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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禽对恶犬(澄麟)


沈百廷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开玩笑,真卖给他还得了?人家是鹰,他这是鹦,到时候熬鹰变熬鹦,那出的可就是人命了!S星本来就禁止任何人以动物形态进行牟利行为,搞不好他也得被抓进去,两人现身说法来个命运三部曲——《熬鹰》、《熬鹦》、《熬嘤》。
他是真的害怕了:”那更不行了,我不舍得它去吃苦。“
“哦,也对,”贺琢点点头,像是恍然大悟:“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大可以放心,咱们重新开个价,把你这么付出的时间和金钱一起算到里面,你看这样怎么样?”
沈百廷满脸复杂地看着贺琢,嘴唇翕动了两下。
贺琢的倔强简直让他眼界大开。
他究竟是什么物种?沈百廷在心里思考着。但从他的长相和气质来说,贺琢必然不可能是某种温顺的食草动物,但是可能是年纪的问题,他身上还有一种挡不住的中二之气。
沈百廷在心中静静思忖着,柴犬?看着不像,秋田?也不像,莫非是……柴犬和哈士奇结婚的产物?
两人僵持不下,良久,沈百廷率先做出让步,他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一句话要不得不告诉你。不瞒你说,刚才你听到的骂声确实是那个鹦鹉发出来的。”
贺琢的眉毛瞬间耸到了额上,沈百廷赶紧抢在他开口之前接着说:”唉,这都是我不好,之前把它和一个爱说脏话的八哥一起养的,等我发现它染上脏口的毛病时已经晚了,我又舍不得训它,现在它只要碰到点不顺心思的事情就要破口大骂,嗨呀,今天把它放出来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贺琢脸上的表情逐渐松动,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是麻烦了……”
沈百廷赶紧趁热打铁:“就是的,不说别的,你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小妹妹啊,她几岁?三岁?四岁?不管她几岁,现在正是学习能力强的时候,万一被鹦鹉传染了呢?到时候再想纠正就晚啦!”
贺琢彻底被说动了,深深地陷入了思考:“对啊,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这些我刚才都没想到。”
沈百廷看着他,眼睛里写满期待:“所以……”
“所以,”贺琢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简单数了几张放在沈百廷的手心里:“这是定金,你先帮我养着,等它什么时候口不脏了再接到我家。”
沈百廷的嘴张开又合上,好半天憋出来一个字:“啊。”
他在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帅哥长得浓眉大眼的怎么还是个抖M啊?怎么会有人被鸟骂一句都能这么来劲?而且竟然还到了非买不可的地步?
沈百廷脑子动得飞快,要不然再让小鹦鹉学两句脏话?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赚钱的新门路。
付完定金,贺琢刚准备潇洒离开,一下子对上了沈百廷还有些愣的脸,他笑了笑,以为沈百廷还在舍不得,便调侃道:“你这么宝贝这只小鹦鹉,怎么,你俩有什么特殊关系?”
沈百廷耳边嗡嗡作响,仿佛一只被惊雷劈中的兔子,撑着柜台猛然站起来,结巴道:“你、你瞎说什么呢?”
气氛骤然松弛,贺琢哈哈大笑,一把揽过沈百廷,拍着他的肩膀:“开玩笑呢,对了,老板,你在那小鹦鹉笼子外面挂一个我的牌子,以后谁想买你就就说这鸟有人要了。”
沈百廷麻木地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心头百感交集,撞上这傻大个,不知道是福是祸。
贺琢吹着口哨走出店门,随手把刚才要过来的电话号存到手机里,在输入名字的时候顿了一下。
店长叫沈百什么来着?
