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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才不是歌伎(爻棋)


“你喜欢男人或者女人,都是你的自由。”他放弃似的说,脸上有几分灰暗,“我之所以答应阿姨,是因为我也想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酒心巧克力,被剥开了一层糖纸。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有提到阿野觉得述述像酒心巧克力,这回巧克力不得不说实话了~
晚点还有一更

温辞述是个不近感情的人, 不光自己不近,也不会主动去了解。
他很少会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更别提对其他人喜欢谁感兴趣。
庄泽野心里猛地一颤。
他当然能感觉出来, 温辞述对他若有若无的依恋和好感,尤其在几次试探后,愈发能感觉他对自己的不同。
但他要的不是依恋,也不是好感,他很贪心, 他想要温辞述完完全全喜欢他。
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内心浪潮翻涌, 期待感诞生出的不满足已经占满了整个胸腔, 尽管面上表现得若无其事,实际早已天翻地覆。
空气安静了许久,庄泽野嗓音沙哑道:“承认了是吧, 不是我妈好奇, 是你好奇。”
温辞述很想再次把自己埋起来,不过他要面子, 硬挺着没有这么干,怪丢脸的。
庄泽野在他耳边说:“温郗,你要不要认真想一下, 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奇。”
温辞述刚准备开口反驳, 又听他说:“不用急着回答我, 等你考虑好再回答。”
庄泽野像怕他记不住似的,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好好想想, 你为什么好奇我喜欢谁。”
当天晚上, 温辞述罕见地失眠了。
庄泽野中途被顾鸣赫叫了出去, 估计是接受成员们盘问去了。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 房间里鸦雀无声,仿佛到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为什么好奇……
好奇还需要理由?不就是单纯好奇吗。
他想起早上和潘慧的对话,似乎在若有若无中,把庄泽野代入了“喜欢的对象”。
他心里大骇,好半天才明白过来——自己真的喜欢庄泽野吗?
好像,是有点。
如果这些情绪都是真实存在的话。
——这个认知出现的瞬间,温辞述转过身,再度把脸埋进枕头里。
完了,世界要毁灭了。
他喜欢上庄泽野了。
荞麦枕头都要哭发芽了。
温辞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喜欢一个人,还是个男人。在他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哪一刻,认为爱情这种东西能和他有任何联系。
在大靖不可能,因为他肩上有着其他责任。
在这里更不可能,他留在这里只是为了……Flora啊。
是为了Flora吗?
他不敢去想答案。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温辞述连眼睛都没办法合上,瞪着天花板看了一宿,大脑一片混乱。
第二天一大早,他顶着两个乌青的眼圈去化妆。
Amy震惊:“你怎么也有黑眼圈了?这团要完,一大早连着三个黑眼圈。”
温辞述心虚,所以不吱声。
Amy自顾自地说:“阿野刚才也跟我说,昨晚睡得……”
听见这个名字,温辞述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从椅子上起身找了个借口离开。
Amy在后面喊:“别跑啊,你的发型还没做好!”
早上大家陆续做完妆造集合,今天是上报选曲的时间,以及会敲定积分能兑换的道具,后续不能再进行修改。
因为天气缘故,他们依然没看到日出。
温辞述坐在庄泽野右手边,中间隔开了一条银河系,像小学生画三八线一样泾渭分明。
他端端正正坐着,连眼睛都不敢往旁边瞥,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直播间刷了起来。
【早早早,宝贝们怎么感觉眼睛有点肿,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啊?】
【别人不知道,野子和树树肯定没睡好,昨晚放烟花放到十点多才回去。】
【哈哈哈哈,一觉醒来全世界都知道他俩偷偷去放烟花了。】
【咳咳,这种事不要在弹幕刷了吧。】
【他俩为什么隔那么远?昨晚不是还亲亲蜜蜜的吗?】
【树看着脸色有点尴尬,是吵架了?】
【也许没吵架,只是互相表白了,毕竟尴尬是爱情的开端。】
【笑的,他俩今天确实尴尬,完全想不出来昨天还一起看电影。】
【怕不是看了同志片,所以才尴尬的吧……】
【前面的哈哈哈哈,你们别这么敢说,我害怕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野述姐是真的疯了,一个接一个造谣。】
安晓开始挨个统计曲目,温辞述和庄泽野这组,选曲是一首原唱女声的《你啊你啊》,其中庄泽野负责吉他和声,温辞述负责唱。
安晓有点意外:“这首歌里面有闽南语吧,你们确定能行?”
