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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美人对我求而不得(森尼安)


“师尊所言极是。”陈鹤轩面上平静地说,可内心却在止不住地冷笑,一时间觉得自己之前太天真了。
见陈鹤轩没有异议,濮雪峰又道:“你自断修为这件事若是被其他人所知,必定会替你惹来不少麻烦。我已让所有知情人答应不对外透露这件事。”
陈鹤轩强制自己显得不那么情绪失控,努力用平缓的声音问道:“那如果打破了最后一道天劫,我和戚玉会怎么样,我们会死吗?”
他最想从濮雪峰口中得知的是戚玉的结局是怎样的。
濮雪峰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静气地道:“自然是飞升成仙了,不会死的。”
“真的吗,戚玉也不会死吗?”陈鹤轩不避不让地直视着濮雪峰的眼睛,好似这样能从他眼中窥出什么秘密。
“自然不会死。”濮雪峰也没移开眼,沉沉地看着陈鹤轩,却没让陈鹤轩错过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
“好,甚好。”
陈鹤轩弯腰拱手道:“弟子定不负师尊和诸位长老期望,定会好好修炼,早日渡劫斩破天劫。”
嘴上这么说着,陈鹤轩疑惑为什么濮雪峰的面目突然变得那么陌生,就像是终于撕下了那层和蔼可亲的皮,露出了吃人的贪婪内核。
或许的师尊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他从未发现罢了。
若不是他察觉到不对劲,是不是一直会被师尊那副和蔼近人的样子蒙骗。
濮雪峰没察觉到什么异样,真以为陈鹤轩信了他的话,还是之前那个一心求道的大弟子,便道:
“我只为你争取了五十年,若是五十年后你不能突破渡劫期,恐怕整个星洲门都保不住你和戚玉二人了。
“毕竟三界内等着你们打破通道的大能不在少数,若是等了那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不确定他们是否会对你们动手。”
陈鹤轩恭敬道:“是,弟子明白。”
“对了,门内有一处从未开放的禁地,那里灵力充沛,正好适合你修炼,你之后便去里面修炼吧。”
濮雪峰说着,将一枚法印交给陈鹤轩。
“从今往后,星洲门的事就交由司空长缨和曾棋骞等人负责,你就负责好好修炼就行。”
陈鹤轩微微颔首。
濮雪峰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却没想到陈鹤轩突然喊住了他:
“师尊,你可否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濮雪峰停下脚步,道:“问。”
“戚玉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计划的?”陈鹤轩把眼光注视着濮雪峰,极慢地问。
濮雪峰转过身,张了张嘴,咽一下,方才道:“在你被囚禁的最后一年,戚玉察觉到你和我们的人联系上了,便顺藤摸瓜找到了我,为了不耽误计划,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他了。”
说完,濮雪峰竟不敢看陈鹤轩的表情,匆匆离去。
濮雪峰这番话一落下,陈鹤轩便感到手脚一阵发软,说不清是无力感还是悲痛感袭上心头。
一时间,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往后一退便跌坐在地上。
因被蒙蔽、利用而产生的愤怒已经被哀恸彻底侵袭。
当年在塞缪山上,陈鹤轩联合众人杀了戚玉。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陈鹤轩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戚玉法力高强、修为精湛,却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哪怕是自己和别人联手,按照戚玉当时的修为,也不至于就这么死了,最多也就是受点重伤,但到不了死的程度。
如果师尊所言是真的,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在第七年,他有意和戚玉关系缓和。但没过多久,戚玉察觉到他和修仙界的人联系上了,便找上了师尊,得知了师尊他们的全部计划。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戚玉同意配合这个计划,于是故意死在了他的手上,趁此机会附于太阿剑上,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也是陈鹤轩噩梦的开始。
隐隐约约的,陈鹤轩竟猜到了戚玉为什么会同意并配合濮雪峰他们的这个计划。
因为戚玉爱他。
