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的喜怒哀乐,他的自卑与追逐。
现世的记忆与在灵云大陆的记忆不断的交缠着,他还记得醒来那日自己做的那场梦。
父母的鬓发微白,再也直不起腰的爷爷,比自己长得还高的弟弟。
自己的离开为他们带去了无法治愈的伤痛。
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楚寒远隐忍的哽咽着,“爷爷...爸妈...对不起。”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说不出,因为他知道,若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依旧会打开那本书,再次喜欢上辞镜。
明明都这样了,为什么一点都不后悔。
为什么还要甘愿重蹈覆辙。
楚寒远...身为楚家长孙,你怎么会这般下贱。
可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金光穿透了楚寒远的指缝刺疼了他本就看不清楚的双眼。
这是什么...
原来,那颗神兽蛋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动脱离了储物玉佩,落在他的面前。
楚寒远暂时抛弃了心中的痛处,时隔多年,这吞天蟒终于有了反应是吗?
可在此时有所反应,又有何用呢?
他已经懒得和任何人去争了。
他不知道的是,吞天蟒在地宫之时就已挑选了他作为自己的主人。
在未破壳之前,它本应该吸收来自主人身上的真气得以孵化,后来他被闻人修带走,吞天蟒自身的意识知道闻人修不是它的主人,自然是如同一颗死蛋一样毫无反应。
之后,闻人修又将它送回了楚寒远身边,可那时楚寒远的经脉破损严重,若是再被它吸收的话,楚寒远身上仅存的一丝真气就会被他吸干,所以吞天蟒的意识下意识的保护主人,就一直没有动作。
如今,楚寒远身上的灵宝齐聚,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爆发开来,吞天蟒自然闻得到主人身上的气味,这等庞大的气息让吞天蟒知道,自己可以出来了。
感觉到自己的蛋身被主人触碰,吞天蟒笨拙的扭动了一下,就像是在告诉楚寒远,他已经生出完整的意识了。
很神奇的感觉。
楚寒远又摸了两下光滑的蛋身,嗓音有些沙哑,“你能不能将这光芒弄暗一点,刺得我眼睛好疼。”
吞天蟒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兴奋,想要让主人注意到自己,灵气泄露的太多了。
它忙收敛了自己,果然瞬间楚寒远眼前的金光退却,露出了神兽蛋的样子。
见它这么听话,楚寒远放柔了语气,“谢谢你。”
吞天蟒晃了晃蛋身,看起来很高兴主人同它说话。
而此时楚寒远识海中的随君剑忽然生出了暴动,在他识海中放出剑鸣声,震的楚寒远不得不将它放出来。
只见随君剑一出来就冲着那颗蛋劈了过去,一点都不留情面。
好家伙,出现一个同自己抢主人的坏东西!
谁知随君的剑刃落地打出了火花,发出一声脆响,原来吞天蟒察觉到有危险靠近,已经滚到一边了。
随君的举动让楚寒远眉头一皱,许是因着随君是辞镜炼出来的原因,他的声音带有些迁怒,严厉了不少,“随君!”
随君本想再次劈过去的剑身一颤,瞬间老实了下来。
它飘到楚寒远面前,却又不敢离得太近,生怕自己惹得主人不开心,只能委屈的发出声声剑鸣。
楚寒远知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了...随君是随君,他就算是辞镜炼制出来的,也还是自己的本命武器。
看着面前不敢靠近自己的随君剑,楚寒远叹了口气,伸出手握住随君的剑柄,“对不起,我不该迁怒与你。”
随君剑鸣了一声,像是在说没关系。
“可你也不能出来就劈吞天蟒的蛋身呀。”
它要同随君抢主人,随君要劈了他!
