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许文浩会被鬼祟盯上,还带去明辉楼?!
他当时的态度就应该强势一点!直接让许文浩住下!
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实训老师听许文渊这语气,就知道许文浩确实和许文渊有关系了,他苦笑一声:“我怎么会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呢?文渊,你先不要着急,学生们已经开始找线索,准备营救了,你...... ”
“那是我弟弟!我不放心让一群实训学生去参与营救!不行,老师,我现在就回局内,我必须亲自把我弟弟救回来!”
许文渊说着,立刻上楼,准备换衣服去国异局加班。
白素也还没有睡着,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到任何楼下的谈话。
但是她看得出来许文渊的脸色很差劲,动作也非常着急。
白素心头一跳,在这样的紧张气氛影响下,也不自觉着急起来,可是她不能太慌乱,她还需要稳许文渊的心:“文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文浩呢?你们吵架了吗?”
许文渊不愿意吓到自己的妻子,关于玄门的任何事情,白素虽然知道一些,但一直都没有参与过。
拥抱了自己妻子一下,许文渊努力冷静下来:“出了一点事,我现在要回局里,文浩...... 他说他要出去住酒店,已经先离开了。不要担心,你先休息,不会有事的。”
最后那句不会有事的,不知道是说给白素听,还是徐文渊在安慰自己。
他现在也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觉得大脑中一片混乱,尽管他努力保持冷静,可是一想到自己弟弟很可能就此丧命,他就忍不住陷入崩溃和自责。
他为什么一定要和许文浩吵架呢!
他要是说话声音不那么大,好好对许文浩解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心人,还是许文渊的妻子,白素当然从许文渊的这些话中听出了些许不对,但她是个聪明的人,她明白现在不是戳破话语的时候。
于是白素轻轻拍了拍许文渊的后背:“不要着急,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许文渊在白素的轻声安慰下,稍微冷静了些许,点了点头,他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白素一路送到门口,在许文渊神色还有些恍惚走去车库的时候,白素皱了皱眉。
不行,许文渊的这个精神状态,不适合开夜车,他这样恍惚,很容易出事!
白素咬牙,快速从最近的衣架上抽了一件外套,披在睡裙外边,换上平底鞋,跟了上去。
“文渊,我送你去吧,你的状态不太好,可别事情还没开始办,就先把自己折腾垮了。”
白素跑到许文渊身边,阻止了他想要开车门的动作,语气温柔却十分强势。
许文渊愣了些许,点了点头。
白素说的对,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适合开车。
坐到副驾驶,许文渊闭着眼睛开始默念净心咒,他必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这样才可以更有效率地去救许文浩。
白素知道许文渊在国异局工作,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个地址后,白素开始导航开车。
通过后视镜,白素看了一眼额头冒冷汗的许文渊,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缓和气氛般地开口:“对了文渊,我记得你曾经是不是为文浩求过一个什么什么符?还是什么来着,你放心,文浩一定会没事的。”
白素能够猜出来是许文浩出事了,许文渊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许文渊一抬眼,白素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说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漏洞百出,白素猜不到才奇怪。
本意是想安慰一下许文渊,可白素这句话刚说完,许文渊却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和了然,他眼神微转,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感激地轻笑一声,看向白素:“谢谢你,素素。”
白素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许文渊突然一改悲伤,但许文渊能够振作起来,她还是很高兴的。
淡笑一声,白素摇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呀,可要好好改改这性子,等文浩回来,把话都说开,哪有一家人说两家话的道理。”
许文渊:“嗯,我会的。不过,还好有你提醒,我都忘了我曾经为文浩求过一道护身符了!有那位在,文浩应该会没事的。”
原来是这样,幸好是这样!
在许文渊还小的时候,也就是许文浩开始恨许文渊的时候。
其实那时,许文渊并不是非要参加考试,也并不是冷血到不回来看母亲最后一眼。
他是知道有一只邪祟找上了母亲和弟弟的,那只邪祟的亲人,曾经死在父亲手中,它这次来,也是为了向许家报仇。
许文渊那个时候正好在玄宗备考,父亲算到了有邪祟往家中赶去,并且凶多吉少。
由于不确定这次的邪祟实力有多强,父亲强制要求许文渊待在玄宗内,不要回家。
而父亲自己则是回去应对邪祟。
许文渊担心母亲和弟弟,但他的实力根本破不开父亲留下的结界,只能一遍遍地占卜,仿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知道家人的安慰。
一般而言,修士一天不可卜三。
一事莫三问。
但那一天,年幼的许文渊被锁在备考室中,一遍又一遍地掷卦,解卦,掷卦,解卦......
直到七窍开始流血,他都没有解出一道吉卦。
凶、凶、大凶、凶......
不管许文渊怎么投掷,最后得到的卦象,永远都是凶!
母亲会死,父亲会死,就连弟弟,也可能会死!
还是学生的许文渊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机械地擦去脸上的血,又开始新一轮的卜卦。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吉!为什么一点生机都没有!