当答案第一时间涌入脑袋的时候,陈鹤轩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被震碎了。
在塞缪山的那七年,陈鹤轩没有一天不希望戚玉没有这么爱自己。
可现在才是他最希望戚玉对他的爱没有那么深的时候。
不知为何,陈鹤轩下意识地想起了在自己的加冠礼上,戚玉送给自己的祝词:“愿师兄所求皆可得”。
彼时,星洲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所求即为大道。
也就是说为了陈鹤轩能求得大道,戚玉才配合了这个计划,无论代价是什么。
一想到戚玉如何察觉到他的欺骗,又是如何一边伤心一边决定为了他能成大道而配合行动、甘愿赴死,陈鹤轩的心就不自主地紧紧揪成一团。
陈鹤轩曾经戳在戚玉心上的剑,又原封不动地插回他自己的心里。
此时的陈鹤轩又悔又痛又恨,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过去,阻止自己动手和戚玉赴死,再将愚蠢浅陋的自己打上几十遍,但就连这样也不能平息他此时的悲痛。
越发接触真相,陈鹤轩就越发能发现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他再也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恨自己了。
不……这不是你最后悔的时刻。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伴随着这道声音响起,陈鹤轩的眼皮也不断变重,意识被拉入了深海。
陈鹤轩知道,他再次入了梦,一个深不见底的梦。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个梦里的他不要再对戚玉不好了。
梦外的他对宝宝就已经很差了,他不想再在梦里伤害戚玉了。
天色昏沉,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渡劫期的修士们纷纷出关,只为目睹天生灵体斩破最后一道天劫。
就在太阿剑斩破最后一道天劫时,众大能脸上不约而同都露出了喜色。
五百年过去了,终于能打开与上界的通道了,他们也终于能飞升而不是死亡了。
他们沉浸在喜悦之中,无一人看清太阿剑在最后一道天劫的攻击下灰飞烟灭。
天劫斩破,天色也转晴,云雾散去,日光普照。
渐渐的,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
“哎,你们看见陈鹤轩了吗?”
“怎么还这样称呼他,他都渡劫成功了,应该称他为鹤轩仙尊。”
“此话说得有理,鹤轩仙尊好像往星洲门濮掌门的方向而去了。”
陈鹤轩不顾一身狼狈,连随手可掐的净身诀都来不及施一个,几乎是瞬移到了濮雪峰面前。
濮雪峰眼里溢满了喜悦,见到陈鹤轩,脸上笑容更加灿烂,道:“恭喜鹤轩你渡劫成功。”
说着,他正要上前拍几下陈鹤轩的肩膀。
濮雪峰说完,旁边围着的修士都迫不及待地跟着说客套话。
陈鹤轩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现在外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无比虚幻。
陈鹤轩面色惨白,青筋暴起,目光呆滞,眼角干涩,问道:
“师尊,为何最后太阿剑会出现并替我挡劫?”
一种呕吐的感觉涌上心头,陈鹤轩边说着,忍不住弯腰呕了起来,似乎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却只呕出几抹血。
濮雪峰闻言,僵硬地上前要扶陈鹤轩,却被他推开了手。
濮雪峰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刚刚渡完劫太高兴了,太阿剑不是早就被送到至灵岛销毁了吗?”
“我没有在说胡话。”
陈鹤轩缓慢抬起头,不顾形象地用手背擦过唇角的血丝,呼吸滚烫地道:“师尊你没有看到吗,我本来扛不过最后一道劫的,是太阿剑……不……是戚玉突然出现帮我扛下了最后一道劫。”
濮雪峰神色一僵,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道:“我没有看到太阿剑,当时天劫威力太强,我只看到你劈开了最后一道天劫。”
陈鹤轩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把脖子僵硬地转向旁边的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地冲上去问道:
“明旭,棋骞,你们看到了没有,真的是太阿剑帮我扛下了最后一劫,你们一定看到了对吧?”
见陈鹤轩狼狈癫狂的样子,莫明旭和曾棋骞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了摇头,道:“我们和师尊看到的是一样的,没有太阿剑。”
任枭有些担忧地上前,扶住陈鹤轩,道:“轩哥你是不是渡劫成功太高兴了导致记忆错乱了,太阿剑不是早就销毁了吗?”
