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明显,也没到需要药物干涉的地步。
 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最近……很开心。有满满,还认识了新朋友。”
 方天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两眼弯弯露出了小虎牙。
 方祈年知道是秦昊,但是,朋友?
 虽然我现在单身,但不代表我没谈过恋爱。
 吃完饭兄弟俩开始说正事。
 方程的创始人有四位,几十年下来却基本成了方国谦的一言堂。
 现在提起方程,不少人以为这是方家的家族企业,足见方国谦的手腕。
 方祈年回国时方太太就把手上的股份转给了儿子。
 他们私底下收购的散股不提,现在父子俩手上的股权相差不大。
 方国谦不会手把手教导儿子,但也愿意给他哥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方祈年能力了。
 “张叔说有人在给你使绊子。”
 方祈年点头。
 “跳梁小丑罢了,别担心。当初说好的股权转给我,你等着分红就好。”
 方天越摇摇头:“我能帮的也就这些,张叔说这事爸爸知道。”
 方祈年沉吟片刻:“那天天有什么想法没?”
 “是二哥他们吗?”
 “天天还有二哥?”
 听起来是问句,然而语调平平,方天越再迟钝也听出大哥的情绪了,乖乖认错。
 “没,是我错说了,只有大哥……”
 “他想看看我有多大本事,有没有资格接下接下他的担子。”方祈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讽。
 “他授意了,当然有人会照做,至于是谁他自己都无所谓。”
 他指的是方国谦,他们的父亲,方祈年从小就不喜欢他。父子俩从未亲近过,比起父子更像是合作伙伴。
 方国谦孩子很多,但他并没有多少父爱,孩子对他而言更多的是血脉的延续。
 他就像一个无情的帝王,用毕生的心血铸就自己的王座,女人是调剂,孩子是为了不至于王座后继无人。早早立下了太子,给他最好的教育,却吝啬自己的爱。
 方祈年是他从小培养的继承人,给他最好的资源,感情交流却不多。
 至于其他孩子,想起来看一看,跟养宠物似的。
 方天越大概是个例外,三岁前他几乎是在正常的家庭模式下长大的,事业有成的父亲,温柔美丽的母亲,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方国谦对他好,甚至给他集团股份,说是出于补偿心理,但到底有什么目的方天越不愿意思考太多。
 百分之五的股份,方祈年千方百计得不到,他却转手给方天越做了成年礼。
 方祈年知道这事后直接找到方天越,言明股权按市价转让给他,但每年分红方天越照拿。
 方天越几乎没上过学,但史书看了不少,与其被逼得别无选择不如直接给他。
 几乎是迫不及待得将烫手山芋转了出去。
 那天方祈年说:“你可以拿我当哥哥,离你爸远点,他心里只有方程。”
 方天越记住了,当真了。
 于是他多了一个哥哥。
 “天天,你和他们不一样。有我在一天,你就是方家二公子。别勉强自己,有什么不高兴的跟哥哥说,有什么想要的也跟哥哥说。”
 方祈年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绝对不只是在笼络人心。
 方天越轻轻点头,偏头看他:“哥,我不跟你客气,你有什么要帮忙的也别跟我客气啊。”
 方祈年忍不住揉揉弟弟脑袋:“好。”
 基地时,基地里还有个姑娘没走,等着和他交接,秦昊一到她就欢欢喜喜放假了。
 秦昊买了一组猫包,今天正好试试。
 七只猫包凑成彩虹色,他按照赤橙黄绿蓝靛紫的顺序并排放在一起,颇为壮观。
 猫包上方有个口子,猫咪正好可以钻出脑袋。
 他没有合上,彩虹色的猫包里就钻出了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秦昊抬手拍下,然后发了朋友圈。
 想的却是方天越那个40+
 奇迹一直是同行羡慕对象,听说乘风那边跟风花大价钱养了几只猫,然而没照顾好得了猫藓,现在基本成了无毛猫。
 猫藓这玩意一不小心人也会得,据说乘风的打野中了招。
 周成自从一次春季赛上拿出新套路被秦昊针对打出2-7的战绩之后一直想一雪前耻。
 可惜之后一直没遇上,好不容易遇到了,秦昊转辅助了。
 知道他眉毛秃了一块秦昊第一个发了自拍,重点突出眉毛和发量。
 周成:……
 前车之鉴放在这,其他战队想养猫就要掂量掂量了,加上不是所以人都爱猫,到目前为止直接在基地养猫的还是只有奇迹。
 撸猫?不存在的。
 秦昊对一众云养猫的猫奴视而不见,时不时刷新等待着什么。
 一个小时后方天越终于看到,十分捧场的点赞留言。
 秦昊满足了。
 接下来几天列表里的人发现秦昊更新朋友圈的频率肉眼可见的增高了。
 基本就是基地那七只猫主子。
 他还一反常态十分高冷,朋友圈是发了,却基本不回评论。
 经纪人看着他恨不得一天更新七次的朋友圈,和清冷到长草的平台动态,忍不住提醒他:好歹也经营一下,动态赞评也算热度。哪怕是随便贴张猫的图呢?
