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劣性宠溺(林啸也)


只可惜,他在付出太过惨重的代价之后才学会这些。
季庭屿什么都没说,只是在风雪中抱紧他,头顶钻出两只颤巍巍的小猫耳朵,在他背上偷偷地蹭了一小下。
“你很好。”
而此时,数百米之外的同一片夜空下,另一伙战地猎人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同伴。
“哦上帝!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峡谷,他们进了峡谷……”刀疤男用仅剩的手臂死死抓住自己的兄弟:“去追……去追那头狼、杀了那头狼……我要他的命!”
作者有话说:
狼:这是什么?老婆给发的好人卡,叼起来丢掉。

一人一狼在雪原上疾驰大半个小时,才赶到防风洞。
贺灼几乎是看到它的瞬间就知道季庭屿为什么说它是最隐蔽的了。
这是开在半山腰上的凹进去的地势,仿佛雪山的伤口,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那是山洞,要先钻进去再向里拐一个角度刁钻的弯,才是防风洞的入口。
“挖这个洞的真是个人才。”贺灼衷心赞叹。
“当然,这是小青挖的。”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庭屿哈哈大笑:“你够了,你是小孩儿吗,干什么老和小青过不去。”
“他才是小孩儿,他今年刚满十八岁。”
“你怎么知道?”季庭屿都见怪不怪了:“你好像知道我身边所有事。”
“上辈子知道的。”
“哈哈真好笑啊。”
他毫无感情地捧场的样子,总让贺灼想到面无表情应付热情主人的臭脸小猫。
狼勾了勾嘴角,退后几米一个助跑冲进防风洞口。
他驮着猫咪大摇大摆走进来,仿佛巡视领地的狼王,还在洞口扭着屁股蹭了蹭,留下自己的味道。
季庭屿对他的幼稚行为感到无语,伸手揪住巨狼的耳朵:“快放我下来!”
“嗷呜……”
狼王看似灰头土脸地伏低身子,把猫咪放下。
他现在温驯的样子一点都不可怕了,就像一只特大号的哈士奇,让季庭屿下意识想要亲近。
说直白点就是想撸他。
季庭屿下狼时趁机摸了一把顺滑的背毛。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巨狼脸上露出一个几不可察的得逞的笑。
“我看看你的腿。”
狼轻轻把他扯向自己,低头注视着他小腿上一片黑红色的糜烂伤口。
尽管做了再多心理准备,贺灼在那一刻还是觉得胸口被洞穿了一样疼。
前世季庭屿葬身火海的惨状如同一把生锈的电锯,把他一点点锯成两半。
“我得找点什么分散你的注意力。”
他要把和伤口黏在一起的布料给揭开,那会剧痛无比。
“什么注意……嘿——!你等等……别、赶紧把这个会动的毛球给我拿开!”
季庭屿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根狼尾朝自己伸过来。
巨狼的尾巴长且粗壮,尾巴尖圆圆的像个球一样,灰色的毛毛又软又滑,不用摸就知道它的手感一定一级棒。
可猫咪根本受不了这些啊!
这种东西在猫眼里简直就是一根活的逗猫棒,没有一只小猫能够抗拒。
“等等、我、我……我觉得我不需要分散什么注意力!”
季庭屿如临大敌,亦步亦趋地向后退,一边装作满不在意,一边恨不得把眼睛黏在毛球上,拼命攥紧裤子才忍住没有上手抓它,好险!
