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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换下了女装(刘狗花)


鸿佑帝没反应过来,方临渊却当即看向了时慎。
打家劫舍,土匪拦路,这不是与奏折上所说的、钦差所遇的“流民”情状一模一样吗!
“与充州相接的,可是平金郡与岭西郡?”方临渊当即问道。
时慎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他侧过头来,看向方临渊的眼神倨傲又冷淡。上下打量了他一遭之后,时慎才慢悠悠地开口,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尊重。
“是啊。”他说。“方将军有何见解?”
方临渊却当即翻开了手上的奏折,立时翻到了那几句话上。
钦差遇袭,正是在岭西郡。
“陛下!”方临渊当即跪下,双手将奏折捧起,说道。“当日微臣携官兵入蓟北,只怕是匪徒闻讯躲闪,并没露出踪迹。只怕此奏折之上所言,钦差遇袭,非为流民,而是匪徒所致!”
他低着头在行礼,并没看见鸿佑帝的表情一时有些怪异。
是了,兴师问罪的是他,敏锐地找出疑点的却是他责备的臣下。
为君上者,本该是清明睿智的,可此情此景,却教他难免显得丢脸。
时慎的目光却轻飘飘地一掠,像是浑然看不见陛下不悦一般。
接着,他慢悠悠地露出了个惊讶的神色。
“袭击钦差?”他问。“还有人敢袭击陛下所派遣的钦差吗?”
他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般,这会儿面圣禀报,也是凑巧撞见的方临渊似的。
果真,他一句话,鸿佑帝便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微沉的眼神也暂且挪向了时慎。
“是啊。”他说。“若真是匪徒,那当真可恶。”
说着,他顿了顿,神色稍缓,看向了方临渊:“伪装成了流民,还教朕险些误会了方卿,以为是他办事不力,未能将流民肃清干净。”
他这话,便是顺着时慎所言自下了个台阶,向阶下的方临渊稍服了个软。
“臣不敢当!”方临渊连忙应声道。
旁边,时慎也淡淡笑了一声,说道:“是了,是那起子贪官污吏愚蠢,竟想要蒙蔽陛下。”
“那些人,是该好好重罚。”鸿佑帝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
方临渊的注意力却不在他们所言之上。
“匪患若一时不除,民生凋敝、臣民涂炭不说,还会使得匪寨愈发壮大,届时痼疾难清,只怕会劳神费力。”想起还千疮百孔的蓟北,方临渊当即又奏。
“若陛下信得过,臣愿请缨,替陛下肃清匪患。”
鸿佑帝自然拒绝了他。
他早说了让方临渊在京中好好歇息,自不能在此时食言。
“朕另外派人前去剿匪,爱卿不必担忧。”鸿佑帝这样说道。
“不过……过些时日,突厥公主便要抵达充州边境。只怕充州不大安稳,爱卿便带五百士兵,前去充州边境迎接公主吧。”
时慎眼看着方临渊接下了圣旨,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五殿下派他携口供入宫,就是让他在皇帝面前保护这位小将军。他按照五殿下的吩咐说完该说的话,便该事了拂衣去,不必多管其他的事。
不过……
想到方才那位小侯爷的模样,停在宫门前的时慎微微叹了口气。
当今这位陛下不是什么能容人的主子,这位将军在太小的年龄建了太大的功业,耀眼得能晃瞎人的眼睛,那便是疾风用尽全力也要吹断的嘉木。
而他呢?仅凭着一腔忠心,怎么可能在这位陛下手里活得下去?
时慎不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难怪公主殿下这样着急,以至于向来信任他,也要将如何应对之法字字句句写满了一整封信。
情之一字,当真害人。尤其害人的是,公主殿下费尽心血,还偏不要让对方知道。
旁侧番子早给时慎牵好了马,时慎也不再多管,翻身上了马去,便要回东缉事厂了。
却不料,刚行出长街,他身后隐约传来了碌碌的车轮声,回头看去,竟然是安平侯府的车乘。
他放慢了动作,果在与马车擦肩而过之际,看见了打起的车帘之中的、安平侯的面孔。
“时公公,是公主殿下派您入宫的?”他问道。
他怎么知道?
时慎微微一愣。
却见车里的方临渊已然飞快地一拱手,说道:“我明白了,多谢公公。”
他……这就明白了?