“我没有记忆错乱,我真的看到了,就是太阿剑。”陈鹤轩推开他的手,孤单伫立于原地,忽然想起了什么,下一秒便使用移形术离开了。
莫明旭悄悄走到濮雪峰身旁,问:“师伯,鹤轩察觉到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就好,至于鹤轩若是真察觉到什么,那也是命吧。”濮雪峰脸上布满愁色,叹道:“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戚玉。”

至灵岛,云雾缭绕。
小童正在树下扫雪,忽然间发觉眼前的光被挡住了,抬起头一看眼前竟是一道修长的身影,立马抽出剑严肃问道:
“阁下是谁,可有进岛凭证?”
那年轻男人头发披散,眉眼冷峻,双目深邃,身上衣服虽破,却不影响其冷厉俊美,更添几分倜傥。
对方紧紧盯着小童,唇色惨白,声音沙哑地道:“你家主人在何处?”
“请问您是?”小童见男人身上并无敌意,但也不敢松懈,依旧厉声问道。
“我是陈鹤轩,请告诉我你家主人在何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男人焦急地问完,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脸色如同一抹颓雪,愈发苍白。
修仙界的消息向至灵岛传得极快。小童闻言,双眼一亮,手中握着的扫帚不由得一松,喜出望外地道:“您……您就是鹤轩仙尊?”
陈鹤轩微微颔首。
想起仙尊在问什么,小童压抑不住喜悦,连忙道:“我家主人应该在岛中央的湖心,您去看看就是。”
几乎是眨眼间,小童就见陈鹤轩消失在了眼前。
他不由得暗暗纳闷,为何这仙尊看起来如此狼狈,渡劫成功了不应该更显得气宇轩昂吗,怎么看上去倒更像是被抽取了魂魄。
至灵岛,湖心小亭。
感觉到陈鹤轩的到来,神使站了起来,隔着一张黑色的面具,抬起一双金色兽瞳望向陈鹤轩:“恭喜仙尊渡劫成功。”
“太阿剑不是早就被销毁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并替我挡下最后一劫?”陈鹤轩飞进亭中冷声问道。
他内心壅塞,愤怒的火焰不停翻滚,无法消灭。
“仙尊你是不是看错了?”神使惊讶地道:“我亲眼目睹太阿剑被销毁的,它怎么可能再出现。”
一时间,心中升腾着强烈的怒意,陈鹤轩眯了眯眼,掐住神使的喉咙,将其按在柱子上,厉声道:“我不可能看错,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动手脚?”
“仙尊不必着急,难道太阿剑出现替你挡劫不好吗,否则你也难渡过天劫。
“再说你何必在乎此事,不是过几日就要飞升上界了吗,就算问清楚了太阿剑的事于你也是有害无益。
“何必多添麻烦,不如把这心思花在飞升大典的事上。”
神使不怒反笑道,唇角微翘,金色兽瞳直直盯着他,从陈鹤轩如墨一般漆黑的眼中读出了愤怒、迷茫,和微弱的悲伤。
“你果然知道原因,不要再胡搅蛮缠”,陈鹤轩掐紧了手,任由一股莫名的情绪侵袭,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太阿剑会在那个时机出现,以及为何太阿剑没有被销毁。”
“这就是仙尊求人的态度吗?虽然你已成为仙尊,可我也好歹是至灵岛的神使吧。”神使语气轻松地说道,只有皱起的眉头才显现出他被掐着的不适。
“抱歉,请阁下告诉我真相。”陈鹤轩松开手,努力克制着情绪蔓延。
说来也奇怪,他一向自律克制,待人接物素来有礼,成年后情绪也从不外露,最多是在被囚/禁时朝戚玉凶几句。
可此时此刻,不,更准确的说,是从目睹太阿剑在天劫下灰飞烟灭开始,陈鹤轩的心就仿佛在火上烧灼一样,他再也不能向之前那样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了。
“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你真的确定你想知道事实吗?”神使悠悠走到小几前坐下,颇有兴趣地看向陈鹤轩:“说不定这件事与你最敬重的师长、最在乎的门派有关呢?”
