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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宠溺(林啸也)


季庭屿感觉自己身体仿佛变成了真正的乐器,随着贺灼的一次次弹奏发出响动。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弹奏谁。
“叫这么好听干什么,还不够?”
贺灼第三次服务结束后,看到他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嘴唇咬得破皮渗血,才发觉季庭屿的欲望重得不对劲儿。
分化期只会让人没力气,不该加重欲望才对。
“到底怎么了?爽过头了?”
他擦过季庭屿唇上的血,又拍拍脸蛋:“别是被我搞坏了吧。”
“给我……倒杯水……”季庭屿终于出声。
贺灼赶紧起身给他倒水。
一连三杯冰水下肚,季庭屿才像溺水的人终于得救般长出一口气。
“王八蛋,差点被你搞死……”
好像刚才爽到喵喵叫的人不是他。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贺灼担心他的身体,完全没了调情的兴致。
“怎么了?我他妈过敏了!”
季庭屿压着迟来的火气,一五一十地把事给他说明白,说完就用一种“你等死吧”的眼神瞪着他。
贺灼彻底懵了。
“所以你是来执行任务的?”
“对啊。”季庭屿笑嘻嘻地说完然后一脚踹向他胯下!
“操——”贺灼瞬间满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当场就飚出两行泪。
拜季庭屿所赐,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大仇得报的猫咪舒坦地一抹鼻子。
“活该!”
他这里没有隔夜仇,往往有不痛快当场就发泄出来,不会别别扭扭地留到明天或者以后。
所以贺灼虽然疼到怀疑人生,但也知道这一出误会伤亡不大,勉强能揭过。
“不生我气了?”
季庭屿懒得理他。
搞都搞了再生气还有屁用。
“去给我找点纸。”
房间里没浴室,洗都洗不了,总不能这样出去。
“找纸干什么,我弄得不干净?”
“行了你这条疯狗!惊险刺激的成人环节结束了!我们现在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遵命,领导。”
贺灼心情颇好,将他的小猫耳朵弹得前后摇。
季庭屿刚才爽过头了,现在浑身都是虚的,耳朵尾巴全露在外面没精打采地甩来甩去,活脱脱一只放懒的猫。
贺灼看得心尖一片柔软,找来水和软布,细致地给他清理。
“既然那个金发A是你的线人,那他为什么把手放在你的腺体上?”
“你还惦记这事呢?你他妈就是个大醋精!”
“嗯我是醋精,所以为什么。”
“他那是在检查我的腺体有没有过敏!而且哈里也不可能对我有意思,他只喜欢孔武有力蛮横强势的野兽派alpha,就像……”
季庭屿不甘不愿地指了贺灼一下,“你这样的差不多,而且他只做下面那个。”
贺灼不解:“孔武有力我就当你在夸我,蛮横强势又是从何而来?”
“哈?”季庭屿看看自己,又看看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把我搞成这样你还有脸问?
贺灼哭笑不得。
“除了今天,以前什么事我不依着你?”
季庭屿冷哼了一声。
野兽派Alpha的占有欲有多吓人,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是被解了扣子看到了底裤都能把他气成这样,反复质问到底有没有被碰到里面。以后自己要真的和别人有点什么他非得发疯不可。
想了想,还是要提前和他约法三章。
“贺灼,我们得谈谈。”
“你说。”
“今天这事儿,发现误会后不及时解释而是说那些伤人的话去激怒你,这点是我冲动。但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是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我的理由,所以那一脚你挨得一点都不冤,你认为呢?”
贺灼点头,收起玩笑。
“和你没关系,领导,是我的错,我性子恶劣,专制蛮横,不听你解释。我会改。”
态度还算诚恳,季庭屿勉强满意。
“那就由我来作出本次会议的小结:既然说开了我们就要吸取教训,以后出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冷静一点,吵架除了彼此伤害外没有任何用处,能做到吗?”
