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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炮灰(小阿芬)


剧情简介里的恐怖命案,小镇上隐藏的杀人凶手,不说线索,此时连主线的影子都看不见。
怀姣怎么不急,如死水一样的副本进展,唯一的安慰是通关时间没有设限。
怀姣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抽空和8701聊了几句,虽然8701没有明确告诉他什么,但怀姣从对方隐晦言语里可以肯定一个重点信息。
昨晚那个男人一定和副本主线有关。
兜帽,黑衣人,对目标怀姣的刻意针对。
所有有效信息指向一个答案,对方就是汽车旅馆里和怀姣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个隔壁兜帽男。
如果不是昨晚太黑了,怀姣说不定还能稍微看清一下他的脸,只可惜……
就在怀姣皱眉走神的片刻。
“威克斯?”
原本嘈杂的帐篷里出现了一瞬间的安静,怀姣顿了一下,顺着周围人的视线,侧过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高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上帝!你总算醒了威克斯!”
逆着光,脖颈上依旧缠着绷带的男人,脸色还未恢复成以往的健康状态,轻微有些苍白。
割喉的伤势很重,他本应该再多休息几天。
但不知道是信奉的上帝保佑,还是美梦里的场景成真,威克斯在今早醒来时,发现自己奇迹般的痊愈了。
就在他睡梦里和乖巧的小妻子,亲吻之后。
视线扫过,人群纷杂的明亮帐篷里,他只一眼就能看到那个人。
愣愣看着自己,昨晚被自己捏开脸颊,湿漉漉舔过嘴里每处角落的漂亮小孩。
对比起三十来岁的威克斯,确实还算个小孩儿。
威克斯目光如炬,无视周围同事们高兴或激动的目光,径直朝怀姣走过去。
“你……”
眼前被阴影笼罩,怀姣微微躲着视线,正打算不那么尴尬地跟昨天被自己强吻的人打声招呼。
下一秒,他就被人捏着脸颊,抬起脸来。
嘴唇猝然被含住,唇缝被捏开,挤入里面的舌头又烫又热,威克斯侧着脸,当着周围无数人的面,沉溺又略显急促地重重咬住他。
重到怀姣嘴唇被迫大张开,碾磨间唇肉都挤压变形。
事情发生的很快,伴随着肩膀耸起的奇怪动作,怀姣闷叫一声,似乎被吮到内里芯芯,酸得他眼睛一下紧闭起来,手指猛抓住男人的肩膀,偏着脑袋直躲。
——救命,旁边人瞪大眼张着嘴说不出一句卧槽,我急了我真的急了!
——直接看傻,好那个啊太那个了吧,给我老婆眼泪都嘬出来了……
——糙,就是说,好深,从老婆绷白的小手就能看出来
——破防了,破大防了,没见过这么重的,老婆嘴巴漏水了好心痛呜呜呜呜呜(装的
帐篷里足足安静了上十秒种。
眼前场景离谱到,威廉夹着雪茄的手都抖落了。
他坐在主位,离怀姣最近的地方。
两人只间隔了十几公分,视线清晰到连怀姣张开的嘴唇缝隙里,粉白唇肉间,挤出的黏腻水光都一清二楚。
还有像被堵住嘴的猫一样细微的推拒声。
这样出格又离谱的湿吻戏码,居然是马戏团里以忠贞为名的虔诚信教徒威克斯所做出来的。
掉下的烟灰在桌布上烫出了一个孔洞,烧焦的奇怪味道总算拉回了其他人的神志,有人惊叫了一声,紧接着是满室夸张又兴奋的尖锐口哨声。
“好样的威克斯!!!”
“使劲!再使劲亲他!”威克斯肩膀被不知道谁推搡了一下,他有些过于投入了,身体被动往前倾了一下,连带着被紧吮住嘴唇的怀姣,也跟着往后直倒。
怀姣后脑发麻,又酸又难以呼吸下,总算推开了身上的威克斯。
“啵”的一声,滚烫舌尖从他张开的嘴里抽出。
怀姣快速喘出口气,闭眼的空隙,后脑被人稳稳扶住。
他微张着嘴,嘴唇在冷空气里红的怪异,湿漉漉裹着层水光,甚至还冒着点儿热气。
身上骤然一轻,怀姣睁开眼,猝然和头顶上方的人对上视线。
对方单手扶着他的后脑,垂眼,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joker?”
