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然自己看苏燃灰那么顺眼,也不是不能饶过一回。
不然好不容易碰上个自己感兴趣的,早早杀了,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无聊?
魔尊的思路跳脱古怪又大开大合,轻易便说服了自己,于是饶有兴致地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他如今强行压制了自身实力,今夜这种无知无觉潜入进来的机会可不多见,当然得好好享受一番。
燃灰的一缕长发慢慢浮起,被无形的手托送到鼻尖位置。
深嗅一口,魔尊勾起唇,轻易分辨出了白日里勾住自己心神的那股香气。
人形闭着眼,将脸埋进散乱满枕的黑发中,辗转反侧,说不出的陶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吞吞抬起脸来,如果能看出神色,那必然像是喝了美酒,醺醺然飘飘欲仙。
当然,这只是开胃小菜。
纤长的手指缓缓下移,从脖颈一路到了胸口。
目光所及之处,苏燃灰身上穿的雪白里衣仿佛有了自我意识,潮水般纷纷往两边退开,露出一大片莹白如玉的胸膛,随着轻缓呼吸起伏。
黑影视线顿时凝固,呼吸也陡然沉了几分。
魔界之人纵.欲无度,向来开放,穿着打扮一个比一个暴露,什么类型的俊男美女都有。
但朝邺只觉得他们毫无吸引力,看什么样漂亮的身体都像是在看一块生肉,半点兴致都无。
因此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在某件古板守旧的厢房内,对着一具毫无装饰的男人躯体口干舌燥。
苏燃灰躺在那里,睡颜安静如玉,穿着打扮平常,并没有刻意引诱些什么,但他的身躯就是比魔界最擅魅惑的大魅.魔还要成千上百倍地吸引着魔尊。
此时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克制不住心头陡然升腾的火光。
露.骨视线流连往返,所过之处,里衣大开,被褥也被堆叠到床脚。
最后,毫无遮掩的苏燃灰像是道大餐,被装盘摆放在朝邺眼前,在月色下舒展,等待享用。
朝邺吐息粗重,没有五官的脸上,欲.望直白清晰,一目了然。
像是饥饿的野兽,对着无法反抗的猎物口水横流。
魔尊和任何一个魔族一样,行事无所顾忌,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
他不做,从来只是因为不想。
因此,现在他有想做的事,便毫不犹豫地做了。
黑影喉头滚动,急不可耐地俯下身。
先是胸膛,然后一路顺着柔软光滑的纹理绵延。
魔尊像是从没吃过饭那样,大口吞咽着汹涌泛滥的口水,勉强控制住自己锋利的犬齿,不留下丝毫痕迹。
最开始,朝邺毫无经验,光是在那漂亮的肌肉上流连忘返。
但很快,他感觉到深深的不满足。
为什么会不满足呢?
魔尊不知道。
明明大餐近在咫尺,任他为所欲为,偏偏越是享用,欲.火越是深深堆叠在胸膛之中,难于纾解。
越是难以纾解,就越暴戾难安。
朝邺急促地喘着气,有一瞬间,甚至想直接把眼前人给吃掉。
他本能寻找着那个能让自己舒畅起来的宣泄口,突然目光在某个位置凝固。
这声音一出,朝邺倏地一僵。
再抬起脸时,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露出近乎狰狞的深深神情。
——他终于知道缺了什么了。
碍于神识可维持的时间有限, 今晚的盛宴只能浅尝辄止。
把这具身体从发丝到手指尖都细细品尝了一遍,魔尊对燃灰的款待很是满意,愉悦地表示还会下次光临。
在第一丝天光到来时,黑影如沙般随风消散, 室内半分痕迹也没留下。
与此同时, 另一间卧房内的床上,少年也睁开了眼, 却像是一宿没睡。一双昳丽的丹凤眼赤红, 精致秀美的面孔因欲念而扭曲。
小魔尊早已急不可耐, 朝邺毫不犹豫地伸手安慰。
他闭目仰起脸,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在脑中回想着那具在月色下越发无垢而完美的躯体,回想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放肆又无声的一切。
尽管只是一缕神识,本尊却感同身受,鼻尖似乎还残留着独特的、似乎来自于魂魄深处的香气。
那样污秽的魂魄, 也能生出那样让人欲罢不能的香气吗?
