些柔软幼态和眼泪早已消失无踪,他的五官彻底被时光雕刻成凌厉模样,少年意气风发,偏又被所有人宠成无法无天的样子,半个月前,他仅仅是一张黄昏下侧头抽烟的照片就在学校各种群里被疯转,甚至有星探和网红代理人找到学校门口堵着点蹲他。
“陈浔风,你给我借只笔呗。”有女生的声音打断周霭的回忆,周霭放下撑着下巴的手,视线从窗外收回来。
“没笔。”视线余光里,前面陈浔风的头也是歪向窗外的。
女生似乎已经在他桌子上自己翻找起来:“这里明明就有,你怎么睁眼说瞎话,还是舍不得借给我,那我问别人借。”
说着话,她突然向后转到周霭的桌前,她对周霭露出个热切的笑来,手都已经拍上他的桌面,但前面的陈浔风更快的侧过身子,他像是飞快的扫了一眼周霭,才对女生说:“回去你的考场。”
然后他又偏头,冷着脸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旁边围着的几个男生:“你们考你们的试,没事也别过来。”
第二场考试依旧是从前到后传试卷,但这次的传接过程,陈浔风稳稳的将试卷递到了周霭的手上,周霭低头分出自己的那份试卷,感受到前方的视线,似乎欲言又止的在他身上停留。
周霭偏头将试卷递给身后的人,并没有与他进行视线的对接。
之后的考试,陈浔风基本都提前到场,安安静静的坐在前方,背影看起来甚至安分规矩。
唯独下午最后一门考英语的时候,陈浔风直接没有来,整场考试直到结束,周霭前面的那个座位都空着。

最后一门考英语,考前依旧是个时长20分钟的课间,前面的陈浔风在课间出了考场,就再也没回来。
夕阳的光已经浓稠成灿金的颜色,涂抹摆在前面那张桌子上的空白试卷。
考试中途有老师过来考场,似乎对监考老师说了什么,然后监考老师过来拿笔在陈浔风的空白试卷上填了名字和考号,就直接将他的试卷收了上去。
开考40分钟的时候,周霭旁边的走廊玻璃突然被人敲响,他下意识抬头转脸,看见的又是江川,江川背着书包脸色焦急,用眼神示意周霭的前座,似乎在问他前面的人去哪了。
周霭看他一眼,就漠然的收回视线重回到试卷上面,旁边的江川没再敲窗,捏着手机飞快的跑了。
考完就是国庆假期,周霭在回家前,去了一趟后山,流浪猫狗并没有储粮的认知,所以他需要稳定的去给他们投食。
远处夕阳迟缓的下降,天边全是红色,周霭蹲在树下,看面前的猫狗,就在此刻,他手机上突然收到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这次没有配备任何的图片,也并不是在半夜发送。
短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说:“你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告诉我。”
周霭依然没有回复,他只是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蹲在原地,看着面前的猫狗,在夕阳下慢慢的抽了两根烟,直到洒在他背上的橙光彻底消失被黑暗笼罩,他才起身离开。
到家的时候有点晚,但这次家里灯火通明,保姆正在厨房忙碌,周佑宝病后满血复活,正拿着水枪在客厅转圈跑。
周霭进门,正在玄关处换拖鞋时,周佑宝突然跑到他脚边,他们之间连个对视都还没有,周佑宝的妈妈徐丽已经赶紧从那边客厅走过来:“宝宝,你瞎跑什么呢?”
她紧紧牵住了立在旁边齐周霭大腿高的周佑宝,对周霭客套的笑着说:“小霭,下课了啊?这周你们是不是要放国庆假?”
