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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觉醒之后/太子今天也在内卷(纷纷和光)


“朕已经困了,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百姓重建房屋、衣食保暖都是问题,只希望户部拨款爽快些,太子好早点回来过年。”
“年底国库空虚,确实是个问题,”皇帝道,“此事交给你和户部商议处理。”
“是。”
皇帝又道:“在宫里收敛些脾气,你父亲说你喜欢欺负人,让朕包容些。宫里不是外边,你在宫里张牙舞爪,朕肯定重重罚你。”
宁繁一笑:“儿臣自幼这个脾气,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间怎么改呢?太子殿下不在宫里,父皇就多担待些吧。”
皇帝摆摆手让他出去。
这时候宫人送来皇帝的药,宁繁说他给皇帝试毒,闻过味道后,不等皇帝开口就拿了一丸吃下去。
药倒是没有什么毒,宁繁脸色却有些难看。
鹿茸、鹿角霜、鹿角胶、柏子仁、熟地、韭子……
药丸里有什么东西,宁繁一尝就知道。
皇帝病成这样了,晚上自然不会再召娘娘们侍寝,宁繁知晓最近半年确实没有嫔妃侍寝记录。
大晚上的皇帝突然吃这个,等下打算做什么可想而知。
以宁繁的身份不好劝导,他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出去了。
一出殿门,乘风迈着小碎步就要进去。
宁繁停步看他。
乘风见宁繁停下来,他也不敢走了,对着宁繁行了一礼。
宁繁蓦然一笑。
他本身长得就很温柔,见过宁繁的人无不被他表象迷惑的,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发誓非宁繁不嫁。
他笑起来的时候,更让人心跳漏跳几拍。
乘风行了一礼:“殿下有何吩咐?”
“前朝英宗死于马上风,侍寝英宗的妃嫔是陈贵妃,你猜陈贵妃的下场是什么?”
乘风脸色不变:“奴才见识短浅,不知道史事。”
“英宗死后,太后杀了陈贵妃生的两个皇子,赐她三尺白绫,将她尸体扔去乱葬岗。”宁繁道,“又过一百五十年,襄宗同样死于马上风,当时与襄宗寻欢作乐的是权倾朝野的韩侯兰随,兰随被太子处以极刑,在菜市口五马分尸。”
乘风眼中流露出些许怨恨,不过仅仅一瞬:“殿下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宁繁微微一笑:“太子不在京城,我无聊得很,只想找人说说话。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哪怕显赫如张贵妃和韩侯,倒霉起来都没人给收尸,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下场只会比他们凄惨数百倍。”
“是。”
宁繁就住在偏殿,这里早就收拾干净了,天冬过来给他解下披风:“公子,就这样一小段路,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难不成陛下骂您了?”
“没事,你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天冬一走,宁繁从香囊里拿出两枚沁雪丹服下。
沐浴之后,宁繁披着衣服在书桌前给太子写信。
虽然不知道太子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宁繁觉着太子错处不大。
在京城之外办事,地方上的官员本就千方百计拦着不让看真实情景,要是身边有人和那些官员串联一通叽叽歪歪的搞事情,莫说太子想杀他,就连宁繁也容不下这种人。
北边冬天那么冷,推迟一天办实事,就会有数以千计的百姓饥寒交迫而死。
太子在前边想做什么便做好了,宁繁会想办法解决好京城的事情。只是天气寒冷,宁繁担心太子头疼发病更重。
一封信写完,宁繁拿了一张魏朝版图看着,这张图是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闲来无事就会看一看。
天冬瞅着笔墨干了,帮宁繁把信纸折叠起来放在信封里。
“公子,您该去睡觉了,天色不早了。”天冬道,“最近事情那么多,府上事情和宫里的事情都要操心,休息好了才好办事。”
宁繁这段时间确实不得休息,每天要想很多事,要见不少人,他指着地图的一个地方:“等太子登基了,就让他把这个地方给我当封地,以后我就去封地上逍遥快活。”
天冬疑惑:“太子登基之后,您难道不该去做皇后吗?”