眼看着马车疾驰而去,向来精明近妖的时慎,却一时愣在了原处。
行吧……
可能是夫妻吧,总有些外人看不懂的默契。
作者有话说:
时慎:我早说了,不给小情侣打工!! 赵璴:什么小情侣?什么?谁跟谁?麻烦细说,快快快,很重要!

即便时慎不说, 方临渊也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今日在殿前见到他,会是巧合。
他虽手里拿着的是蓟北官吏的供状,但句句意有所指, 状似不经意, 却是在递来线索为他澄清。
蓟北流民之祸已经过去了几日, 匪患也不是凭空来的。皇上前脚申斥他,后脚时慎便无意间禀报了钦差遇袭的缘由, 天下哪里有这样巧的事?
除了赵璴,还会是谁呢?
但是,方临渊也知道, 时慎是赵璴埋在暗地里的影子, 他即便猜到了, 也不可当众与时慎有分毫交集。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个短暂的车马交错, 一句简单的谢意,他便成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接下来去哪儿呢?
坐回马车里的方临渊看着前方被风隐约拂起的帘幔,软风掠过他的脸颊。
当即, 些许浸染其中的桂花香气笼罩住了他。
自然是回府去找赵璴了!
想着十六卫近来没什么要紧的事务,各处巡逻检视的兵卒也都安排得宜。方临渊打起车帘,让车夫先回一趟侯府。
毕竟, 蓟北匪患究竟不是小事,他在蓟北待了数日, 竟一点风声都没听见,当真有些奇怪。
况且……
赵璴每次都是这样。
暗地里保护他也谁都不告诉, 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浑不在意、冷漠平淡的样子。
他明明不是那么坏的人, 干嘛要逼着旁人都讨厌他?
装冷酷是吧?嘿, 他偏不让他如愿!
方临渊不知怎的, 想到这儿, 心里竟有几分昂扬的期待。
像是当年在虎牢关黄沙滚滚的河边挖河蚌似的,灰扑扑的泥里挖出的晶莹柔润的蚌珠,总会让人感到鲜活的快乐。
赵璴只怕还以为他被蒙在鼓里吧?
一会儿他还要当面问他。赵璴定然是想不到的,只怕还要冷着脸说不知情,却全然不知,时公公一个眼神就把他出卖掉啦……
方临渊忍不住笑起来,又一次撩开了车前的帘幔。
“快一些,快一些。”他朝外头的车夫说道。
车夫得了命令,忙扬起了马鞭。
宽敞高大的马车,飞快地驶过上京繁华的街道。
方临渊回到府中,却没见到赵璴。
门房上的护院说,公主殿下上午便出门赴约去了。说是越国公家前两日下的帖子,府上的老夫人七十五岁整寿,特请赵璴前去赴宴。
“啊……”方临渊有些意外。
“殿下有没有说多久回来?”
这样的宴会向来没什么确定的时辰,用过饭后只怕还要听戏。门房上的下人听方临渊这样问,只是摇头。
那便是没办法了。
方临渊一腔兴致勃勃的心思扑了个空,一时难免有些失落。
也罢,天天都见的人,有什么话,待到晚上再说也可以……
就在这时,岁朝恰路过门前,见着方临渊在那儿,提起衣裙快步上前朝他行了个礼。
“奴婢参见侯爷。”岁朝道。“侯爷怎的这会儿回府,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方临渊忙摇头道:“没事,我就是刚从宫里出来,恰好路过罢了。”
岁朝应了一声,笑着说道:“倒是巧了。奴婢正要送本账册去侯爷院里。”
方临渊从没看过账,一时有些意外:“什么账册要拿给我看?”
便见岁朝从旁边的侍女手里捧过一本账来,双手递给了方临渊。
“上次侯爷问奴婢蓟北庄子的事儿,没两天便听说蓟北有乱。”岁朝说道。
“奴婢便特遣人去问了,这才得知,岭西郡与建阳郡的农庄几乎全乱了,唯独咱们侯府的几个庄子都还安好。”
方临渊一愣,意外道:“这是为何?”