然而下一秒。
巨狼轻轻地抖了抖尾巴。
“……喵。”
猫咪当场放弃抵抗,飞起一爪精准地抓住狼尾,并发出一声满足的叫声。
与此同时,巨狼用獠牙揭开伤口上的布料,“刺啦”一声,季庭屿惨叫着攥紧手里的毛球:“唔——”
“好了,结束了。”
狼伸头过来,温柔地顶了顶他。
狼吻擦过他额头上瞬间疼出来的冷汗,然后去查看他的伤势,并没有把尾巴从他手里抽出来。
让贺灼庆幸的是:那片烧伤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和被烧黑的布黏在一起,看起来才那么触目惊心。
季庭屿也不太好意思地说:“没伤到骨头,就是暂时不能站起来……”
至于他刚被烧时为什么叫得那么厉害,让贺灼以为他的腿都被炸断了。
是因为他怕火。
猫咪都怕火,怕热的东西,对温度非常敏感。这也是为什么小猫吃热汤热奶时要用舌头一点点舔着吃。
但季庭屿显然不想被人知道这一点。
作为一个队伍的领导者,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或把柄。
抗拒不了会动的毛球的事已经暴露了,他不想这一点也瞒不住。
但贺灼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前后两辈子加起来,最绝望、痛恨的事,就是季庭屿那么怕火,却单单要他被火烧死。
烧死是最残忍的死法,而猫咪干燥的毛毛是最天然的助燃剂。
他在最后一刻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烧成一颗红彤彤的火球,毛毛在瞬间被烧焦之后,皮肉就开始被大火焚咬,眼睛烤化,牙齿和骨头融掉,剧痛伴随始终。
然后一具肉体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证据就都灰飞烟灭了。
只剩一块花25块钱买来的小石头。
而这个过程,贺灼在梦里看了上百遍。
每一遍都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在重生前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坚信这个世上没有鬼神,但他每次梦到在大火中惨死的小猫,都想跪求世界上所有的神明,用自己来换他。
“你哭了吗?”
季庭屿伸手抚上他的脸,不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又露出这么绝望的神情。
“是风雪太大了。”
狼轻轻蹭着他的手心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一人一狼都陷入安静,沉默地在歹徒的背包里找能用的药和绷带。
不幸的是一片药都没找到,幸运的是季庭屿找到了别的——“他们居然还知道带水和巧克力!”
而且是没开过封的。
干渴的喉咙瞬间被唤醒,他立刻把水瓶拧开,清水灌进去的那一刻,身体里从内到外每一个干瘪的细胞都得到了滋润。
颠沛流离一个晚上,又是逃命又是搏斗的,在酒馆里吃的三文鱼早就消化没了,他现在饥寒交迫,嗓子里要冒烟,恨不得把这一瓶水全喝完。
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还有同伴,和之后不知道要被困多久的时间。
“过来喝一点。”季庭屿把水递给狼。
狼摇摇头:“不渴。”
“怎么可能不渴,现在可不是你无私奉献的时候,我们两个必须保证体力都充沛。”
他怕他再推拒,直接上手掰开巨狼的嘴,把瓶口怼进去。
贺灼猝不及防差点被呛死,结果就是水从左边嘴里进去,又从右边嘴里流出来。
“……你这嘴是吸管吗?”季庭屿简直不敢置信。
贺灼也有些无奈。
这怎么能怪他,狼和猫咪一样,都是舔着喝水的。
“全浪费了,你渴了喝什么啊……”
他不怪贺灼把水弄洒,反而担心他没得喝。
看着洒在自己手上的水,季庭屿心疼得恨不得扑上去舔。
但下一秒,就有人帮他舔了。
狼伸出长长的舌头,包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开始,慢慢向下蔓延,舌苔上一排排倒刺不算锋利,却触感鲜明。
舔完了手背和手腕上的水珠,又向上舔到他的手指,把每一根手指都卷起来找水。
季庭屿浑身一僵,脑袋里的弦瞬间绷紧。
整根脊椎骨都像被扔到油锅里炸了似的,麻到极点,不能动弹。
“脏的、别舔……”
他低着头去推狼的脑袋,可贺灼不仅不放开,反而舌头向下,舔上他的小臂。
“唔——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臂上有很多爆炸弄出来的细小伤口,一被舔到就像在伤口里滚了一把小石子那样蛰痛。
他这次真的炸毛了,连骨头都在发烫:“赶紧给我停下!再不停下我就揍——”
“我在给你消毒。”贺灼的声音终于响起。
“你觉得疼说明它们已经被感染了。”
狼的口水可以消毒,野外的狼受伤后都会自己舔伤,如果季庭屿因为伤口感染发炎而高烧,今晚就死定了。
“……啊?消、消毒?”