朝邺大脑空白地这么想。
喉咙里是野兽般深深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闷压抑的挣动, 随后一切都戛然而止。
唇红齿白的少年人懒懒地倚在床头, 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泛了酥。
但还不够。
舔舔被自己咬出深深痕迹的下唇,朝邺睁开眼, 像野兽那样清浅的瞳仁里,反射出势在必得的精光。
难怪魔族如此沉迷声色, 他一直知道个中滋味妙不可言, 却想不到美妙至此。
只可惜自己懂得太迟, 而且这么些年, 也只针对着一个特定的苏燃灰起过心思,
而且对方还是个不染凡尘的仙人。
但朝邺却越发蠢蠢欲动,心痒难耐。
本来魔界之人就是及时享乐,怎么舒服怎么来,身为魔尊,他就更该抛开诸多顾虑,尽兴又痛快地从心所欲。
朝邺对苏燃灰有了兴趣,正巧,对方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同样对“白夜”有着阴暗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有理由相信,他们两个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色尚早,魔尊抽出手指,随意抓过一张白纸点燃。
烟雾袅袅,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在半空,不消片刻,凝结出了一道女子身形。
女子长相美艳,侧脸上却爬满青绿鳞片,朝着朝邺盈盈一拜,朱唇微启,一条蛇信子骤然溜窜出来。
她是魔尊最得力的心腹之子,名为蛇女。
蛇女嘶嘶吐着信子,恭敬道:“尊上有何要事,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心头凛冽万分,如今尊上人在仙界,受限颇多,他们的秘法传音需得重重保护,消耗极大。
因此,尊上肯定是遇到了极为重要的难事,才会在进入仙门第一晚就唤她商议。
这么想着,只听少年音色沙哑,带着说不出的古怪饱餍:“你去替我找些东西。”
是什么宝物?莫非尊上要对仙人动手了!
蛇女立刻肃然道:“尊上请尽管吩咐,若有差池,属下死不足惜!”
她浑身紧绷着等待,片刻后,少年尊上懒洋洋道:“你去帮我找最好的春.宫图和催.情香来。”
顿了顿,又补充,“图要男子和男子的,越多越好。”
蛇女:“……”
蛇女:“???”
她表情皲裂出一条缝,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错,找什么?
一夜过去,魔尊已经把仙人当成了自己的所属物。
他想看见那张光风霁月的脸上,流露出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直白欲.望。
他要让苏燃灰纵情地回应自己,要放大苏燃灰心中最阴暗的一面,
——让他在自己面前,做最真实的魔。
朝邺胸膛震动,低低笑了。
听见魔尊的笑声,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蛇女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某种程度上,她之前的猜测也没错。
尊上好像,的确要对仙人动手了。
天光大亮,竹林中鸟鸣清脆,外门弟子早已晨起,在开阔的场地练功,你来我往的呼喝声不绝于耳。
燃灰对着铜镜束发完毕,白衣如雪,眉目如画,又成了那个芝兰玉树的温润大师兄。
算算时间,也该去上工了,今天又是打工人勤恳努力的日子。
他站起身,却冷不丁“嘶”了一声。
002立刻表示关切:【宿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燃灰若有所思:【倒也不是,就是有些……】
是错觉吗?明明昨晚自己睡得很端正,醒的时候也一切正常没蹬被子,但现在腰腹位置却凉飕飕的。
特别是肚脐那里,竟然还泛着一丝奇异的、难以启齿的酸。
仙侠世界,没道理着凉。
翻了太多次车,虽然身体上的异样微不足道,燃灰还是决定稳妥为上,心道今晚干脆就不睡觉了,免得临时生出什么事端。
正好,今晚也有重要剧情走。
他收拾好一切,终于迈步出门,唤出隔壁卧房的白夜。
男主与昨晚毫无区别,照旧伪装自己是朵清纯小白花,乖乖巧巧:“见过师兄。”
“昨晚睡得如何,可还习惯?”