岁朝笑了笑,替方临渊将手中的账册翻了开来:“侯爷看看这账,想必就明白了。”
方临渊低头,看向手里翻开的账册。
便见其上每一户人家,名册之后的租税都是空的,唯独最末一页之上标注了,徽宁公主出资九千七百二十两整,代缴该庄本年全部的田租。
方临渊诧异地看向岁朝。
“他垫付的?”他问道。
岁朝点头:“是呀,蓟北总共四座农庄,殿下总共垫付了将近四万两白银。”
……四万两。
赵璴仍旧没跟他说,若非蓟北真有动乱,只怕他直到与赵璴分道扬镳那一日,他都不知道。
旁侧,岁朝还柔声笑道:“先夫人若知侯爷娶了这样一位宅心仁厚、一心为侯府打算的夫人,定然是开心极了的……”
而方临渊手中捧着那本账,片刻没有出声。
正午一过,越国公府上热热闹闹地搭起了戏台。
命妇权贵们在底下坐满了,手边摆着茶点果子,身侧的攒盒上蜜饯梅果搭成了高塔,戏台上热热闹闹地开了锣,是一出极喜庆的麻姑献寿。
越国公老夫人端坐正中,其余的贵眷们分坐在旁,祝寿的酒水与喜词一茬接着一茬,惹得眉眼慈祥的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赵璴就静静坐在不远处。
他不大爱听戏,也不喜欢这样嘈杂的场合,今日来此,全是因为窦怀仁给他递了好几回信,非要当面见他一回。
窦怀仁要见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上次窦怀仁自己犯蠢,被旁人揪住了把柄,以他养外室为由参了他一本。若非赵璴出面,只怕那女人和孩子早就被赶出京城去了。
但是,即便此事勉强平息,却还是闹到了和嘉公主的耳朵里。
以至于这些时日,和嘉公主和窦怀仁闹了好几回,后来连府门都不让他再进。
他想去寻莺娘,但和嘉公主已经知道了春来巷的地址,日日派了下人盯在那里,他不敢露面。
接连几天,窦怀仁丧家犬似的无处可去,最后只好寻了个昔年好友收留自己。可是,三日五日便要上一回朝,哪能天天穿着官服从人家府宅的后门往外溜?
于是窦怀仁一心求告赵璴,想要赵璴替他将莺娘与孩子转到别处安置,躲开他夫人的视线,也好让他有家可回,能与柔弱可怜的外室早日相会。
赵璴懒得管他们家的破事。但是这窦怀仁从小被父母惯坏了,五十岁了还像个老孩子似的,几次不理他,他便写信过来闹,说再不见他,便要动手毁了赵璴的宏图大业。
颐指气使的嘴脸,倒像真被捧上了皇位似的。
他能毁什么?赵璴心下冷笑。
单他替赵璴干的那些事,他们九族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但赵璴还是烦不胜烦,还是在今日的宴上见了他一面。
窦怀仁满脸堆笑地端着酒来,问他夫妻是否和睦,又问他进来是否康健。
赵璴却懒得废话,只在旁侧没人时,冷淡地对他说道。
“再过三日,我会趁夜将他们转去别处,地址我派人送给你,再被发觉,我不会再管。”
窦怀仁一愣,脸上堆起的假笑当即成了真的。
“好,好!不愧是我们家的好孩子!”
赵璴却不再理他,自等着宴会结束就回府去,省得再见窦怀仁这张脸。
但是,要想躲开,却没那么容易。
台上锣响,盛妆的麻姑捧着仙桃袅袅飘上了戏台,而赵璴旁侧的席位上,坐着的恰好是和嘉公主与窦怀仁夫妇。
和嘉公主端坐在那儿,板着一张面孔,目不斜视地盯着戏台,神色冷得难看。
她相貌与鸿佑帝有些像,都是一副不大出挑的五官,个子也有些矮,却偏生了一双凌厉的凤眼,只眼锋一扫,便教窦怀仁吓得抖似筛糠,不敢开口。
周遭的王公贵戚们看在眼里,也不过暗中交换个看热闹的眼神,谁也没有出声。
毕竟,窦大人怕夫人,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
窦怀仁只觉而今的日子太苦了。
而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他这位夫人。
年少时多好啊?他母亲虽说对窦清漪严厉,但对他却尤其宽厚。她说当年她与婆母不睦,若非一举生下了窦怀仁,就不会有而今这样好的日子。
他爹也宠着他,窦清漪只能让着他,因为他们窦家上下只有他这一根独苗。
他读书要请最好的师傅,出门要做最大的排场,此后成婚,娶的还是全天下血脉最高贵的女人。
可这女人偏生是个夜叉变的。
头几年他父母还在时还好,总有人护着他,管着和嘉。但待他父母接连去世,府中由他当家之后,这女人就愈发张牙舞爪起来。
她嫌他无用,嫌他窝囊,却偏又隔三差五要他去跪滴水的房廊。他被折磨得精力不济,这么多年也只生了骞儿一个儿子,还被她教得嚣张跋扈,也看不起他这个爹。
直到遇见申莺娘,他才觉得自己活得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可这夜叉,偏偏要棒打鸳鸯!