明明连关系都还没确定,可季庭屿教训他的样子却让贺灼觉得他们是一对刚成婚不久,对婚姻生活还不熟练的夫妻,互相合计着该怎么把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过好。
和他这样的人谈恋爱会非常舒服。
因为他真诚可爱魅力四射的同时又很理性,生气归生气,气完了还是会努力把这段关系往更好的方向引导。
“所以这是我们的第一条家庭简章吗?”贺灼帮他系上裤扣,十分期待地问。
“是不是,决定权在你。”
“什么意思?”
季庭屿露出一个风流的坏笑,把他拉上来附到耳边说:“意思就是,如果你过不了考察期,那这也可以是我和别人的家庭简章咯。”
“你敢!”贺灼一秒变脸。
“我有什么不敢?”
季庭屿才不怕他,直起腰冲他吹了个十分嚣张的流氓哨,袒露着的胸膛上滑着薄汗,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来这么久了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这里是尼威尔,那只华人猫咪的地盘。想要我的宠幸你就要乖一点,小狼。”
贺灼愣了愣,被他这幅样子迷得血脉喷张,勾住他脖颈上的丝巾一把将人拽起来,由下而上直视他的眼。
“我会乖的,请问季主任什么时候宠幸我?”
作者有话说:
猫猫:提问大家什么时候宠幸他!!!我听ee们的!!!

季庭屿的裤子是没法穿了,从后面看还以为尿了。
贺灼就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他,自己去哈里的衣柜里找了一条。
哈里的裤子他穿着太短,他的裤子季庭屿穿又太长,两人都不怎么舒服。
“换换吧,我穿哈里的。”季庭屿说。
“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你穿其他alpha的衣服。”
“……”只是条裤子而已啊!
季庭屿翻了个大白眼。
“好了,我帮你弄。”贺灼蹲下来帮他挽起过长的裤脚,腕骨的绑带滑过他细白的脚踝骨,季庭屿登时敏感得缩了一下,裤管被挂住滑到膝盖以上。
有些肉感的大腿就这样暴露在蜜色的灯光之下,泛着令人垂涎欲滴的光泽。
光看它漂亮的肌肉线条,就知道这条腿多么有劲儿。
贺灼不止一次感受过它紧绷时的力量感。也不止一次,想要亲吻季庭屿的大腿和脚踝。
但今天绝对不行。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他身上披着的人皮已经被撕掉大半,勉强还算半个人。
如果现在就急不可耐再进一步,那仅剩的一半也别想保住。他在季庭屿心里就一点人都不是了。
他只是将裤脚挽好,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拿出一枚绿色的水滴形翡翠放在柜上,算作拽倒酒柜的赔偿。
季庭屿看得牙酸,“所以你来尼威尔的真正目的是做宝石批发吧!”
光是这枚绿叶子就能把整家酒吧都买下来了,能抵上他好几年工资。
“我有个弟弟喜欢这些,给他准备的。”贺灼的声音带着些浅淡的笑意,似乎是在期待他问是哪个弟弟。
然而说到弟弟。
“小青呢?”
季庭屿这才发现门外早就没了声音。
“……不用担心,有人会看好他。”
“比起这个,难道你没想过他解开你的裤子是想干什么吗?和你探讨底裤的牌子?”贺灼目光沉静,在灯光下透着探究的意味。他想知道季庭屿怎么看待一手养大的弟弟对他心怀不轨这件事。
就听季庭屿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还能干什么,小青那个傻孩子单纯的很,根本就不懂这种事该怎么做,刚才那样只是一时情急想要帮我。”
贺灼:“……”
真正单纯的是你,不懂的也只有你。
“干什么那样看着我?”季庭屿觉得贺灼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让人费心的笨蛋。
“有没有人说过你在某些方面真的很迟钝。”
“嗯?谁说的?”
“我。”
贺灼歪头道:“我不管沙漠青在想什么,总之别再让他碰你,傻孩子。”
说完直接开门出去,完全不给季庭屿反应的时间。
门口站着一名荷枪实弹的中尉,向他行礼。
“沈听呢?”
“我带您过去。”中尉转身为他们带路。
季庭屿惊讶地睁大眼,“是我知道的那个沈听吗?响尾蛇?你认识他?”
