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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大美人多了个崽(三拾叁)


彭可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而后不自在地把两只袖子往下拉了拉:“拉完肚子觉得身体有点虚,所以穿了件保暖的衣服。”
“是吗?”江来笑了笑,“我还以为穿长袖是为了掩盖你手上的抓伤呢。”
在场众人除了秦郁上皆是一愣,彭可想也不想便将右手背到身后。小周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上前,拉过彭可的右手,袖子往上一撸。
手背靠近手腕处赫然是三道细长的新鲜血痕。
乔阮被猫挠过无数次,一眼认出那是被猫抓伤才会留下的痕迹。
彭可下意识否认:“这不是被猫抓的!”
江来说:“我又没说是被猫抓的,你这么着急否认干什么?”
小周内心无声狂笑,心道狐狸尾巴可终于露出来了!
他攥着彭可凸起的腕骨:“不是猫抓的,那这伤口怎么来的?”
彭可没想到会被发现,在几人紧迫的注视下根本想不出其他借口:“我、我说错了,就是被猫抓的。我去拿外卖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几只猫,本来想拍视频给小乔哥看,谁知就被抓了。”
小周问:“你刚才不还说不是猫抓的?”
“我我我听你们一直说什么猫啊猫的我害怕。”彭可左手对天竖起两根手指,“我可以发誓,后来我就走了,我走的时候那几只猫还好好的,真的!小乔哥你相信我!”
乔阮脸色晦暗,咬牙切齿问:“是吗?”
彭可确信自己谋划得滴水不漏,他先点了份外卖,然后趁外卖快到时提前下楼去花园。
平时他也会帮乔阮喂猫,那几只猫对他毫不防备,他轻而易举就抓住一只,弄死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伤,后来那只死猫被他用塑料袋包起来,压在外卖底下拎上楼。
回房间后他把死猫放进预先准备好的盒子里,怕有异味传出来特意用包装纸包了两层。做好这一切后,他先是联系影视城里偶然结识的一个群演来取那个包裹,同时又联系快递上门取给女朋友买的衣服,把猫压在快递底下一起带出门。
他和那群演见面时都戴口罩,为了不留下转账记录连付钱都用现金,怕引起怀疑钱也没多给,差不多是那个群演一天的报酬。
彭可自以为天衣无缝,打定主意咬死不承认,挣脱小周耍起泼来:“你们真要是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报警啊,这样私下审我什么意思,想逼供吗?”
“——铃铃铃!”
骤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是房间座机响了。秦郁上款款起身走过去接听,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听他沉声回应道:“谢谢,这是非常重要的证据,请一定要保留好,我现在联系警察。”
秦郁上挂了电话,套房内霎时安静无声。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中,秦郁上长腿阔步走到彭可面前,居高临下睨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你大概还有印象,在你下楼取所谓外卖的时候,酒店门口恰好停了一辆接驳车,当时的情况全都被行车记录仪录下来,包括你是怎么弄死那只猫的。”
彭可在听到“警察”“证据”的时候脑子已经懵了,在秦郁上目光的压迫下,止不住战栗起来,而后膝盖一软,砰一声跪在地上。
这一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秦郁上转头对小周说:“报警。”
“不要报警不要报警。”彭可感到一阵晕眩,后背的冷汗如打井般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泵,他膝行到乔阮身边,一把抱住乔阮的腿,“小乔哥,是我做的没错,但我只是想替你出气。江来在综艺上害你出丑,我替你委屈,替你不值,我就是想帮你出口气啊。小乔哥你一定要救救我!”
乔阮目瞪口呆,怔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反应过来后猛地揪住彭可衣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让你这么干的?”
彭可脖子被衣领卡住,完全说不出话,涨红了脸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嗬嗬声。
秦郁上不愿面对这种场面,嫌恶地皱了下眉,回到沙发安安稳稳地坐下,就听江来道:“提起综艺,我正好想问,砸伤我的那块道具板也是你弄松的吧。”
乔阮动作一顿:“什么道具板?”
江来说明原委,乔阮表情瞬间凝固。秦郁上之前从未听说过还有道具板这件事,脸色也猛地一沉。
彭可还在不停求饶,乔阮怒不可遏,抬起一脚将他踹开:“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杀死无辜的猫咪已经触及乔阮底线,彭可竟然还曾经弄松道具板砸伤江来。
彭可已然崩溃:“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就砸一下不会有事。”
乔阮脾气上来了,见小周傻愣愣杵在旁边,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怎么还不报警,我亲自来!”
彭可又挣扎着过去抱他的腿:“小乔哥,我跟你这么久,我真是为了你我才——”
平时乔阮指挥彭可对方都不太乐意,还说替他出头,乔阮冷笑:“我信你个鬼,滚开!”
小周刚才已经输入110,但秦郁上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没拨号,乔阮抢过手机正要按下绿色通话键,突然被不知何时走来的江来伸手阻止。
“等等。”江来道。
彭可仿佛看到希望,眼泪糊了满脸不停祈求:“江老师,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还有女朋友就要结婚了,我不能进派出所。”
江来在他面前蹲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是乔阮,那你是为了谁?”
