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炮灰心死以后(moster)

他们还要对“主”做祷告，赞颂他的伟大，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够打扰的。
至于那些惊扰了主的人，他们会代表主给予惩罚。
可就在这些人再次低下头颅的时候，从门口飞来一把匕首，直直插在主的画像上。
原本平静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所有人都变得躁动不安，有些人甚至拿起了枪。
“Good morning，各位喜欢这个礼物吗？”
一张和他们信奉的主一模一样的脸踩着光亮，笑着出现在众人面前。
林池的视线飞速扫过所有的人，压低声音道：“一共十一人有武器，其中七人是热武器。”
和林池用蓝牙耳机进行通话的江渊言简意赅吐出两个字：“收到。”
自诩虔诚的信徒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他们心中的“主”跪下，予以最崇高的敬意。
林池尴尬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但还要继续装出一副“我很高贵，你们不配”的样子，高傲的从所有人之间走过。
江渊虽然看不见，但能够想象到林池现在的样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绝对会忍不住笑出来。
为首的人看见他供奉多年的“主”一步步走过来，眼里满是狂热。
“‘主’，我等了您三百多年。”他匍匐在林池脚下，虔诚道。
这话一出，江渊和林池都明白，这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时间重置后也有记忆。
林池觉得头疼，想到自己还没有系统扔进凡尘时完全有机会杀了他，结果因为一时心软放过导致现在的一堆麻烦事，简直想回去打开那个时候的自己，看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卑微的信徒见自己的“主”没有说话，急忙又道：“‘主’，您收到我的礼物了吗？”
林池目光森寒，一只手不自觉的想要去扼住这人的后颈：“什么礼物？”
信徒对自己的神明带来的危险恍若不觉，痴痴的笑着：“那个妄图玷污‘主’的人，被杀死了。”
“您应该是世界上最高洁尊贵的存在，怎么能够和普通世界的肮脏外人有关联？”
“但‘主’，您是我们的信仰，我们不愿意让您受伤，所以只能杀了那个人”。
明明这个人说出来的话让林池气得想要马上杀了他，却又偏偏尴尬到脚趾抓地。
“Lin，问他匕首的材料是哪里来的。”江渊在耳机中对他道。
林池回过神，目光再次变得淡漠：“‘主’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
昂首看着他的所有信徒再一次俯首：“愿为您效劳。”
“杀死那个人的匕首，是用什么做的？”
领头的那人眼中迸发出光亮，很是激动到：“您想起来了吗？”
“那个匕首的材料，是您的心脏。”
“那是您还未堕落在世间时拥有的心脏，我找了几百年才找到。”
林池和江渊俱是一愣。
之前不是没有过猜测，但都只是在和林池有关的方面，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们，那是林池的心脏。
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在哪里。”林池又一次问道，“我的心脏，在哪里。”
即便他现在的语气明显听出来不对劲，但已经陷入自我世界中的疯狂信徒恍若未觉，一点谎言都不带回答了他的问题——
“在您的目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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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池：我已经尴尬到抠出一个城堡了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林池和江渊都想到了是哪个地方。
在上千次的时间重置中，有的时候并不是林池死后时间立马重置，所以就需要有一个埋葬他的地方。
之前没有特意的注意，但经过这个人的提醒，他们才发现，无论经历多少轮回，无论有没有记忆，只要是林池需要墓地，都会埋在同一个地方。
“‘主’，您相信我！我没有说谎。”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为首的信徒以为他是不相信，急忙开始磕头。
蓝牙耳机连接，林池听见江渊那里子弹上膛的声音。
“当然相信。”林池的声音缓和下来，就像是一位真正在对待自己虔诚信徒的神明，“作为报答，‘主’需要你带我去找心脏。”
林池没有说名字，也没有动手，好像这个“你”是谁都行。
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自己主的垂青。
“‘主’……”为首那人牵着他的衣角，声音悲戚，“您不需要我吗？”
“‘主’公平对待每一个信徒。”林池道，“但对于你，‘主’愿意让你排在第一位。”
信徒已经暗沉的眼亮了起来。
“所以现在，需要你和我离开这里。”林池道，“就在上面的那间屋子，告诉我你们拥有1让我拒绝他人选择选择自己的优势。”
“当然，我需要强调一点，未经我的允许出现在我视线中的人，会直接失去这个资格。”
已经魔怔的人不敢在这一点上忤逆林池，羡慕的看着被林池第一个带上去人。
本来高兴跟着林池的人在迈步上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朝林池招手微笑的人立马瞳孔骤缩。
这个胆敢玷污“主”的肮脏之人，为什么还能活着？！
他想询问自己的主为什么，但还没来的及把视线投向自己的神明，下巴传来锥心的痛意以及脱臼的声响。
紧接着，他的手也被亲手折断。
林池不用继续伪装，看着这个伤害江渊的人眼神如同一条毒蛇。
