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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欺负老实Beta(羽毛儿飞)


许嘉音倒退两步,手背掩上柔软的唇,整张脸藏进阴影,不知道是何表情。
“这就是我你之间的区别,没有哪个Alpha能最终拒绝我,劝你趁早放弃,别到最后受伤!”
周赦空张大嘴,嘴唇残留的不知谁的津液冷了。
许嘉音嫌弃地擦擦嘴巴,再不留恋,转身朝来时的小路走去,没走出去几步,背后一阵风声,手腕被滚烫的大手牢牢抓住。
那只手可以那么烫,好像刚刚搅弄过岩浆。
他惊慌回头,树影叠叠,斑驳周赦的脸,他只看到浓眉下的那双眼,发出饿兽般的凶光。
周赦眼眦几乎裂开,喉咙肿胀僵硬,发不出半点声音。
半秒惊吓,许嘉音反应过来,往死里甩开他,连带手里的饮料盒甩飞出去。
“松手!”
周赦不敢再抓他第二次,惊异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许嘉音瞥他一眼,也不管地上的饮料,加快脚步,飞速走进小路的阴影。
夜风逆卷,周赦仍然站在原地,痴望着许嘉音消失的方向。风把理智稍微吹醒了几分,他低下头,舐了舐发涩的嘴皮,残留的苏打水味已消失殆尽,唯一还在的,是种进回忆里的那颗火种。
身体很烫,火种落入腹中,以恐怖速度发育出一片火海,把他身体烧坏,烧出渴望空洞。
他捡起许嘉音的饮料,一盒苏打水,吸管被咬得不成模样。
他用拇指按住凸凹不平的咬痕,无法控制地用力,不断用力,仿佛掐住新鲜咬下标记的后颈。
他嗓音粗哑:“学长……”

岔路口,垃圾桶旁,江言靠着路灯柱子,百无聊赖吸着烟。
听着林荫道上传来脚步,他弹掉烟灰,往旁抬起头:“哟,祖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过去逮人了!”
许嘉音走出香樟树的阴影,走到灯光里来,脸颊残留一抹可疑红色,好像刚和情郎分别。
江言眯起眼,“脸怎么那么红,到底干什么去了?”
许嘉音抬起手背,压了压发烫的面颊,而后轻飘飘放下,反剪去身后,“没什么,和人打了个啵儿而已。”
江言手里的香烟掉到地上。
他听到了什么?
他想问小祖宗是不是在开玩笑,眼睛瞥见微微发肿的嘴唇,是比先前更艳人了一点。
蜻蜓点水的吻不可能造成这样,丢下周赦离开后,许嘉音躲在漆黑的小树林里,用手背把嘴唇擦了一遍又一遍,逢场作戏的吻,他给过太多,只是这次,稍微做得过火了一些。
他鼓起脸颊,夺过江言手里还未拆封的饮料,吸管扎进去,狠狠吸起来。
残留在口腔的灼热温度总算消退下去,心里那股奇异感觉却久久不散。
然而,没等他多喘息几秒,一只手往他肩膀按下,江言凶巴巴质问:“许嘉音,你忘记怎么答应我的了?玩归玩,闹归闹,最多只能和人牵手,你全忘啦?”
许嘉音不以为然地挥开:“和Beta打的啵,不算数。”
不爱撒谎,可能是许嘉音为数不多的好习惯,并不是因为品行端正,而是懒。
江言傻眼:“beta?你去找周赦了?……等等,你脖子上的阻隔贴呢!”
许嘉音按住光溜溜的后颈,“什么都要管,烦不烦!一个beta而已,又是情敌,四舍五入是姐妹,不算!”
江言忍着掐死他的冲动,暴躁脾气几度窜上脑门,“谁跟你做姐妹啊,你这什么逻辑,周赦是男人,周赦喜欢男人,你也是男人,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许嘉音蹙起眉头,怪异地看了江言一眼。
这样说,也没错,可beta就是beta。
江言恨铁不成钢:“许嘉音,跟你讲几百遍了,做O不要那么轻浮,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到时我可护不住你!”
许嘉音被说得烦躁,胳膊一抱,自顾自往前走去,“打都打了,嚷嚷有什么用,下次不跟你说了!”