贺灼“嗯”了一声,抬眼扫向墙上的挂钟。
进酒吧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估计沈听还没完事儿。
他们走到三楼拐角的客房时,隐约听到房里传来几道有节奏的“啪啪”声,伴随着一阵可怜兮兮的呜咽。
“哦?”季庭屿非礼勿听,让两只小耳朵趴平在头顶,“你带我来听墙角?还是沈听的墙角?”
“我疯了才会让你听别人干这种事。”贺灼掀起他一只耳朵低声道:“要听也是我自己喘给你听。”
“我才不要听!”季庭屿气急败坏地拍开他的手。
为他们引路的中尉已经退到一旁,显然是不敢这时候打扰沈听。贺灼径直走上前,抬手在门上轻叩两下,几秒后房里传来一声压抑又恼怒的:“滚!”
明显是男人被打扰了好事的烦躁。
季庭屿:“……”
这一定是贺灼兄弟没跑了。
“沈听,是我。”贺灼开口道,“先缓缓,这不安全,回去再说。”
这次里面倒没再下逐客令,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两分钟后,房门打开了。
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边抬手将汗湿的额发拢到脑后,露出冷峻凛然的五官。
他身上松散的军装明显是刚披上去的,扣子都没系几颗,大敞开的胸口滑着一层火热的汗,身上雄性动物交欢后的味道不言自明。
在他怀里,缩着一只纯白的萨摩耶狗狗,正是一小时前大跳钢管舞的浪荡小o。
只不过他现在正把脸埋在人怀里,忒喽忒喽地直抽抽。
沈听先是扫了季庭屿一眼,大概知道他是记者部的人,没太在意,只对贺灼点了点头。
他和贺灼身量相当,气场更为冷硬,两个一米九多的Alpha并排站在一起压迫感实在太强。有客人想要上楼,看到他们这阵仗转头就跑了。
贺灼搭着季庭屿的肩,为他们介绍。
“这位是联盟国驻尼威尔战区记者部主任,季庭屿,我领导。这是沈听,我一个弟弟。”
沈听的视线在他搭着季庭屿肩膀的手上一闪而过,躬身毕恭毕敬道:“抱歉,季主任,刚才不知道是您。”
“没事,沈上将不必放在心上。”
季庭屿低头,看向他怀里的狗狗。
小萨摩只有沈听一条小臂长,短胖炸毛,脸蛋圆圆的,像只小白熊一样。
他垂头丧气的,小尾巴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跟个小背包似的背在背上,而是可怜地耷拉着。还眨着小豆眼儿时不时呜呜地抽泣两声,好像全天下的委屈都给他受了。
原来从夜店小王子到夫管严倒霉蛋儿只需要一瞬间,萨摩耶就变成了萨摩呜。
季庭屿实在忍不住想笑。
“这是您的小男朋友?”
“嗯。”军官凛冽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揉揉怀里还在抽抽儿的小作精,“他叫呜呜。”
话音落下萨摩耶正好呜呜地哼唧了一声。
还真是狗如其名。
贺灼之前说有人会看好沙漠青,说的就是沈听。
他随身带着两个副官,都知晓贺灼的来头,不可能任由沙漠青在门外大喊大叫他的名字还不管,那是极大的失职,就把人带到二楼去了。
“没伤到他吧?”季庭屿担心道。
“不会,我的副官都有分寸。”沈听向前一抬手,示意他们跟自己来。
季庭屿注意到他手上带着一只露出手背的黑皮手套,不由自主地就想起贺灼手腕上的尼龙绑带。
尼龙质地硬且粗糙,颗粒感分明,贺灼居然用它……磨自己那里……这个变态!
“他的手好看吗?”
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季庭屿吓一跳,打死都不可能说自己刚才想的是他的手,只好生硬道:“沈上将是你亲弟弟?”
“不是,家里的渊源。”
“哦,贺总弟弟挺多啊。”
一个喜欢宝石的,一个做军团长的,还有自己这个分开多年刚刚失而复得的。
成分够复杂的。
贺灼闻到一丝酸味,“会吃醋了?”