贺琢想了半天,最后输了一个“福”进去。
下次见面再问吧。
S星明令禁止公民在工作的时候露出自己的拟态,更是坚决反对利用自己拟态来进行工作,以往也不是没有“爱走捷径”的人利用自己的拟态偷偷摸摸跑到动物园去骗吃骗喝骗钱,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受到了严重的处罚。
近两年这样的情况好了很多,因为每个人分化伊始便会由政府被政府登记在册,分化形成的动物拟态身上都会带有政府所制定的独特标识,其目的不仅是能够在日常生活中将这些人和普通的动物区分开来,更是方便在追踪调查时能够充分掌握所有信息。
不过,一切都由例外,就比如“西日”,就比如纪翎和……这个店里的其他员工。
沈百廷打开休息室的大门,里面静悄悄的,纪翎弯腰坐在一地狼藉之中,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他走进去,在纪翎身边缓缓坐下,两人一齐发出劫后余生的叹息。
纪翎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没人会知道,他刚刚只差一秒就破门而出,冲到两人中间说这不干沈百廷的事。
在那短短的几秒之间,他甚至无暇思考自己这一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想想,只觉得后怕。
半晌,沈百廷从口袋里摸出来几张钞票递给纪翎,开口说道:“给你,你今天的工资。”
纪翎扫了一眼,抽出几张装进口袋,剩下的又还给了沈百廷:“这些够了。”
“不,”沈百廷的眼睛里闪着真诚得有些诡异的光:“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今天晚上辛苦了。”
纪翎认真地转过来打量了他一眼:“你真受刺激了?”
“这话说的,”沈百廷用不舍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纪翎手里的钱:“我什么时候对你们抠搜过?”
纪翎掰着手指开始给他一件一件地算账:“厕所那些所谓精心裁剪的纸都是你点外卖赠的吧?前两天‘特意’新买的一批‘结实’的鸟站架其实是你用坏的雨伞杆子吧?上个月来福过生日你送的那个景德镇官窑烧出来的宋代青花瓷狗食碗其实是你在地摊上花三块钱套圈套的吧?”
沈百廷:“……”
“所以,”纪翎放下手指,用审视的眼神盯着沈百廷:“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你又想干什么。”
沈百廷早知道自己根本瞒不过纪翎,索性“嘿嘿”笑了两声:“跟你商量个事儿,就刚才那个帅哥……”
纪翎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没吭声。
“下次他再来的时候,你再骂他两句呗,我感觉他好像挺喜欢你骂他的。”
纪翎忍无可忍地把眼睛全闭上了。

稍稍平复了心情后,两人简单打扫了一下店里的卫生,再一抬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沈百廷熄了灯,把最后一袋垃圾扔到街角的垃圾箱内,关上店面的卷帘门,有点担忧地看着纪翎:“路上小心点。”
天色已经全黑,只有微茫的光线从零星几家还开着的店面中裂出。橘黄色的灯光映在道路两旁种植的树上,树随风轻轻晃动,给纪翎的白衬衫也染上了一丝暗影。他回过身,无声地点点头,面容隐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神色晦暗不明,仿佛一副铅笔画。
沈百廷看着逐渐消失在街道深处的清瘦背影,发出了一声叹息。
马路上行人稀少,纪翎匆匆赶向最近的公交站。偶尔有醉汉横冲直撞地从马路上经过,在夜色下不受控制地露出拟态,嘴里发出可怖的“嗬嗬”声。
纪翎垂下眼睫,裹紧身上的校服外套,竭力往后缩。好在末班车很快驶来,纪翎上车投币,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向前开去。
在一片沉静中,纪翎不由自主地想起今天的一系列魔幻遭遇。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没绷住,笑了一下。
十点二十,公交车摇晃着将纪翎放在郊区的站台。纪翎单肩背着书包,绕过几条七扭八歪的小巷才回到家。
这是郊区的老房子,周围的建筑物拆的拆,毁的毁,这么多年只剩下这一个小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仿佛天外来物。
小区的大铁门早已断裂破碎,放在那里只能堪堪作为一个摆设,纪翎小心翼翼地绕过上面的缺口,走进最里面的单元,声控灯早就年久失修,往日只能靠着门缝中裂进来的一丝月光照亮上楼的路,但是不巧今天是个阴天,月亮都隐藏在云层后面,他只能凭着感觉摸上楼,还得靠着听觉避开那些裂痕斑斑污秽不堪的砖板。