宁繁觉着不大可能。
反正他绝对不愿意和三千佳丽待在同一个地方的。
当皇后绝对没有当藩王爽快。
收起地图之后,宁繁往卧室走去:“明日一早便让人把信送出去。”
夜深人静,慕江还没有入睡。
浮阳郡守被乱军所杀,慕江打听到他有一部分家财及账本被手下带走。这部分家财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账本。只要能拿到账本,就能得到他往上行贿的证据。
他手下探子查到了一部分线索,正在讲述今天刺探到的消息。
宁守坐在旁边,同样听着探子的回报。
和太子不同的是,宁守神色萎靡,眼圈下面一片乌青。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不知道太子怎么做到仅睡两三个时辰就能起来干活的。
这些天来,太子从应付当地官员的算计到微服私巡查看百姓情况一件不落,甚至大晚上的还要听手下传递情报。
宁守脑袋嗡嗡作响,打量太子几眼后,他怀疑此前关于太子荒芜政事的传言都是假的。
就算当今皇帝年轻时候,也没太子这么勤奋啊。
相比之下,其它皇子通通都是只会享乐和勾心斗角的饭桶。
宁守生人面前本就不爱说话,他只喜欢在熟悉的人面前说话,其余时候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太子是他弟媳这一尴尬事实让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过什么。
路上太子表示过他担心宁繁一个人在京城会被其它皇子欺负,所以要尽快办完差事回去。
宁守心里想着宁家全族在后头撑腰,只有宁繁欺负别人的份儿,谁想不开欺负他,但他明面上一句话都不说。
时间长了,太子总觉得宁繁的大哥是个哑巴。
探讨完所有事情,太子让手下各自散了,终于能回房间睡觉,宁守总算松一口气。
临走之前他发现太子身上有个香囊,香囊式样特别熟悉。
宁守记得这是宁繁缝的,宁朴图新鲜想要都被宁繁揍了一顿,
宁繁不喜欢拿他手边常用的东西送人,除非宁繁特别喜欢对方。
等等——宁繁喜欢太子?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的太子?自家傻弟弟究竟什么癖好?
宁守瞬间觉得自己黑眼圈更深了,沉默不语的回去了。

关于这些天的行程, 宁守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起初他和傅进都觉得,他俩才是办事儿的,太子只是跟过来吃喝玩乐外加最后领功的。
所以傅进对太子的态度算不得很好, 成日里冷着一张脸。
宁守觉得这样不对, 太子是储君他们是大臣,哪有臣子给君上脸色看的?
他知道太子暴戾,万一太子一个不满把傅进给杀了, 那可怎么向皇帝交代?
宁守私下里劝了傅进几句:“咱们都是给陛下办事的,陛下偏爱太子,您一而再的给太子殿下难堪,万一太子发怒了——”
傅进瞥着一双眼,阴阳怪气道:“原来宁大人这么胆小怕事啊?还是说,宁大人的弟弟和太子成了一对, 宁大人自然而然站在了太子这边,要把所有不服太子的人训一顿?”
这番怪话如果对着宁繁说, 宁繁可能当场没太多反应, 过两天再像猫玩耗子那样把傅进玩得半死不活。
如果对着宁朴说, 宁朴直接撸起袖子揍人了。
宁守身为家中长子没那么嚣张,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的确站在太子这边。这番话却是为了你好,我们同僚一起办事, 不想办事之前起了内讧。”
“咱俩不是一路人,我不用你对我好, ”傅进嗤之以鼻, “一起办事?抵达之后咱俩辛苦干活, 太子吃喝玩乐, 功劳记到太子头上,这叫一起办事?”
宁守见他这样说, 转身就走了。
傅进说的没错,这趟出来,无论太子有没有办事,功劳都得记在太子头上。
但关键的是,倘若没有太子,皇帝会把这样的差事给他俩?几个皇子和公爷侯爷抢着做这种差事,他俩年轻人有什么资格?
跟太子来一趟,事情真的办成功了,难道皇帝不记你的好?太子登基后不重用你?
况且还在路上,没到地方呢,怎么就能笃定太子只顾玩乐不干活?