他们还没说话,林南之抢先道:“当然,我可是辞述哥的闽南语老师,他讲闽南语超级软的,粉丝们可以期待一下。”
团里只有林南之户籍是那一带的,温辞述敲定之后,迅速给自己找了个老师补习。
顾鸣赫说:“不是他软,是你们的方言本来就嗲好吧。”
“你知道个屁啊。”林南之用闽南语骂他,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安晓点头:“既然你们没问题,那我就确认登记了。”
【啊啊啊啊啊,是这首歌!超好听的!】
【什么,阿野要弹吉他?有生之年还能再看见他弹吉他?!】
【野格要哭了,他上次碰吉还是十九岁生日的时候qaq】
【呜呜呜,我就是那首吉他弹唱入坑的,当时觉得他太帅太帅了。】
【我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野子弹吉他树树唱歌,啊啊啊啊啊期待!】
【小南之!快告诉我,树树说方言有多嗲!】
【哈哈哈哈,我述这种清冷声音能嗲的起来吗?好奇。】
【终于要有两个人的舞台了,开心到原地跳起。】
【超级想看这个舞台,赶紧给我搞!】
经过一番商议,选曲基本上定了下来,但在选择道具的时候,还是遇到了难题。
他们组的总积分只有19分,考虑到有三人组合舞台,三个话筒是必备的,一下子就干掉15分,加上播放伴奏的设备,扣除5分,还要倒欠节目组1分。
这样一来,庄泽野需要的吉他,向晚需要的键盘,以及其他舞美全都换不起了。
顾鸣赫哀嚎:“昨天都快给我干趴下了,才拿到这么点积分,这次舞台效果估计要大打折扣。”
庄泽野说:“安导,如果没有吉他的话,那首歌都不需要我了。”
如果只是播放伴奏,那么温辞述一个人solo就行了,之前他们设想的草原弹唱、和观众互动,全部都不能实现,这已经不是大打折扣,是完完全全换了个节目。
安晓理直气壮:“没得商量,你们还欠我1分呢,我都没让你们这一站立刻还,已经仁至义尽了。”
庄泽野皱眉:“来,你跟我说说你的积分制度是怎么算的,昨天整个山头的垃圾都是我们捡的,还救助了一只受伤的牦牛崽,为什么这个不给算进去?”
“就是就是,要不是阿野发现那只小牛犊子,牧场主要损失钱的好吗。”顾鸣赫立即附和。
林南之顺势撒娇攻势,双手合十道:“导演,全世界最帅最有才华的导演,你就给我们开个乐器通道吧,求求啦。”
安晓被烦得不行,挥了挥手:“晚点再说,人家A组都没你们这么多事儿。”
他转向A组,和他们商量道具。
温辞述思索片刻说:“你们会敲击水杯吗?每个杯子盛不同位置的水,可以当乐器使用。”
大靖时流行过这种乐器,只是敲击起来比较复杂。
向晚苦笑:“你别太高估我们,练习时间就这么两天,肯定来不及学。”
庄泽野安慰道:“没事,我们私下再磨磨导演,实在不行的话,我去吹口哨给你伴奏,不会让你在台上尴尬的。”
他笑着望向温辞述,温辞述心里咯噔一下,转头避开了他的视线,第一次感觉到不敢和庄泽野对视。
其实在燕中练习的时候,他曾经听过庄泽野弹吉他。
不得不说,吉他真的是撩妹神器,当时庄泽野刚练完舞,大汗淋漓不修边幅,坐在地板上随便弹了首歌,练习室门开着,一首结束后,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
连温辞述这个不懂吉他的,都觉得他很帅。
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心,他都挺希望庄泽野能在台上弹吉他的。
大家做完选曲汇报后,都去了练习室训练,摄影师也跟了上去,在各个练习室来回乱窜。
温辞述留下来,叫住安晓:“安导,能商量个事吗?”
