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芽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要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柔软媚人,带着对程应的依恋与渴求。他在谢程应的唇边吹出热气,舌尖滑过下唇,似在邀请又似在挑逗,手指在程应的胸口和腰间流连,想要唤醒爱人的身体。
谢程应的呼吸在白芽靠近的那一刻就开始沉重了,他难以招架地后退,哑声:“芽芽,你别这样......”
“哪样?”白芽偏了偏头,暂停下动作。
他把双臂搭在谢程应的双肩上,和谢程应平视,表情状似疑惑,“前些日子那样亲我的不正是你吗?”
对呀,不正是他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谢程应目光纠结,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
眼看白芽又要贴上来,谢程应终于忍不住了,他仗着体力优势捉住白芽的手腕把人塞进床上,“你先好好休息行吗,别的等改天再说。”
再待下去他要疯了,妈的,他得跟凌书泽商量一个对策。
白芽只觉得一阵翻天覆地,眼看谢程应就只剩个背影要走了,情急之下便要追出去,却因为发烧而头重脚轻,一个跟头险些摔倒。
好在谢程应一直关注着身后的动静,忙的转身把他搂进怀里,一来一往紧张地额头出汗:“没事吧?”
白芽却不答,他深深望进程应的眼睛,伸出舌尖,在谢程应的唇边轻轻舔了一圈,然后缓缓向下,滑到程应的喉结处。
谢程应像被遏住了命运的咽喉,瞳孔微缩着动都不敢动。
白芽却已经轻启薄唇,将舌尖灵活地在程应的喉结周围打转。他感觉到程应的呼吸一滞,喉结在自己舌下轻颤,这个事实令白芽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故意吮吸□□那层薄薄的肌肤,舌尖在喉结上流连,仿佛要将程应的全部吞入口中般。
他一边这样恶意轻佻地逗弄,发出一声甜腻的喘息,热气扑在谢程应的脖颈间,让他敏感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牙齿在喉结上磨蹭,引来谢程应的一声低喘。这让白芽更加得意,他挑逗般地轻咬那里,然后用舌尖抚慰,缓解刚才留下的轻痛。
谢程应眼睛已经都湿润了,眼尾猩红,捉住白芽的后脑勺想要阻止他,白芽的手指也不甘示弱,在谢程应的胸膛划出一道弧线。
他微仰起头,舌尖沿着谢程应的喉结向上吻到下颚,然后又缓缓滑回那片喉结的部位,继而在谢程应耳边吹出一口热气。
谢程应只觉得这口气像什么精怪的吸人魂魄的吐息,直接抽走他的神魂,心脏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模糊而满足的呢喃里满是对谢程应的渴望与邀请。白芽知道谢程应最受不了自己玩弄喉结那里。
于是猩红的舌尖便舔过喉结上每一寸肌肤,仿佛在向谢程应宣告自己的主权,让他知道除了白芽没人能让他产生如此情动的感觉。
可最终理智站了上头,谢程应忍无可忍地挥开白芽,他控制着力道,声音沙哑到极致:“够了,白芽。”
这个力度不论是对于谢程应来说还是对于白芽来说都轻地不可思议,但白芽从未对谢程应设防,还是被挥着倒在床上,眼睛有些茫然。
他睁着眼睛,却没去看谢程应了,雾气朦胧着开始聚集。
谢程应目光不忍,他抿唇去牵白芽的手:“芽芽,我...”