 秦昊没理他,经纪人又说:你一职业选手是怎么活成孤家寡人的,平台那么多队友也没见你们互动。
 秦昊依然不想理他,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动动手指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当天,秦昊就在动态上放了直播预告:今晚带徒弟@不解方程
 经纪人:……
 天冷了许多,猫咪有厚厚的毛,十分抗冻,抱在怀里跟小暖炉似的,挺舒服。
 但有一种冷叫铲屎官觉得你冷。
 方天越前些天买了许多布料,今天基本都收到了,准备给满满做几套小衣服。
 别人家的毛孩子都有小衣服,没道理我家满满没有。
 挑来拣去始终不满意,干脆自己做,他动手能力向来不错。
 既然要做,那就顺便录个视频。
 方天越架好摄像机,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放满了各类工具材料。
 他没有提前给满满量尺寸,而是直接拿布料比划,满满十分配合,量完自己在一边玩布老鼠,并不打扰他。
 “满满,来。”
 满满背对着方天越,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停下了动作,耳朵竖起。
 方天越继续呼唤,满满就扔下布老鼠到他跟前来了。
 他拿起一条已经初具雏形的红色小裙子在它身上比了比,然后拿过水溶笔做记号。
 比划完满满依然没动,乖顺地坐在他腿上,睁眼看他,软软地冲他叫。
 方天越放下衣服抱起它,拿脸蹭蹭它,玩了一会又给它喂了小零食才放开。
 这次满满没去找布老鼠,玩起了茶几上的布料,方天越也不拦它,反而纵容道:“满满要自己选吗?”
 满满对这些平整的布料兴致缺缺,它显然更喜欢毛线团子。
 方天越脸色微变,想到那天满满被一个线团困在树上的事。
 满满玩的得那么开心,他不想阻止,小心翼翼地看护着,生怕它被线团缠了指甲绕了脖子。
 时间过得很快,该准备晚饭了,方天越停下手上的动作,收起剩下的材料。
 一个下午做了两套,一条小裙子和一件西装。
 “满满那么喜欢毛线团,明天给你织一件小毛衣。”
 顺便把毛线团子用了,他在心底默默补充。
 他摆弄了一会儿相机将视频传到电脑,剪辑之后发到微博。
 上播之前再看,评论不少。
 最多的还是夸她心灵手巧衣服好看的,其次就是羡慕他有一只乖巧任量的猫。
 这条微博被许多宠物博主转发了。
 他收到私信说要请他做衣服,求授权制作
 ,或者打广告的。
 方天越脑海里出现四个字:宠物博主
 或许可以作为副业发展一下,正好养满满。
 满满:“喵喵~”
 秦昊最近发朋友圈的频率直线上升,一点都不符合他一贯作风,一天两天还好,天天如此秦夫人就觉得儿子有情况了。
 视频时出其不意地说:“谈恋爱了?”
