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老八不知道,宗室其它人也不知道,宁繁和慕江并没有和外人提起过。
慕江揉揉宁繁的头发,在他额头亲着:“太早了,你操劳这些做什么。至少要等十五六年,看他们长成之后是什么品性,反正皇家并不缺子嗣,不必太担心。”
宁繁细想了一下,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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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繁回来后就懒懒倦倦的, 眼看着慕江压在自己身上扒拉衣服,赶紧握住了他的手腕:“还没有用晚膳,你现在别闹, 晚上随便你来。”
慕江把宁繁的衣服领口扒开:“说得好听, 晚上的时候, 也没有见你允许朕随便闹腾,前天不过才一个时辰, 就昏睡过去了,怎么叫你都不醒来。”
宁繁有些生气,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掐过之后便想着他从来不记打,倒是白白的受疼,不长一点记性。
慕江贴在宁繁雪白的一截颈子上啃噬, 低头亲了一会儿,又解开宁繁腰间的衣带, 手伸进去摩挲。
宁繁靠在他的胸膛上, 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不觉中起了睡意。
慕江抱了宁繁一会儿,心中不自觉有些疑问。
因为宁繁这张脸长得并不清纯,他从前以为宁繁和很多人有过往来。去年占据宁繁之后, 他才知道宁繁和自己一样都是头一次。
说实话慕江并不介意宁繁有什么过往,因为宁繁长得就像是会红杏出墙到处勾引人的样子。
况且世家出身的公子, 真没几个会守身如玉, 要么拿跟随的小厮泄火, 要么和房里的丫鬟有情。
但他很好奇, 和之前那些人比起来,宁繁最喜欢的是不是自己。
宁繁几乎要睡着了, 突然听到慕江在自己耳畔说话。
他昏昏沉沉没听清楚慕江说的是什么。
等听清楚之后,宁繁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江问他从前有过几个相好的。
宁繁:“……”
宁繁见过赶着戴高帽的,没见过赶着戴绿帽的。
宁繁看着旁边团着身子乱睡的四只狐狸,随口道:“四个。”
四个,比慕江想象中要少很多。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能够容纳得下宁繁的所有过往。
现在看来,他确实能够容纳宁繁做任何事情,只是容不下那些情敌。
只要把这些情敌干掉,那他就是宁繁唯一喜欢的人。
慕江吃醋吃得睡不着觉,一直威逼利诱,非要宁繁说出这些人的名字。
宁繁:“……”
这回宁繁不知道怎么编了。
按着慕江追根问底的性格,宁繁说出一个人名,他肯定要打听打听是不是有这么一个人。
宁繁目高于顶,他喜欢各种华贵的东西,和他关系好的都知道他是财迷。
其实宁繁是喜欢好看的东西,而他喜欢的那些好看的东西,比如各种会发光的宝石,做工特别精细的摆件,各种古董字画,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华贵。
同理,对于来往的人,宁繁也喜欢好看的人,从小时候起,小宁繁就只给长得好看衣服整洁的奶嬷嬷抱,不给邋里邋遢的脏婆子抱。
恰恰好慕江的容貌气质特别符合小宁繁的审美,不然第一次见面时,小宁繁也不会可怜巴巴的让慕江把他背在背上。
多年以来,他再没有见过比年少时的慕江更好看的男人。一旦见过特别可心的,再难去看其他人。
宁繁这些年在感情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因为天生长相缱绻多情,总有些人喜欢给宁繁造谣。
宁繁是男子而非女子,风流的名声对他倒没什么坏处,他就没有澄清过。
但这些想法,宁繁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他自己心里清楚就足够了。
面对慕江的追问,宁繁转过身去:“我已经忘了他们的名字了,从前那些事情,陛下又何必多问。”
慕江就想问这个,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今晚绝不可能睡觉。
宁繁的嘴巴格外的严,这次不管慕江怎么折腾他,哪怕是往死里折腾,他都没有说出一个名字。
晚上的时候宁繁没说什么,第二天中午醒来腰酸腿疼,抬眸一看慕江还在自己身上睡着,宁繁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慕江抚摸着宁繁的脸:“和你好过的那四个人究竟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朕,朕保证不杀他们。”
宁繁翻过身坐在他的身上,低头亲了下去:“你的保证压根不可信,说一套做一套,全都是骗人的。”
慕江一早上醒来被大美人皇后亲脸十分满足,听到宁繁的话却有些生气:“你就这么偏心他们?连名字都不愿意说?朕是老虎吗?还能把他们给撕了?朕和你两年的夫妻,你居然信不过朕,太让人心寒了。”
宁繁笑而不语,搂过他的肩膀继续亲他的脸。
慕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里也要亲。”
今天不用早朝,两人一直腻歪到了下午。宁繁在镜子旁边梳完头发,慕江才穿了衣服过来。
宁繁用梳子给他梳了几下,拿了发冠给他戴上。
天冬送来两盏燕窝粥,宁繁接过喝了一口,天冬低头轻语几句。
宁繁挑了挑眉,看向慕江:“你把镇南侯给杀了?”