季庭屿愣在那里。
看着狼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脸,他莫名觉得心口憋了一股气。
贺灼趁他愣神的间隙继续舔下去,舌头已经从小臂来到脖子,季庭屿被他抵着躺在地上,衣领大开。
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在拉链被咬开前赶紧扯住衣扣:“你还要往下?我浑身都是伤,你难道都舔过来吗!”
“为什么不能?舔局部和舔整体有什么区别?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害羞。”
他回答得太一本正经,让季庭屿哑口无言:“我、我……”
“什么时候了我都会害羞啊!我他妈是一个omega!”
季庭屿像是才想起来这一点,立刻推开狼,手忙脚乱地捡起自己害羞的权力。
贺灼看着他炸毛的样子轻笑,每当看到季庭屿活力满满的模样时他都想感谢上苍。
“你还敢笑!”
季庭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张狼脸上看出笑意的,他伸手狠狠扯住狼嘴道:“我说,你该不会是在故意捉弄我吧?”
狼一脸“我根本就没想掩饰”的表情。
猫咪被气炸了,浑身的毛毛全都竖起来。
“你真该庆幸我受了伤,不然我把你的牙都打掉!”
“就这么怕我?”
“你那么大个儿谁不怕!”他怕得理直气壮。
“可你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狼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没发现吗,你刚看到我的本体时吓得恨不得从我嘴里跳下来,现在却敢肆无忌惮地扯我的脸了。”
这倒是真的,就连季庭屿自己都惊讶: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对他放下了戒备?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又用力揪了一下狼脸才放手。
狼歪头顶顶他,“你的伤口在流血。”
贺灼是真的想帮他清理伤口,在雪山上发烧绝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不用管。”
“感染了怎么办?”
“那就死。”
“……”
贺灼无奈地看着他:“小屿,不要闹。”
是我在闹吗!你刚才都……
季庭屿泄气了,被他看得受不了,仿佛被贺灼目光所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烫着,让他想起被狼竖着倒刺的舌头舔过的感觉。
“把你的眼神给我收一收。”
他伸手推开狼脸。
贺灼又从善如流地伸回来,专注地望着他:“我说过了,你喜欢我的眼睛,我可以让它一直注视你。”
季庭屿瞳孔颤了颤,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他在刚才那一刻心想,贺灼的侧写画像又要再加一个画面了。
——被我的倒影填满的,巨狼的眼睛。
几乎是认输一般,季庭屿把掌心贴在狼的脸上,轻轻摸了摸他的眼尾。
“嘿小狼,我承认你这两颗大玻璃球确实很性感,甚至变成本体时还能变色真的很酷炫,但你用那种随时随地都恨不得把我扒干净的眼神看着我,也是真的很变态。”
不想被我当变态,就把你的眼神收起来。
贺灼:“如果光用眼神就能把你扒光就好了。”
他就是变态!他就是变态!
季庭屿当场把自己的话吃了回去!
贺灼在他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欲。
当然,也很难掩饰得了。
但这种不掩饰又并不会让季庭屿觉得下流或过界。
可能是因为他的气质太过特别,身上即便沾满鲜血和硝烟,都显得和战争频发的尼威尔格格不入,像一个优雅而漠然的绅士。
嘴里说着不正经的话,做的却是用生命保护他的事。
两人最后只找到半卷纱布,和几枚掉到背包角落里的药片。
药片被弄得脏兮兮的,季庭屿只能小心地把它们磨成粉,撇掉弄脏的部分,在自己的烧伤上撒了一些,留了一半给贺灼。
狼腿上也全都是血红的伤口,只是被毛毛挡住了。
但贺灼并没有用,他用头轻轻一撞,就把剩下的药粉全都撞洒在了季庭屿的伤口上。
猫咪照着狼脸直接就是一拳。
他揍狼揍得愈发熟练。
绷带剩下很短的小一截,季庭屿坚持用它蘸着药粉给狼的前腿包扎了一下。
白色的绷带缠在灰色的狼腿上,靠近爪子的位置,像给狼穿上了白袜。
他包扎的手法简直乱七八糟,紧紧缠几圈然后暴力地打个死结。
但贺灼却觉得很可爱。
因为两人伤口的包扎手法相同,位置也相近,像是情侣款。
狼站起来,甩着尾巴,甚至有些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挨着季庭屿坐下,不动声色地伸出那条包过的狼腿,和季庭屿的伤腿并在一起。
只是这样微小的细节,就能让他患得患失的心得到满足。
而闭着眼装睡实则正在偷看的季庭屿,则在给贺灼做的侧写画像上又加了一条。
——他真的好幼稚!
