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楚前辈看起来是最好相与的,谁能想到他的脾气这般喜怒无常。
修仙之人看不清年岁,他是柏林前辈的师弟,想来年岁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又是辞镜剑尊的弟子,还真是不容小视。
今天他这身子骨被柏林与楚寒远折腾过的快散了架。
第90章 你的意思是…我明日便可见到师尊?
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这三个祖宗还要去御魔阵那里,他还要早些起把事物都安排好,毕竟他只是区区凡人,若是得罪了仙人,引起他们的不满,怕是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哎,老咯...
本来楚寒远想着回了房间就先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入定修炼也是好的。
没想到入定的时候静不下心也就罢了,就连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睡过去他都做不到。
他烦闷的坐起身,闭上眼用灵识感受着柏林如今所在的位置。
谁曾想这神识才刚刚探出去他便收到了柏林的传音,“寒远师弟若是睡不着,要不要来为兄这里继续促膝长谈一番?”
还没等楚寒远回答,便又听他说道:“啊对了,来可以,记得把酒带上。”
楚寒远嗤笑了一声,看来促膝长谈是假,惦记他的酒才是真吧。
他摇了摇头,穿鞋下了床。
柏林住的房间离他只有几步远,他走到的时候,柏林早就把门打开穿着个里衣盘膝坐在美人榻上等着他了。
见他进来,也没有抬头,而是手持着棋子自己与自己下着棋,脸色颇为认真。
把门关好,楚寒远走到柏林对面也脱了鞋盘膝坐下,“怎的自己一人在下棋?”
柏林没有回答他,而是依旧盯着棋盘,手中的白棋落了子,反问他,“酒呢?”
“...”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寒远从储物玉佩中拿出了两坛酒放在了桌子上,力道不小,差点怕柏林辛辛苦苦下了一个时辰的棋局给弄散。
楚寒远这一举动成功引得柏林抬头,他也不恼,毫不客气的打开酒坛的封口仰头灌下一口酒,动作异常豪迈,一口美酒下肚,他直接用袖口擦了擦嘴,看着楚寒远似笑非笑道:“这棋局你若是弄撒了,可就真算不到小师叔在哪了。”
后者听到这句话瞪大了双眼,低头看了看面前复杂的棋局,又抬头对上柏林带着笑意的魄色眼珠,“你算到了?”
“并未。”
听到这个回答楚寒远瞬间想举起酒坛子冲着他那张贱笑的脸砸过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柏林忙举起手,安抚着对面这个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的楚寒远,“我这不是正在算。”
“呵。”楚寒远慢悠悠的放下酒坛,开口便是嘲讽,“我是有些了解为什么其他师兄师姐都叫你神棍了。”
就在柏林还没有问出为何的时候,楚寒远便给了他答案,“因为神棍不光是算不准天命,还欠打。”
“咳咳。”柏林失笑,看来真是给他这师弟惹的恼火了。
他正了正神色,不再与楚寒远开玩笑,而是把视线放在了棋局上,“寒远师弟可懂棋?”
“自是懂的。”
出生在书香世家怎可能不懂棋,不光是棋,琴棋书画他都通。
柏林也不讶异,自是心中了然,看来寒远师弟在以前所在的世界会的东西还真不少。
“那你看这几个黑子落下的地方。”
虽不懂柏林到底想表达什么,楚寒远还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即皱眉,“不就是被白子团团围住,已成死局,又有何故?”
“死局?”柏林嘴角的笑意加深。
受不了他这幅高深莫测的模样,楚寒远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弄死眼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真是个急性子。”柏林摇头,执起一枚黑子便落在了一处角落,“如今你再看。”
本不抱柏林会好好说话的希望,楚寒远再次把视线落在了他刚刚落下的棋子上,瞬间便挺直了腰板,神色中满是惊讶。
居然绝处逢生了?
柏林有些慵懒的把手肘杵在了桌角的空位上,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虽不知这棋局到底要向我们表明什么,不过...若是细细观察,也有些踪迹可循。”
楚寒远没有说话,死死的看着柏林。
柏林也没有想过楚寒远会不会问他什么,而是继续道:“这子落在了西方,或许...明日的御魔阵之行,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你的意思是...明日我能见到师尊?”
“我可没有这么说。”柏林可不敢给楚寒远这种希望,这局棋也是他一闪而过的念头,想要以棋卜卦,具体算得是什么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
想到这儿,柏林暗自叹了口气。
自己的修行还是没有到家,若是师尊在此,想来会看到更多东西。
卜卦一事本就是虚虚实实,楚寒远自然是知晓的。
不管明日一行具体会遇到什么,他还是不免想要去试一试。
万一真的是辞镜的方位呢?