面对苏燃灰关切的询问,白夜睫毛一颤,轻声道:“很好,多谢师兄关心。”
燃灰温柔一笑:“那就好。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早膳?”
此言一出,魔尊果然僵硬一瞬,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师兄,我已经吃过了。”
燃灰有几分失落:【我的料理水平就这么差劲吗?】
002完全听不得这个,立刻安慰:【那个,宿主你只是没有经验,再多练习几此,肯定会成为厨艺高手的!】
燃灰话锋一转:【本来还想再恶心男主一下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002:所以宿主这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吗!
苏燃灰微微一笑,说不尽的光霁月明:“既然如此,那我便领你四处转转,也好熟悉熟悉环境。”
凌霄阁占地面积很大,弟子仆役众多,屋舍俨然规整,秩序井然。
两人一路上见到不少外门弟子,每个人见了苏燃灰,就会立刻躬身行礼,表情里满是敬仰与孺慕。
凌霄真人常年不问俗世,一心向道,因此凌霄阁大大小小的琐事都是交由苏燃灰打理。
原主也的确成功伪装出了端方君子的形象,把凌霄阁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其他人眼中最可靠的大师兄。
面对不明真相弟子们的喜爱,燃灰一边微笑着颔首,一边为男主做着介绍,如此逛了半天,像是整颗心都扑到了白夜身上,殷勤备至,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态度不对。
白夜仍然是对他全身心信任的模样,乖乖巧巧地走在苏燃灰身后。
偶尔抬起头时,看向前面无知无觉的仙人,目光在他被腰封束紧的腰腹上打个转,浅色的眼珠子里掠过一丝暗芒。
很快,两人走到一片土壤肥沃的深黑色田地,里头被划分成一块一块,各自种着稀奇古怪的植物,毕竟仙侠世界,多的是奇珍异草。
燃灰柔声为男主介绍:“这是凌霄阁的药田,炼丹所需材料基本都可以从这里取到。日后你若是想学炼丹,少不得要和负责管理药田的弟子们打好关系。”
此时阳光烂漫,药田里百花盛开,野生的灵蜂上下飞舞着采集花蜜。
分明是生机勃勃的景象,魔尊脸上厌恶神情却一闪即逝,不着痕迹走到燃灰的另一侧。
燃灰只当他嫌脏,没再多言,领着男主又往别的地方去转。
日头将落,他们才堪堪逛完了凌霄阁大致的布局。
这一路上,燃灰很好地演出了变态本色,总是在白夜转过脸去时热切地偷窥,还动不动就和他来点肢体接触。
凭借魔尊的敏锐程度,必然能发现燃灰阴暗贪婪的凝视。
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有好几次,在白夜跟在自己身后时,燃灰都能感觉到一道有如实质的目光,几乎刺穿他的白衣,直透内里。
一回头,又是小白花无辜回望:“师兄,怎么了?”
燃灰只能什么都没发现地回过头去,心中愉快,对自己的演技很是自信。
魔尊的怒气肯定积攒到了极点,在想着怎么把自己凌迟处死。
时间也差不多了,晚上还有更重要的剧情,他心满意足领着男主往回走。
走过来时的田埂,白夜这次走在了前头。
燃灰一边把视线落在他挺翘的臀上获得持续的恶感,一边心不在焉地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去搞点野食吃吃。
就算自己不用吃饭,但还是想享受吃东西的快乐,这就是属于吃货的倔强。
想着想着,燃灰已经有点馋了,突然,前头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
“啊!”
他猛然回神,正好看见白夜脚一崴,摔下了高高的田埂。
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燃灰立刻上前一步,白衣飘扬:“当心!”
他反应迅捷,出手如电,一把攥住白夜的手臂,想把人拉起来。
但刚一上手,眼立刻震惊地瞪圆了:怎么这么重!
魔尊看着轻轻巧巧,却沉得要命,像是被药田里的磁场吸着往下坠。
电光火石间,两人一齐栽进药田里。
这药田刚刚浇过水,泥土湿润松软,只是一瞬间,燃灰素雪般的白衣上就沾染了大片大片的污泥,连乌发也被泥糊住,好不狼狈。
鼻间都是新鲜的土腥气,燃灰沉着脸,总算是明白了男主的险恶用心:【……他就是故意想让我出丑吧。】
002感受着宿主逐渐膨胀的怒气,完全不敢说话,只是心里有点奇怪:魔尊多大的人了,被冒犯竟然也会这样耍人吗?