这邪祟,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够让他敬佩的父亲和母亲,都打不过?!
再一次卜出凶卦后,三枚由父亲亲自挑选,细心洗晦开光的铜钱,碎了。
许文渊违背规则长时间卜卦,问象,现在已经严重损害到了身体,再这么下去,别说问卦了,他可能还会因此毁掉自己的天赋!
许文渊用力喘气,只是将口中的污血吐去,第一次不顾及自己形象的,接近连滚带爬地来到门边,开始敲门:“老师!老师!放我出去!求求你了,老师,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守在这一层备考室的老师看到敲门的是许父特意叮嘱过的许文渊,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拒绝:“不可以,考试在即,任何考生不得立场!”
许文渊着急:“可是老师,我家中有急事,我自愿放弃考试也不行吗!”
监考老师:“不行,你父亲特意叮嘱,绝不能让你离开玄宗半步。文渊,玄宗之中已经有老师前往支援,你的父母,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这四个字,就像是梦魇一样,将许文渊困住,在以后每次回想起来的时候,他都会陷入自我谴责的崩溃之中。
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他以为老师说的这四个字,就代表着他考完试后,回到家还能够看见父母的迎接,弟弟的打闹。
可是,等他从玄宗赶回家后,迎接他的——却是父母的灵堂,和弟弟仇恨的眼神。
不是说会没事的吗!
玄宗那么多老师,那么多医师,不是说会没事的吗!
为什么还是会这样?!
许文渊哑口无言,他在踏入许家别墅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已经僵硬住了。
他很想上前抱住弟弟,告诉他别怕,告诉他哥哥回来了。
但是许文浩已经不想再看他一眼了,只是让许文渊别忘了给父母上一炷香后,就绕过许文渊回自己房间了。
白素这个时候正在国外进修医学和心理学,等她知道许家的噩耗,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许文浩已经赌气离开许家了。
她只能一边安慰头脑混乱,还要强装镇定,接起许家担子的许文渊,一边悄悄联系许文浩。
可许文浩打定主意不想再见到许文渊,直接换掉了全部的联系方式。
这个时候的白素,想要报警找回许文浩,却被许文渊说让他去吧。
有许文渊的默许,许文浩离开了上京。
许文渊整理好心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调查这个邪祟的来源,他要亲自为父母报仇。
他虽然有些埋怨玄宗的老师,但是他也明白,如果没有玄宗的帮助,许文浩也不可能成功活下来。
至于父母,其实也是他们自己的因果。
但他还是放不下这份仇恨,哪怕他知道这是必然的,他也想要报仇。
玄宗主张自然和因果,他们不想许文渊陷入仇恨之中,所以并没有告诉他邪祟的任何消息。
于是许文渊进入了国异局,国异局不受玄宗管辖,但玄学能力却不相上下。
只有在国异局中,他才有机会可以找到当初杀害父母的邪祟的资料。
除此之外,他还没有忘记去给许文浩求一道【护身符】。
许文浩离开上京,可许文渊能够感觉到那个邪祟还没有死亡,所以它肯定不会放过许文浩和许文渊。
许文渊在国异局,邪祟不好动手,就一定会找到许文浩出手。
他暂时没有办法保护许文浩,就只能求一个更厉害,并且有能力的去保护。
在玄宗学习多年,许文渊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保许文浩平安——那就是为他认一位家仙。
许文渊知道,在玄宗之中,排行前几的家族,从古至今传承下来,家中都是有一位相互帮助,世代供奉的【奉神】。
他们许家只是一个小小对玄门有些缘分的小家庭,还没有资格请到一位【神】来保护族人安危。
可没有【神】,他还可以请【仙】。
保家仙的传说,现在也一直存在,有些小家家中,也是请了保家仙的,只要条件得当,供奉得当,那么保家仙是会保护这家人的。
许文渊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去搜集关于保家仙的资料,从如何请,到如何供奉,全部都了解了一遍。
终于,在掐算了一个不错的时辰后,他在家中摆了一个小小的祭坛,开始为许文浩求守护仙。
说是仙,其实都是有些实力的妖祟。
常见的五仙只要稍微搜一下,大家都知道。
在摆好神龛后,许文渊将许文浩的八字折好,放入神龛之中,又拿起一块红底黑色的牌位,用天师笔点了混合着自己血液的朱砂,提笔写到【柳二爷保家仙之仙位】。
许文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提笔请仙的时候,脑海中神思一恍,就写了柳仙的名号。
柳仙,五仙之中跟脚为蛇。
就好像是在那一刻有什么奇怪的景象在脑海中闪过,许文渊下意识觉得请柳仙,说不定是最好的决定。
保家仙难请,许文渊明白这个道理,却在心底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在说:
请柳仙吧,请柳仙,一定会成功的。
有这样奇怪的想法,许文渊请了柳仙。
在牌位的最后一个【位】字收笔的时候,空气中无故浮现了一股极淡的药香和泥土的清甜味。
桌案上的供香无火自燃,白烟缓缓升起,那块写着【柳二爷保家仙之仙位】的牌位上,闪过一抹白光,隐约在落脚的位置,浮现出了一片精致的蛇鳞印记。
这是?!