现在,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去错过。
“罢了,明日一去便知。”
对于楚寒远的态度突然的转变,柏林有些不放心的皱起了眉头,“若是没有危险还好,万一明日之行有任何危险,你可莫要忘记大师伯临咱们出行之前交代过的话。”
“万事莫要冲动!你若是与我一同出行出了什么事的话,待到回宗以后,那几位长辈还有你那些个师兄师姐不得扒了我的皮。”
“哦,对了。万一到时小师叔已经回去了,我可能就直接会被小师叔送下去陪你了。”
柏林这带着怨念的神色让楚寒远差点绷不住,不由得调笑道:“那正好,黄泉路上还有柏林师兄为伴,也就不孤独了。”
“放屁!”柏林听他这话便炸了毛,还以为他真的要不听自己的话,“我可是跟你说真的呢,你若是不听,咱们明日也不用去什么御魔阵了,乖乖的在这城主府等着方老头派去的人回来,然后就直接回剑宗,哪都别想去!”
“瞧你这激动的样子。”楚寒远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把酒封打开,饮了一口,“既然已经答应过大师伯遇事不要轻举妄动,我就不会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你且放宽心。”
柏林皱着眉,他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卜什么卦,还把楚寒远叫了过来说了这么多。
万一明日之事不是什么好事呢?
把视线落在了方才的棋局之上,柏林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吉凶。
最后不免有些丧气,试探的问楚寒远,“不如...咱们不去了?”
“为何不去?”
“这卦象看不出是吉是凶...那处有什么未知的风险怎么办?若是你修为尚在也好,遇事大家都能跑,可是你现在的修为只能堪堪御剑...介时...”
“打住!”关于修为这件事楚寒远一点都不想提,“师兄,相信我,若是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保证会立马躲的远远的,绝对不会让自己有半分危险!”
见柏林还想说什么,楚寒远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伤感,“师兄...师尊对于我来说代表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
“...知道。”
“我很想念他...”
“...”
“他只有在我幼时之时消失过四五年...”
“...”那你不是也挺过来了。
“可是那几年师尊都会时不时的与我传达消息的...”
“...”
“但是这次都过去这么久了竟没有一个消息传回来,我真的怕师尊遇上什么危险...”
“...”
“我...”
忍不住了!
柏林忍无可忍的把手中的酒坛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停!打住!为兄知道了!去!明日便去!”
额角的青筋直崩,楚寒远这样他头一次见,主要还是面对自己是头一次见!
他受不来,真的受不来。
若是换成袁峰还行,换成楚寒远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楚寒远秒变脸,笑意盈盈的半靠着,眯了眯眼,颇有些享受,“这才是我的好师兄。”
“你给我闭嘴,正常点!”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啧。”他这态度让楚寒远撇了撇嘴,“这若是换成袁峰师兄,想来你会享受的很。”
“哼。”柏林冷哼,抖了抖肩膀,“你知道便好,所以麻烦你正常一些,别恶心我。”
“哦...”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话说...师兄。”
柏林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又有什么事?”
“你想要的效果差不多是达到了。”
“恩?什么效果?”
也不知道柏林是真不知道还是与自己装傻,楚寒远嗤笑道:“袁峰师兄已经开始审视自己对你的感情了。”
“哦?”提到了袁峰,柏林的兴趣瞬间被带了上来,“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别跟我说你没有注意到他最近的情绪波动,可全都是被你那些个心机给刺激出来的。”
“哦~”柏林了然,“原来是这件事啊。”
“你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等袁峰师兄反应过来之时,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咯~”
不过他倒是真想看看柏林玩脱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也是...”柏林算了算时间,这些日子想来已经够了,若是再继续下去可能就会玩脱,袁峰虽说性格有些憨,却也不是真的傻。
真的傻也就不会被修元师叔收为弟子了。
如今他只是被自己迷惑了情绪,到时候反应过来怕是不好收场。
柏林细细沉思了一番,“再等些日子,想来便可以有所收获了。”
“你当这感情是粮食呢?春种还可秋收?”柏林这人挺好,就是有时候很喜欢装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明明长得像个谪仙,人模狗样的,可知道他的人都明白,这人若是能从中间劈开,里子都坏透了。
“感情这东西可不就是像是在种粮食?最初的种子都是好的,但是其中的过程满是未知,人人都要辛苦耕种,然而还是没有人知晓最后的收成会是什么样子。”
楚寒远沉默了。
掩在心底的情绪不免又有些躁动。
他与辞镜如今不就是在这过程之中...
至于结果会如何...
没有人会知晓...
他的表情落在了柏林眼中,悄悄的叹了口气。
寒远师弟啊寒远师弟,以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儿,怎么总会在遇到小师叔这件事儿上变得这般愚钝,像是生了铁锈一般的不会运转。
不过他也理解。
越是在乎的人或事就越会惶恐无措,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对方就会消失掉。
他不也是一样,怕袁峰会接受不了,所以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融入对方的世界,慢慢的蚕食着对方的生活,让对方逐渐的离不开他,步步为营。
自己视为珍宝的人,也要满心的只有自己才得以满足。
难道不是吗?