“Lin，冷静些。”江渊把他揽在怀里拍他的背，安抚林池的情绪，“我还在。”
林池转头瞪他一眼，将之前伤害江渊的那柄匕首拿出来，毫不留情刺入眼前这个自称是他“信徒”人的后心。
当然，林池并不会让他死。
与其让他直接死亡，林池更想要的，是诛心。
那人跪在地上，看向林池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和疑惑，还带着炽烈的感情。
江渊吃醋了。
怎么什么东西都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玫瑰。
他当着这人的面，和林池来了一个法式热吻，成功看见他被气出一口血，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不理解，对吗？”林池懒洋洋笑着，“当初对自己许下会带你去往新世界的‘主’，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信徒？”
“因为你所信奉的‘主’，根本不是我。”林池一字一顿，咬字清晰，“它不过是一个卑劣的小偷和绑架犯，对你说的一切，也都是在骗你。”
首领嘴唇嗫嚅着，却说不出一个字，但眼神中是信仰崩塌的破碎感和不可置信，以及最后自欺欺人的挣扎。
“不相信，对吗？”林池的笑里全是恶意，他把在江渊出事之前去华国的那一次和系统的对话录音，以及通过特殊手段得到的系统人形照片一一在他面前放出来。
“看看，这才是你信仰的主。”
照片中的人脸上全是癫狂，录音的语气也不像他记忆中的温和神圣。
与其说是“主”或者神明，更像一个疯子。
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把东西一把掀开，却又被林池拖着一一捡回。
“你信奉的不是‘主’，是你内心的欲望。”
首领在心底嘶吼着，这不是他的“主”，他追求的也不是欲望。
可在录音和照片一遍遍呈现的情况下，他完全逃脱不了。
眼中是信仰崩塌后对世界不再留恋的灰败。

世人大都是如此，总会为自己的举动找到一个借口。
就像眼前这个自诩是为了自己信仰的“主”的人，也不过是为自己的记忆找到一个借口，不满足于现状，想要掌控更多的人而已。
林池深邃的眼眸中散发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还不死心？”
忽而又笑了起来：“何必和你说那么多。”
他朝着江渊招手，江渊立马拿着绳子过来，把倒在地上的人捆在椅子上，放在窗户边。
江渊和林池虽然很小心，但总归会出现意外，所以两人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杀了他。
“你的‘主’祝你好梦。”离开之前林池冲他露出一个笑。
那些在地下室里的人，也已经被他的和江渊全部打晕后捆起来，几个小时内都不会醒。
回到酒店，处理干净一切痕迹，林池端着狙击枪在朝着首领所在方向的别墅，瞄准三分钟后按下扳机。
同一时刻，接到匿名信息的当地警方也赶到现场。
在他们破门而入的前一秒，首领的大脑被子弹穿过。
关押系统的那间屋子突然响起刺耳的尖锐警报声。
它想起来了。
不仅仅是自己之前犯蠢和林池反过来把它算计，和这个世界彻底剥离这两件事。
更重要，系统想起江渊究竟是谁。
用林池作为媒介消除掉它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这件事算什么？
只要系统拿捏住江渊，还需要在乎这个世界所谓的“惩罚”和“毁灭”对自己的影响吗？
系统很高兴，有些事就是那么巧。
林池现在和这个世界剥离所要用的最后物品，是那在记忆中总是作为林池墓地的泥土之下。
系统完全时间先一步拦截。
处在第三视角的系统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突然响起的警报手忙脚乱的人类，不屑一笑。
唯二镇静的云尽溪和林洄在最后面，还有心情说笑。
因为林池告诉他们，如果关押系统的地方突然响起警报，就证明一切都要结束了。
系统看着那两个镇定自若的眼中是滔天的怒气。
如果不是时间过于紧迫，它一定会先把这两个胆敢背叛它的人类折磨死。
距离S市三十公里外的公墓园区，因为价格公道，整座山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
白日的时候或多或少还会有人来祭拜自己的先祖，可一到夜晚，除了守墓的人，看不见任何影子。
守墓人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本来已经拿到大厂offer的他意外看见这座公墓守墓人的工资，立马放弃之前的工作。
三万月薪一月，还不用面对傻逼上司和同事，多好的事。
什么有鬼之类的，在穷和自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今天夜里的他依旧像过去的几个月一样，在天黑后打着手电筒巡视一番，确定没有易燃物有可能引发火灾后就回值班室，开始打游戏。
刚带上耳机，他就听见窗户被敲响，心里顿时一“咯噔”。
他厨的那个角色还没有抽到，可不能现在就死。
打着胆子抬头，发现是一对手挽着手来的小情侣，这次稍微放下心来。
“你好，请问进来需要登记吗？”两人之中明显矮很多的青年开口问道。
守墓人这才反应过来，从抽屉中拿出登记用的名册：“在这里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就行。”
同时他暗中打量着这两个深夜前来墓地的人。
两人没有戴口罩，守墓人觉得他们的颜值很能打，并且看着江渊的那张脸，总觉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
守墓人选择放弃，三次元的人再好看也和自己无关，还不如去搞二次元老婆。
可在两人登记完背影消失后，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打开登记的名册看。
“江……江渊？！”
守墓人惊讶叫出声来，然后立马在电脑上搜这个名字。
百科介绍让他知道，刚刚遇见的就是影帝江渊。
