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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会飞的茄子)


陆雪拥面无表情抽出那张在冷宫偷哭结果被画下来的宣纸平放在案几上。
“我十二岁那年在冷宫被数条菜花蛇偷袭的事,是你干的吧?”他只要一想到,应我闻不但偷偷躲在暗地里看他哭,还幸灾乐祸抓了几条蛇来吓唬他,心中的羞耻感与愤怒就瞬间翻涌起来。
“那不是吓,我只是……只是看你太孤单,而我又不能出来,便抓了几条温顺听话的阿花陪陪你。”那时他尚且不敢光明正大出现在陆雪拥面前,只能躲在暗处,用阿花代替自己去陪他。
谁知一如初见那年,阿花将将靠近了哭唧唧的人儿,就被那人一边哭一边掐死了。
那是他多年窥伺中,唯一一次瞧见陆雪拥哭,自此以后,那个人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其实很想问问他,为何会在生辰这日,哭得这样伤心。
哪怕时至今日,依旧不能释怀。
可旧事重提,难免要撕开伤疤,他舍不得。
“这件事,必须忘了。”陆雪拥冷冰冰地命令道。
应我闻自然十分配合地颔首,“我忘了。”
陆雪拥注视着这个好似予取予求的男人,心绪难免复杂。
他从未见过像应我闻这般矛盾的人,一边与他作对,一边又在无人处在意他。
像这般窥伺的举动,若是旁人,陆雪拥定会觉得那是阴沟里的臭虫,恶心。
可偏偏这人是应我闻,是整个大梁最无法无天的人,若是想要什么大可抢过来,何必这样小心翼翼。
他隐约猜到了答案,但他却选择就此作罢,不愿意掀开那层半.遮.半.露的薄纱。
所以哪怕应我闻到此时依旧没有放弃派人描绘他的一举一动,他也不愿再追究。
就当做是,应我闻给他当疯狗的补偿吧。
陆雪拥不再看那叠掩埋了深沉欲望的画卷,目光落在那一小碟桂花糖丸上,唇中依旧残留着方才应我闻喂他吃下的清甜芳香。
“和我在宫里吃的有些不一样。”他说。
“宫里那个我让鬼医加了些东西,能让你的面色看上去更红润。”应我闻又拾起一颗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啊。”
“……”陆雪拥瞧他这哄小孩的架势,额头青筋狂跳,抿唇就是不张嘴。
“不是喜欢么?这玩意隔夜就不好吃了。”应我闻不解道。
“其实……是我阿姐喜欢。”陆雪拥实话实说,他虽怕苦,却对甜并不执着。
应我闻怔了怔,乌黑眼珠里的光淡了些,将指尖捻着的糖丸塞入自己口中,“确实不怎么甜,你不喜也正常。”
“你可以教我吗?”陆雪拥认真道:“我想回去做给阿姐吃。”
应我闻盯着他眼中隐晦的期待良久,道:“可以。”
这是陆雪拥第一次进厨房,待端着成品从厨房出来,那张冰清玉洁的脸早已被熏成了花猫。
一旁的应我闻更是狂笑不止,恐吓他说要命人将这幅场景画下来。
嘁,幼稚。
陆雪拥擦干净了脸,但深绿色的官袍上早已被蹭了无数道黑印,为了玉面公子的颜面,他只好在宣王府里挑了件应我闻年少时身量较小的衣裳。
离开王府前更是再三警告应我闻,明日记得将他的衣服洗干净再换回来。
他自是不知,那件衣服落在了应我闻手里,如同饿疯了的野狗终于得以饮鸩止渴,断没有再还回去的说法。
将尚且温热的糖丸用油纸装好放入怀中后,陆雪拥便径直回府去找阿姐。
陆惊春先是心疼自己金贵的病美人弟弟竟然进了厨房,而后却是欲言又止。
从十岁那年陆雪拥生了一场病后,便始终认为她喜欢吃桂花糕,但父亲与她顾虑到雪拥尚且未从母亲去世的伤痛里脱身,一直没有否认过雪拥任何与以往认知有所偏差的事。
怕他骤然纠结于被遗忘的往事,沉浸在其中出不来。
但如今……
陆惊春望着弟弟虽然依旧冷淡,却比以往明朗许多的眉目,觉得也是时候了。
“雪拥,其实我虽觉得桂花糕好吃,却从未将其当做挚爱。”陆惊春尽量放柔语调,“自你十岁那年生病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你应是将我当做了旁人。”
雪拥认为她爱吃,并且每过几月便会带一屉回来,就像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
是记忆里某个被遗忘的人,曾这样时不时被她的雪拥惦记着要带上几块桂花糕方能去赴约。
或许他们也曾在屋檐下言笑晏晏。
陆雪拥闻言,神情有一瞬错愕。
他试图去确认阿姐的眼神,却没从中瞧出一丝玩笑的意思。
不是阿姐,那是谁?
