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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蕉三根)


凯特:“就他,跟偷拍的人是一伙儿的。”
宋嘉临瞥了一眼他的名字,李幼冬。不是什么有名气的人。
“给我拉黑名单。”宋嘉临漠然地把平板还给凯特,“以后不要用这种人!”
作者有话说:
调休一下,明天正常更新,周三有事情,休息一天。
🔒第26章
“想办法把他们赶走。”
“干杯!”
几个杯子用力碰到一起, 里面的酒被撞出来不少,落在彼此的杯里,混得不分你我。大家都笑得非常开心, 索寻第一个仰脖干完了杯里所有的酒。林筱璆马上拿酒,又给李幼冬满上。
“幼冬g……”她刚发了一个音, 一眼飘到李幼冬又换回的女装, 立刻乖觉地改口,“幼冬姐!敬你!你太强了!”
李幼冬装模作样地谦虚:“哎哟, 没有啦!”
索寻也道:“真的, 这次要好好谢谢你。”
林筱璆则绘声绘色地跟大家描述当时的场景:“……我当时真的以为要完了,但是幼冬姐从天而降,就像个脚踩祥云的盖世英雄!”
安德烈转头轻轻压低声音问李幼冬:“就是你衣服上蹭脏那个时候?”
“对啊, ”李幼冬点头,“巧了吗这不是。”
索寻:“那你应变能力太强了!”
林筱璆跟着喊:“比窦康牛多了!”
安德烈眼神微微一动,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忧愁之色,但很快又被李幼冬和林筱璆两个人的大呼小叫盖了过去。他抿了抿嘴,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 什么都没说。
林筱璆:“所以那个David和Vivi都是谁啊?”
“David是那个国潮牌子‘云月’的老板嘛, ”李幼冬跟她眨眨眼, “Vivi就是冯潇然啊——哎哟时尚圈都是势利眼, 你就是要假装跟这些‘大人物’很熟, 他们就先怂了。”
“厉害厉害,”林筱璆听得十分开心,“下次我再要混进什么活动的时候就这么说!”
赵朔笑起来:“我们筱璆也是前途无量!等电影上映了,就都是那些活动来邀请你了, 还用混进去啊!”
林筱璆夸张地“啊”一声叫起来, 捂住了自己发烫的两颊, 像只快乐的小麻雀,恨不得上蹿下跳。
今天又是三个人一起挤在沙发上,索寻夹在中间,一边是安德烈,一边是颜睿,彼此肩膀撞肩膀,坐得很是局促。安德烈就把手臂展开,靠在沙发背上。颜睿跟赵朔两个人说得手舞足蹈,一推就把索寻直接推进了安德烈怀里。他顺势伸手扶了一下,索寻抬头看他,有点儿不好意思似的,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谢谢你。”
安德烈摇头:“我没做什么。”
摄影师证是承希拿来的——他现在甚至没有到索寻家里来“庆功”;排练和临场应变都是索寻跟林筱璆自己完成的;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又是李幼冬……安德烈不是谦虚,他确实贡献不大。
安德烈凑到他耳边:“后来跟宋主编聊得怎么样?”
索寻做了一个怪脸,缩了缩脖子,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嘉临很生气。她针对《粉鬂》讲了一些刻薄话,索寻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上火,但还是因为这种毫不掩饰的羞辱感到刺痛。索寻不准备把这些话复述一遍,或者告诉任何人。这是成功的夜晚,他们完成了一场奇妙的冒险,林筱璆脸上的笑容让人疼惜,他不想用这些事来破坏掉。无论之后宋嘉临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或者不采取任何措施,都是索寻要去操心和处理的事。
安德烈看懂了他眼睛里的意思,无声地笑了笑,微微倾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你会成功的。”
索寻用一种很懂的眼神看了安德烈一眼,觉得他撩得也有点太刻意了。但不得不承认,他很受用。安德烈的声音也很好听,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的时候,像是放了一把电,“刺啦”一声燃起一片火花。索寻坐得很放松,一只手自然地垂到了安德烈腰间,指尖轻轻在他后腰上拂了一把。另一只手还是端着酒杯,欲盖弥彰地喝他的酒,试图用杯子掩盖他的唇角。安德烈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垂眸看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又想说什么,颜睿却突然叫起来:“诶这两个人怎么还讲悄悄话啊!”
