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气若游丝,虚弱极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穆突然发出桀桀笑声,大喊道:“当然是和你结婚!”
秦淮终于意识到,眼前站着的不是自己那个乖巧可爱的弟弟,而是个疯子。
秦淮:“我是你的哥哥!”
秦穆:“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说到这,秦穆根本不等秦淮反驳,他猛地撕开秦淮的衣领,然后一众信徒围上前来,在秦淮身边架起柴火来。
秦淮大惊:“你要干什么?”
秦穆:“当然是占有你,然后,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完美的人。”
秦淮听不懂秦穆的话,但秦穆眼中充满欲//望的神色他能看清。秦淮低吼着,试图喝退秦穆的疯狂。
秦穆只是阴鸷笑笑:“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书是《金阁寺》吧?最完美的东西,就该被付之一炬。”
说到这,秦穆单膝跪在秦淮的脚边,手掌游走在丝滑的薄纱上,说道:“给我吧。别怕,之后我会陪你一起去完美的世界,那里光亮无比。”
秦淮扭曲挣扎着,试图摆脱秦穆的疯戾控制,他大吼着:“小穆,你疯了吗,我是哥哥!”
秦穆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双眼已经红得滴血,他的喉结贪婪滚动着,不错眼珠地盯着秦淮若隐若现的胴体,然后说道:“哥哥,你知道什么是‘椿’吗?那是一种开得最盛的时候突然掉落的花,在生命最灿烂的时候戛然而止,太美好了。”
他的手终于落在了秦淮的胸膛上,正欲向下滑动······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石砌的空间抖落不少尘埃,一众特警如天神降临一般飞檐而下,瞬间将房间控制住了。
信众中引起不小的骚动,然而双方实力的悬殊让绝大多数人放弃了抵抗。
当然还有小部分人相信“神力”,试图与机械和肌肉抗衡。结果可想而知。
谢隐的到来让秦穆厌恶不已,他原本行将开始的“好事”被打断了,他恨恨地看这谢隐:“我不明白,我哥冰清玉洁的人,怎么会选择了你?”
谢隐满眼关切,却又不能过分表现,冷笑道:“少给自己犯罪贴金,还最美好的东西要付之一炬。你这种人就是为了作恶而作恶!你快放了你哥哥!”
秦穆扭动着关节,脸上的笑意越发渗人,他凄惨地说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竟然试图理解我?哈哈哈······”
说罢,他突然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火,扔向了已然被浸了油的柴火。
火势霎时而起,谢隐离着远,攀登上去时,显然时间也不够了。
但就在谢隐冲进火海时,他惊讶地发现秦穆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已然在火海中烧出了焦油······
谢隐冲过去狠狠扒开秦穆的尸体,又匆忙为秦淮解绑,一股火舌舔舐向谢隐的脸庞,谢隐一躲,只觉得眉骨处原本没有知觉的伤疤处传来钻心的疼痛。
最后一个绳扣被解开,秦淮跌入了谢隐的怀里。
“哎我操疼啊!”
“挺大个老爷们这么怕疼?”
“烧伤是疼痛4级的懂吗? ”
“你那本来就是个伤疤,神经都死了好吗?别矫情!”
“你到底是不是个医生,这么凶,你怎么和患者相处?”
“我他妈是个法医!我的患者不说话!”