“你真够扫兴的。”

视线似乎被什么东西拴了绳子,牢牢勾住。
也许是昏睡太久,久未见到的某个漂亮小孩吸引力过大,又或者是昏聩头脑还未真正清醒。
他做了极其冲动的事,是以他的身份和性格,心智正常时绝对不会去做的事。
还是当着周围无数人的面。
连一向以狂放外露、不知羞耻为何物的马戏团成员们都会瞪大眼惊叹——死板保守的威克斯,在重伤苏醒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不管不顾地强吻他的小未婚妻。
更微妙的是……
坐在现场最近观影席的威廉,难得头有点大。
他似乎隐约察觉到了某种难以形容的诡异三角关系。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
就发生在面前古怪对峙的三个人中间。
旁边还有不明真相唯恐天下不乱的傻逼马戏团成员在点火——
“joker?你可真够扫兴的。”
上帝?难道就他妈没人能看懂joker的脸色吗???!!
平时总以高高在上的戏谑神色睥睨众人的某个大魔术师。
此刻面无表情,唇角平直。
哪怕夸张的小丑妆容掩盖,也能看出底下极度阴沉的眉眼。
“扫兴?”
joker还反问了一句。
目光没有看向说话的人,也没有看向主角之一的威克斯,只垂着眼皮,直直盯着怀姣。
他一副被吻懵了的表情,微张着嘴。
唇肉烂红,藏在里面的软舌头又湿又肿。
不止是joker,连带着威克斯,就连旁边威廉也总忍不住去瞥他。
“当然是你扫兴!我们老威克斯好不容易冲动一把,搞不好还是初吻哈哈哈!”
旁边的人也是真敢接话,威廉喉结滚了滚,感觉全场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尴尬。
说尴尬也不全是,那种莫名其妙头皮发麻的感官里,还掺夹着类似心跳、兴奋、心痒、急切、躁动等等乱七八糟的混乱情绪。
先做出反应的是joker,他短暂扯了下唇角,发出点似笑非笑的拟声词,“初吻?”
“你是吗?第一次接吻。”
不知道是在问谁,威克斯?或者是被他盯着的怀姣。
“当然是!教徒威克斯说不定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浪漫的初吻当然要留给他的妻子!在新婚之夜——”
那人学着威克斯平时古板的表情,怪模怪样地说出这样的话。
威廉心里“咯噔咯噔”,竟然觉得这傻逼团员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实在是太像威克斯会做的事了。
只是也太不合时宜了。
这种话平常什么时候说都没事,为什么?偏偏要在joker吃醋的时候说?
见鬼的吃醋!威廉脸色微变,这个词用在大名鼎鼎的joker身上已经足够离奇了!
但又该死的符合实情。
因为面无表情的joker已经冷下声音再次问了一遍——
“你是第一次吗?”