成功了?!
许文渊微愣些许,随后连忙开始下跪祈祷:“多谢柳仙愿意接受供奉!还请二爷能够抽空保护文浩些许,日后供奉,文渊定不会亏待与您的!”
......
这件事其实已经过去有几年了,许文渊虽然在后来的时间也会给保家仙上香供奉,但他更多的时间都在寻找邪祟的下落。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上班时在办公室先上一炷香的习惯,却把为许文浩请了一个保家仙的事,忘到脑后了。
要不是白素突然提起,许文渊确实都已经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说起来也很奇怪,按理这么重要的事,许文渊没有理由会忘记才对,可他真的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
难道是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吗?
许文渊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有了这一层保险后,许文渊也稍微放下心一些了。
至少有柳仙在,许文浩应该不会那么快收到伤害。
现在只要找到明辉楼的位置,就可以前去救人了。
白素见许文渊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已经开始投入工作的状态后,也松了一口气。
认真开起车来,白素打了转向灯,在注意到没有车辆和人员抢行后,开始转弯。
在转弯的那一刻,路灯的光照到白素的脸上,白素的瞳孔在路灯的照射下,居然快速呈现了一秒钟的竖瞳。
终于到了国异局,白素将车停在门口,对许文渊道:“你一定不要太意气用事,文浩还等着你呢。”
许文渊点头,和白素告别后,解开安全带,开车门下车后,进入了国异局中。
白素望着许文渊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开车回家。
......
苏牧已经根据许文浩的手机,定位到了最后信号消失的地方,将这个经纬度传到实训群中后,苏牧有些激动:【兄弟们,这可是一个大案子啊!我们救的人,可是许学长的弟弟啊!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让学长弟弟收到任何伤害!】
历妙渺:【这个定位是认真的吗?我刚才用地图查了一下,这个经纬度显示的位置,是一处墓园啊!】
苏牧再次对比了一下天网最后检测到的手机信号消失的经纬:【没错,就是这个定位啊。难道明辉楼就在墓园中?这个墓园是什么地方?明辉楼之前的地址出来了吗?】
明辉楼被玄宗判定为玄级的非自然案件,不只是因为无人生还,更因为它在火灾后的第七天,整栋楼凭空消失了!
是的,凭、空、消、失!
不但明辉楼消失,就连一开始从明辉楼中搜索出来的遗体以及部分线索,也全部都随着明辉楼一起消失了!
这场事情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玄宗后来花了好大的功夫,也把这些传言给压下去,免得引起群众慌乱。
可是在后来,玄宗花费了多年时间,也都没有再次找到过任何关于明辉楼的线索,就好像,这栋酒店,只是海市蜃楼一样,并不存在。
要不是当年明辉楼建成的时候,还上过新闻报道,能够找到当年明辉楼的营业照片,他们就真的会把这件事当成是记忆错乱了。
明辉楼建成在93年前,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年经历过明辉楼事件的人,要么被消除了记忆,要么就是已经年老迟暮,只要没有人提起,这些人也不会想起来。
当时的明辉楼作为上京最豪华的酒店,建立在上京的市中心,一度是那个年代富豪名人们最喜欢选择的地方。
在上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在市中心建立酒店,不说老板有钱,没有点关系,还真办不下来。
93年前的地址,到了如今,已经是车水马龙的架桥公路了。
历妙渺:【[历猫猫向您分享了一个地址]这就是明辉楼现在的地址,已经是立交桥了,附近也没有什么酒店建筑。
但是你之前给出来的那个地址,却是上京一处比较偏远的宁安墓园。
这个墓园不是公立的,是私人墓园,我查了一下,这个点,已经关门了。我已经让淳枫去联系墓园老板了,看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
历妙渺在实训中,主要负责的就是资料的查询和情报收集,点开历妙渺分享的链接,上面显示的确实是错综复杂的交通网,不存在附近有酒店建筑的可能性。
而且这个地址,与之前许文浩手机最后消失信号的地址相差的有些远。
明辉楼的原地址在北,墓园的地址在南。
这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地方!
奇了怪了,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在电话中,许文浩和司机的聊天,却提到了明辉楼呢?
是巧合吗?
苏牧再次调出之前接通许文浩电话的通话录音,由于临夏公安局夜间部的特殊,所有接通的电话都会自动备下录音。
把录音从头到尾再次听了一遍,苏牧又将录音发到群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最后消失的地点在墓园,可为什么会提到明辉楼呢?难不成明辉楼的地点,是会自己改变的吗?之前有这样的案例吗?酒店会自己成祟乱跑吗?】
如果把明辉楼当成一个祟,那它怎么看都是一个......念祟吧?
承载了酒店之中那些死亡人员的执念,使整个酒店作为载体,成为念祟。
如果是念祟,倒确实是可能会被别的影响,离开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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