秦淮倚着轮椅,看着谢隐和白超然互相扯淡,笑意渐渐浮现在他那惨白的脸上。
夕阳透过薄薄一层云蔼给警队里的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
人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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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支持正版,鞠躬。番外会不定时更新。 下一本会开《山海侦探社》,欢迎收藏。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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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蒲冬亭篇《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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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镰刀般的爪子小心翼翼地蛰伏着, 仿佛稍有不慎,那锋利的尖刺就要划破浓郁沉闷的乌云,割裂开混沌一般。
树影下的蝉仍旧声嘶力竭地鸣叫着, 远不知大限将至,沉闷的空气早已裹挟着死亡步步逼近。
天地间静极了, 仿佛什么都不会发生。
突然间, 一道闪电精巧地掩饰了那绿色镰刀从天而降。而后滚雷阵阵,大雨瓢泼。
雨水密集地冲刷掉了大地上一切该有的, 不该有的印迹。
没人记得发生了什么, 就像没人记得, 一只螳螂,撕裂了一只蝉。
孟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即便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但真的面对宁无暇的尸体的时候,她还是不知所措起来。
大雨疯狂敲击着窗棂。孟静觉得闷得喘不过气来, 却不敢起身开窗。
尽管头脑并不十分清醒,但她也知道此刻自己必须冷静。越快处理完尸体, 越短时间逗留, 就能让自己越安全一分。
迫不得已,孟静咬破了舌尖。刺痛和血腥味让她瞬间恢复了冷静。
这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她低头端详了一遍躺在地板上的宁无暇。即便厌恶之情溢满,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美, 是真的美。
那是一种瓷白通透的美, 柔软细腻的美, 勾勒得恰到好处的美。宁无暇,就真如她的名字一般,长得冰雪可人,桃花眼角下点缀着一颗红豆般大小的痣。
她打小就是美人胚子,学校里的男生几乎没有不暗恋她的。因为这痣,孟静叫宁无暇小红豆,又因为青春少年们悸动又风雅的爱慕,高中以后,宁无暇又被大家叫为相思妹妹。
此物最相思,此人更是牵动相思。
孟静猛地才意识到自己必须从回忆里抽身出来,她留恋又厌恶地最后看了一眼那颗红豆痣,恶狠狠地在心底骂了句,婊/子,和你那婊//子妈一样,专勾男人。
这不是寻常时孟静能骂出的话。即便没有和宁无暇一样出落成大美人,但良好的家教让她循规蹈矩地成为了一个礼貌又优雅的女性。
但毕竟世事无常嘛,她骂出了她骂不出口的话,就像她杀掉了如影随形的人。
孟静迅速打扫战场,尽可能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清洗去。最后,她隔着手帕将宁无暇床边的垃圾桶拽到了房门口最显眼的位置。
即便手指没有触碰到垃圾桶,但孟静仍赌咒回家以后要洗一万遍手。因为那里面,明晃晃放着一个用完的避/孕/套。
孟静停好自行车,如往常一样到弄堂口的王阿姨家买四个糖三角。
王阿姨看着孟静顺脸躺下的雨水,心疼地说道:“哎呦傻姑娘,下大暴雨就别急着回家哟,在单位等一会嘛。”
孟静看着墙上的老钟表,五点四十,刚刚好。她憨厚一笑:“我怕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智先在家等我吃饭呢。”
王阿姨啧啧了两声,羡慕地喃喃道:“真好。我儿子儿媳要有你们小两口那么恩爱懂事啊,我就不操心咯。”
说到这,温和但不能免俗的王阿姨压低声音问:“你们结婚多久了?怎么不见你肚子有动静?”
孟静一时局促,拿着王阿姨的四个糖三角,应付着回了两句,匆忙回家了。
这不到五十米的几步路里,孟静五味杂陈。大学毕业后,她和薛智先已经住在一起快两年了,但其实二人并没有领结婚证。
相识相恋长跑八年,经历过异地又重新聚在一个城市,孟静以为他们终于可以修成正果,可在激情褪去之后,薛智先却一直没有开口,给她什么承诺。
生活平淡极了,像现在雨过天晴后仍旧燥热的黄昏。
薛智先果然已经等在家里了,这是二人说好的。今天是孟静26岁生日,孟静让薛智先给她做一顿晚饭,她想加一句“要有烛光的”,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就是这么矛盾,古板到连对自己最亲密的爱人都撒不出一句娇,却又不顾世俗眼光,义无反顾地和他同居在一起。
薛智先买了蛋糕,做了四菜一汤,他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抬头看了一眼湿透了的孟静,不解问道:“不是说好了给你做晚饭么,还买糖三角干嘛?”