终于到了五楼,纪翎揩去额上渗出的汗水,轻叹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防盗门还是反锁着的,里面一片漆黑,一只手“啪嗒”一声打开了客厅的灯。
室内瞬间被昏黄的灯光点亮,狭小拥挤的房间映入眼帘。屋子虽小,却并不因此显得凌乱,反而干净整洁,和外面的环境形成了天壤之别。
夜色沉沉,房间内更是显得极度安静,只有墙上挂着的时钟在发出轻微的“嘀嗒”声。
书包被放在门口,几分钟后,卫生间里亮起一盏灯,花洒打开,热水顺着纪翎白皙的脖颈蜿蜒而下,划过他清瘦的肩胛骨,最终顺着他的脚踝没入下水道中。
纪翎撩起自己被水打湿的头发,露出莹润洁白的额头,浴室里水汽氤氲,墙上的镜子映出少年白皙俊秀的脸。
半小时后,纪翎擦着头发走进自己的房间,单人床和书桌占据了大部分空间,靠墙而立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状、奖杯,这些几乎算得上是房间里唯一的装饰。
窗外夜色沉静如水,万籁俱寂。纪翎在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黑笔刷刷在纸面上划过,留下一串串整齐的字迹,桌上的台灯在他的额角投下一片温柔的光晕,衬出他神情安然的侧脸。
南林高中虽然提倡“素质教学”,但是学生在这里感受到的压力却丝毫不会比其他的高中少半分。为了庆祝周末,教学组不顾学生们的哀求发了一堆雪片般的卷子,纪翎把卷子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过去,然后思索了片刻,用笔尖在卷子上面点了点,把自己认为值得一做的题圈了出来。
指针一圈圈划过,最后定格在了数字“十二”上,纪翎放下笔,卷子上圈出来的题终于做完了,纪翎却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起身拿出自己准备的习题册。
南林高中虽然教学进度快,课业难度大,但严格说来竞争并不那么激烈。因为除去纪翎所在的班级和另一个快班外,其他的平行班大都是一些家境相当不错的学生,家长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将来的路。
但是纪翎与他们不同,他必须在每次考试中拿到年级第一,拿到全额奖学金。
直至凌晨两点,纪翎才完成了自己今天的学习任务,纪翎双目以及冒出了红血丝,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他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正准备去洗漱,突然,一张白纸掉了出来。
他弯腰捡起来,在看到的一瞬间,表情变得有些怔忪。
明明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化验报告单,纪翎在看到它的一瞬间却想起了小诊所里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那天茫然的自己。
三个月前。
纪翎刚刚结束在咖啡店的兼职,准备去对面的便利店买个饭团,没想到刚走到马路上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他便人事不省地倒在了旁边车的车轮下。
好在纪翎运气不错,车上刚好有一个人。
但是沈百廷运气就被那么好了,因为他就是车上坐着的人。
沈百廷坐在驾驶座上瞠目结舌地目睹了纪翎从双眼一闭到一骨碌滚到自己车轮底下的全过程,他心脏砰砰直跳,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被碰瓷之后的应对方法,最后哆哆嗦嗦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蹑手蹑脚走到纪翎旁边,蹲下身子伸手探探他的鼻息。
十二月份的天气极冷,寒风在长街上呼啸而过,纵有微薄的鼻息也瞬间被吹散在风中,加上沈百廷刚才在车里的时候舍不得开暖气,手指头都被冻僵了,什么都感受不到。
因此当纪翎可能没了呼吸的念头出现再脑海里的时候,沈百廷立刻陷入了十二分的惊恐,惊恐中还夹杂着震惊:“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的骗子都这么敬业的吗?”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他马上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因为太紧张,手指半天都没输对“120”,正当他准备再试一遍的时候,袖子却被人轻轻扯了扯。
躺在马路上的纪翎茫然地睁开眼睛:“这是哪儿啊?”
沈百廷紧张地扑过来:“你醒啦?你刚才晕倒在马路上了,现在没事吧?”