下了直播,安晓说话也随意起来,笑着看向他道:“怎么,你们组积分不够,想偷偷贿赂我?”
“你要是肯接受贿赂的话,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肯。”温辞述很了解他,“所以我想通过其他方式获得积分,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安晓发现他是认真的,问道:“你就那么在意那几个道具?这次音乐会不算很正式,你别把它想得太严肃,放松一点,不要有压力。”
他以为爱豆就是这样,把舞台看得过于神圣,担心一个舞台把人给整抑郁了。
温辞述说:“我没有压力,只是想用积分换一把吉他。”
安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哟,是为了阿野来的啊,我说呢,啧啧,你俩关系是真的铁,昨晚背着我们全组出去放烟花,今天你又要帮他赢吉他,我开始理解你们cp粉为什么那么多了。”
他说话满口跑火车,不正经地笑着,温辞述不自然道:“你别乱说。”
安晓笑得很是揶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摸着下巴说:“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也不好不松口。这样吧,你把一楼全都打扫一遍,我就给你吉他。”
一楼是接待处,平时拍摄和直播都在这里,人来人往踩得乱七八糟,虽然称不上很脏,但灰尘绝对不少。
温辞述问:“真的?你说话算数?”
安晓哼笑:“我一个导演还能骗你不成,不过这一楼可不小啊,你别看院子就这么大,里面有包间,餐厅卫生间什么的,你愿意?”
温辞述松了口气:“没问题,我这就去。”
安晓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庄泽野。
庄泽野正在楼上的练习室,突然收到一张照片,打开一看是温辞述拿着扫帚的背影。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温辞述这么全副武装,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旁边又是水桶又是拖把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三王爷,居然在主动打扫卫生。
庄泽野当即打字。
[SAV:体罚是吧?信不信我让全网网暴你?]
[安晓:???]
[安晓:你什么人啊!]
[安晓:与我无关,是他自己要做的。]
庄泽野打了一串骂人的话,准备下楼去找他,看见上面弹出一条新消息,忽然间停住不动了。
[安晓:他来问我要吉他,我说打扫完这层楼就给他,你情我愿的事,凭什么网暴我。]
庄泽野怔怔地看着消息。
[安晓:要网暴也是网暴你,人家还不都是因为你。]
[安晓:你别下来帮忙,否则这项交易就作废了。]
庄泽野删掉聊天框里的字,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然后溜到三楼的监控室,看着温辞述一点一点打扫一楼的每个角落。
矜贵的王爷打扮得像个清洁工,嫌弃地捏住抹布一角,蹲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擦拭踢脚线,没一会儿额头上就出了汗,但他又有洁癖,不愿意用手擦,只好时不时甩几下头发。
庄泽野许久没说话,又心疼又感动,胸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糖,软软得化开来。
看守监视器的保安乐道:“你在看什么呢?都站这儿大半天了。”
庄泽野幽幽地说:“您应该结婚了吧?”
保安看上去四十来岁,和善地笑着说:“那当然,都有俩孩子了。”
庄泽野:“您老婆平时在家做家务吗?”
“我们家是两个人分担,不过我经常值夜班,她做的多一点。”保安很实在地闲聊。
庄泽野问:“看见您老婆做家务,您心里是什么感觉?”