你看,他就是这样,细心到可以注意到这么细微的小事,却并不会展现一丝体贴。
无所谓了,孟静看了眼糖三角,淡淡一笑:“每天都买,习惯了。”
孟静看见了桌上的蛋糕,是个寿桃模样的。她突然想起来奶奶八十大寿时候薛智先也是买的也是这一款蛋糕。孟静有点厌恶,其实二道街那里已经新开了一家蛋糕店,里面做的都是时兴样式的裱花蛋糕。
但那裱花蛋糕没出现在她的餐桌上,而是出现在了宁无暇家的餐桌上了。
一顿饭,味同嚼蜡。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白天在单位遇到的人和事。
孟静:“智先,我们也买个自己的房子吧?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咱俩这点工资,都给房东了。
薛智先有点意外,嗤之以鼻:“买房?我站柜台卖药一个月赚228块钱,你在路桥公司当出纳一个月赚240块钱,咱俩买得起房子?”
孟静:“你偷偷捣腾卖处方药,不还能赚点呢么?”
薛智先如临大敌:“那能赚多少?一个月一百撑死了!我妈身体又不好,我还得给她寄过去呢。买房不是咱这种家庭能想的,快吃饭吧。”
孟静:“我们公司前年搞福利房的时候才两万多块钱就能买一套52平的,你就不让我买,我们主任自己搞了六套,现在每一套都翻番了。”
薛智先:“你是主任么?两万块钱,把咱们两家的骨头渣子卖了都凑不够两万。行了,亲爱的,别想那些了。有权有钱的人才有发财的可能,这不是咱们该想的。”
孟静低头吃饭,没有争辩,因为她也并不真的想买房。她的人生面临着更多棘手的问题——自己相恋十年的男友偷偷出轨了自己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而她自己又杀死了闺蜜成为了一个杀人犯。
一桩桩一件件都比买房难得多。
而这一系列惨剧的罪魁祸首——薛智先,却丝毫没有察觉,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喃喃:“也是奇了怪了,你们那郭主任,四十出头,一个月也就赚四百多块钱,哪来的钱买那么多房子?”
孟静没有回答,她装作没听见,自说自话起来:“我主要想,买了房,我们就能结婚了。”
薛智先一愣,旋即开始打起了哈哈,无外乎什么“我们肯定要结婚啊,但得先攒点钱”,“先立业后成家”之类的话。
见孟静面无表情,薛智先也有些尴尬了,他赶紧拿出了蜡烛一把插到大寿桃上,局促说道:“快,许个愿吧。”
说罢,将蛋糕推到了孟静的跟前。
孟静抬起头,深深凝视着这个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烛火的微光,是不安的逃避,更是自以为深藏不露的窃喜。
孟静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也终于被他亲手按灭了。
她闭上眼,双手合十,吹灭了蜡烛。
她心里默念:我要你们,都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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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风扇耷眉臊脸地转动着, 也不知哪根螺丝不瓷实了,转起来隐隐有咯吱咯吱的响声。
孟静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 脑子里全然是白日里杀人的场景。
夜已深,她一点不入脑地看完了新闻联播, 电视剧, 看不懂的转播老外拉车的节目……电视里终于只剩下了满屏的雪花——发着滋啦滋啦的声音。
薛智先已经睡了一觉了,拿起蒲扇趿拉着大拖鞋走过来, 没什么好奇地关掉了电视:“咋了, 不睡觉在这浪费电?”
孟静这才回过神, 看着昏暗灯光下睡意朦胧的薛智先。不得不说,他生得好看,比她见过的男人都高大帅气几分。戴着个金丝框眼睛文质彬彬的, 孟静时常想,她是配不上薛智先的吧,不然他怎么会爬了宁无暇的床?
一想到这, 孟静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宁无暇家垃圾桶里用过的那个套。
一阵恶心。
她同样没好气地抬腿就向床的方向走去,很显然, 她不想和薛智先再说一句话。
可还没等孟静走到床边, 薛智先却先关了灯。天地间连那点昏黄的光都没有了,黑暗几乎是一瞬间吞下孟静的。周遭安静得和死亡没有两样, 她的脚像被千斤坠坠住了一般,丝毫都动弹不得。
这一刻, 孟静连呼吸都不会了。她屏住呼吸,收缩得腔子生疼。她周身的肌肉都僵硬着, 一双眼球却紧张得乱转。
窗帘, 椅子, 柜子,床底……这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得东西在这一刻都成了孟静心底最恐惧的深渊——那窗帘为什么是个吊死鬼的形状?那椅子上为什么像是趴着个头?那床底下露出来的一点黑影到底是什么……
突然,背后一点丝丝缕缕的触感让孟静终于忍不住哀嚎了一声。她本能地跳了起来,跳到墙边,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
墙壁的冰凉感让她不甚清醒的神经终于回过来一点神。
“大半夜的喊什么啊?”是薛智先的声音,“吓我一跳。”
孟静这才收回来三魂七魄,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窗帘就是那么个褶皱,看起来像吊了个人。椅子上堆着的是薛智先的脏衣服,看起来像个脑袋。床底下伸出来的是薛智先健身用的滚轮。
孟静叹了口气,四肢也不再那么僵硬了。她抱怨了一句:“你关那么早灯干嘛?我怕黑你不知道么?”
