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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穿成倒霉昏君后(不吃姜糖)


“你太香了。”
他说:“总是让我忍不住。”
引鸳身上的体香是越热就越馥郁,像是徐徐绽放的木兰花,清雅中又透露着香甜,诱惑着每一个试图占有他身体的人。
“香吗?”引鸳问:“臣妾都闻不出来。”
“久居芝兰之室,不闻其香。”
秋君药指尖拨了拨他的头发,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耳朵:
“你是你母亲送我的宝贝。”
他说:“我很感谢她。”
“母亲.........”
说道家人,引鸳的表情怔了怔,随即垂下眼:
“臣妾好久没见到母亲了。”
他说:“虽然我是男子......但在别人眼底,既已嫁作人妇,就该从夫所居,不能轻易离开宫中。”
“.......想家了?”
听着引鸳略带伤感的话语,秋君药动作一顿,垂下头,看着引鸳隐在长发中的半张侧脸:
“想见见家人?”
“说不想是假的。”引鸳摇头,随即伸手抱住秋君药的脖颈,在秋君药的唇上亲了一下,满足道:
“但是臣妾有陛下了,有陛下时常陪着臣妾,这深宫长夜漫漫,倒也不觉得难捱。”
“爱人和家人毕竟是不同的,你久居宫中,到底也会怀念从前生活过的地方。”
秋君药知道引鸳懂事,但没想到引鸳竟然这么懂事。他顿了顿,沉吟片刻,忽然间,一个成型的想法缓缓在脑海中浮了出来:
“不如.......阿鸳,我带你回家一趟吧?”
“.........回家?!”引鸳闻言一怔,随即豁然坐起,惊讶地瞪着秋君药:
“陛下所言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秋君药看着引鸳这么激动,就知道自己这个选择是对的:
“最近正直盛夏,酷暑难耐,不如我带着你和明儿、和儿还有秀秀去镜花避暑山庄避暑,顺便见一见你父母,也让我的和儿散散心,别总憋着,憋出病来。”
“.......”听着秋君药带笑的话语,引鸳只觉如听天籁,张了张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脸上似哭又笑:
“陛下,您没有骗臣妾吧?”
“你今晚都这么主动了,我不得奖励奖励你?”
秋君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何况我也不全是为了你,和儿他也........”
“多谢陛下!”
即使秋君药这么说,也抵挡不住引鸳的兴奋。
他猛地钻进被子里,抱住了秋君药:
“臣妾日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陛下,绝无二心!”
听着耳边带着着重号般强调的语气,秋君药缓缓勾起唇角,随即道:
“那,我们再来一次?”
引鸳:“.......”
他想,他的陛下可真是个昏君。
.......可是他还是很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到几乎无法自拔的程度。
引鸳在被情\\欲推上巅峰的那一瞬间,一个奇怪的念头不知为何,忽然冒了出来——
如果秋君药走了,那他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去死。
能和这个男人生同衾死同穴,大概是他引鸳这辈子能体会过的,最幸福的事情吧。
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天亮上朝的时候,秋君药还是没忘记正事,和大臣们敲定了前往避暑山庄的行程。
往年酷热难耐的时候,皇帝都会前往避暑山庄,这没有什么可争执的,只是在日期和归程、人数上稍微讨论的有些久,但索性也很顺利的结束了。
秋君药此行只带了引鸳,还有秋景明、秋景和以及秋景秀,当秋景月得知自己被落下的时候,开始当场表演哀嚎旋转大风车的街舞地面动作:
“父皇,为什么不带我去,为什么不带我去!”
秋景月在地面上疯狂扭动着,像是一块打滚的虫子:
“我也要去,儿臣也要去!”
“你还在禁足,去什么去,”秋君药不为所动:
“老实给我呆在京城,要是敢违令,板子伺候。”
“........”
秋景月翻滚的动作瞬间一顿,随即将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爬到秋君药的脚下,小心翼翼地去拉秋君药的衣摆:
“父皇,真的不让儿臣去吗?”