慕江道:“怎么他只和你说话,说话的时候不当着朕的面一起说?”
现在慕江看见任何一个人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和宁繁有什么。
其中当然包括天冬,而且天冬的可能性还不小。
天冬惊恐的看向宁繁。
宁繁无奈的挥手让他下去:“他害怕你,真想避着你说话,也不会凑到这里来了。”
卢观的死讯很快传到了卢焱的耳中,随之而到的是卢观的人头。
卢家那些门客看到自家侯爷死了,一个个情绪激动,叫嚷着要给侯爷报仇。
自打邬氏被杀之后,卢焱每天晚上都噩梦缠身,总是梦见邬氏向他索命。
现在卢观死了,卢焱后知后觉,终于慌乱了起来。
他以为他能够驾驭得了这么多人,就像年少时一样意气风发,只要想要什么,任何事物都唾手可得。
等到美梦破裂的这一刻,卢焱才意识到他压根没有这个本事。
慕江可以带着几万人马以少胜多拿下一整个国家,他完全办不到这样的事情,甚至连军中的言论都控制不了。
每天晚上卢焱都在噩梦之中,梦见自己兵败之后被送上了刑场砍头。
卢观的人头被放在锦盒中送来,昔日熟悉的父亲死不瞑目。
只是看了一眼,卢焱就惊恐的让手下人拿开,声称自己看不了这样的画面,让他们把这种脏东西拿走。
也是从这一刻起,效忠卢家的所有谋士和死士终于看清自己跟随的人原来是一个没有血性的懦夫。
为这样的人献出前途甚至性命压根不值当。
叛上作乱导致双亲惨死,甚至亲手杀死了母亲,卢焱自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被朝廷官兵围剿得惨败之后,卢焱带着仅存的五千人马仓皇出逃。
路上他想过投靠曾经的师长和朋友,然而对方一听说他的名字,并不像从前那般热情招待,反而避之不及,不屑和他这样的人往来。
一时之间,卢焱简直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先前卢焱觉得五千人马太少,完全成不了气候,不能利用他们去做任何事情。现在卢焱又觉得五千人马太多,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靶子,朝廷官兵一直跟在他们的身后追杀,有好几次卢焱差点丢了性命。
他畏惧死亡畏惧到了极点,权势和地位不再是他最贪恋的东西,保留一条性命才最为紧要。
卢焱把金银细软都包裹起来,带着年幼的儿子和妻子,决定抛下所有人偷偷逃走。以后哪怕当不成皇帝和世子,能有命活着去做一个普通人也是好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万一哪天属于慕江的帝王命数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呢?
卢焱一只手背着包袱,一只手牵着他的儿子,偷偷的走到了马厩旁边,拉了一匹马出来。
他刚刚翻身上马,军营里一名小兵大喊大叫:“主帅要偷偷逃走啦!”