乔阮如梦初醒。是啊,以彭可这么怂的性格,怎么可能有胆子干出这种事?
他揪起彭可衣领,一把从地上拎起来:“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狼狈都不足以形容彭可此刻的状态,他涕泪横流,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不敢把薛晨风交代出来。
万一乔阮知道他把品牌方送的礼物偷偷拿出去卖,那他还是死路一条。
“不说是吧?”乔阮彻底火了,他自己的助理竟然被别人当枪使,甚至还要把他拉下水。
“我不仅会报警,我还要告诉你父母,你女朋友,告诉所有认识你的人,让他们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渣,狗屁玩意,连那么小的猫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想结婚?我呸你等下辈子吧你!”
彭可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江来冷冷道:“我看你不像是知恩图报的人,那就是八成有把柄被那人抓到。”
他瞥了眼彭可的名牌卫衣和名牌鞋:“能买得起这身衣服,你也不用来做助理了,我猜这把柄八成跟钱有关系。”
彭可面如死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欠债、赌博或者私吞,涉及金钱的无非就这么几种。”江来道,“要么你自己坦白,要么等乔阮调查,后一种只不过花的时间久一点,但结果是一样的。为一个威胁你的人守口如瓶,你觉得值吗?”
彭可绝望地闭上了眼。
横竖都是死,凭什么他要放过威胁他的人。
他睁开眼,目光迸发出汹涌恨意,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薛、晨、风。”
“——嘟——嘟”
手机听筒中传出的铃声在安静的套房内回荡。
几声过后,电话便被接通,传出薛晨风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小阮,怎么了?”
“薛——”彭可刚要发出声音,就被乔阮仿佛刀子似的目光狠狠剜去一眼,吓得他立刻噤声。
隔了几秒没听见回应,薛晨风语气带上疑惑:“小阮你怎么不说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阮死死咬紧嘴唇,还没从刚才彭可的赌咒发誓中回神,他不信薛晨风会做这样的事,坚持当面对质。
套房里,秦郁上坐在沙发,头顶灯光照得他面容冷肃。他往乔阮扫去一眼,后者一个激灵回神,松开嘴唇,在几人的注视下,将开了扬声器的手机举到嘴边:“薛晨风,我有事问你。”
不同寻常的称呼让薛晨风停顿几秒:“小阮,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乔阮懒得绕圈子:“给江来送死猫,打听他在片场的动向卖给狗仔,还有之前在综艺上弄松道具板砸伤江来,这些是不是你让彭可干的?”
电话那头静了足有十几秒:“小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死猫和狗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屏幕上六位的红色数字随时间流逝不停跳动,代表这通电话正在被录音。
乔阮有些不耐烦,音量猛地提高:“彭可全都承认了,你还想抵赖?”
这一回薛晨风沉默的时间更久。江来抱臂站在乔阮旁边,面容是罕见的冷肃。
再一旁的小周一手拉住彭可,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足足过了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薛晨风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我没想到彭可是这种人,看来我应该早点跟你说。”
乔阮皱眉,同江来对视一眼:“什么事?”
“彭可把品牌方送你的礼物偷偷拿去卖了换钱,这件事你知道吗?”
乔阮难以置信地长大嘴。
彭可则绝望地闭上双眼,在此之前他仍然抱有一丝侥幸,但薛晨风的一番话将他的幻想彻底打破,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他偷拿你的东西出去卖,被我无意间发现,当时我就想告诉你,但彭可痛哭流涕跟我保证他不会再犯,求我给他一次机会,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薛晨风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会通过这种方式污蔑我,离间我和你的关系。”
乔阮方才坚定的信念此刻又摇摆起来,薛晨风仿佛隔着电话也能摸透他的心思:“我不该心软,如果我当时揭发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刚才说什么死猫,是彭可对江来做了什么吗,江来没事吧?”
“真的不是你?” 乔阮下意识朝江来看去,对上一双没有笑意的冷冰冰的眼睛。
“当然不是,我和江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小周听得都快吐了,冲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
薛晨风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彭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脸色青紫,脖颈上爆出条条青筋。他看着瘦但力气并不小,此刻忽然爆发,小周一时不慎让他挣脱。
彭可一把从乔阮手中夺过手机,怒吼道:“薛晨风,你当着我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江来明明比不上你,却比你红比你资源多所以你嫉妒他!上次那个综艺,就是你让我去弄松道具板,说等板子砸下来好看江来出丑。之后在片场也是,是你让我注意江来的动静,随时跟你汇报!前几天你来片场探班,听说江来带了个小孩,你就让我弄只死猫去吓唬他。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会闹出人命就是单纯想恶心人!你敢说怎么不敢认?”
“彭可在你旁边?”薛晨风似乎完全没受刚才那番话的影响,语调依旧平稳,“那正好,我可以和他当场对质。彭可,我实在佩服你的想象力,但光有想象力还不够,你说我指使你做这些事,有证据吗?”