“不许去。”
秋君药轻轻踢了踢他的肩膀,“你要是真想去,就把楚瑜给我找回来,找得回来,朕就让你去,嗯?”
“........”秋景月闻言,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起身拍着地上的尘土一边嘀咕道:
“那还是算了。”
“........”秋君药哼笑,闲闲地用扇子抵着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八月春闱,礼部需要准备会试招揽天下有才的学子,可有的忙,你去帮礼部尚书,若之后殿试能招到有用的人才,朕就免了你的禁足,下次一定带你去避暑山庄。”
秋景月心思单纯,果然上当受骗:
“果真?!”
“真的。”
秋君药直起身子:“你文不如景和武又不如景明,合该想点办法好好学习提升自己,天天在家混吃等死,你也不嫌害臊。”
“........”秋景月没想到自己这样也能挨骂,瘪了瘪嘴,郁闷地跑走了。
就这样,去往避暑山庄的人员名单总算敲定了下来。
秋景明身体已经大好,又爱动,就骑着马随侍秋君药的马车左右,而秋景和和秋景秀则和秋君药、引鸳坐一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避暑山庄而去。
避暑山庄位于行宫中枢,处于京城和春猎围场的中心,一路上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经商的外族在这里行走,骆驼的铃声响彻耳边,甚至要盖过了买卖吆喝的声音。
秋景秀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将片刻不离身的兔子顶在头顶上,随即掀起帘子往外看,一边看沿街的景色还一边惊叹:
“哇,父皇,好多人啊!”
“景秀,你又不怕车了?”秋君药笑:“这回不想吐了吗?”
“不怕,有景和哥哥抱着我,哥哥抱的好稳,还有小兔子陪我。”
秋景秀兴奋地转过头,头顶上的兔子耳朵也随之动来动去:“父皇,等我们到了山庄,我们可以来街上玩吗?”
“当然可以啊。”秋君药说:“景秀在宫里也闷坏了吧?和景和哥哥出来玩开不开心?”
“超级开心!”
秋景秀兴奋的手舞足蹈,就差没站起来拍手了:“儿臣喜欢和景和哥哥还有景明哥哥一起玩!”
看着秋景秀单纯的笑脸,秋景和一直蹙起的眉头也微微展开,虽然勾起唇想要笑的动作宣告失败,但表情终究也不再像宫里那般沉郁了。
他心情不好,所以秋君药也不强迫他笑,等到快到避暑山庄的时候,眼看时间还早,索性就下来走,让憋了很久的孩子们放风散心。
喧闹的集市上有不少人,现在还是白天,游人如织,菜香和脂粉香交织,构成红尘的万丈烟火,鲜活如许。
在街上,能一些人抱着瓦罐似乎是在打量犹豫要不要买,还有一些人则驻足各种琴笛和胭脂水粉铺子之间,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安居乐业的笑意,周围还有巡防营的护卫队时不时出来值班,防止有人闹事。
秋景秀养的兔子很乖,一直蹲在秋景秀的头顶安安静静地不动,也就方便了秋景秀在人群里疯跑玩闹,一会儿想吃糖糕,一会儿又要买一些黏土小玩意,堪称落地就不见的走地鸡。
虽然秋君药这次出来带了十三个影卫,要护住秋景秀绰绰有余,但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让秋景和和秋景明看紧秋景秀,别让秋景秀被人拐跑了。
他和引鸳则慢慢在后面牵着手走着,表面上是体察民情,实际上是小声说着私房话。
秋景秀上次春猎差点被狼咬死,在床上躺着休息了好几天,如今好不容易出宫再出宫玩一次,一路上如同脱缰的野马到处乱跑,秋景和和秋景明俩人差点逮不住他,眼睁睁地看着疯跑的秋景和在人群里灵活走位,最后还是撞上了一个人。
秋景秀自己撞到了人,但因为身量小,被作用力反弹在地,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痛的差点哭出来。
秋景明两兄弟紧随着赶到,想也没想,就将眼泪汪汪的秋景秀抱起来,正想对被撞到的人说声抱歉,但在看到被撞到的人的头发颜色时,忍不住齐齐愣了一下。
被撞到的人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好端端地走在大街上也能被创,回过身,满脸疑惑地看向身后盯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几人,不自觉道: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们,认识我?”