这下可炸了锅,李幼冬和林筱璆两个人恨不得站到茶几上起哄,七嘴八舌地非要他们把说的“悄悄话”再说一遍,赵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噢噢”叫,稳重得像只四十多岁的猴子。饶是索寻再厚的脸皮,也禁不住微微红了脸,举手投降:“没说什么,真的没说什么!”
安德烈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举起端酒杯的手以示清白:“我只是祝他拍电影成功。”
一边又凑到索寻耳朵边:“想办法把他们赶走。”
他说得极快,再加上一凑过来大家就又开始起哄,索寻其实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但被他挨过的那半边耳朵已经红得几乎发亮,堪称不打自招。
“谁信啦!”林筱璆笑得坐不住,直往李幼冬身上倒,“索导,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谁追的谁啊?”
“林小千你明天词都背熟了是吧?”
“诶诶诶!不敢否认!”林筱璆抓住他把柄似的,指着他叫起来,“不敢否认就是承认啦!”
索寻一把抓住她的手指,作势要往反方向掰,吓得她嗷嗷叫。安德烈笑了笑,适时地站了起来:“我再去弄点水果过来。”
颜睿在他身后喊:“有没有下酒菜啊?鸡爪花生米什么的?”
众人叽叽喳喳的,话题又跑开了。安德烈听见林筱璆又在撺掇李幼冬,反正已经在电影里露了面了,不如干脆也来做演员。
李幼冬连连摆手:“我不行的!”
安德烈唇边带了一点微笑,一边听一边切了一个橙子。
索寻:“没什么不行啊,你挺上镜的。”
这就是纯粹的客套话了。安德烈感觉自己跟索寻相处久了,现在一听就听得出来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上镜”两个字不是假的,但索寻不是那种觉得一个人上镜就可以演好戏的外行。不过这种客套也没什么恶意,安德烈把橙子多切了几瓣,继续含笑听。
大家都开始起哄,然后李幼冬说了一句:“谁会追一个不男不女的明星啦!”
房间里突然静默了两分,虽然她是笑着说的,却有一种不言自明的尖锐,戳破了看不见的泡沫。安德烈的刀刃划开橙子,“哒”的一声扣到了案板上。
他若无其事地把橙子瓣归在碟子里,端回茶几上。李幼冬正倾着身跟索寻说话:“但你以后可以把我的故事拍一个电影,那叫一个精彩……”
安德烈不动声色地在她肩膀上搭了一下,招呼大家:“吃橙子。”
李幼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安德烈没跟她有什么眼神接触。林筱璆马上好奇地问她:“什么故事什么故事?”
“我初中就从家里逃出来的故事呀。”李幼冬沧桑地叹了口气,点了一支烟,“姐为了讨生活,那可是什么人都见识过了……阿索,讲出来够你拍十部电影。”
“初中就跑出来了!”林筱璆瞪大了眼睛,“这么早?为什么呀!”
安德烈这一次没有再用委婉的方式,而是很明确地看着她:“幼冬。”
李幼冬又看了他一眼,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她明白安德烈为什么想拦她,但她现在高兴,于是她满不在乎地说:“因为我亲爹强|奸我。”
林筱璆的笑容顿时在脸上消失了。索寻像是突然有人扎了他一下,突然挺直了背。颜睿和赵朔都是紧张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幼冬突然想到什么,看着索寻讲:“这个可能不能过审哦?”
索寻有点儿局促地挠了挠额角,不知道怎么回答,竟然求助似的看了安德烈一眼。李幼冬也感觉出来气氛的凝固了,把烟掐了下去,又举起酒杯:“你们一个个摆这个脸干什么?我都无所谓!来,喝!”