“放宽心,有时眼见,还不如用心去感应。”
话点到此,柏林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已经答应过别人什么都不可说,他自是要遵守约定,把一些事烂死在肚子里。
楚寒远叹了口气,对于柏林,他早就不抱有什么希望。
那件事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总不会对自己透露半分就是了。
不过柏林的这话越发越让自己心中的那个念头逐渐变得坚定起来,这让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辞镜,然后当面把话说个清楚。
若自己想的是真的,为何辞镜要与自己互相折磨了这么久,惹的自己数次生起绝望。
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很多事,我需要当面与师尊问个清楚。”
他有他自己的执拗,辞镜或许会有苦衷,但是这不是他可以肆意伤害自己的理由。
柏林也深知他的性子,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罢了,就像是他与袁峰的感情别人参与不进来一般。
寒远师弟与小师叔的事...
他这个外人只能做一些片面之事。
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寂,安静的就连城主府外的打更声都隐约环绕在耳边。
楚寒远把手里拿着的酒坛放了下来,侧了侧脑袋,鬓角的松散发丝随之摆动了一下,白皙如玉的脸在荧荧的烛光之中变得朦胧起来。
这等诱人之姿,该欣赏的人却不在。
柏林吁了口气,“今晚你便在此处歇息吧,我去找阿峰。”
说完他也没管楚寒远是否同意,穿鞋下了地随意披了件外衫就出了房门。
他们两个都是喜欢与自己一个性别的人。
小师叔如今不在,寒远师弟倒是没有必要忌讳那么多。
不过...若是小师叔知道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咳咳。
停下脚步,柏林站在了袁峰居住的房间门口。
刚想推门而入,突然房门吱呀一声便被打开,柏林的手顿在了半空,差点摸到袁峰的胸口上。
柏林眉头皱起,魄色的眸子深处闪过可惜。
他反应这么快做什么,若是慢一点是不是就能摸到了?
此刻的柏林就光顾着可惜,并没有注意到袁峰的脸色与情绪都不发对劲。
直到他被袁峰带进了屋里,对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才反应过来气氛的诡异。
他回身看向一言不发的袁峰,有些担忧道:“怎么了?”
袁峰还是不说话,双眼死盯着柏林的脸,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柏林的心慌了一瞬,伸出手握住了袁峰的手腕,把指尖抵了上去想看看他是不是修炼之时真气运作不当,茬了气。
他这一动作惹得袁峰的嘴角略微**了一下。
多少次了?
只要他脸色不对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柏林都要先探探他的经脉,在他心里自己就那么蠢吗?连运转真气都会岔气的那种蠢!
肩膀一用力,袁峰恼羞成怒的甩开了手腕上温暖的手掌。
柏林还没反应过来这祖宗又再闹什么脾气的时候,忽然一个不注意就被袁峰用力的往后一推,推倒在床榻之上。
他半躺在那里,双肘杵在身下的锦被上,表情有些呆滞的看向袁峰,喉结上下动了动,“阿...阿峰?”
袁峰走到床边,脸色忽明忽暗的俯视着柏林,眸子中还闪过一丝挣扎。
最后狠劲一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一般欺身而上,一屁股坐在了柏林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上。
柏林闷哼了一声,对于那处生起的反应,再加上袁峰坐上来的重量,脸色由白到绿,又从绿变红。
虽然不知道他今天又抽什么风,柏林尽量控制住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的冲动,伸出手推了推袁峰的肩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咳咳,你先起来。”
谁知袁峰一动也不动,甚至还把上身向前倾了倾,双手撑在柏林结实的小腹之上。
自己敏感的地方被侵犯,柏林僵直了身子,呼吸瞬间加重,“你...”
“柏林。”
袁峰低头,手下的力道随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加重了些,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你...你耍我。”
故意惹我生气,故意看我炸毛,故意看我...吃醋的样子,故意惹得我难受了好久。
“我没有耍你。”柏林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反应过来袁峰到底在说什么,忽然他眼底一暗,身子向上抬了抬凑近袁峰的脖颈处嗅了嗅,嗓音有些低压,“你...饮酒了?”
袁峰本就不太会饮酒,虽不会夸张到一杯便倒,却也是三杯上头。
他喝醉了酒与平常不一样,心思会变得缜密,性格都会变得比平时稳当不少。若是不了解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喝醉了酒。
“嗯,饮了些。”
袁峰回答的一本正经,背对着月光,柏林依旧能看出双颊之上的红晕。
“原是如此。”低低笑了两声,柏林也不再想着推开他,反而一边与他说着话,一只手悄悄的攀上他的大腿,占着便宜。
袁峰的注意力全在柏林的表情和所说的话上面,所以并没有注意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
如今见他笑出了声,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瞬间拔高了声音,“怎么?你有意见?”
“没,我怎么敢?”柏林魄色眸子中的笑意满的都快溢了出来,他感受着手下的触感,一边问着,“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在耍你?”
“为什么?!”像是被他这慢条斯理的语气刺激到,“你难道不是故意惹得我不开心?还为了让我主动去跟你道歉,旧事重提,欺负于我?”
柏林挑眉,看来阿峰这是反应过来了,若是这般...
琥珀色的瞳孔微敛,对上袁峰那双带这怒色的星眸,薄唇轻动,声音低哑缱绻,“那阿峰可知为何?”
他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上的人,眼中的侵略之色毫不掩饰的射向袁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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