 秦昊条件反射就说:“瞎说。”
 秦夫人嘲他:“说就你这智商基本告别出轨了。”
 “我没事出轨干什么?不是,妈你什么思想?”
 秦夫人不回答他,转而问道:“你是不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
 说完不等他回答又给他念:“时时刻刻想和她在一起,在一起时不管干什么都开心,不在一起就想她,想起她就笑,默默关注她的状况……”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儿子的反应,见秦昊一脸认真思索的样子,秦夫人说出最后一句:“想法设法引起她的注意,比如发朋友圈。”
 秦昊:“……”
 他就说他妈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症结在这。
 “你刚刚在想谁?”
 “什么想谁?”秦昊装傻:“一刻都离不得,想起来就笑,在一起就开心,那不是游戏吗?”
 秦夫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要真想一辈子拿游戏当老婆,你就这么过去吧。”
 秦昊叹口气:“妈,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啊,你也25了,你哥在你这年纪早结婚了,你连个对象都没有,丢不丢人呐?明明长得也不差。”
 “我跟我哥能比吗?我哥那是早恋,我17岁那会已经开始比赛了,没那环境。”
 “你以为你妈年纪大了不上网是吗?看网上那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你,我看你这环境比你哥好多了。”
 “……”秦昊没办法,只能顺着她说:“是是是,这不是太好了我挑花眼了么。”
 “你到是会顺着杆儿爬……别扯些有的没的。”
 “冤枉啊,我这不都顺着您的话说吗?”
 “那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真没有。”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秦夫人笃定道。
 秦昊没有反驳。
 秦夫人面露喜色,随即又矜持道:“准备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这八字没一撇呢您急什么?”
 “没一撇就给我写,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追人总不要人教了吧?”说着自己都对儿子没信心。
 “看看你哥,这早早结婚了跟你嫂子二人世界,日子过得多舒坦。”
 秦昊想起每次过年回家被强行喂狗粮的感觉居然真的有几分心动,不过再心动也不能让他妈知道。
 “……妈您该敷面膜了。”
 秦夫人看看时间,儿子该直播了,挂视频前,还叮嘱了几句:“今年就算了,明年必须给我把人带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
 秦夫人放下手机,脸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都说知子莫若母,就你那么点小心思,还想瞒我?
 转头看到自家先生捧着书一脸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
 “行了行了装什么,的那个谁不知道呢,半小时没翻页了。”
 秦正泽轻咳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也不看书了,向夫人打听情况:“怎么说的?”
 霍筠睨他一眼:“估计还没成。我可告诉你啊,到时候不管昊昊找了谁,你都不许干预。
 日子是他过,他喜欢就行。实在是人品不行你也别插手,我来说。你们父子关系好不容易才好些,别又闹僵了。”
 秦正泽知道夫人的意思,当初儿子要去打职业父子俩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他其实也有几分后悔,只是平时说一不二惯了,夫人面前还成,拉下脸去给儿子道歉那是不可能的。
 这厢和小儿子沟通完霍筠又拨通长子电话。
 一番寒暄之后进入正题:“你有空多跟你弟弟交流,我可就你们兄弟两个。”
 秦朗以为弟弟出了什么事,十分关切:“妈,我这有点小调动,最近还挺忙,昊昊怎么了?”
 “你这哥怎么当的?当年你谈恋爱你弟弟可是时时汇报的。”
 秦朗:?!
 他就说他瞒的那么好他妈怎么知道的。
 好在秦夫人开明,秦朗和女朋友成绩都还行,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她知道了就只叮嘱儿子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甚至会帮着打掩护请他媳妇来家里玩。
 话说回来,当年那些零花钱和他嫂子送的礼物秦昊是怎么好意思昧下的?
 看着儿子十分意外的样子,秦夫人作势捂嘴:“哎呀,说漏嘴了。”
 秦朗没有翻旧账的意思,他和夫人是初恋,高中在一起,大学毕业就结婚。工作性质的原因,他早结婚对事业也更有利。这中间要是没有母亲帮忙估计要坎坷许多。
 他只是意外秦昊居然打小报告?