白芽一口恶狠狠咬在他的指节。
“谢程应,”他牙尖磨着谢程应的指节,一字一顿道:“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别想自己先逃。”
在他这里,什么都是睚眦必报,没有这种好事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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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两人到了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傍晚的时候梁然发消息给谢程应说要去酒店外面几公里远的一个连锁超市买点吃的,司机的任务倒霉地落在凌书泽头上,让谢程应和白芽先玩。
“说实在的, 我真不想和他去。”
梁然头疼至极, 看着凌书泽那张死人脸就脑袋疼,实则也确实,这两天被凌书泽气地脑袋疼。
谢程应正心里记挂着白芽的事儿, 嗯嗯啊啊地发语音应了,语气里满是敷衍,让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谢程应觉得脑子有些乱,就下楼继续去泡温泉。
他把身体淹没在热水里,周围的热腾的空气似乎都成了情绪蔓延出的烦躁感,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一边是席上心头的沉甸甸喜欢, 一边是担心白芽的身体, 两个想法互相驳斥,推拉着让谢程应头疼。
该死的。
谢程应把额头上的湿毛巾取下来附在眼皮上, 微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现在脑子很乱,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理智上, 凌书泽几次三番已经告诉过他过了最好的选择是先保持距离一段时间, 其他都是次要的, 最先要稳住白芽的身体和心理情况。
“哗啦啦……”
突兀的水声传来, 谢程应微眯着睁开眼睛, 睫毛在毛巾里卷曲了一下, 眼前的视线被毛巾挡住看不到。
这片温泉区被谢程应他们几人包圆了, 梁然和凌书泽都走了, 还有谁能进来,答案只剩下一个,不言而喻。
他感受到有水波往他这边滑动,绽开,一层接着一层鱼鳞似的荡漾,顺着远处挡到他都腰侧,让他觉得腰腹有些痒。
谢程应不说话,毛巾也仍在静悄悄地附在眼皮上 ,他向下沉了沉身子,水蔓延着挤上胸膛,胸腔里的气体都似乎被挤走,让人喘不过气来。
熟悉的清越的声音开口了,被热气熏得戴上些水汽:“谢程应,”
那人说着:“刚才说的话,我没给你开玩笑。”
躲是躲不了了。
谢程应心底叹了口气,想把毛巾从眼睛上拿下来,却不想眼前的人已经等不及了,手腕被一股力量钳制着,率先他一步把毛巾从他脸上扯下来。
白芽迈开步子迎着水的阻力走到谢程应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谢程应,左右手扒着谢程应的脸。
谢程应觉得脸有点滑,带着潮湿的水,他恍惚地明白,他们还在温泉里呢。
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占有欲和不快,他重重地说:“看着我的眼睛。”
谢程应被迫看着他。
白芽竟早就趁着这半晌的空把衣服换了,上半身只穿着谢程应衣柜里那件半透明地浴衣,那件浴衣是去年梁然用来逗谢程应时候故意买的浴衣,整天是收腰的半透明版型,没有扣子,腰侧还有一层薄薄地丝,整个长度堪堪遮住后面,用一条可有可无地系带拧着腰,仿佛是某个重要而甜美的礼物上的蝴蝶结。
白芽直着腰板,在谢程应地注视下,像聚光灯下的艺术片演员一样,手腕轻轻扯着。
谢程应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错不及防见到这一幕,耳廓腾一下就红了。
任由是谁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无动于衷,他徒劳地别开脸,喉结滚动着想说什么,腹稿还没打好,又被这只大胆的猫咪咬住了下巴。
“你不敢看我,谢程应……”
这次地话里倒带着些得意了,“你不是喜欢吗?是你说的喜欢我的,为什么不看?”
谢程应必须得承认,他有点招架不住了,他没想到白芽胆子会这样大。
白芽见到谢程应放缓态度的苗头,趁机而上,抚着谢程应的脸轻轻亲他的眼睛,鼻子,最后是唇瓣,这个时候他倒是状似乖巧下来了,又全然没有什么乖巧的模样,手指尖做出与白芽纯良平静的脸完全不同的动作
谢程应猛的瞪大眼睛,肩膀都跟着一谈,他怔怔地攥住白芽的手腕:“你疯了?”