“不,是羡慕。”季庭屿看向他,笑得痞痞的:“我也想有那么多好弟弟呢。”
“可别,你有一个就够我受得了。”
沈听带他们走到二楼,在一道有看守的门前停下。
季庭屿让他们等在门口,自己进去,贺灼想跟,被猫咪一根指头就推出来了,“老实等着。”
贺灼磨了磨牙,向后倚靠在墙上,低头看自己的手。
腕骨上的尼龙绑带已经变成了湿润的触感,略显滑腻地贴在皮肤上。
而贺灼清晰地记得季庭屿被它们折磨时发出的叫声。
细弱的,难耐的,几乎失控的哭腔。
自己要他求什么,他都听话地复述了出来。
似乎在回味一般,贺灼垂下眸,唇线弯起一抹优雅的弧度,指腹在那根绑带上极其缓慢地摩挲过几圈,然后将它拆下来,仔细地叠好收进口袋。
准备下次再用。
身旁脚步声响起,是沈听走了过来。
“还没定下来?”他问。
“难得很。”贺灼笑道。
“季主任这么难追吗?”沈听不禁有些讶异。
在他的印象里贺灼一直都是绝对的强者。
联盟军校近五年来最优秀的狙击手,霍华德将军在世的唯一血脉。如果不是他中途辍学改修金融,现在的成就和荣誉一定远在自己之上。
能轻而易举完成S+级任务的人,竟然在感情上碰了钉子。沈听实在是幸灾乐祸,又不敢表现出来。
于是他面色沉重地拍拍贺灼的肩膀:“像季主任那么优秀的人,难追是应该的,据说心仪他的alpha非常多,我的军团里都一抓一大把,灼哥你任重道远。”
贺灼满不在意地拍回去:“没事,只要不在婚后还给我跑到酒吧跳钢管舞,什么都好说。”
刚被跳了的沈听:“……”
偷听得津津有味的萨摩:“???”
我谢谢你提醒不然我们就和好了!
说笑间,季庭屿开门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尾巴。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愣是把疯狂撞门扬言要杀了贺灼的狂躁少年给哄好了。
沙漠青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浑身低气压。昳丽坚冷的侧脸鼓起一个小包,应该是含着块糖。
他没再和贺灼针锋相对,而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季庭屿身旁,不错眼地偷看他。
看他和沈听道谢,看他问中尉酒吧内的情况,看他摸摸萨摩耶的爪子又揉揉脑袋,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就像一只知道自己即将被丢弃又无能为力的小狗,除了蹲在原地多看主人两眼外什么都做不了。
贺灼收回目光,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他预料之中的反应。
季庭屿现在满身都是他的信息素味儿,就像一种无声但有力的信号,一道只有alpha才懂的休止符。
——这是我的伴侣,请你保持距离。
沙漠青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甚至还没搞懂自己对哥哥到底是什么感情,就已经被逼退出局了。
或许是怕自己的异状再无法掩饰,回程时他并没有和季庭屿一起上路。
几人走出酒馆时空旷的街道上正在落雪。
南风一级,如猎手般在每个人的骨缝中掠过。
沙漠青站在路中央,凝望着远处风的方向。
几秒之后,他抬手解开身上骑装向前疾跑数步毫不犹豫地扑进风里。
眨眼间,一只振翅凌空的山鹰腾飞到半空。
山鹰体型庞大,双翼展开可达七米,卷起的气流在狭窄的巷子里横冲直撞,就像一只绝望的小兽在寻找出路。
只听一声悲恸的鹰唳响彻云霄。
巨鹰如同一支冷箭直飞冲天,盘旋在高空贪恋地看了季庭屿一眼,而后彻底消失在风雪中。
“要跟着他吗?我有一位副官是海东青。”沈听问。
季庭屿刚想说:不用了,没人能在天上追上小青。可不等开口他就感觉尾椎骨一阵刺痛,眼前的景物骤然下降一米八,啪嗒一下,他就从人变成了小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叽里咕噜地摔进了自己的衣服堆里不说,还被底裤套住了头。
季庭屿:“……”
这辈子没这么想死过。
沈听和呜呜以及两名副官对这场面毫无准备,愣了一秒后三人一狗齐刷刷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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