“怀姣。”
他竟然还知道jiao的全名?音调标准得不像个正宗美国人。
威廉团长的表情一变再变,目光也控制不住地又聚集到怀姣的脸上。
怀姣在副本里遇到类似这样的情况,不下于三次。
他至少被不同副本的三个以上不同男人逼问过——“是不是初吻”或者“有没有和别人接过吻”这种话。
感情经历贫瘠的怀姣,在进入游戏之前,实在没想到世界上会有“处吻情节”这样离谱的东西。
好像每一个和他亲嘴的人,都非常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乎他的嘴唇没有被别人吻过,微开的口腔里有没有让别人进去过,舌头又有没有被其他人含过嘬过。
甚至有没有吃下过别的男人的口水。
都有,实在太多了,怀姣都记不清,很多很多人都这样对待过他。
但肯定是不能说的。
joker的表情已经不对劲到怀姣这样迟钝的人都感觉出来了。
他其实很奇怪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对方还会问他这种问题,太奇怪了,场景和对象都不对。
只是草食动物的本能警惕心又提醒怀姣,这个问题很重要,一定要谨慎回答。
所以怀姣只表情懵懂的呆了两秒,嘴唇细抖着闭上,颤着眼睫,小声“嗯”了下。
也不算撒谎,之前救威克斯是在被迫使用技能,当然不算“初吻”。
扶着后脑的手都放松了一些,但没有放松太多。
气氛因为这小小的一声肯定变得和缓起来。
除了威克斯大型犬一样过亮的眼睛,他拽着怀姣,将他从joker手中扯起来,目光灼灼,急促说:“我也是第一次。”
“初吻。只吻过你。”
适时的表忠心可以增加伴侣的安全感,威克斯顿悟,当然也是情难自控下的有感而发。
威克斯看着怀姣,心脏咚咚咚地快从喉咙里蹦出来。
在怀姣羞耻表情下,无视了周围其他人,忍不住再次凑近了一些。
鼻尖贴着漂亮男孩的脸侧,威克斯闻到了那股热气挥发后的甜腻香味,他有些失控,又想再亲上怀姣的嘴。
下一刻,面前怀姣就被人扯着手臂站了起来。
拽住他的是一直维持冷静表情的小丑,对方垂着眼皮,冷声道:“差不多行了,威克斯。”
奇怪的修罗场终止于joker的下一个动作,带着白手套的手,稍有些重地挡住怀姣的下半张脸,掌心粗暴揉擦两下——
“他昨晚没睡好,大概经不起你多弄几下。”
谈话场所总算从聚会大厅转移到了威廉团长的专属帐篷里。
威克斯勃然变色的脸,在威廉团长的及时解释下,稍微平缓下来。
“就是这样威克斯。”
“你昏迷的这几天,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多到你的小未婚妻差点被joker搞到手。
威廉偷偷瞥一眼joker,又瞥一眼怀姣。
后者因为他刚才提到的话题,有些忧心忡忡。
“威克斯……”怀姣打算直接问了,关于那个兜帽男人的事,“那天在汽车旅馆,你有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吗?”
话题在怀姣的引导下回到正轨。
威克斯抿唇看向他,说:“他戴了面罩。”
“我进去之后他的兜帽也没有取下来,还戴着面罩,挡住了半张脸。”
“我只记得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但实际上蓝色眼睛在美国实在太常见了,常见到就连此时站在两人旁边的joker都是……
回忆到这里,威克斯突然皱了下眉。
他想到了一些更多的细节,关于那个男人的。
当时他和怀姣回到房间里,曾经对兜帽男人的身份,短暂地进行过一些猜测。
刺耳的撞击声,进入隔壁房间后却没有任何痕迹的诡异现场。
[是不是有什么道具之类的东西……]
[就像变魔术。]
[看似是真的其实是假的。]
[或者是一种非常逼真的,障眼法?]
在怀姣的奇思妙想下,威克斯当时就联想起了一个人。
以奇诡戏法闻名,名声响彻美国的第一魔术师——
“joker。”
威克斯缓慢抬起头,目光沉稳,看向那个男人,“有什么魔术,可以隐藏血迹和尸体。让进入谋杀现场的人,发现不了任何痕迹。”
怀姣和威廉,同时一愣。
身着华丽演出服的小丑,抱臂靠在一旁。
他没有很快回话,只是用那双玻璃种一样的透蓝眼睛,和威克斯对上视线。
“很多。”
小丑斜倚着身体,冷淡回他。
“太多了。”
“你想听哪种。”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怀疑一个相处许多年的熟悉同事,并不是威克斯的一贯作风。
也许是先前一点隐约反常的奇怪细节刺激了威克斯,他在今天面对joker时,除了冷漠,还有难以表述的一点……愤怒。
揉搓怀姣嘴唇的那只手实在太过碍眼了。
单独在车厢里相处一晚也是。
哪怕只是出于保护目的,但是,joker怎么会愿意保护谁。
威克斯不是蠢人,相反他很聪明,特别在关于情感方面。像撒尿圈领地的野生雄性动物,男人对配偶的敏感程度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哪晚?”
“是指在你打算和怀姣破chu的那晚吗。”
joker的话也同样尖锐,猩红唇角扯着冷笑弧度,丝毫不在意在场了另外两人,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在隔壁?”
“听你是怎样用一些愚蠢的手段,哄骗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漂亮小鬼让你不戴t内s?”