林筱璆没动,似乎是被吓住了。她还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脸上是一种快要吐出来的表情。还是赵朔第一个反应过来,搭住了李幼冬的肩膀:“兄弟不容易。”
“谁跟你兄弟!”李幼冬笑着骂了他一句,赵朔只好改口,“好好好,姐妹……嗐!什么姐妹!”说得大家都应和着笑。后来便没有人再提这个话茬,但这一个晚上的兴致终究是再也提不起来了。没多久颜睿就先告辞,说明天戏还得接着拍,于是赵朔和林筱璆都借故告辞。李幼冬的脸色也冷下来,又开始抽烟。索寻主动起身,把茶几上的餐具收了收,送去了厨房。
李幼冬在他背后对安德烈说:“酒还没喝完呢,咱们接着来?”
安德烈:“你今晚真是喝多了。”
一片沉默,索寻尽力把水声开得再响一点,可惜还是没盖住客厅里的说话声。
李幼冬:“我都不在乎,能说出来,干嘛拦我呀?”
安德烈好一会儿没说话,索寻故意把杯子倒过来洗,开大最大的水流溅在杯底,水声大了一倍。
“幼冬,这不是一个适合在朋友聚会的时候说的话题。”
李幼冬:“你觉得我扫兴了呗。”
安德烈叹了一口气,但是李幼冬没管他,转身面对索寻,喊了一声:“阿索,你当我是朋友吗?”
索寻没想到她突然提自己,手忙脚乱地关水龙头:“是啊!当……当然了。”
“你看!”李幼冬证明了什么一样,得意洋洋地对安德烈说,“我相信阿索,以后还要阿索给我把我的这些故事都拍成电影呢!”
索寻讷讷地应和两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只好尴尬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被水打得半湿的衬衫,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安德烈便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幼冬笑了一声:“知道了,我电灯泡,在这里碍眼咯!”
安德烈很浅地笑了一下,没否认什么。李幼冬出门的时候跟索寻招了招手,索寻也笑着跟她告了个别。门一关,房间里就重新安静了下来。
“她有的时候会这样。”安德烈先开了口,替李幼冬道歉似的,“上头的时候就喜欢口出惊人……其实她只是想证明她已经不在乎了。”
“没关系。”索寻低声道,“下次找个机会,我私下跟她聊聊。”
安德烈点点头:“嗯。”
索寻站在厨房边,把全身的重量放在了一只脚上,又开始不自在,但这次不是因为李幼冬。
虽然在他房间里的小插曲就在昨天,但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了。索寻有一种羞耻感,毕竟义正言辞说不想“节外生枝”,甚至还指责人家“性|骚扰”以后,再有这些小动作实在是太说不过去。本来今晚气氛拱得挺到位的,“冒险”顺利完成,庆功喝酒,再加上大家都在起哄……倒是可以把他那点小尴尬小羞耻都顺理成章地睡过去,谁都别提——结果李幼冬又来了这么一手。索寻感觉自己好像一只穿过管道的胖猫,本来自信地觉得自己能处理好,结果现在卡在了正中央,进退维谷,很需要安德烈拉他一把。然而安德烈还是不为所动地坐在沙发上。
索寻挠了挠耳朵,横下一条心似的,坐回了安德烈身边:“你刚才跟我说什么?”
“哪句?”
“后面,我没听清那句。”
安德烈便又凑过来,这回直接抵在他耳朵上,压低了声音:“想办法……把他们赶走。”
他说完没动,索寻跟他挨得很近,鼻息彼此缠绕,升温。然后索寻问他:“把他们赶走了干嘛?”
安德烈没说话,于是索寻凑得更近了一点,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安德烈笑了起来,头顺势倒下来,亲密地倚在了索寻的颈窝里。
索寻:“你笑什么?”
“你这叫性|骚扰,”安德烈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丝毫不改阴阳怪气,“知道吗?”
索寻:“……”
他歪了一下头:“你昨天就等着说这句话了是吧?”