 “给你弟弟支支招,可怜见的,那么大年纪还没谈过恋爱,估计就会请人姑娘看电影了。”
 当年连电影都不看,约会就是图书馆的秦朗觉得膝盖有点疼。
 儿子当年每周约人去图书馆的事霍筠是知道的,看着他的神情有点不可思议:“你不会这么多年了还是同一套吧?”
 “咳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周末有空的时候去度假村住两天。”
 霍筠不敢相信这俩是自己儿子:“你爸一大把年纪了都比你们浪漫,也就小茹受得了你。”
 秦正泽听到这话微微扬起嘴角,他要是没几招当年怎么能打败那么多竞争对手追到妻子。
 秦朗有点心虚转移话题:“对了妈,您就要当奶奶了,我和小茹都没经验……”
 霍筠一下子坐直了,一边责怪儿子那么大的事不早说一边絮絮叨叨交代许久
 挂了电话就迫不及待跟丈夫分享:“老秦你听到没,咱们要当爷爷奶奶了。”
 秦正泽也有几分喜:“嗯。”
 霍筠是个陶艺家,家里用的陶器瓷器基本是她自己动手做的,此时满心欢喜,很有几分灵感,当下就要去工作室。
 秦正泽知道她的习惯,叮嘱:“早点回来,我这等你呢。”
 他要不那么说,她又该熬夜了,年纪大了,熬不起。
 就像他妈说的,秦昊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追人,不过多送礼物,多见面总没错吧?
 方天越11号晚上九点才开播,整个白天都可以自由安排。
 秦昊仔细研究最近上映的
 电影。又看了几篇影评,同时查找攻略,多番比较终于选定了一部国产动漫。
 买票时在情侣座和普通座位之间纠结了一番,再次刷新,普通座中间已经找不到两个相连的座位了。
 这是天意大概就是天意吧。
 秦昊努力压下嘴角,拿出职业电竞选手应该有的手速勾下了视野最好的情侣座。
 今天上播又晚了。
 上线时秦昊脸上笑还没收起来。
 虽然作为一个爱岗敬业的好主播,他平时也会笑,但常来的观众一眼就能看出不同。
 于是平时都排队欢迎或者谴责他迟到的粉丝纷纷换了说辞。
 [干什么去了笑那么yd]
 [严肃点,我不允许你对别的女人那么笑!]
 [脱单了?]
 “今天有点晚,下播时间往后推。”
 [别那么严肃,来说说遇到什么好事了]
 秦昊刚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看见徒弟发来组队邀请。
 嘴角的笑容不自觉扩大,点下同意。
 [噫,骚的没眼看]
 [赌一根黄瓜,主播笑是因为方程]
 [这如出一辙的笑,我失恋了]
 秦昊登录的是“三人禾”的号,方天越看到就直接拉了。
 他现在段位是铂金四,第一个赛季能到这个段位算是不容易。
 但他有秦昊带着,并不觉得多累。
 “要玩什么?”
 方天越有点犹豫,他基本是玩射手和辅助,但是法师的形象都好美啊,有点想玩。
 “法师。”
 秦昊挑眉,有点意外。
 要是以前方天越一定不会直接说出来,毕竟水平放在那,本来就菜,秦昊带着上分还拖累他,说不过去。
 但是被秦昊带着和职业选手、前职业选手玩得久了,他对自己的水平有非常明确的认知。
 不管玩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菜,如果作对手,区别大概就是死七次和八次的区别吧。
 既然这样,玩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秦昊确实不在意,徒弟想玩什么他就教什么。
 方天越选定了上周刚出过新皮肤的龙女。
 秦昊了然,原来是因为皮肤。
 龙女是法师形象,她的新皮肤洞庭女君不单卖,买同款手办送皮肤。
 手办价格是788。
 每一个手办都附赠一个皮肤,购买时备注游戏id,直接发送到账号。
 秦昊没买,不缺钱的粉丝了他的id。
 邮箱里躺着十几封未拆封的礼物邮件。
 洞庭女君确实很美,技能特blingbling的自带神光对得起这超高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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