怀姣:“……???”
威廉:“???!!!”
两人直接瞳孔放大,威廉的嘴都下意识张开了。
怀姣在joker用那张似笑非笑的夸张脸面说出这样离谱刁钻的话时,脸色瞬间涨红,羞耻得手脚都紧紧蜷缩。
在今天以前,他绝对想不到、joker说话会这样出格。
甚至他们上一秒还在就兜帽男人的问题进行严肃讨论。
这一秒就、就……
“小丑、”怀姣咬唇喊了一声,抖着嗓子说:“我们在、在说那个男人的事。”
所以拜托不要突然扯到他……也拜托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威克斯不打算戴t的事了……
实在太奇怪了!!!
“我也在说男人的事。”
joker横眼瞥了他一瞬,显然心情同样很差,“在这位刚丢掉‘初吻’的威克斯先生怀疑我之前。”
部分字眼加了重音,语气也说不出的讥讽。
他甚至还特意又提了一遍刚才已经结束的“初吻话题”。
——酸疯了酸疯了酸疯了
——耿耿于怀如鲠在喉了我们的joker,属于是随时想到都会恨得磨牙的那种
——好爱看平时游刃有余的疯系帅哥吃醋,谁懂?
怀姣不懂,怀姣只恨不得转身离开这里算了。
太莫名其妙了,剧情毫无进展,以为唯一能帮到自己的威克斯好不容易醒过来,还要跟小丑因为一切奇怪问题针锋相对,跑题跑到天边。
倒霉的还是怀姣。
因为他的一句插话,现在两个男人的视线都直勾勾锁定在他的身上,像在等待他开口。
“我,我觉得不是joker。”
怀姣控制住想后退的步伐,咬住下唇,低头快速道:“昨晚我看到兜帽男人的同一时间,joker也在场。”虽然稍微错开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无关紧要,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差,足以证明对方和小丑不是同一个人。
而且如果小丑想对自己下手,机会实在太多了。
根本没必要,也不需要这样做。
教自己高空杂技,会给自己送玫瑰花道歉的小丑。
如果想要欺负怀姣,手指随便动一动都可以做到,昨晚在怀姣车里就是最好的时机。
整个马戏团都陷入酒精的深度催眠里,停在外围的小小改装车,封闭且隔音效果极好。
他不用故作绅士的在驾驶座委屈一晚,在怀姣伸出手拽住他衣袖的那一刻,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上。
柔弱的,瑟瑟发抖的可怜小鬼,为了能够寻求庇护,会吃放在他手心里的食物,会害怕他走,也会一边脸色发白一边强调自己‘还没有哭’。
joker可以做很坏的事。
在那样完美的场景里,在那张柔软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的汽车小床上。
他就是把怀姣挤进后车尾面,搞哭透烂,眼泪从车里流到车外,轮胎打滑,车厢晃得再夸张,也没人能察觉。
威廉对怀姣的话表示赞同,他打着圆场,将帐篷里过于僵硬的气氛调节一二。
“威克斯,想象一下,如果真是小丑的话,在你养伤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直接结果你。”
“你现在能够站在这里,证明小丑还不算太坏。”

塑料包裹的圆形物件被丢到后车厢,“砰”一声,铁门关上。
梅根小镇外的洲际公路上,随着“叮铃哐啷”,色彩粉艳的卡车驶过,油柏路面留下一长串深色水渍。
不久之后,路边的野狗蜂拥而上,挤簇着,佝着脑袋舔舐干净。
外面传来泊车声,车前大灯晃过玻璃窗,阿戈修斯蹙了下眉,揉着额角将眼镜取下。
有个烦人的家伙又来了。
“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请不要随便来这里。”
男人有些不耐烦,实在是因为对方每次过来都没有好事,不是让他收拾烂摊子,就是又惹了麻烦事。
对方没说话,只站在门边,随手扔了个东西过来。
圆滚滚,用黑色的塑料胶纸包裹着。
桌上台灯被撞得翻倒,阿戈修斯正要开口斥责,下一秒,视线就定格到白色桌面上,不小心沾附到的一点粘稠污渍——
深红色,从黑色塑料袋里缓慢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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