他的心忽而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我知道了。”陆雪拥低声与阿姐作别,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出,心绪略有些烦乱。
许是老天都察觉他心绪不佳,夜里骤然下了一场大雨,一夜未歇。
雨势从京城蔓延开来,持续了数十日,雨水川流不息,一路流淌到了几百公里以外的漓州。
朝堂上,众朝臣正因为南方洪涝之灾焦灼不安。
“此次洪水来势汹汹,钦天监的人夜观星象,更是预定漓州未来数十日雨都不会停,净月河下流的百姓更是死亡无数。”梁帝面色疲惫,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洪灾头疼至极,“众爱卿可有什么法子?”
洪水泛滥,不仅仅是毁坏屋舍与田地那般简单,随之而来的是不可控的瘟疫。
“陛下,微臣记得此次的金科状元陆雪拥所做的时策便是与治水有关,想来对于洪灾应是有几分心得。”户部尚书试探道。
“可是那状元郎的身子骨是出了名的差,先别说若是沾染上瘟疫该如何,一路舟车劳顿,怕是没到漓州就性命攸关呐。”
“是他一人的性命重要,还是漓州满城的百姓重要?”
梁帝摆了摆手,待殿内安静下来,方才将视线落在始终沉默不语的陆恒身上,“陆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陆恒扶手作揖:“犬子虽身子虚弱,却也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
作为父亲他定是不愿陆雪拥涉险,但他太明白自己的儿子有多倔,尤其此事在他力所能及之内,且又关乎一城百姓的性命。
怕是即便不让他去,他也自有法子偷偷去。
几乎是他话刚落,殿外便传来通报,说是陆雪拥求见。
“宣。”
“微臣陆雪拥叩见陛下。”
梁帝神情肃穆道:“陆雪拥,此时面圣可有要事?”
陆雪拥跪地笔直,冷冽的嗓音虽不格外响亮,却扣在每一个人的心弦。
“微臣自认对治水还算有所心得,恳请陛下封臣为钦差,前往漓州赈灾。”
前世自然也有这么一出,但他那时身子是在太弱,梁帝便派遣了楼鹤与急于立功的江上柳前去。
而然一路上楼鹤就像是被喂了迷.魂药,对江上柳言听计从,谁知洪灾未除,还引发了瘟疫。
最终江上柳向陛下请旨,坑杀所有沾染疫病的漓州城百姓来填补自己逞能犯下的后果。
而后便有了陆雪拥气急在金銮殿上叱责江上柳,孟浮屠围困丞相府逼他道歉一事。
这一次,他绝不能让漓州满城百姓落在这样一个无心无能自私狠毒的虚伪小人手里。
他话音刚落,一人便从文武百官中走出,在他身旁跪下。
“陛下,微臣愿与陆雪拥一齐前往赈灾。”楼鹤沉声道。
陆雪拥知道此刻并不能夹杂个人恩怨去阻止,反而他还需得促成。
楼鹤年少时游山玩水,可不是真正的玩那样简单。
对于各州山水地貌,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前世也是因为有楼鹤陪同,陆雪拥方才没有阻止江上柳贸然请旨的举动。
“好,那么朕便命你们二人为钦差,带上赈灾银两一同南下。”
“臣接旨。”
陆雪拥如愿以偿领了旨,便行礼告退离开了宣政殿殿。
他正欲继续回翰林院当值,谁知还未走下宣政殿外的长阶,便与匆匆赶来却还是迟了一步的应我闻迎面撞上。
“陆雪拥,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去找死的?你自己的身体什么样你不清楚是不是?!”