知道随君的意思,楚寒远有些无奈,“不可有这样的想法,你们两个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拥有的亲人了。”
随君是他滴了精血去认主的,不会背叛他。
吞天蟒出世便会挑选自己的主人,自然也不会背叛。
主人说的话未免太过伤感,随君剑渐渐消停了下来,决定暂时留住这颗破蛋给主人取乐。
吞天蟒也是在楚寒远话音还未落得时候便滚到了他的身边,紧紧的贴着他,不停的晃动着蛋身,无声的安慰着楚寒远。
楚寒远本还想再同着两个黏人的家伙说些什么,丹田处忽然传来的剧痛让他浑身冒出冷汗。
熟悉的真气爆发,这让他不得不去做出打坐的姿势调息起来。
怎么回事...呃!
他猛地瞪圆双眼,紧接着便吐出一大口的黑血。
这口血一吐出,楚寒远瞬间觉得自己经脉上的枷锁消失不见,饶是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暴动的经脉与真气确是不给他时间多想别的。
闭眼,调息,渐渐步入佳境。
最后,楚寒远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下意识的运行起墨莲决,青光大振。
而他身边的两个小家伙也在他闭眼调息的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主人获益,它们自然也会跟着得到好处。
就这样,一人一剑一蛋在这冰窟中修炼,浑然忘我。
楚寒远再也无心乱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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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远欺师灭祖,爱慕自己师尊又不惜下//药来勾引自己师尊的这件事在灵云大陆上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楚寒远少年天资的名声一落千丈,剑宗的人急的团团转,可奈何辞镜在楚寒远闭关后的一个月也宣布了闭关。
按理来说,这件事发生在人烟稀少的第七峰,此事重大,普通的弟子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件事。
而作为长辈的各位仙尊自是不会传出去打自己的脸面,柏林袁峰他们几个小辈心疼楚寒远还来不及,又怎的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唯有当初在场的丁勉...嫌疑最大!
莫要说嫌疑,与楚寒远关系要好的几人都已经确定了就是丁勉做的。
“小爷要弄死他!”林君彦赤红这一双眼,便要上第七峰弄死丁勉。
才堪堪筑基修为的废物,自他出现以后竟把寒远师弟折腾到这种地步,早知如此,就算是那日大选后师尊抽死他,他也要在那天将此人绞杀!
“你冷静一点!”柏林拽住林君彦的胳膊,阻止他。
“你要我怎么冷静!”林君彦猛地甩开柏林的手,瞪向他,“冷静冷静!冷静到寒远师弟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袁峰,小爷要上第七峰,你去不去!”怼完柏林,他将视线放在袁峰身上。
“去。”袁峰从上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去找丁勉算账,若不是柏林拦着,寒远师弟的名声怎么会被他败坏到这种地步。
“阿峰!你别跟着胡闹!”柏林眼见着一个拽不住又来了一个,帮叫徐百钦来帮忙,“大师兄,有些道理他们不懂,你一定会懂的!”
徐百钦身为剑宗未来的接班人,考虑事情自是会比他们周全的多。
只见他叹了口气,挡在柏林和袁峰跟前,“万事,等寒远师弟醒来再说。”
“大师兄!上次寒远师弟重伤沉睡之时你们也是怎么劝我们的!然后呢!你瞧瞧如今的局面,寒远师弟被迫闭了死关!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我们谁都不会知道!”
“林君彦!”徐百钦双眸一厉,难得肃起了脸,拿出了自己大师兄的威严,“注意你的言辞,这般冲动,不应该是第一峰弟子该有的。”
第154章 闻人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长?
林君彦被吓的顿住了嘴,他甚少见到大师兄这幅模样,一时间有些害怕。
“大师兄,我可不是你第一峰的人。”袁峰才不怕他,呛声道:“就算是君彦去不了,我一人去也足矣。”
“袁峰!”
“柏林!你若再说一句话,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本尊倒是想要看看,你想怎么老死不相往来!”柏林话音刚落,便见云澜仙尊出现在门外,一左一右还拎着两个不明生物。
“哎呦!”
“大师伯!好痛!痛痛痛!”
云澜仙尊将手中的两个不明物体扔了出来,没想到竟是凌晨和温婉二人。
柏林顿时看向凌晨和温婉方才的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的空落落,满脸黑线。
这两人一定是借着方才他和他师兄阻止袁峰和林君彦的时候偷溜出去的。
“你们这倒是热闹!”