“那么晚来目的做什么……”他嘟囔着，把登记名册放进抽屉。
没有看见，在监控上，那两个身影踏上第七级高度后，身影就从上面消失了。

他摇摇头，只觉得自己的是打游戏打的脑袋发昏，眼睛都出现幻觉了。
林池和江渊慢慢的在墓园中走着，仔细寻找总能作为林池墓地的那一小块地方。
可找了前面的六级高度的，全部都密密麻麻住满了人。
抬脚走上第七级高度的时候，眼前的空间不易察觉扭曲了一瞬间，他们面前的景象虽然没有丝毫改变，但都知道是来到和现实世界不同的地方。
“之前的所有时间里，我埋葬你应该也是在这里。”江渊对现在感受到的气息无比熟悉，“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记忆，未曾察觉到来的地方已经不是外面的公墓了。”
江渊和林池温声细语交谈着朝前面走去，踏上用外面的公墓计算方式是在第九级高度后，在第八级高度消失的墓碑再一次出现。
这一次，眼前密密麻麻的墓碑上刻着的都是林洄的名字。
再往上走，到达第十级，墓碑上刻着的是云尽溪的名字。
“云尽溪要是能看见，绝对会高兴的很。”林池笑道。
最后的十一级高度，上面是有一座孤零零的墓碑，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两个字：渊池。
“还是合葬啊。”林池眼神放在江渊身上，手抚摸着墓碑。
“不是我做的。”江渊辩驳道，“每次你死后我不会多活太久。”
“我知道。”林池又笑了，“这是我自己的私心。”
同意江渊实行剥离计划的林池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所以一直抱着的都是最坏的打算。
那个时候林池还知道江渊的真正身份，知道他就算是碎成渣渣，也有两个父亲把他拼回去。
林池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用自己的心脏做了剥离他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契机。
而他的墓碑上两个字，也是在不知自己生死情况下的最后一点私心。
“平生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自己挖自己的坟。”林池一边动手一边对江渊道。
“挖自己的坟墓这种事是第一次，但之前有过自己把散架的自己拼好的情况。”江渊笑道。
林池想起有一次江渊来他这里应聘，说自己的特长是手指灵活，结果果然灵活。
毕竟是从小就拼自己的骨头练起来的，技术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渊和林池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在林池脱离这个世界这一件事绝对不可以更改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横生枝节，都是徒手挖。
挖了快一个多小时，完全没有见到，偏偏这个时候系统还闯了进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我抓到了，林池祁渊，你们两个都不会有一个好结局！”
两人看它明显又疯了一些的癫狂的样子，纷纷后撤一步，想要离傻子远一些。
“免费劳动力来了。”林池拉着江渊的手一边退一边道，“让他给我们挖出来。”
系统没听见林池连这个时候都还要算计他的言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两人绝对因为在这意想不到的地方看见他吓死了，不然怎么会见到自己后往后退？
实际上，这些都在林池的算计之中。
他和系统之间异卵同生的关系，就注定他们之间除了意识情感外，很多地方都是同步的。
林池想起所有的事情，系统也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这个时间还不会太久。
林池能够逐渐恢复自己的力量，不受到限制，系统同样可以，迟早有一天可以从关押它的地方跑出来。
估算时间，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系统同样能够到。
不同的一点是，林池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削弱，系统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在增强。
系统前后算计几千万年，最后的结局依旧是陪着这个世界走向最终的毁灭。
很可惜的是，系统并不这么想。
哪怕是在现在，它的觉得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用林池的命给自己铺路简简单单，系统现在要的，是把江渊拥有的一切抢过来。

第98章 chapter 98
华国京城，在系统跑掉以后云尽溪和林洄就被人带走，两个人被分开单独询问。
“云博士，你真的对这件事毫不知情吗？”监察组和国安组的两人面色严肃坐在她面前，录影机和录音笔都开着。
“不知情。”云尽溪很冷静，“你们也看了监控，警报想起系统逃走的那段时间，我和林洄都没有靠近关押系统的地方。”
“你完全可以之前就留下隐患。”审问的人紧皱眉头。
“我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云尽溪反问道，“我被系统坑的多惨你们都知道，放它出来第一个不会被放过的就是我。”
审问她的人报以沉默。
他这个既定事实参与进来的人都知道，主观情况下不会觉得云尽溪和林洄有这个想法。
但客观事实容不得他们忽略，毕竟江渊和林池都没有在这里，只有云尽溪和林洄有这个能力办得到。
另一边接受审问的林洄同样如此。
摆事实，讲道理都说了好几遍，根本讲不通。
两人又不可能把林池和江渊的真实身份说来，只能一遍遍听着重复的审问。
两人毕竟是现在华国科研界顶尖的人才，即便是审问也没有被过多为难，只是真的觉得很困。
从林池前天和他们的通话开始到现在，他们加起来才睡了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