安德烈得意地挑眉:“嗯。”
索寻无语地推了他一把,起来想走。但是安德烈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索寻本来就没站稳,被他一把拉得又倒了下去。然后安德烈扣住了索寻的后颈,把他准备反击的话尽数吞咽。
Intermission:幕间休息
🔒第27章
P.S这封邮件绝对不能外泄。
索寻 shyun.s.1997@162 三年前
发送至:我
Andre:
这个邮箱地址是我从你的Instagram主页上找到的商业合作邮箱, 如果看这封邮件的是你的经纪人……hello!我是Andre的舍友,麻烦把这封信转给他看。
我的手机丢了,电脑上微信登陆需要手机扫码验证, 真的太愚蠢了,如果我有手机的话为什么需要电脑登录呢?所以就是, 目前我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你。不是我故意不想回答你那个问题。
先跟你讲我的手机是怎么丢的吧——在我撬柏林墙的时候。我知道柏林到处都有卖这个, 但我总觉得那个太商业化了。我想自己撬一小块,他们是允许的。我觉得这很有意思, 如果全世界的游客都带一块柏林墙离开, 多久之后会把这个遗迹也彻底撬没呢?这么一想还挺浪漫的,你看,一堵象征着国与国之间意识形态分歧的墙, 最终散作了无数碎片,带到了世界上所有的地方,它“倒塌”得才更彻底,不是吗?不比墙上那副《兄弟之吻》更能证明一些什么吗?但我想这种方式还是太不可见了,人们总是需要一些可见的纪念。
我就是抱着这些想法在撬人家墙角, 没工具, 只好用脚踹。手机肯定是那个时候从我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等我再回去找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赵哥说过两天它肯定就在华强北了。我撬回来的那块墙角今天也掉在地上, 又碎成了更小的几块。我可以送你一块。
电影节还有2天才能结束。来之前我以为我会是那种连看一个礼拜电影都不会觉得腻的人, 还是高估了自己。《粉鬂》应该是拿不到最佳长篇处女作了,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来之前我跟所有人都说没关系,没抱多大希望——但我当然想要!不然我报名干什么呢?
最有希望拿这个奖的是一个伊朗年轻导演。我没有太看明白整个故事,来不及看英语字幕, 对于这几年伊朗发生的事我也不了解……但是确实厉害的。比我强。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天才的, 只是我好像并不是其中之一。我觉得自己像井底之蛙, 在小小的电影学院里就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哦,对,我还碰到了以前的同学方茂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拿处女作来报名,他已经是第三部 剧情长片,来冲评审团主奖了。人比人气死人。他的“处女作”根本不是他独立完成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能算。
我不想再看电影了,现在我就想举着相机在柏林到处逛逛。
现在变成赵哥反过来安慰我没关系了,能被选中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认可,巴拉巴拉巴拉……反正就那些话。《粉鬂》确实得到了国外发行商的关注,真想把赵哥跟人磕磕绊绊说英语的样子录下来给你看看,但我手机丢了——不过最后我没答应。我还在等电影局最后的审片意见,在龙标下来之前就走海外发行,总觉得不太好,可能会影响最后的审片结果。我咨询了焦老师,他也说我做得对。要是以后还想在国内拍片,还是不要跳过电影局走海外发行。
唉,真的有点遗憾,这个机会以后可能就不会有了。不过比起天高皇帝远地放给我不认识的人看,我还是希望《粉鬂》能在国内电影院放映。
电影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关于你问我的那件事情,我想回来再跟你当面聊。但是我没有生气,你怎么跟别人介绍我是你的自由,我也会否认我们是“同居情侣”的关系。我以为这个事情我们之前就已经聊过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好。我想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是我的朋友,无论你在上海,还是在巴黎,我们住在一起,还是天各一方,我都不希望改变这一点。肉|体上的关系是不长久的,我从来不觉得我们的友谊建立在这个上面。这样听起来可能有点跟事实相悖,但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是我能够坦诚我讨厌方茂兴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好吧,唯一。但他真的很小人得志,他到现在还拿着自己的出身到处卖惨,动不动就开始讲当初考编导的时候比不过城里的孩子,所以电影学院考了好几年……拜托,现在他早就有钱了,他老家的路都是他出钱修的!就算他起点是差了一点,但他后天的努力也真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从上学的时候开始他就可放得下身段了。只要是能帮到他的,他都愿意去给人家当狗。他的片子放的时候有评委问他怎么看待自己电影里那些山里的女人凄惨的命运,他竟然回答,“这是我们的文化。”到底要多不文明的人,才会觉得被拐来的女人最后爱上残障的丈夫是“文化”啊?也许他没说错,他确实一直都是山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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