“对,我疯了,就是疯了。”白芽眼底坦然,眼睛像捕兽夹一样死死咬住谢程应,胸膛在浴衣下一鼓一鼓的,像是存放着永不熄灭的燃料。
他膝盖故意歪着,挺腰偏头吻上去。
谢程应额头的青筋都崩起来,终于忍无可忍地掐着白芽的脖子分开距离,“——芽芽,别闹了。”
白芽不会反抗谢程应对他做的一切,乖顺地扬着脖颈,被掐着的喉结滚动着,唇角却带笑。
他牵动起谢程应的情绪了。
白芽望进谢程应的眼睛里,那里面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他爱极了谢程应因为他而犹豫不决左右不定的脸。
谢程应却愣住了。
他没想到白芽被自己掐住时候的样子是如此美艳动人。
白芽的脸皮潮红,因为呼吸不畅眼睛里噙着泪花,微微泛红的眼眶使得白芽的双眼看上去格外明亮动人。
嘴唇也因呼吸不顺而蠕动地红肿,还带着水珠,洁白的牙齿偶尔还会咬住湿润的下唇,这种神态既脆弱又性感,像温泉池水里爬出来的水神。
他头发也散落在脸侧,几缕发丝黏连在脸上,看上去既狼狈又妖娆。粉嫩的舌头还不时迅速地舔过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唇上残留的水珠,成了谢程应以前在画廊里看到的欧洲中世纪艳画。
这种美艳而脆弱的神态,让谢程应简直移不开眼睛。
白芽对谢程应情绪的探索比雷达还要敏锐,他若有所觉,故意半眯着眼睛,轻佻的眼神中带着水雾。
这一眼让谢程应的理智瞬间崩塌,只想狠狠地□□这个令他疯狂的爱人。
去他妈的什么狗屁病。
谢程应拦住白芽堪称野兽般地咬上去,像。
白芽却被掐的已经半窒息此刻又被吻住,氧气都背吸魂似的吸走了,眼前一片片发黑,窒息的感觉让他痛苦而兴奋,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发软倒进池水里。
他倒进池水的下一秒,嘴巴就贴上谢程应的唇,两人的唇舌在水下紧紧纠缠,他能感觉到鼻腔里慢慢充满温水,煨烫他每一根神经。
他如一叶扁舟抓住谢程应的手臂,用力地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的舌头在口腔中缠绕,唾液和温泉的水珠在两人唇舌之间相互交换,白芽几乎分不清那是谢程应的唾液还是温泉的水珠。
白芽可以感觉到呼吸渐渐困难,鼻息里都是温水,这种被窒息的感觉使得白芽不禁挣扎,但他的四肢却像被谢程应钉住无法逃脱。就在窒息的边缘,谢程应锁住他所有的唇舌,结结实实给他度了一口气。
这口气把白芽整个人都盘活了,油尽灯枯都身体瞬间注入生命,他贪婪地恍若一个口欲期的儿童,痴迷地不顾一切地追寻谢程应。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哗啦啦啦”地从水上浮起来。
白芽大口呼吸,鼻腔和嘴里还残留着温泉的热息。
晕眩而兴奋,那种生死攸关的感觉让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白芽看向谢程应,见他也在大口呼吸,这让白芽感到一阵战栗。
这是一个足够疯狂的吻。
他的。白芽知道,这是他的,全是他的,谢程应是他的。
他们就这样痴缠地在泉水拥吻,直到夜色渐浓。
很晚的时候梁然和凌书泽才回来。
梁然心情很差,憋着整整一肚子的火气,原因无他,在超市的时候他和凌书泽又吵了一大架,本来想要跟谢程应吐槽,却总是电话被挂掉,更让他平添一份烦躁,难受地不行。
不行,他今晚一定要揭露凌书泽这个狗日的的罪行。
其实说是罪行,无非也就是什么,开门地没给他拉帘子,开车的时候一晃一晃,要么就是在买毛巾的时候选了梁然不喜欢的颜色,要么就是闲聊时又提及到了梁然小时候的什么什么囧事......