保安叹了口气:“肯定不想她累着啊,她跟了我十几年了,在娘家什么都不做,嫁给我以后倒是主动做很多,哎,任凭谁有能力,都不想看着自己老婆这么忙前忙后的。”
两人都安静下来,各自心疼自己的老婆。
当然,监视器上的还不是庄泽野的老婆。
他想象着以后如果能和温辞述在一起,绝对不会再让他碰这些事情,就算他不喜欢家里有住家阿姨,庄泽野自己动手也行。
王爷带回去当然得供起来,看他那想擦汗擦不了的样子,庄泽野心疼得都快揪成一团了。
他在屏幕前站了三个多小时,一边跟保安闲聊,一边看完温辞述打扫。
温辞述刚一结束,他立马往楼下跑去。
庄泽野正准备不管不顾把他拉到小房间,来个全身按摩放松,然而下楼后却没看见温辞述的人影儿。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温辞述被宋真截胡了。
宋真把他拉到小房间里,紧张兮兮道:“后天歌会就要开始了,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唱什么歌,你到时能配合一下帮我和个声吗?”
温辞述拿着扫把点头:“可以,您要唱哪首?”
宋真说:“《爱的故事上集》,一首很老的粤语歌,听过没有?”
温辞述摇头,他又说:“这是我和你师父的定情歌曲,当年我就是靠着一把吉他一首歌追到的你师父。”
宋真一把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这次就靠你了,徒弟,等我唱完歌后,和之前计划的那样,让两个花童上去送花和戒指,千万别忘了。”
“您放心,花童已经找好了。”温辞述说。
他特地找了团里两个最靠谱的,向晚和林南之上去献花。顾鸣赫嘴巴太大,庄泽野对这种事肯定漠不关心,因此这两个他一个都没提前告诉。
宋真信心满满:“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师父回心转意。”
温辞述真诚地说:“加油。”
于是在闽南语的基础上,他又多了个粤语和声的项目。
温辞述特地去听了这首歌,是一首非常直白的情歌,符合那个年代的特色,纯粹且动人,宋真稍稍加了点改动,将这个曲目定位吉他弹唱。
一切准备就绪,两天后,歌会如期而至。
场地是提前几天布置好的,搭建的非常华丽,在一片绿色的草原上,一道装饰着鲜花的拱门,前面铺了长长的红毯,红毯两边是观众席,正中央有个不算大的舞台。
大家叽叽喳喳地四处参观。
“这整的,跟婚礼现场似的。”
“哇哦,这个设备很牛啊,声音堪比演唱会了。”
“我还以为只有个篝火呢,安导也太舍得花钱了吧。”
玫瑰花是空运来的,上面还带着南岛新鲜的露珠,舞台由实木打造而成,虽然场地不大,但胜在十分精致。
宋真肉眼可见的紧张,特地穿了身正式的衬衫,不停摆弄自己的头发和衣领,东张张西望望。
两边的坐席加起来大约百来个,长条桌上摆放着肉干瓜果奶茶。
江丹青好奇地问:“安导,你准备这么多坐席干什么?”
安晓说:“先前没跟你们说,这次除了线上同步直播外,现场还邀请了99个粉丝参加,因为是小范围邀请,没有在官博上公开。”
夏夏笑了起来:“天哪,你也太会了吧!”
这种小型见面会就像亲属参加一样,晚上氛围感肯定会很好。
大家都感到很松弛,当然除了宋真。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彩排了最后一次。
晚上七点,99名观众准时入场。
由于人少的缘故,他们可以更直观地看见每一个喜欢的人,粉丝们都激动得小声窃窃私语。
来的大多数是年轻女孩子,有几个男粉很突出,还有个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举着江丹青的灯牌一路吆喝,惹得哄堂大笑。
后台只有几平方米的准备区,能把前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这次是夏夏和林南之担任主持,两人模样乖巧,把当地围观的居民逗得乐不可支。
轮到顾鸣赫、向晚、林南之的三人节目时,气氛已经非常热闹。
温辞述听得正专注,被宋真拍了拍肩膀。
他紧张不已:“还有两个节目就到我的了,你到时候千万别出岔子。”
三人节目后是温辞述和庄泽野的舞台,然后再过一个,就是宋真了。
温辞述的表情让人信赖又安心,比了个“OK”的姿势:“放一万个心,师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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