卢焱惊慌失措,扔下他的儿子独自上马,还没有逃出军营就被暴怒的将士们乱刀砍死了。
今年夏天格外的炎热,哪怕宁繁这种不怎么怕热的人,也在卧室里放了好几个冰盆。
外面的大太阳能把人晒化,宁繁只有早上和晚上会出去走走,其余的时候都猫在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倒是个例外。
卢焱被叛军乱刀砍死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魏朝,认识卢焱的和不认识卢焱的,都没有对这件事情感到惋惜。
这个曾经名满西南的世家小侯爷,被众星拱月了二十多年,如今凄惨死去了,全都是叫好的,竟然没有一个想给他报仇雪恨,哪怕是卢家曾经的门客。
李文进带着卢焱的头颅回京,圆满完成了当初慕江交给他的任务。
夏天任何事物都腐烂得很快,宁繁和慕江只看了一眼,便被熏得不想靠近,忙让人扔去乱葬岗去。
生前慕江并没有和卢焱见过,只晓得对方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如今对方已经死了,而且死得无比凄惨,慕江并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
或许他早就不在意这样一个人,也不觉得自己的命运是被安排好的、一成不变的死水。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比起虚无缥缈的气运,他更相信紧握在自己手心的命运。
那些梦境和二十多年来的过往竟然恍若隔世。
李文进办成了这样的大事,他心中自然无比得意,笑着向宁繁讨要身上的解药。
宁繁没有迟疑,彻底解了李文进身上的毒。
李文进笑着道:“这些年卧底倒是习惯了,若还有这样的差事,陛下尽管安排给属下去办。”
这回慕江真没有这种差事要他去做了。
西南顽固的势力铲平,北方也没有了外敌侵扰,天下之间倒是难得的太平。或许将来还会有很多问题和麻烦,但那都是将来了。
眼下慕江给了李文进丰厚的赏赐,并把对方的父母妻儿接到了京城,还给李文进放了一段长假。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慕江打发了李文进出去。
午后宫殿静谧得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外面的鸣蝉都歇息了起来。
旁边冰盆里的冰慢慢融化,冰水点点滴滴溢出,宁繁让房里其他人出去,自己手中拿着一把乌木折扇慢慢扇风。
风里有乌木沉香的气息,也有宁繁身上若隐若现的药香气息,慕江枕在宁繁的腿上,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熟睡。
罕见的一场酣睡,过往阴云和不详的预知梦境,全部消失殆尽。
慕江梦见少年时期的自己牵着小宁繁的手,走在寂寥无人的宫苑之中。
宫墙深深,始终只有他们两人。
小小的宁繁握着慕江的手指,细声细气的说他腿疼。
出乎意料的,慕江没有一丝暴戾或者不耐烦的情绪,没有头疼欲裂和各种各样的冲动。
他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小宁繁柔软漆黑的长发:“好。”
小宁繁长得尤为可爱,粉雕玉琢的一团,精致的就像冰雪雕砌出来的一般,乌黑的眼睛里带着水光,困惑又好奇的盯着慕江去看。
慕江把他背在了身上。
这条路尤为漫长,似乎怎么去走,都走不到宁繁想去的地方。
慕江能够清晰的听到小宁繁的心跳,听到他稚嫩又青涩的心语。
等到慕江回头的时候,年幼的宁繁却突然换了模样,小小的身体变得修长高挑,圆稚水润的眼睛变得狭长上挑,五官明晰且带着笑意。
慕江怔了一下。
宁繁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笨蛋,我等了你两辈子,你怎么还不走?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慕江突然发现宁繁身上这件居然是一身红色的喜服。
宁繁生得好看,穿这种鲜明的颜色尤为吸引人。
慕江从小到大都没想过感情,唯独在看到长大后的宁繁第一眼时生了占据的心思。
宁繁手中扇子扇得有点累了,他放下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宽大轻盈的夏衣衣袖垂落遮盖了慕江的脸,等宁繁把手收回,衣袖挪到了一边,意外发现慕江已经醒了。
慕江翻身把宁繁压在了身下。
宁繁觉得好笑:“刚刚一直说热,现在并不觉得热了?”