云澜冷哼了一声,黑着脸走到了首位上坐下。
柏林徐百钦几人忙对着云澜仙尊行了礼,云澜摸了摸胡须道:“百钦,林儿,你们两个坐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缓缓站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林君彦他们也刚想随着起身,只见云澜仙尊厉声拍了下把手,发出一声巨响,“你们给我跪直了!”
四人下意识的跪的笔直,面上却是带着不服。
云澜被他们的表情气笑了,胡子一抖一抖的,“怎的?你们还不服?”
“师尊,那个丁勉的所作所为,难道您也得以容忍?”
“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
“凭什么!”
“放肆!”徐百钦打断林君彦的话,“怎么同师尊讲话的?”
“我...”
“罢了。”云澜仙尊摆了摆手,“百钦,你坐好便是。”
“是,师尊。”
“本尊知你们心有不服,但是这次,丁勉还是要活着。”
“大师伯,寒远师弟都被他害成了那副模样,为什么还可活在这世上?”凌晨抽了抽鼻子,声音带着哽咽的看着云澜。
云澜揉了揉发疼的脑仁,他们以为他不想杀吗?
若不是辞镜闭关之前曾找他说过这件事,在外面谣言四起的第一天,他就已经随便找个罪名绞杀了丁勉那个祸害。
当初他就不应该让丁勉这个人入宗!
可就算他饶是不解辞镜这般举动是为何,却还是下意识的相信自己的师弟。
小师弟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这些事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需好好修炼,静等寒远那孩子出关。”
“若是被本尊发现你们谁轻举妄动,就别怪本尊动用刑罚,让你们躺着等待寒远出关的那日。”
话说完,云澜仙尊也不给他们解释,直接便消失在原地。
他并没有回第一峰,反而将第七峰的四处下了结界,唯有丁勉可进出,其他人不可擅自进入。
看着逐渐被大阵包裹起来的第七峰,看空中的云澜仙尊叹了口气,虽不知小师弟拜托他做这件事的用意,他还是按照他的嘱咐做了。
只因他与辞镜闭关前的一段谈话-----
“大师兄,这事同寒远无关,发生的一切事都在师弟的意料之中,寒远...只是被师弟牵着鼻子走罢了。”辞镜跪在剑宗祠堂面前,同云澜对视。
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云澜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发出一声脆响,居高临下的看着辞镜,“你可知...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知道。”默默的承受住这一巴掌,辞镜跪的笔直。
“那你还!”云澜气的浑身颤抖,“你还这般对待寒远那孩子!”
“师弟会赎罪的。”辞镜掩在衣袖下的右袖动了动,那处的依旧是一片狼藉,血肉好似已经腐烂了一般。
“赎罪!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被世人所容!”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彻底毁了他!”
“辞镜,本尊知你胆子大,惯是个有主意的!但是本尊真的没想过你会...”
“我爱他。”辞镜打断云澜,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红了眼,一字一顿道:“大师兄,我爱他。”
“你...”
“很多事情还不能说,我要确定寒远完全无事了还与大师兄言明...若是寒远出关后,我求得了他的原谅,我会带他走的。”
“不被世人所容又如何,若是寒远愿意,我们便归隐山林,不再掺和这灵云大陆的任何一件事。”
云澜被惊到了,看着辞镜迟迟说不出话来。
“大师兄,阻止那些孩子去找丁勉的麻烦。万事,等寒远出关再一起解决。”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云澜仙尊不可思议道,他伸出手指着身后那些师祖的灵位,声音颤抖,“辞镜,你面对这这些灵位,再将你有意退出剑宗的话说一遍。”
辞镜抿了抿唇,刚想开口重复却又被扇了一巴掌。
“本尊今日打了你两次,辞镜。”云澜指着辞镜的鼻子,气的双眼猩红,“第一次打你,是因你做的事禽兽不如将寒远那孩子伤害成那个样子,不配为人师。”
“这第二次,便是你为了所谓的情爱放弃自己的大道,要将养你的剑宗,育你的师尊抛之脑后,不配为人徒。”
“大师兄...”