不知道突然用腿撞他一下,能不能看到他吓一跳或者很尴尬的表情?
但季庭屿最终还是没那样做。
他只是问:“哎,你叫什么啊?”
“你想要了解我了吗?”贺灼反问。
想要了解一个人是喜欢一个人的开始,贺灼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问他。
可季庭屿回答:“少来,我只是想骂你时方便点。”
“好吧。”
狼歪头想了想,季庭屿常年在国外,对宜城商圈漠不关心,不认识他的脸很正常。
但他不确定季庭屿是否听说过“贺灼”这个名字,知道他就是贺世锋的儿子。
他怕那个便宜爹给自己减分。
“达蒙。”贺灼很轻地念道。
这是母亲取给他的英文名,在母亲离世后再没人这样叫过他。
季庭屿叫了一声:“达蒙?”
“什么?”他装作没听清。
“达蒙。”季庭屿又叫了一遍,“我发音错了吗?”
“没有,你的发音很标准,很好听。”
让我觉得我有全世界最动听的名字。
狼满足地眯起眼,那模样看起来甚至有些慈祥。
两人短暂地修整了半个小时,把唯一的口粮——那根冻成冰棍的巧克力,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Alpha的体力恢复得比omega快得多,因此当重卡的轰隆声从远处响起时,贺灼是第一个听到的。
“救援来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想出去查看,起身时尾巴却猛地被抓住:“这不是我们的车声!”
季庭屿把狼拽回来扑倒在地,脸色瞬间煞白。
外面战地猎人的声音像鬼魅般响起,让两人的心瞬间将至冰点。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这里?”
贺灼听着洞外没有任何停顿直逼这里的车响,双眼暴怒:“他们是直接冲着这个洞口来的,他们知道我们藏在这儿,还有谁知道这个洞口?”
“没有别人,只有我的队友。他们不会有问题!”
“没有问题?可他们到现在还没到!我把逃跑的时间让给那几个人,是让他们回去叫救援的,可他们反手就把你的藏身地暴露给了猎人!”
狼的双眼霎时血红一片,浑身都被戾气笼罩。
前世季庭屿就是被队友背叛惨死,可在此之前他的队员曾被全面洗牌过,贺灼没想到就连之前的人都有问题,那今晚这一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设计?
“救援不会到了,起码在我们死之前……”
贺灼用冰冷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让季庭屿觉得心被冻住了那样绝望。
“听着小屿。”狼在车声还没有逼近之前,低头眷恋地碰了碰他的眼睛:“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趁乱逃走,不要再去其他防风洞,不要去任何你队友知道的地方,你必须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你认为安全的地方。那半块巧克力我没吃,你带上它。”
“不!达蒙!你……”季庭屿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心里在想自己到底是凭什么值得他这样做,“别自己出去,不要逞英雄!你知道我并不弱,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
狼退后一步,“不可以。”
“达蒙我——”
“我说了不可以!你知道你被他们抓住会发生什么。”
狼绝望地眨了眨眼,里面滚出一滴透明的泪。
“对不起,我的承诺又没有做到……”
是他太自大,以为掌握好时间差让队友先回去就能为季庭屿赢得生机,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现在就已经出现问题。
那前世的季庭屿知道吗?
知道他不惜付出双腿和耳朵也要去保护的人,在处心积虑地想要他死吗?
他真诚地对待每一个同伴和队友,为什么要给他的人生设置这么多背叛……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