“有什么事,等我散值再说。”陆雪拥拧眉道。
他说完便要绕过应我闻,却被猛然攥住了手腕,整个人被扯到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宣政殿外拉拉扯扯,应我闻简直胡闹!
“放开。”陆雪拥面色冷了下来,试探地推开死死箍住自己的人,却发现以往本该与自己势均力敌的男人发起狠来,竟让他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应我闻默不作声扣住他的腰,然后将他整个人扛在肩上,大步朝宫门走去。
“应我闻!”
陆雪拥面皮薄,往日最在意自己的仪态,何时被人这样冒犯过?心中正恼怒不已,却又不敢闹大了动静。
他习惯了淡然,即便是被人像扛小姑娘似的扛起来,也只是冷冰冰地低声警告着,不会失控地尖叫怒吼。
陆雪拥闭眼克制住自己在边缘爆发的怒火,似乎自从遇见应我闻开始,他最引以为傲的自持冷静随时都面临着粉碎的危险。
直到进了宣王府那座熟悉的寝殿,应我闻方才将他放下来。
眼前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视线,陆雪拥被丢在床榻上,尚未从恍惚的神思里回过神,便感受到手腕间异样的冰凉。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上锁声,一根银质的锁链从他的手腕一路蔓延至床榻的边角。
“在楼鹤赈灾回来之前,别想出这个殿门。”应我闻口里叼着从他头上拔出的玉簪,一边帮他重新束发,一边含糊道。
“我已经接了圣旨,你是想要我抗旨么?”陆雪拥冷声道。
“你没有抗旨,只是被无法无天的宣王关了起来。”应我闻说着,忽而有些兴奋。
陆雪拥深吸一口气,忍着怒气道:“应我闻,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不是你的禁脔。”
应我闻沉默下来,慢吞吞地在他身旁坐在,赌气般地偏过头不看他,“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去找死?”
“那不是找死,是去救人。”陆雪拥淡声道。
“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身子养好再去管别人吧。”应我闻站起身,冷着脸就要朝外走。
陆雪拥数次试探使用内力挣脱锁链,却发现自己的内力也被一并锁住,不由急道:“应我闻,漓州几十万百姓你让我如何弃之不顾?我分明可以救他们,难道要让我见死不救吗?!”
“见死不救又如何?!”应我闻猛地回过头,大步走到陆雪拥身边,双手用力攥住他的手臂,双目赤红,“那些人死就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全天下人这么多难道每个人的生死你都要管不成?!陆雪拥,你被你自己的善心折磨得还不够惨吗!!”
陆雪拥被他最后一句吼得愣在了原地,面色有些发白,并未瞧见男人吼完清醒过来后,眼中的无措与懊恼。
“陆雪拥,你的命远比你自己想的要珍贵,不要再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了,好么?”应我闻缓和了语气,蹲在他脚边,仰头恳求道。
陆雪拥闭眼压下胸膛内骤然翻涌的,从前世携带而来的恨意与痛,良久,他淡漠地注视着应我闻红意未褪的眼睛,轻声启唇:“看来我与宣王殿下,永远都不可能是同路人。”
“陆雪拥!”应我闻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
陆雪拥分明就是知道他最在意什么,方才故意扎他的心。
分明就是……仗着他喜欢,仗着他舍不得!
可若不是经历过失去陆雪拥的痛苦,他又如何像今日这般失控偏激。
气死他了!
陆雪拥冷漠地偏头,闭眼,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
两人沉默地较量良久,最终还是应我闻先败下阵来。
“行啊,既然你那么急着去送死,那就赶紧去好了,等你死了我就把你阿姐娶过门每天折磨她!”应我闻阴恻恻地说着狠话,手却不情不愿地将那截纤细白皙的手腕从锁扣里放了出来。
见人一言不发站起身就往外走,他心里莫名又恼火起来,忍不住在后面发狠话:“陆雪拥,你今日要是走了,以后就别想进宣王府的大门!本王日后绝对不会再理会你!”
应我闻抬步跟出去,却见那人竟是毫无留恋,没有一丝迟疑就踏出了宣王府的门,心中的火瞬间爆发。
“嘭——!”