江言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门。
他想起在家里的时候,有天晚上去许嘉音房间拿东西,房门推开,许嘉音趴在床上玩手机,肚子底下压着大只的熊玩偶,竟然只穿了内裤,修长双腿光溜溜地分开。
他亲身体验过,不管A还是B,只要是个性取向为男的男人,看到那副场景,都不可能一点反应没有。
那晚他把许嘉音劈头盖脸教训一顿,从此再没进过许嘉音房间。
许嘉音好像知道自己很迷人,又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诱人,他总是随心所欲,为了好玩天塌下来也没关系,和beta情敌打啵算什么,只要他开心。江言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安慰自己音音说得对,那个B喜欢A,相当于姐妹,不算数,不算数……
他追上走远的许嘉音:“所以呢,他怎么说?”
许嘉音慢吞吞地吐出吸管,饱满的下嘴皮印着两道弧形光斑,像月光下的水纹。
他张唇,“说什么?”
江言:“你都啵他了,他难道一点反应没有?”
许嘉音心不在焉,“那个beta啊,有点儿傻……”
不仅有点儿傻,还有点儿笨,简直呆瓜,要是……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警告江言:“你可别去找他麻烦,再因为我跟人打架,我就离家出走!”
这是一句对江言百分百有效的威胁。
高二那年,许嘉音失去唯一的亲人,被邻居江家收养,成了江家的养子,江言的弟弟。那是个住着一家三口的普通Beta家庭,江爸爸和江妈妈把他当亲儿子对待,江言把他当亲弟弟保护,一护就到现在。
江言是天生的小刺头,幼儿园时期便是片区有名的小恶霸,打起架来不要命,打不过也要拉对方垫底的类型,久而久之没人愿意惹他,吃过他拳头的统统怕他。
这样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为了一句“保护他”的承诺,竟然金盆洗手刻苦学习,超常发挥考上了菁华大学,和他成为了同学。
他知道江言是好意,江言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对他好的人,也正因如此,他不想江言因为打架被开除。
江言嘴里嘀咕:“还不是因为你……”
许嘉音回头便怼:“我让你管了?”
江言语塞。
许嘉音生气哼了一声,加快脚步,朝前头走去。
江言揣着裤兜在后面走,最终还是认了怂,“是是是,我也不想打架,可总有人惹你啊,这叫我怎么忍得住,我绝对不会让高中时候的事再来一遍的……”
许嘉音放慢脚步,听着他的念叨,抬头望起天穹的晚星。那一水儿的星星,一水儿的来自亿万光年外的光芒,颗颗粒粒,闪闪熠熠,每一颗都像周赦瞳孔里放射的反光。
那个人的眼,就如缀着辰星的黑夜,难以叙说的深情认真,他曾见过同样动人的眼,在一场大雨里。
他垂下头,偷偷摸上嘴唇,自己的唇每日唇膏唇膜养着,蛋羹一样嫩滑,和周赦是全然不同的。
周赦的唇,很烫,干涩,有些扎人。
伸手拉住他的时候,那双沉静眼里全是挤压崩裂的欲望,就像,想要强行占有他的Alpha一样,让他稍微乱了方寸。
他承认,突发奇想和情敌打了啵,这个举动是轻率了些,结果也超乎意料了点——
想着想着,忽然之间,许嘉音一脚踢到台阶,差点栽倒。
江言眼疾手快,一把给他拉住,“想什么呢?路都不看!”
许嘉音扭回头,眼里浮现亮晶晶的光芒,“我在想,我之前还是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
- - -
经院男宿,四栋102。
周赦一把推开门,门板乓地砸上墙边饮水机,弹回来,再砸上去。
宿舍里的人吓得一跳,“嘛呢?发什么神经?”