听到这话,秋景和愣怔的时间显然比秋景明还要更长。
他看着那人银白色的长发和看向他们时陌生又茫然的视线,听着耳边的话语,片刻后,率先移开了眼神,随即轻轻摇了摇头。
那摇头的动作,仿佛是在对对面那人低声说——
“我们........不认识。”

秋景和盯着面前一脸迷惑看着自己的楚瑜, 缓缓低下头,片刻后又再度摇了摇。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魂落魄, 在场无人察觉, 唯有被蜷缩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神情的秋景秀看了去。
秋景秀并不是不懂事的小孩,相反,他还极度懂事。
看着秋景和这幅模样, 他哪还有什么不懂的,当下把盈在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
蹲在肩膀上的兔子用耳朵蹭了蹭秋景秀的脸颊, 秋景秀顺势抱住秋景和的脖颈,将脸埋进秋景和的怀里,忍着疼, 没再吭声说话了。
在场一时间安静下来,周遭喧哗一片,唯有这个角落气氛几近凝结, 与四周格格不入, 沉闷的让人窒息。。
不远处的楚瑜盯着满脸失落的秋景和,不知为何,心中蔓延出一股奇怪的感受,大脑刺痛,但片刻后又被绝情蛊压下, 涌起的奇异的情绪如同石子入海,几近于无,很快消失不见。
即使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在某一瞬间,他在为他的痛而痛。
秋景和与他两两相望, 一个失声,一个失忆, 昔日耳鬓厮磨,今日竟然无话可说。
见楚瑜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秋景和再度看了他一眼,踌躇半晌,最后只弯腰似乎是在像他替弟弟道歉,随后后退几步,抱着秋景秀,很快就抬脚消失在了人群里。
脚步踉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哎......”
楚瑜抬起手,下意识想问秋景和的名字,但秋景和脚步很快,不到一分钟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了。
他莫名有些失望,却不知这失望从何而来,兀自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许久之后,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身量挺拔的俊俏少年,随即将目光移向了他,缓缓开口:
“你好?”
“........”秋景明看着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秋景和离开的方向,一脸的欲言又止,几秒后忍不住问道:
“你真不认识他了?”
楚瑜被问的一懵:“我应该认识他吗?”
秋景明:“.......”
他的表情愈发的复杂,看得楚瑜心中突突的跳,莫名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楚瑜正想再问,却见秋景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算了,可能是我们都认错了吧”,言罢,秋景明竟然直接转身,朝秋景和离开的方向离去了。
“等一下,你们.........”
楚瑜抬起脚就想追过去,衣角却忽然一重,被人拉住了:
“圣女。”
一旁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头发为浅蓝色的人拉住了他,开口道:
“今晚就是您继任族长之日,您切不可胡乱走动,否则误了时辰,我们就不好办了。”
楚瑜:“.......”
他转过头,捂着胸口,蹙起眉头,眼底的紫色忽深忽浅,最后浓的好似一团化不开的墨:
“可是,那个人好像对我很重要?”
他心口有些闷闷的,似乎是有些难受,但又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为何会像针一般刺着他:
“我是不是认识他?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
那蓝发的男人被他问的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又肃起脸,摇头道:
“不。”
他肯定道:“您不认识他。您是我们灵族的圣女,自小生活在族内,又怎么会认识皇室中人呢?”
楚瑜眼神一凛,猛地抓住了重点:“原来他是皇室的人?他是皇子吗?难怪长的如此清俊,如此的气度不凡,身姿卓越,一看就与他人不同。”
蓝发男人:“........”