“你说的话本尊应了。”云澜打断他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本尊不管你和寒远今后如何,不要妄想着脱离剑宗,你是本尊的小师弟,寒远是本尊的师侄,永远都会是!”
一行清泪划过,辞镜缓缓的俯下身,头抵在地上,对着那些灵位磕了个头,“是。”
“哎。”回忆落地,云澜甩袖离开了第七峰,只余下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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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宗主还在作妖?”
合欢宗内,祁瑄脸色阴沉的站立在闻人修寝殿的门外问着守门的弟子。
那弟子浑身一抖,看向祁瑄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宗主您可来了,少宗主自前几日被您关在寝殿后,这寝殿的门就没有一刻不在震动。您若是再不来,这寝殿四周的大阵都要被少宗主打散了。”
自前几日祁瑄听到楚寒远和辞镜的那件事后,当即心就咯噔一下去了宗门口堵到了磨刀霍霍的闻人修。
若是当日他晚来一步的话,他这个好外甥就要去大闹人家剑宗了。
“舅舅!你是不是来了!放小爷出去!小爷要弄死辞镜!”寝殿内的闻人修听到了门外的声响立马便收了手中的真气,双眼猩红的扯着嗓子就冲着门外喊。
祁瑄只觉得他如今的脑袋快被闻人修气炸了。
弄死辞镜?一百个闻人修都他妈弄不死一个辞镜!
再说了,就算是能弄死你当他背后的第一仙门是摆设?
大袖一挥,一个闪身便出现在寝殿内,闻人修刚想掐着这个时候趁着阵法被打开溜出去,没想到还是被一股力道弹了回来,狼狈的坐在了地上。
祁瑄是和等人也?闻人修是他从小带大的,那点花花肠子怎么也瞒不过他。
这不,刚一进门就将大阵再次开启了。
“舅舅!”闻人修气的龇牙咧嘴,全然不顾以往的形象,发丝凌乱,就连往日中最在乎的衣衫都不整理了,恍如人间的乞丐一般邋遢。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祁瑄眉眼一厉,坐在了不远处的座椅上。
虽说他已然决定忘记辞镜,也知道辞镜与他徒儿之间必不单纯。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揪心了一下。再加上自己家里这个没出息的狗东西,一遇到楚寒远的事,往日里的那股子聪明劲儿直接烟消云散。
他承认楚寒远那孩子天资聪慧,长得好,行为举止更是无可挑剔。
但至于他们这一个个的跟不要命了一般争抢吗?不光是辞镜为他生出了心魔差点连剑尊都不做的为他启动聚魂阵,就连他这个眼高于顶的外甥都对他这般痴迷。
“舅舅,寒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只能坐在这里干等着!”
祁瑄冷笑,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一壶茶水,没想到刚入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茶水到底是在这放了多久,都馊了。
“你不坐在这儿,又想怎样?去剑宗上第七峰找辞镜算账?然后让人家一巴掌直接给你送回合欢宗,直接省了回来的时间是吗?”
“闻人修,你当你的修为足以让你在这灵云大陆无法无天了?你的礼仪呢?辞镜身为剑宗是你这等辈分可胡乱叫板的?是不是嫌你自己命太长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结结实实的堵住了闻人修的嘴,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继续反驳道:“剑尊?他做的事是一个剑尊会做出来的吗?”
这话像是触碰到祁瑄的某个点上了,只见他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直接将上面放这的茶杯茶壶震了个粉碎。
“他做什么了?你莫要忘了,是楚寒远给辞镜下的药!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闻人修的脸色瞬间便的苍白,却再也反驳不出半句。
怎么说闻人修也是他的外甥,祁瑄见他脸色这般难看,这两日又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再不见当初的意气风发,不由的心下一软叹了口气。
“本尊知你心中有寒远那孩子,可是阿修,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已经不能称之为复杂一说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本尊知你一定想的透彻,别再自己欺骗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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