周赦一声不吭地走进去,长手拽下书包,扔垃圾似的扔到座位椅子上,然后穿过乱七八糟摆放的鞋和垃圾桶,冲进最里面的浴室。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疯狂喷射,喷进汗水打湿又干透的头发,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发圈,黑色单圈,再无多余装饰。
冷水令人昏沉,昏昏沉沉,令他回忆起四年前的雨夜,仿佛脚底重新踩过浑浊不堪的泥水,重新遇见一遍没有剪掉长发的许嘉音。
究竟是谁把那般珍贵的许嘉音丢在雨里,他坐在脏兮兮的垃圾桶边,像只被折磨得失去了灵魂的小狗,两眼无光,手脚并用,爬过来用嘴叼走他手心的糖。
冰冷彻骨的雨里,手心滑过湿润的温热,短暂只有一瞬。
冷水哗哗啦啦地下,周赦顺着墙坐倒,手指抚上嘴唇。那是一样的温热,和那时一样的温热,却比那次体验得透彻百倍。
和自己的唇完全不同,许嘉音的唇软滑得像果冻,或者冰淇淋,湿淋淋地塞进来,又惊慌失措地逃开……
冷水从侧脸狂淌,他迷离双眼,失魂落魄。
叮叮当当的乐声,响了好久,周赦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他关掉水龙头,湿着手翻出手机。
电话,屏幕上跳跃着来电人的名字:夏町。
许嘉音莫名其妙的话从脑海闪过。
他冷着脸接通,“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男声温柔:“今晚球赛赢了吧,祝贺,还好有你替我,我这会儿还没下班。”
周赦握紧拳头,“许嘉音喜欢你?”
他们之间说话,向来直白。
夏町一阵沉默,“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赦却不愿多说,没来由的鬼火冒起,让他毫不犹豫掐断电话。
没过多久,夏町发来短信:“医院通知周末复诊,大概最后一次了,周五我们一起回家。”
周赦没有回复,静待着手机屏幕熄灭。
黑暗里,他摸向冰冷的后颈,光滑皮肤之下,沉睡着永远不会醒来的腺体。
他再不可能成为Alpha,更不可能成为许嘉音的Alpha——他讽刺嘲笑,却成了许嘉音的“情敌”。

三节经济学概论,周赦心不在焉。
放学铃响起,满教室充斥着收拾书本的声音,坐在同桌的夏町欲言又止。
经济学院新晋院草夏町,他有着与周赦截然不同的气质,如果说周赦是冰原里无人注目的枯树,他便是春日里一朵香味柔和的花。
如传言里一样,他为周赦留级一年,高考分数远超菁大录取线,却同样为了周赦,填了同一志愿。
他穿一件白色上衣,后颈标配阻隔贴,同一间教室的Omega们时不时往他这边偷看一眼。下课铃响,他担忧地望向周赦,“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丧着脸,说话也不理……”
周赦抿唇不语,合拢一条笔记没写的课本,连带笔、手机,一股脑丢进书包,一把甩到肩上,独自离开座位。
夏町拿起被他遗落的水杯,“喂,杯子——”
周赦闷声走路,人已到了教室门口。
夏町无奈摇头,连忙提着东西跟出去。两人走后,教室里那几个omega唉声叹气:
“看来夏町喜欢周赦,是真的。”
“没机会了没机会了,他对他也太好了。”
“传言诚不欺我,这周赦到底有什么魔力,许嘉音都撩不过他……”
中午放学,用餐高峰期,教学楼外每条道路都是行人,速度不同地朝着同一目的地移动。
午间阳光穿过还没完全变黄的银杏树,周赦走在银杏树下,路上时不时有女孩红着脸瞥他,他全然看不见。
“阿赦——”夏町从后头追上来,面容笑得柔和,“到底生什么气啊,杯子都不要了,我怎么惹你了?”
差不多的身高,不相上下的外形,一黑一白,一冷一笑,这就是他和夏町。
他同样不喜欢夏町,面无表情地夺过杯子,“轮不到你管!”
夏町极富耐心地陪他慢行,嘴里苦笑,“是因为许嘉音?昨晚发生什么了,突然那么问我?”
提到许嘉音,周赦僵了僵。
突然凑近的脸又出现在眼前,球场旁边的风,隔着树林的吵嚷,喂进嘴里的信息素。
“阿赦?”夏町疑惑。
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脸红了?
周赦似乎还没意识到,收住冲动情绪,继续冷脸:“我的事情,别乱猜。”
夏町无奈。他不以为然地淡笑,自言自语分析起来:“昨天球赛也赢了,今早提问也答出来了,应该没什么事能惹你生气,不会是晨勃吧?”
周赦表情一僵,“说了别乱猜!”
夏町呵呵笑了,那笑温暖又宠溺,是标准的大哥哥类型,“还真是啊,这多正常,我也会啊,你要不想自己弄,哥哥给你介绍个男朋友?”
周赦气得咬牙,“能不能闭嘴!”
花了一晚上时间,他才搞清楚许嘉音的误会从何而来,原来他们已经被传成真爱了,夏町是他哥哥,虽说是继母带来的没血缘的哥哥,但也是正儿八经上了户口本的哥哥啊,怎么可能真爱?