好幼稚。
白夜躺在燃灰身边,似乎被摔懵了,好半天才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又一个踉跄,下意识想扶住什么,纤长的手指顺势搭在燃灰胸前:“师兄,抱歉……”
看着他要哭不哭,欲语还休的样子,燃灰心累得要命。
他深深呼吸一口,嘴上勉强安慰:“无事,先出去再说。”
但也许是淤泥太深太黏,燃灰试了好一阵子,都没爬起来。
鬼知道里头有没有魔尊的手笔。
魔尊本人倒是玩得很开心,装模作样在挣扎。
挣动间,为了不深陷进泥里,白夜将手掌死死按在燃灰胸膛上,左支右绌,骨节泛白,抓皱了他胸前的白衣。
燃灰一直没注意到男主怪异的小动作,直到被隔着衣服狠狠揪了一把,腰身下意识绷紧成了弓弦:“!”
因为被上个世界的男主偏爱,那里额外每攵感,他在系统空间休假时清洗自己的身体,都会刻意避开。
现在被这么一揪,差点连眼泪都疼出来。
白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腾地收回手,雪白的脸顿时红得像苹果,一副快急哭了的样子:“师兄,我……我不是有意的!”
燃灰的假面直接裂开,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要不是男主没道理做出这种事,他简直以为对方在故意占自己便宜。
当然,应该是对自己徇私报复的成分居多。
负责看守药田的弟子远远听见了动静,此时忙不迭敢过来,看见在田里滚得满身狼狈的两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师兄!你们没事吧!”
尽管心中对主角恼怒万分,燃灰还是保持涵养,没有发作,温声对弟子道:“无事,你且去忙自己的吧,我自行处理即可。”
大师兄发了话,弟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他离开后,魔尊似乎也玩够了,脚下的泥土顿时也失去了诡异的吸引力。
燃灰轻轻松松跃回到田埂上,又把白夜给拉出来。
自己这满身脏污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他抬手掐诀,迅速把自己整理干净,又变回了那个一尘不染的仙人。
但苏燃灰刚刚满身污泥的落拓模样,已经被印在魔尊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白夜喉头滚了滚,面上怯怯道:“师兄……”
燃灰叹口气,任劳任怨:“你过来,我教你用净尘诀。”
这是最简单不过也最实用的法诀,白夜试探性学习了两遍,就成功了。
刚松口气,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却见白夜抬起脸,“师兄……我还是感觉不太干净。”
燃灰现在一听见他说话就烦,耐着性子安抚:“净尘诀是最有效的清洗手段,肯定干净了,无需担心。”
白夜却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咬着嘴唇:“可是我……”
这个男主是真的难搞还戏多,燃灰拳头隐隐硬了:“那你想如何?”
白夜垂下脸,看似胆怯不敢多言,苏燃灰视线之外的地方,那清浅的瞳孔因兴奋而微微发抖。
今天一天下来,魔尊能明显感觉到苏燃灰对自己的垂涎欲滴。
但也许是心中顾忌颇多,明明有无数大好的机会,他却从未出手,仍然停留在单纯的“看”和偶尔的“摸”上。
即使刚刚一同滚在泥里,手脚也干干净净,这时候倒不敢像头回见面那样,一出手便摸人屁股了。
当真是个好没胆量的好色之徒。
对已经在昨晚细细品尝过他的朝邺来说,苏燃灰今日的这点小动作如同隔靴搔痒,除了让人越发心痒难耐之外,没有什么用处。
还远远不够,
——自己得给他一个机会。
古怪的笑意在唇边一闪而过,再抬起眼,白夜耳尖红红,为难地低声问:
“师兄,这里可有热水?”
“我好几天没有沐浴过……”
他抬起狭长的丹凤眼,面若桃李,语调轻缓,“想趁这个机会好好清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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