他用一脸“你别太爱了”的表情看着楚瑜,深呼吸几下,换上愈发冷酷的神情:
“走吧圣女。”
他说:“长老他们已经在找您了,您得赶快回去,不能在耽搁了。”
说完,率先抬脚往秋景和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楚瑜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秋景和离开的背影,踌躇了一会儿,带着疑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族人离开了。
而在秋景和这边,他一和秋君药汇合,即使不说话,秋君药就能感觉秋景和的情绪明显比离开时更低落。
“和儿这是怎么了?”趁秋景和往前走的时候,秋君药来到秋景明身边,疑惑地问:
“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吗?”
“......”秋景明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父皇,儿臣好像遇到楚瑜了。”
“.....楚瑜?!”秋君药同样也是一怔:“他不是逃出宫了吗,怎么会又突然出现在和儿面前?”
“不光是出现在了儿臣面前,我还看到他和灵族的人在一起。”
秋景明道:“灵族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看样子像是在保护,虽然景和他们没有察觉,但是我留的时间长,加上幼年开始就习武,五感要比常人更敏锐些,所以发现了。”
“.......”秋君药指尖的折扇换了个地方,握在手心里,敲了敲肩膀,似乎是在思考:
“楚瑜怎么会和灵族在一起......等一下,灵族是什么少数民族吗?”
“不。”秋景明摇头:
“灵族是几十年前存在于大端边境的灵国的后代。灵国在被皇爷爷北击金国的时候,就顺道把它攻占了。”
“皇爷爷班师回朝之后,灵国的疆土就并入大端的地图之中,至此,边陲小国灵国也随之覆灭,只留下灵族人存在于世。”
“这几十年来,灵族也逐渐和大端人通婚,很多人在外貌上已经和大端人无异,但还是有一些坚持族内通婚的人,保持了灵族人原本的容貌特色。”
说罢,秋景明往四周看了一眼,随即往前一指:
“那个卖给景秀弟弟糖糕的女子,之前应该就是灵族人。”
秋君药循声看去:“你怎么看出来的?”
“灵族人的发色和大端人不同,发色越浅,代表血脉越高贵,尤其是银白色,那是曾经几近凋零的圣女一脉才会有的发色。”
秋景明指了指那个女子红棕色的头发发尾:
“红棕色在我们大端看起来喜庆,但在灵族,算是地位比较低的石拓罗,只能从事劳作,所以石拓罗会更愿意和大端人通婚,来获得社会地位上的平等。”
“原来如此,”秋君药心想原来古代就有杀马特了,又再度看了那个灵族女子一眼,问:“但是她的头发也只有发尾是棕红色啊?不仔细看我还以为她是大端人。”
“因为她和大端人通婚了。灵族人天生就被抽去情丝,断情绝爱,就算是结婚也只是为了维持高等的血脉,假如一旦动情,那么头发就会变成黑色,失去灵族人的特征。”秋景明解释道。
秋君药一怔:“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灵族人大多数都能通晓天机,有些知道的多,有些知道的少。但不管多少,如果不绝情断爱,就很容易因为一己私欲扰乱红尘因果,这样就会遭到天谴。所以大部分灵族人为了保持生命安全,会选择一辈子都不会动心,将繁衍和情\\爱分开。”秋景明解释道。
秋君药觉得这些习俗真的有些奇奇怪怪,但面对别的国家的习俗,只能表示尊重:
“好吧。”
秋君药凝眉,思索着秋景明话里的意思,慢慢推测着: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瑜很有可能是灵族人?”
“不确定。”秋景明道:“不过不管是灵族人还是别的还是别的什么人,灵国既然已经覆灭,虽然他们之前是灵族人,那现在都五十多年过去了,灵族人也基本被大端所同化,与大端人无异。”
“怕的就是你这么想,别人不这么想。”
秋君药心中隐隐觉察出一丝不安,片刻后又摇头:“........罢了。”
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和儿究竟能和楚瑜走到哪里,就看命吧。”
秋景明颔首:“父皇说的是。”
“回去吧。”秋君药看了一眼远处的黄昏,霞光盈满天幕,铺开一片刺眼的黄红: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避暑山庄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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