总而言之,梁然气鼓鼓地跑到酒店房间扫荡一圈,找不见谢程应和白芽的身影,又颠颠儿地下了楼,眼看就要推开门,却见凌书泽板着脸出来了。
那脸色,可谓是无比精彩,青的黄的交杂在一块,调色盘似的,梁然真巴不得这是自己气出来的。
里面出什么事儿了?难得是谢程应终于善心大发,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干什么来的?”凌书泽没好气地说。
梁然比他还没好气儿,翻了个白眼,“反正跟你没关系。”说着就要扒开凌书泽进去。
肩膀上附上一只手,很大力地把梁然半扯回来。
凌书泽对视上梁然又惊又疑的目光,一时脸上像天气播报时候阴阴雨雨,好半天,道:“别进去。”
梁然:“凭什么?”
他今天还就必须得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这章大家久等啦,改了很多遍,希望这次能过,多的话下章再和大家说2023-04-23 20:42:29~2023-04-24 21:0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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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凌书泽不出意外地看着他, 笑道:“不愧是你,一如既往的猪脑子。”
却说里面的主角二人,即便被看到了, 白芽脸上也丝毫没有惊慌的意味, 反而注意到了谢程应的不专心,勾着谢程应的脖子就继续亲,把某个不专心的人亲回了魂儿, 溅起一圈滚烫的温泉水。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吧。”谢程应和凌书泽复杂的眼神对视,靠在柔软的沙发椅里,心里暗骂这凌书泽家破酒店的椅子还没他家小男友抱着舒服,道,“白芽总不能一辈子不谈恋爱,我看他难过也不能干瞅着。”
凌书泽有些无奈:“行吧, 但你得随时关注一下他的人际关系和人际交往态度, 严禁他在社会关系上故步自封。”
谢程应很慢地点点头。
他虽然觉得白芽亲近的人只有他一个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好, 但也明白从社会关系角度这并不是正常健康的。
他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包括对白芽感兴趣, 先一步撩拨白芽, 这些都是他先主动的,他不能在知道白芽生病后就扔下白芽不管, 他要做的不是一遍又一遍伤害他, 而是爱他, 保护他, 呵护他。
如果白芽有任何的需求, 他满足他就可以了。
从滑雪场回来的那天下午, 工作人员终于在这最后一天找到了唇膏。
这里没有礼物盒, 谢程应想了想, 拿一根丝带绑住唇膏管,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并没有找一个惊天动地的时间点,吃过午饭,他就把那管唇膏拿出来,笑眼盈盈,小指勾着蝴蝶结丝带笑道:“喏,悄悄这是什么?”
白芽正低头吃着饭,说是吃着饭,也不是吃的那样纯粹,他自从几次三番被谢程应拉远距离,总是有点没有安全感,有时候吃着吃着目光就会黏在谢程应的侧脸上。
他因为这个被谢程应说了很多次,什么对消化不好云云,于是白芽也收敛了些,他正吃下一口菜,闻声抬眸,看到谢程应手里拿着的东西,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不是什么不存在的幻觉,它真实地存在,被谢程应用丝带精致地包装着,像一件圣物一样摆在白芽面前。
白芽看着谢程应,脑子里一片空白,喉咙都短暂地哽咽了一下,他接过那管唇膏,几乎双手手心一起捧着,他听到自己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什么......什么时候找到的?”
谢程应又给白芽夹了口菜,随意笑笑,道:“就今天找到的,那天回来之后让滑雪场和酒店的员工们找的,好在赶在这天之前找到了。”
白芽眨了一下眼,胸腔剧烈收缩又扩张,带来难言的酸涩感,他其实在那天丢了之后每天都会想到这管唇膏,这是谢程应送他的第一个礼物,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他知道自己错过了那管唇膏,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失踪,白芽被那根精巧的粉红色圆柱体折磨得死去活来,脑海里无数次闪现出它的模样,又最后无数次责怪自己为什么就那样粗心,为什么就弄丢了......
白芽盯着这管粉红的圆柱体,总觉得一切都像过于美好的梦,随时会在白芽睁开眼的一刹那碎成粉末。可它就在这里,那么真实,和白芽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迟来的失而复得的喜悦浸没了他,白芽抬起头看着谢程应,漂亮的蓝眼睛水光粼粼的,和笑意交织在一起。白芽只要一睁开眼,看到的永远都是谢程应的面孔,这才是最好的现实。
白芽轻声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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