后一句话,如重锤一样,狠狠敲在陈鹤轩心上,敲得他手脚发麻,全身冰凉。
沉默了一会,陈鹤轩走到神使对面坐下,声音略显沙哑地道:“无论事实与谁有关,我确定我想知道事实。”
“害,其实我也可以不告诉你,但谁让我就喜欢看有人自讨苦吃呢,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神使托着下巴笑道。
陈鹤轩抿了抿嘴,下颔显得愈发冷厉,说:“多谢。”
“那我就不说废话了。我只回答你问我的三个问题。
“一是关于太阿剑是否销毁的问题,我只能告诉你太阿剑从未被销毁过。”
陈鹤轩皱紧眉头,不顾礼仪插嘴道:“可当年我本是为了除去太阿剑中的戚……剑灵才将太阿剑交给你,但后来你告诉我除非连同太阿剑一起销毁,否则除不掉戚玉。”
“那你亲眼看到太阿剑被销毁了吗”,神使笑道,“那个说辞只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地交出太阿剑。”
“你们拿太阿剑有何用?”陈鹤轩将手心捏紧,沉声问道。
神使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继续道:
“你的第二个问题是太阿剑为何会在那个时机——你的最后一道天劫落下时出现。因为太阿剑……或者说是戚玉附于太阿剑的意义,就是替你挡下最后一道劫。
“至于第三个问题,太阿剑为什么没被销毁以及我们为什么要从你手上拿到太阿剑,那就是为了让戚玉彻底炼化你留在他体内的精血,使其能在关键时刻被天劫识别为是你,方才能替你挡住天劫。”
神使说的这两段话像是刀子一样钻进陈鹤轩的耳中,将他的双耳捣得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什么叫戚玉附于太阿剑的意义,就是为了替他挡下最后一劫?
又是什么叫彻底炼化他留在戚玉体内的精血?
真相震耳欲聋,将陈鹤轩的认知世界轰炸得片瓦无存。
一时间,陈鹤轩只觉得自己怎么什么都听不懂,他好像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在这一刻,陈鹤轩隐隐约约想通了自己多年来的疑惑,之所以在他被戚玉囚/禁的前六年,师尊他们从不派人来救他,是因为为了让他和戚玉发生关系,好让他的精血能更多地留在戚玉体内。
“你在骗我吧?”陈鹤轩努力回过神来,眼角赤红,沉下脸色,努力压着怒气喝道:“编故事也要编得用心点。”
这个故事是陈鹤轩听过的最荒谬的话。
“仙尊怎么如此易怒,可要控制好情绪啊。”神使不安分地眨了眨兽瞳:“本尊日理万机,可没有心思编故事给仙尊你听,事实就是我讲的那样。
“你若真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你的师尊事实是不是这样的,本尊敢以神使的身份保证,本尊所言绝无一句谎话。”
“好……好。”陈鹤轩痴痴地念道,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像是被人往脑袋打了几十下一样,就连当时扛过七十六道天劫都没有这么难受。
陈鹤轩的脑袋麻木地告诉他:你要去找师尊询问真相是不是这样的。
陈鹤轩离开后,神使摘下了脸上的黑色面具,变出一朵绿色的晶莹剔透的蘑菇,幽幽问道:
“小玉,你说我这次多管闲事有没有必要啊?”
呐呐地问完,神使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好笑,道:
“算了,我问一个什么也听不懂的蘑菇有什么用。”
或许是风吹动的,蘑菇摇了摇绿色的菌盖,似乎不同意神使的做法。
星洲门,夜色降临。
濮雪峰与司空长缨、莫明旭等人商量完陈鹤轩的飞升大典,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手里把玩着一个茶壶,似乎在通过茶壶看着谁。
就在这时,门被敲了几下,接着陈鹤轩的声音响起:
“师尊,在吗?”
濮雪峰手忙脚乱地将茶壶放在身后的书架上,连忙道:“在,进来吧。”
看见陈鹤轩走了进来,濮雪峰站起身,面露忧色地问道:“你白天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现在感觉可还好?
见陈鹤轩身上衣服还是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没扎,指节上还有青青紫紫的瘀痕,看上去比白天还要狼狈,濮雪峰皱眉道:“连个净身术都不用一个,成什么样子?”
说着,他掐起法诀,就要给陈鹤轩施一个净身术。
“不用,我白天只是去搬空了一座岛屿罢了。”说来轻巧,陈鹤轩离开至灵岛后,神智混乱,只觉烈焰灼心,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于是便跑到不知名的一座死岛上,将岛上的山统统砸穿了,才勉强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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