薛智先觉得莫名其妙,嘟囔了一句:“还知识分子呢,还信这世上有鬼?”
这世上有没有鬼她不知道,人心里一定有鬼。
躺在床上,薛智先不自觉地将手搭在了孟静的腰上。指尖微微蜷曲了一下,似有什么暗示,孟静明白,他们早已身心交付彼此多年,怎能不明白?
可此刻的孟静满脑子都是垃圾桶里的那个套套,一阵恶心袭来,她往床边蹭了蹭,不耐烦地低语:“大热天的,别乱动。”
拒绝得干脆利索,薛智先也不墨迹,转头就去睡了。
在外面吃饱了的人,是不屑于家里的这口粗茶淡饭的。孟静突然想起来一位年长的女同事和她讲过这句话,当时觉得粗俗不堪,如今想来,人性大抵如此。
就这样,孟静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她上初中的学校,老旧的校舍,光秃秃的操场,男生们在打篮球,女孩子们仨一伙俩一堆地聚在一起聊着八卦。
孟静刚从她妈妈办公室出来,打算回教室。对,她妈妈是学校的教导主任。
走廊的尽头四五个女孩子凑在一堆,不知在干什么。逆着光,孟静也看不真切。她走得近些,才发现人群中间抱腿蹲着的是宁无暇。
为首的女生正在用一根金属羊肉串签字戳向宁无暇的胳膊,光洁的皮肤上霎时出现了一颗血珠,红豆大小,被白皮肤衬得格外妖艳。
那女生嗤笑:“相思红豆……呵呵,还挺好看哈,那再多送你几颗红豆。看你还怎么勾引男生!”
孟静愤慨:“你们干什么!”
女生们回过头来看向孟静,满眼的鄙夷,却显得色厉内荏。她们嘴上叫嚣着“好孩子怎么也和婊/子生的玩在一起?该不是也想体验下做婊/子吧”,实际上却向后退了几步。
毕竟还是在校园里,惹了政教主任的女儿没什么好果子吃。她们又学着社会上大人模样稚嫩地骂了几句,离开了。
孟静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宁无暇,看着她满脸的泪珠,看着她眼角的红豆痣,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骤然袭来——骄傲,救了自己闺蜜的居高临下的骄傲,这是梦境里的孟静久违了感觉。
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孟静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初中毕业以后,孟静就再不能成为宁无暇的庇护了,她开始变成白天鹅身边平平无奇的丑小鸭,在对方闪耀的光环边缘挣扎着……挣扎到她杀掉光环。
梦里的孟静拉起宁无暇,开心地在走廊里奔跑……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充满胸腔的骄傲与满足感烘得她小脸红红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快乐,像救世主一样快乐。
那条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孟静也不知道她们就这样奔跑了多久,久到她都忘了回头看看她拉着的女孩子。
突然,身后传来了宁无暇温柔地声音:“孟静,杀了我,让你高兴了么?”
熟悉的走廊骤然变成漆黑的深渊,孟静突然开始下落,拉着宁无暇的手却没有松开。
杀了我……杀了谁?
孟静回头,看向自己拉着的女孩。她以为可以看到宁无暇那美到不可方物的脸,陪同她一起坠落。
可猛然间,她发掘手里攥着的只是一堆白骨,身后跟着的,是一具没有风化干净血肉的骷髅。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骷髅发出刺耳的声音,猛地朝孟静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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