彭可登时如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张着嘴甚至忘了呼吸。
过去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他猛然意识到,薛晨风每次指使他都是当面说的,即便手机联系也是通过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号码,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甚至连彭可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做法,都是潜意识里跟薛晨风学的。
薛晨风从沉默中听出了胜利,淡淡一笑:“小阮,彭可既然能做出偷东西的事,可见品行败坏,他的话怎么能相信?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彭可仿佛被当空抽了一鞭,浑身剧烈哆嗦,声嘶力竭地咆哮:“薛晨风,你这个狗娘养的我操你全家啊啊啊!”
污言秽语叫在场几人都皱起眉,小周一个箭步上前将已然发疯的彭可面朝下按在了地上。
乔阮无措地看向江来,仿佛在问现在该怎么办,江来对他做了个挂电话的手势。
乔阮咬紧嘴唇,最后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我不允许任何人愚弄我。薛晨风,你最好祈祷我什么也查不出来,好自为之吧你。”
说完他就利落地切了电话,怔怔站在原地,没一会便眼眶发红。
江来不意外薛晨风的狡辩,反倒是乔阮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让他感到困惑,毕竟他这个冤大头都还没哭:“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乔阮的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随即被他狠狠抹去。
“综艺那事不是我让彭可干的,狗仔也不关我的事,我我我那么喜欢猫怎么可能舍得动它们,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乔阮越想越伤心,生怕江来以为他跟彭可串通好演这么出戏。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
乔阮眼泪跟流水似的,江来无奈道:“别哭了。”
他递了张纸巾给乔阮:“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睡醒之后好好查查你都少了哪些东西。”
乔阮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用力地擤了擤鼻子,而后往被按在地上的彭可看去,一抽一噎地问:“那他怎么办啊?”
酒店对面的派出所。
两位警官傍晚时还在唏嘘,这次死猫恐吓事件恐怕又要成为悬案,没想到几小时后就破了案,一行人扭送嫌疑人来了。
派出所连夜做笔录,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终于结束。
年轻警官拿着笔录本让已经软成一摊烂泥的彭可按手印画押,而后离开审讯室去茶水间接水,伸懒腰时瞥见外头,萎靡的精神顿时一震。
“江先生——”
此刻刚四点,淡青色的天空已经透出蒙蒙亮光,早起更深露重,空气中萦绕一层浅薄雾气。江来刚在另一个房间做完笔录,此刻正站在派出所门前的台阶上。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对上了一张年轻熟悉的面孔。
年轻警官挠挠头,朝四周看了眼,领导和同事都不在。虽然不合规矩,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个江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合张影啊,你放心我只自己收藏不外传。”
江来笑了笑,还没回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私人时间,抱歉不能合照。”
两人觅声看去,秦郁上大步流星走来,在年轻警官困惑的目光中说:“我是他经纪人。”
经纪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场?年轻警官愣了愣:“那、那签名可以吗?”
江来在秦郁上开口前说:“可以。”
秦郁上只得不爽地把话咽下,而后看着江来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黑皮笔记本扉页写下一行清秀小字,他就更不爽了。
年轻警官眼神明亮:“嫌疑人认罪,我们会依照程序行政拘留,之后如果你需要去法院起诉我们也会配合提供证据的。”
“谢谢。”江来无视“经纪人”催促的目光,“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问你问。”
先前那只猫连同盒子一起作为证据被带走,江来问:“请问你们会怎么处理那只猫?”
年轻警官愣了两秒,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这种死物没办法保存,大概率会被扔进垃圾桶,在高温下腐败发臭。
江来隐有猜测:“能让我带走吗?”
年轻警官去请示领导,同意让江来带走那只猫。秦郁上外头穿了一件米白色开衫,果断地将开衫脱下,对江来说:“用这个包起来。”
衣服没有标签,但从衣料的光泽和触感就知道质地上乘,价格自然不菲。
江来没说什么,接过后展开撑在手上,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取出那只猫,托着它冰凉到有些僵硬的幼小身躯,仔细地包裹在那件柔软的开衫里。
两人踏着晨曦离开派出所,走出一段后江来才问:“经纪人,你不是回去了吗?”
揶揄的语气让秦郁上耳根一红。
把彭可扭送来派出所后,江来这个苦主留下做笔录,秦郁上和小周先回去,但秦郁上实际上回房间呆了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一直在派出所外面等到现在。
不过他不想让江来知道,淡淡道:“早上醒得早,起来跑个步。”
江来瞥一眼他休闲装束和脚上的皮鞋,一时无语。
刚才做笔录时江来才知道,秦郁上所谓的车载录像根本子虚乌有,那辆停在酒店门口的接驳车当时根本没开行车记录仪,经理打来电话,秦郁上自导自演一场戏,精湛的演技把一屋子人都唬住了。
而现在,秦郁上却又对着他说出跑步这样拙劣到一眼拆穿的谎话。
江来忍不住问:“你不是从来不骗人吗?”
秦郁上反问:“我还说过这话?”
一线阳光从云层间透出,江来转头看去,秦郁上嘴角不受控制勾起:“记得。事出有因,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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