纪翎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穿的多,什么事也没有。
“是你发现了我吧,谢谢你,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纪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静若沉水。
他刚醒,沈百廷不敢贸然去扶他,而是在原地略微踌躇了一下:“没有倒是没有,不过需要你配合我证明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的摄像模式,把镜头对准纪翎:“来,对着镜头说几句话。”
纪翎刚醒不久,脸上的表情罕见的呆呆:“耶。”
摄像模式还在进行中,镜头上面的小红点一闪一闪,沈百廷一时无语,不过看到他这样也卸下了心里的防备,耐心解释道:“跟我说就行,‘我不是被人撞倒的,而是自己晕倒在这里的,沈百廷先生现身路过这里把我扶起来,我保证他和我躺在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纪翎:“……”
为了让沈百廷放心,他还是乖乖地跟着说了一遍。
这回沈百廷彻底放心了,他把纪翎从地上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尘土,纪翎喘着粗气,刚想开口道谢,眼前一黑又是差点摔倒。
沈百廷及时扶住纪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不行我还是把你送去医院吧。”
纪翎有气无力地阻止了对方:“没事儿,我就是有点低血糖。”
他想了想,报出一个小诊所的名字:“拜托你把自己送到那里吧,车钱我会付给你的。”
沈百廷把他搀上车,看着纪翎一张面无血色的脸还善心大发地开了暖气。
纪翎坐在副驾驶,自从上车后他就一言不发,只是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心,他心里猜测己可能是低血糖,毕竟这样的事在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而和低血糖的情况相比,他去诊所更是显得驾轻就熟。纪翎小时候性格内向,家里情况又复杂,营养不良不仅让他比同龄人矮上一截,还让他很难和周围的孩子打成一片。不过如果是简单的排挤也就算了,这些人发现纪母忙着赚钱根本顾不上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搞起了霸凌。
“纪翎,去,给我买饮料去!”
“哎,纪翎,我上次让你给我写的作业带过来了吗?”
“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啊?你聋啊?”
“算了算了,我妈说了让我不许和他玩,说他耳朵好像是被他爸打聋的,咱们离他远点,别被他传染了!”
咚,是石头扔在皮肉上的声音,一群人看纪翎吃痛地弯下腰去纷纷拍手大笑。
“打聋子,嘻嘻,嘻嘻,打聋子!”
“聋子!”
纪翎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管他怎么小心隐忍,都避免不了那些落在他身上的拳脚,他一开始还只知道蹲在地上默默抱住自己,尽力让殴打没那么疼。但就是那次,纪翎明白忍耐改变不了自己被欺负的事实,他咬牙纵身一扑,在为首的孩子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一直到大人赶来,遍体鳞伤的纪翎才被发现。
这次之后,那些人的气势弱了不少,纪翎也一夜成长起来,他在一次次的打架中逐渐掌握了那些人的弱点都在那里,他身上的伤越来越轻,别人身上的伤却越来越重,总之,等纪母发现的时候,家门口已经被挂满了塑料袋装的水果和零食——全是周围小孩给他们“老大”交的贡品。
顾大夫本来坐在诊所门口无所事事地磕着瓜子,离得很远就看见纪翎又被人搀过来了,刚想打趣一下“送财童子”好久没来,走进才发现纪翎的脸色白得不正常,于是他立刻驳回了纪翎“给我打一针葡萄糖就行”的要求,坚持要立刻给他做一套检查。
问题来了,谁去交钱?
在医生严肃的语气中,沈百廷乖乖掏出钱包交了钱,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医生让家属去外面等着的时候,傻白甜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他妈是个不但是个套,还他妈是个连环套吧?
妈的,先在自己的车子前面碰瓷假装晕倒,然后醒过来对他一顿安抚,不仅让他放下戒心还心生愧疚,再提出要求让自己把他送到指定的诊所,最后病人和黑心医生一联手,坑的就是自己这种冤大头。
沈百廷越想越不是滋味,抬头看了看小诊所破败的招牌,意外发现这家诊所的霓虹灯竟然还是彩色渐变的。
不是,谁家正经诊所搞这种灯啊?
纪翎的检查做得无比漫长,沈百廷在外面比他还着急,扶着墙一圈圈的走,越想越心慌,,一身的灰毛都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直接撑破了他刚买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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