周佑宝被她拉住也并不安分,抬着眼睛,一只手还紧紧扯着周霭的校服长裤。
周霭换好鞋子,这才抬头,看着对面年轻美艳的女人,徐丽不自然的避了避,并不喜欢周霭这种沉郁的眼神,这种在一个才16岁的孩子身上出现的眼神。
好在周霭很快撤开,只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往楼上走。
但他的脚步却被周佑宝扯着他裤子的动作拉停,然后他就站在原地,微低着头,看徐丽用她装饰漂亮美甲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周佑宝紧抓在他裤子上的手指。
最后周霭从门口离开时,校服裤子侧边都被周佑宝抓出显眼的褶皱,周佑宝自始至终都抬着头望周霭,但周霭一次也没有回看他。
晚上的饭桌上,家里两个大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儿子身上,周霭像是这栋豪华别墅里的那个透明人,他安静吃完就要离开,他爸爸周锐诚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叫停他。
“周霭,你们这次放假放几天?”周锐诚目光还放在小儿子身上,话却是对周霭说的。
周霭微垂着头,没有表态,坐在位置上继续用纸巾擦手。
周锐诚像是早已经习惯,只皱了皱眉,放下筷子继续说:“我和你妈抽了两天出来休假,准备带你弟弟出国转一圈,你跟不跟我们去?”
徐丽也在此刻悄无声息的放下了餐筷,看向总是独自坐在桌对面的周霭。
而周霭也终于有了反应,他没看周锐诚,坐在位置上摇了摇头。
周锐诚对他的拒绝并不意外,接着就说:“那行,你家教陈老师那边大学也放假了,我上午联系了他,这几天放假,就让他来家里给你补习功课。”
所以整个假期,家里就只有周霭和做饭的保姆阿姨,和每天下午上门的家教老师陈驷流。
陈驷流的母亲是聋哑人,他熟练掌握手语这门语言,从三年前收到那所名校的录取通知书起,他就开始担任周霭的家教老师。最开始周锐诚找到他,就是想要让他用手语跟有自闭前科的大儿子交流,但不管陈驷流是用手语抑或是口语,周霭的反馈都寥寥无几,唯独只有在授课时,周霭才会收纳他传递的信息。
假期第一天的下午两点,周霭在二楼的书房等到他,一如以往,被保姆带进门的陈驷流穿稍显正式的白色衬衣,背黑色书包,看见坐在位置上的周霭,他率先朝周霭露出个柔和的笑来。
整个初三的暑期,周霭都在接受陈驷流的辅导,距离他们上次见面,也不过才过去一个月。周霭看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是别人口中捂不热的东西,他对别人的恶意无所谓,对别人的善意也完全不需要。
陈驷流坐下在他对面,将一杯饮料放在周霭的手边,看着他说:“好久不见,高中生活还适应吗?”
周霭没抬头,也不想给什么回应,他手里握着笔,微垂头目光放在面前的试卷上,风从半开的窗户进来,吹起桌面的纸页,他是动态中唯一的静态。
陈驷流似乎笑了下,并不在意他的冷淡,一边低头从包里往外拿东西一边捋了下周霭前额的头发,像是要让他抬头:“那天我看到朋友圈里高中老师发的班级合照,才知道秦老师带你们这届,是你的班主任,秦老师教数学教的很好…你手怎么了?”
周霭持续写着试卷,只是对他的动作躲了躲。
陈驷流脸上的笑一直没收,他坐在对面,仔细观察一下周霭手肘上的浅色痕迹,才慢慢将课本摆上桌面:“来,那让我先看看你们现在学习的进度。”
周霭这才抬了头,把旁边堆积的教材推过去,自从认识陈驷流,对方似乎就一直在试图与他对接上频道,或者是要将周霭带进他的五彩生活里,或者是想方设法闯入周霭的暗调世界。
周霭很不喜欢这种热情,他只想跟陈驷流有简单的辅导与被辅导关系,甚至他其实并不需要别人的私人教学,但周锐诚认为他需要,周锐诚需要在这些方面表现出他作为父亲这个角色的尽责,所以周霭接受了,但也只接受最简单的教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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