傅进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宁守不想和这样的人过多交流,就当方才那番话没说过。
宁守权衡再三,他还是怕太子杀了傅进或者把傅进撵回京城。
晚上的时候,他特意到太子跟前问问情况。
哪里想到太子压根就没有把傅进这点态度放在心上。
太子只当傅进文人风骨,不屑对皇权卑躬屈膝。
慕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他清楚一旦身处高位,下边什么脾气的人都有,不可能每个人都奴颜媚骨面对君主。
只要傅进真的有才华能做事,且不惹出乱子,傲气一些真没什么。
这下宁守倒对太子刮目相看了。
他从前与太子接触不多,想着太子既然性情残暴,肯定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现在看来,太子殿下倒是个铁骨铮铮胸怀开阔的真男人。
随着离京时间变长,傅进和太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
傅进出身簪缨世族,且是家中嫡长子,自幼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三十多年来顺风顺水,无论官场上还是生活中,都没有遇到任何打压。
他人生最大的折磨无非是嫉妒比他更耀眼的年轻人,譬如宁守宁朴这些官职、出身、长相都不逊色于他的人。
众人这些天一路北上,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哪怕路上买了厚重皮草穿在身上,骑马的时候依旧不敌凛冽寒风。
宁守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头,手上起冻疮的时候,就拿自家秘制的药膏擦了擦,只擦一次就好了。
太子和随行侍卫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哪怕衣着单薄也无惧寒风,一点事情都没有。
倒霉的只有傅进,傅进手脚起了冻疮,他很想用宁守的药膏,又不想主动去讨,等着宁守主动来送。
宁守性情是很平和,但不代表他是老好人。前些天在傅进那里碰壁一次,现在他压根不想和傅进说话。
至于送药——宁守宁愿分给路上遇到的农家小孩都不愿意分给傅进。
当然,如果傅进真的腆着脸伸手来要,以宁守的性格自然会给。
这就导致傅进对宁守横眉竖眼的,处处觉得宁守对不起自己。
太子原本觉着傅进顶多清高些,其它方面都不错。
看到傅进总是冷言冷语讥讽自己大舅子,太子就看不惯了。
大舅子看着老实巴交的,还是个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的哑巴,好端端的怎么能欺负他呢?
一天后他们遇到刺客,太子身手不凡武艺高强,加上他衣着单薄,刺客可能觉着他穿这么少不是贵人,都去砍裹了厚厚皮草的傅进和宁守。
一行人中,太子毫发无损,顺带护了宁守几把,宁守只受了点轻伤。
傅进躲在侍卫身后,把侍卫推出去当盾,刀光剑影中他被削了一根小指头。
刺客全部被杀后,傅进捂着自己的手指头晕了过去,第二天要求买马车,他不骑马了,要坐马车去。
这回宁守真的无语了。
宁守和太子不比傅进出身更高贵?
放眼魏朝就找不出几个比宁守出身好的。在宁家面前,傅家那点底蕴算什么?甚至不如宁家得脸的家奴。
来之前皇帝特意询问你愿不愿意出京,嫌出来办事辛苦那你当初别答应啊,毕竟好几个人都抢着要来。
太子在傅进疯狂抓人挡刀的时候就看清楚了这个人的真实嘴脸。
傅进是皇帝给他的人,哪怕动了杀心,为了不驳皇帝面子,太子没有惩戒对方。
他把傅进丢下来,让他买仆人买马车去,并放下话说吃不来这个苦头就滚回京城。
太子等人快马加鞭继续北上,很快抵达浮阳。
当地官员早就打听到了消息,太子一来他们设宴摆了一百零八道佳肴,穿着艳丽的舞女和雌雄莫辨的小倌儿都往太子跟前凑。
太子和宁守一行人北上时经常看到残缺的尸骨,这都是前些时间逃难的百姓,百姓大概饥寒交迫死在路边,尸体被野狗咬得只剩下骨头。
经过的一些村庄房屋倒塌大半,不少被火烧得焦黑。
这些官员给太子的接风宴,排场比当权王爷六十岁生日宴还要夸张。
周边各地郡守和本州太守都过来了,一个个说着叛军已除天下太平。
太子当场拂袖而去,第二天就着手各种事宜。
当地官员千方百计阻拦他们,不让他们调查赈灾银和粮食贪污一事。
宁守花式拒绝这些官员的示好,他心力交瘁,觉着他和太子比在路上还糟心。