就是因为夏町这副性格,老这样和他说话,他们才会被人误会!
他懒得理会夏町,继续冷脸走路,走着走着,前方十字路口传来不小的惊呼:
“许嘉音?嘉音学长!”
“啊,学长!”
周赦木木地向前张望,银杏道路尽头,漆黑柏油的马路边,许嘉音独自站在那儿,手里拿着瓶装的苏打水。
白日里,他比昨晚还帅气,还是那件白色T恤,露出细长的脖子,后脑的头发蓬松饱满,衬得后颈愈发纤细。他微笑着和打招呼的同学挥手,阳光碎金子似的洒在身上,中学时他也经常这样做。
两人相距不过十几米,随着人群移动越来越近。
老早有人注意到夏町,忍不住地猜测议论:
“许嘉音怎么跑来这里,美院离这里不是很远么,不会是特意来等夏町的吧?可是今天周赦在场啊,他还想被拒绝一次?好丢人的!”
“今天江言不在诶,稀奇……”
女孩子激动的八卦声,刀片似的,一下一下往周赦耳朵里刮。
离得很近了,许嘉音主动挥手,朝他们微笑。
两人不得不停下。
夏町望了周赦一眼,礼貌开口:“学长,有什么事吗?”
许嘉音勾起唇角,笑容白得透亮。他抬起手中那瓶饮料,递到夏町面前。
夏町缓缓皱起眉头。
上回的事情,他担心周赦生气,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但他已经明确拒绝过——
正要开口婉拒,那只手调皮地转了个弯,伸到周赦面前:
“赦赦,给你买的水!”
“咳——”夏町一口卡住。
看热闹的人群呆住,这是什么情况?
周赦浑身的骨头僵硬住——
许嘉音迎着日光而站,阳光将饱满在笑的嘴唇照得透亮,周赦没法抑制脸上的燥热,此时他眼前全是许嘉音贴上来时不断放大的脸。
一整晚过去,被接吻的记忆还是挥之不去,非但挥之不去,还越发加深。
许嘉音举起饮料,在他面前摇晃,“苏打水,我最爱喝的,昨晚是我不好,突然就亲了你,有没有生我气?”
“咳咳——”夏町咳得弯下腰去。
这人稀松平常地说出了什么惊天秘闻?难怪周赦从昨晚就不对劲!
身旁,周赦已把双耳憋得通红,“学、学长,我没有……”
许嘉音笑吟吟地抓起他那垂在身侧的僵硬的手,将苏打水塞进来,“都怪江言乱说,害我误会了你,别生我的气,我也吃亏了嘛。”
温暖的手指尖,若有若无从手背撩过。
周赦死死埋着头,整条脖子粗红,“嗯……”
“你下午还有课,快去吃饭吧,我也得赶回去了,晚上再来找你。”
周赦乖乖回应说好,说完才发现,学长刚说晚上来找他?
许嘉音抿着笑挥手,转森穿过人群走了。
许嘉音走了,看热闹的散了,夏町也终于咳完了,只有周赦,木头桩子似的,还杵在那儿。
他望着手里的苏打水,回忆起满嘴苏打水的味道。
夏町拍拍他的肩膀,凑近问:“听说许嘉音的信息素是苏打水味,他送你苏打水,什么意思?”
苏打水味信息素,没什么气味,只能用嘴尝,即便身为Alpha,他也拿不准。
周赦冷冷抬头,脸颊红潮仍在:“问这个干嘛?”
夏町笑了,“好奇而已,不说就不说。”他一把搂住周赦的肩膀,“阿赦,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这是难得的机会哦。”
周赦怪异地斜了他一眼,几秒后,恼羞成怒地推开,“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力气大,夏町险些摔倒,等稳住身形,他已往前头走远了,手里的苏打水捏得变形。
夏町摇摇头,无奈笑了。

一下午功夫,许嘉音给周赦送水的事,风一样在学校里传开了。
周赦对社交不感兴趣,入学以来没正式和谁交过朋友,没想和许嘉音扯上关系后,微信冒出一大堆自来熟的“朋友”,不厌其烦八卦许嘉音的事情。他这才切身体会到许嘉音的人气,比以前还要夸张,现在的许嘉音,是个彻彻底底的万人迷,真不知道平时他自己怎么应付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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