慕江咬着宁繁的耳朵:“那四个人是你编造出来骗人的对不对?所以你才说不出他们的名字。”
宁繁眼睛蓦然睁大。
慕江道:“你喜欢过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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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时候琼王妃生了一对龙凤胎, 哥哥呆头呆脑长得像琼王,妹妹大眼翘鼻倒是像她娘。
郡主和世子降生之后,琼王妃着实乐呵了好长时间,宁繁也常常出宫去看这些小宝宝们。
也是将门虎女年轻身体好, 加上孩子都扔给了府上嬷嬷带着, 不到一年的时间,琼王妃又怀上了一胎。
这一胎生下来单单一个小公子, 生下来就很俊俏。
琼王妃在怀这一胎的时候听说多看长得好看的人,自己肚子里的小孩也会变好看,宗室里最好看的莫过于宁繁和皇帝了。
琼王妃有些害怕皇帝,从来不敢见他。但宁繁见人就带三分笑,天生就让人觉得温柔好亲近,加上宁繁这张脸实在耐看, 哪怕盯着看一天都不会觉得腻。
所以琼王妃一天到晚撺掇着琼王去宫里给宁繁请安,请安的时候琼王妃也跟着, 多看几眼宁繁养养眼, 想着自己揣的这个小崽子无论男女, 只要有三分像宁繁,那就是再标志不过的美人儿了。
宁繁医术精进,每次都会给琼王妃把把脉, 因为这个缘故,她这一胎特别稳, 足月生下来的小公子白白胖胖。
琼王府第三个小宝宝白皮肤大眼睛, 确实长得很漂亮, 名字都是宁繁给他取的, 叫做慕栩,小名儿也是宁繁取的, 叫做团团。
美中不足是这孩子太闹腾,半夜哭起来嚎得整个府上的人都睡不着觉,唯独见了宁繁抿着嘴儿笑,特别喜欢宁繁抱他玩。
琼王妃就把这个孩子给宁繁养了。
宁繁自然同意,因为小孩儿会哭会笑的,可比小狐狸好玩儿多了。
当天他就抱着团团回家,把奶娘和伺候的宫女太监安排在了偏殿。
慕江晚上从书房回来,看到四只狐狸贴在墙边一动不动,猜到它们要么咬猫要么咬鹤被宁繁罚了。
波斯国进贡来的一对长毛猫成了这几只狐狸的心头大恨,只要一有时间,它们几个就把这对白猫往树上赶。
慕江看着宁繁不在,偷摸让这些狐狸坐下来,弄了几块糕点喂给狐狸吃。
吃完糕点,狐狸依旧委屈得直哼哼,咬着慕江的衣角往偏殿带。
慕江一进去就看到宁繁拿着一个拨浪鼓在逗小孩儿。
慕江:“……”
慕江看看摇床里的小不点儿:“你什么时候瞒着朕生了一个小崽子?”
宁繁把拨浪鼓给了旁边的奶娘:“这是琼王妃生的。”
慕江隐约听过琼王妃生孩子了,可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他只赏赐了一些东西下来,没让老八把孩子抱进宫给自己看。
但这个小孩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两岁的样子,牙都没有长出来。
宁繁知道他不关心这些,拉着他的手回了主殿:“三个月前才生下来的,他们府上另外两个年幼,就把它给我养了。”
慕江这么多兄弟姐妹,还有不少叔伯堂兄堂弟,宗室孩子不少,每年都会增添很多新的面孔。
一旦多了就不稀罕了,慕江天生对小孩没太大感觉,也不觉得它们多可爱。
“既然想养个小崽子热闹热闹,为什么不好好挑一挑?带来这么小的有什么意思。”慕江道,“你只要说你喜欢小崽子,不知道多少家想把他们的小孩儿给你,不如好好挑选一下,选个听话可爱的。”
只要养在宫里,继承皇位的可能性便很大。
其它人听说琼王妃把孩子送给宁繁养了,一个个羡慕得不行。
他们原本不知道宁繁喜欢小孩子,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早就把自家孩子往宁繁跟前凑了。
慕江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实际上却担心宁繁养个小白眼狼将来后悔。
他特意派了眼线多打听了几下,看看琼王妃和琼王是怎么想的。
这些天一些宗室们心里酸溜溜的,有事没事就去找琼王妃。
义王是慕江的一个堂兄,在宗室中比较显赫,这些天义王妃总是抱着她的那个孩子来宫里找宁繁。
宁繁心里不大高兴,不想见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偏偏走哪里都能偶遇。
他对义王妃生的那个小崽子真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义王妃怎么教的,小崽子不到一岁,居然会对着宁繁喊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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