但是还好,窦清漪虽然死了,却还留了个女儿能供他驱策。要不了多久,再过三天,等赵璴将莺娘救出来,他就又能与她相会了……
坐在和嘉公主身侧的窦怀仁大气都不敢出,自己在那儿琢磨着,直到一出戏唱完了也没听两句。
他恨极了,就在心下骂和嘉公主几句;但待和嘉公主眼风扫过来,他却当即就会端起酒壶,涎着笑脸替她的杯中重新蓄满。
若表现好些,说不定今日能跟着回府去住。不然总在别人家里,总不长久……
锣鼓声熄,一出戏演完了。
亲贵官眷们又商量着再点一出戏,有说点《玉堂春》的,有说点《龙凤呈祥》的,一时四下热闹,欢笑声此起彼伏。
唯独赵璴,端坐在那儿,静静拿起茶盏饮了一口。
窦怀仁敏锐地看到,他夫人转头,看向了赵璴。
她凤眼一挑,嘴唇跟着扬了起来,再出声时,满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我看不如,点一出《天仙送子》吧。”她说。
赵璴感受到了来自和嘉公主的视线,微微偏过头去,看向了她。
便见和嘉公主面上挂着假笑,一双凤眼刀子似的射向他,恶意眼看着要从眼底漫溢出来了。
此人论起是她的庶姑,又是她舅母,亲上加亲,但他二人至今也没见过几面。
唯独上次春来巷事发,和嘉公主恨上了他。
她只当窦怀仁敢在外头另养一个家,全是因为有赵璴在后头给他撑腰。
赵璴也懒得同她交锋,一手捧着茶盏,一手提起盏盖,片刻未顿,垂下眼便又搁在唇边饮了一口。
“公主殿下,点这出戏可是有什么好意头?”旁边有人没注意到这片刻的眼神交锋,闻言扬声问道。
便见和嘉公主偏过头去笑道:“早听闻老夫人家又要添人口了,我羡慕极了,想必这样多子多孙的好福气,也该让我们沾沾才是。”
她虽笑着,神色却高傲。窦怀仁虽说官职不高,她却是如今辈分最高的皇亲国戚,又是天子亲妹,在坐的便是堂上的老寿星,也是要巴结着她的。
当即,周遭都笑起来,又夸老夫人福气好,又夸公主殿下心思巧,便是那老夫人都笑着张罗着,要自己那个怀胎六月的孙媳妇来给公主见礼。
和嘉公主却谁也没看,转头对赵璴说道:“徽宁,你说是不是?”
赵璴却只饮着茶,眼都未抬。
赵璴冷漠平静,和嘉咄咄逼人,周遭说说笑笑的众人当即收了声。
却见赵璴淡淡放下茶盏,说道:“我不大听戏。”
老夫人身侧的长媳见状,微微一愣,继而连忙打圆场道:“啊呀,那是我的不是了!今日只备了戏台,却未请歌舞,还请五殿下不要怪罪才好……”
和嘉公主却冷冷地打断了她,仍咄咄逼人地看着赵璴。
“徽宁,姑母点这出戏来,也是为了你好。一会儿戏子上台,你可得好好地听,多沾些越国公府的喜气才好。”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说道。
“也好教你的肚子早日传来好消息,省得将眼光天天放在别人家的事上,凭白惹人生厌。”
赵璴搁在茶盏之上的手微微一收,只垂着眼,没有出声。
他今天既决定要来,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也就是窦怀仁在他这儿还剩点用处,没到丢弃的时候,否则这一家烂污的东西,也近不了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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