唯一庆幸的是,太子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真的着手调查起来。
这些官员发现太子及他的手下不要美女娈童,只收金银财宝,还以为找到了解决之策,短时间送来价值数万两的财宝古玩字画。
太子反手把东西卖给了富商,用得来的银子建棚施粥。
正当太子和宁守一边赈灾一边调查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傅进居然抵达浮阳了。
傅进一来浮阳,高高在上的接受了官员给他的接风宴,并挑剔饭菜不和胃口。
等他收拾干净之后,像没事人一样指点太子做事。
太子杀了几个灭口人证的官员,傅进打着皇帝的名号给太子施压,指责太子暴戾,视人命如草芥。
而且他还洋洋洒洒写了篇辞藻华丽引经据典颇多的千字长文送去京城给皇帝看,通篇都在说太子不听他这个忠臣的劝告。
宁守活了二三十年,见过没脸没皮的人不少,头一次见傅进这样的。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与傅进往来较少,别人提起傅进都是夸他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貌若潘安,宁守当初真觉得傅进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
只有真正处过事情,宁守才知道这人多奇葩。
所以太子杀傅进的时候,宁守只是口头上阻拦两句,连伸手拦截的意思都没有。
他甚至担心太子因为自己口头上的阻拦就不杀傅进了。
京城还没完全入冬,不过几场秋雨过去,树上的叶子基本全落光了。
眼下还差半个月才到烧地龙的时候,宁繁揣着自己的狐狸暖手,垂眸看向身边:“嗯?”
天冬道:“傅进的尸体昨晚被送回京城,已经开始腐烂了,傅老爷子看到后就昏了过去。现在他还在陛下的寝宫外头哭,说是不给他孙子一个公道,他就一头撞死在台阶上。”
宁繁道:“陛下有没有见他?”
“没见面,传话的太监说陛下身体不佳不见大臣,”天冬掰着手指头道,“傅老爷子动用了一些人脉,现在毅王、东乡伯、忠勇将军都在外面跪着。”
宁繁脸色渐渐变冷。
皇帝想袒护太子的心思可想而知。
傅家动用人脉请来老臣,跪在外头要求讨回一个公道,一旦其它皇子参与其中,煽风点火说些太子的坏话,群臣再要求废太子——
那局面可就难看了。
宁繁道:“拿纸墨来。”
他龙飞凤舞快写了封信,不等墨完全干透就装进信封里:“出宫送到宁府,交给二爷,你赶紧过去。”
傅进这件事,宁繁哪怕不知道更多详细,依旧坚信不是太子的错。
一群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倚老卖老来闹事,他得去看看情况。
宁繁拿身披风系上,从房间走了出去。
秋风萧瑟,四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在风中挺着脊背跪得笔直。
除了忠勇将军外,其余三人在朝都无官职,现在是他们的后辈在朝中顶着。
傅进是傅家最有前途的子孙,他出京一趟便死了,而且是被太子杀死,对傅老爷子而言,无疑是致命打击。
几人全都不认得宁繁,还是在外的李公公上前喊了声“太子妃”。
李公公道:“陛下身体不大舒服,不见任何人,外面天冷,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
傅老爷子年近七十依旧耳聪眼明,听到李公公那声“太子妃”,他浑浊的老眼瞅向了宁繁。
宁繁佯装不知:“这几位是?”
李公公压低声音,一一告知他们的身份。
宁繁回转过身来:“几位大人为什么跪在这里?”
刹那间,傅老爷子眼睛里的怒火都快喷出来把宁繁给烧了。
忠勇将军一介武夫脾气暴躁,他当真以为宁繁不知道,嚷嚷着说了出来。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代太子向老侯爷说句抱歉。”宁繁道,“不过,事出有因,太子回来肯定会交代清楚。”
傅老爷子声音嘶哑:“你代太子赔罪?能赔我孙儿性命么?陛下今天如果不给我孙儿一个公道,老夫一头撞死在台阶上。”
“陛下近日身体不佳,我替陛下处理一些政务。昨日见我长兄送来密折,折中说是傅侍郎屡屡干扰太子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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