身旁的假山被他裹挟着内力的一脚直接踢了个粉碎。
应我闻由不解气,目光落在一颗尚未开花的桂花树上,袖中柳刃飞出,眨眼间叶子零零碎碎落了一地。
仿佛他剔的不是桂花树,而是陆雪拥的头发。
“殿下……”李来福顶着宣王殿下浑身暴虐的气息在身后出声。
应我闻满脸阴郁地回头:“做什么?”
“您先前吩咐准备去漓州的行囊与马匹,还需要么?”李来福硬着头皮问道。
应我闻冷笑一声:“要,为何不要?”
他方才只说了以后再也不理陆雪拥,又没说自己不会偷偷跟过去。
他才不是担心陆雪拥,他只是想去看陆雪拥凄惨又后悔的样子罢了。
次日,天色未明,陆雪拥已然与楼鹤在城门口会面,一起坐上了去漓州的马车。
尽管有黑羽营的一支护卫队护送赈灾银两,陆雪拥也知道,这一路不会安生。
马车内,坐在他身侧的楼鹤总时不时抛出话题试图与他交谈,然而他闭上眼,脑海里全都是应我闻如三岁小孩般的争吵声。
理智告诉他不该与幼稚的小孩计较,可内心却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
“雪拥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可是身子不适?”楼鹤眼巴巴地盯着他瞧,眉头有些担忧地拧起。
陆雪拥睁眼,冷冷地瞥他一眼:“与你无关。再说话,就滚出去。”
“那可不行,临走前陛下可是特意交代了要我仔细注意你的身子。”楼鹤眨了眨风流的桃花眼,却见那人始终不曾给自己一个眼神,又不禁有些失落。
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始终在心上人与救命恩人之间周旋,的确是对雪拥不公,心里更是愧疚。
他只是想尽快还清江上柳的恩情,对江上柳的诸多心眼能忍则忍,但他始终无法忍受就这般失去了陆雪拥。
更无法眼睁睁看着陆雪拥与应我闻越走越近。
“雪拥——”
楼鹤怅然若失的歉意尚未来得及表达,马车就在猛然袭来的一阵颠簸后被强行停下。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都能敏锐地感知到有无数道气息在往他们这里靠近。
楼鹤面色冷凝地掀开车帘,对上了蒙面杀手冰冷杀意的眼睛。
黑羽军与数十个黑衣杀手两两对峙。
但那些黑衣杀手气息沉稳内敛,皆是武林高手之列,黑羽军与其对上,胜率渺茫。
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光这笔佣金,便抵得上那一车赈灾银两了。
显然对方也意识到这一点,猖狂开口:“阎罗杀人,凡人莫管!今日我等奉命只取马车内的人之性命,尔等若想活命,现在便放下刀剑让开路来!”
杀手只说要杀马车里的人,但他们并未瞧见坐在车中的陆雪拥,便只当目标便是楼鹤。
楼鹤心中虽不知是哪路仇家,却也知道决不能让这群人发现陆雪拥,便放下帘子下了马车,尽量走到离马车远些的空地上,抽出随身佩剑,道:“想取我的命,便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被皇家精心培养的黑羽军自然不会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纷纷拔剑上前,两股人很快打成一团。
但黑羽军再如何也只能牵制住小部分的杀手,楼鹤被重重围困,好在武功不俗,一时之间竟难舍难分。
刀剑铮铮之声中,陆雪拥面色淡然坐于马车中,已然被众人遗忘。
他像是丝毫不关心楼鹤的安危,垂眸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弓箭,直到马车外忽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继而是倾盆而下的雨。
陆雪拥擦拭弓弦的手微顿,他忽而想起,楼鹤的眼睛虽然好看,却因为在豫州被仇家追杀时受过伤,最怕的就是酸涩的雨。
他用一根箭羽挑开车帘,果然方才还游刃有余的楼鹤,在车轮战的攻势下,颓势渐显。
此时,楼鹤身旁只剩三个黑衣人。
他强行咽下口中的腥甜,视线模糊中,勉强靠着敏锐的耳力一剑砍断从左右两侧夹击的杀手,然而面前的最后一位杀手却是来不及了。
难道他要这样狼狈的死在陆雪拥面前了么?
耳边的声音忽然变得缓慢,他看见雨夜下杀手手中的白刃泛着森寒的光,在距他面门只有一寸时,一支离弦之箭破空而来,将绵密凶猛的雨幕割开一道口子,继而没入杀手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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