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扬手上的财务会计:“刚开始是在探讨学术啦,学久了比较累,就展开了一些老少咸宜的运动,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顾尘夜压根不理会他的话,冷着脸走过来,往他后面摸了一把才缓和。
陆宵估计记恨顾尘夜拖欠工资的事儿,敛了笑意问:“酒店有保护消费者人身和财产安全的责任,擅闯房间属于非法入室吧?”
顾朝年正想问陆宵上哪儿抄的,后知后觉记起这人选修了法律。
能想象到毕业后斯文败类的样子了。
“酒店是我投资的。”顾尘夜扫了陆宵一眼,“保护客人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没错,也对客人的行为存在监督管理义务,聚众淫乱不处理?”
聚众淫乱???
冯远一听这词气炸了,他们同心协力帮助年年治疗养胃,居然说他们聚众淫|乱,这还有天理吗?
他忍不住开口:“顾叔叔,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我们只是在房间里搂搂抱抱,不算聚众□□吧?”
顾朝年深深看了冯远一眼。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顾尘夜嗤笑一声:“胸大无脑。”
顾朝年本以为顾尘夜会发火,然而对方扔下话离开了。
还有一个给他准备的小蛋糕。
顾朝年看着白巧克力味儿的蛋糕愣住了,顾尘夜一定以为他在好好学习,才给他准备小蛋糕的吧?
结果看到他和其他人搂搂抱抱。
顾朝年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只觉得胸口沉甸甸的,望着顾尘夜的背影,毫不犹豫追了上去。
顾尘夜比他高许多,步子迈得也大。
他气喘吁吁追上去:“冯远打电话叫我来探讨学术,没想到弄了这么一出,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
顾尘夜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为什么向我解释?”
因为……
顾朝年下意识想说怕你生气,但从小岛上离开后,顾尘夜不再干涉他的行为,仿佛一下子放手了。
明明对方不会再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解释。
他犹豫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顾尘夜盯着他却笑了。
“走吧。”
顾朝年松了口气往前走,步伐不自觉加快,而顾尘夜看着少年的身影眯了眯眼。
他知道顾朝年不走心,今朝有酒今朝醉,把身边的人当做游戏。
他有耐心等少年上钩。
顾朝年不清楚自己被盯上了,拎着小蛋糕回到家。
理智告诉他应该迅速开门,可手放在门把手上,鬼使神差问了句:“刚才你不怕我不走吗?”
他问完便后悔了,好像把自己多当回事儿一样。
“他们只会不入流手段罢了。”顾尘夜的语气像是之前评价冯远胸大无脑,“何况你又没湿。”
顾朝年呛红了脸,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下一秒他被顾尘夜抱住,对方贴在他耳边说:“现在让我看看湿没湿。”
当顾朝年被抱到床上时,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算什么手段?
戒色再次失败的小狗醒来后相当后悔,他抵得住五个人的诱惑,怎么就没抵得住顾尘夜呢?
他腰酸背痛来到学校,开始今天的晨读。
“戒色对人的意义深远,人之所以能成为人,正是因为能控制欲望,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要脐橙先哲的意志,二要强化自身性念。”
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顾朝年晨读完走去教室,看到位置上的冯远问:“你昨天卖的什么药?”
冯远差点想说治养胃的药,可看了看周围的人,含含糊糊答:“什么药就别问了,反正有益身体健康。”
顾朝年皱了皱眉:“我身体很健康。”
这副样子落在冯远眼里便是欲盖弥彰,不知道怎么安慰少年。
昨天的治疗被顾尘夜打断,也不是全无收获,经过陆宵的鉴定,顾朝年真的,养胃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居然坐怀不乱,不是养胃是什么?
冯远望着强颜欢笑的少年,小心翼翼安慰:“其实身体上的部位不是每一个非得用到,比如说阑尾吧,你说它有啥用?”
顾朝年:“可以用来割。”
冯远:“……”
他换了个方式安慰:“大家都是男人,我知道你心里苦,有苦就说出来,不管能不能解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顾朝年感觉冯远怪怪的,一下子从大奶网黄变为老娘舅。
他忍受不了冯远怜爱的眼神,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他刚坐下没多久,身边多了一个人。
穿回衬衣的宋思甜坐到他身边,扬起头甜甜地叫:“哥哥。”
这是顾朝年第一次和宋思甜单独相处,即便周围有这么多同学,回忆宋思甜捅人的反差,忍不住往里退了退。
宋思甜察觉他的反应,无辜问他:“哥哥你怕我吗?”
顾朝年不知道如何回答,说不怕吧太虚假,说怕吧伤小孩儿的心。
宋思甜的眼里闪过一分黯然,恰好能被顾朝年捕捉:“朝年哥哥不需要怕我,当你不来看我的时候,我确实有过不好的想法。”
“可你是我哥哥啊,我俩的情谊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所以能待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顾朝年闻言怔了怔。
宋思甜大部分时间很乖,正是因为太乖了,他反而忽视了宋思甜,不由得把对方当做走过弯路的弟弟。
“其实你可以交更多朋友,当你的生活丰富起来后,会觉得我没这么重要。”
这是顾朝年发自肺腑的话,宋思甜就是交际圈太小了,才会对他如此依赖,这不是健康的相处模式。
宋思甜沉沉地看着顾朝年。
他之前太冲动了,导致离开顾朝年这么久,顾朝年身边又多了别的男人。
他这次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会找到机会独吞顾朝年,让哥哥永永远远属于自己。
因此他微笑着点头。
上课铃声响了,顾朝年没再和宋思甜多聊,认真上起课。
这节课是西方经济学,经济原理本就枯燥,上课的还是个老头,拖着声音上课。
“理性的人考虑边际成本,只有当一种行动的边际利益大于边际成本,理性的决策者才会采取这一行为。”
一大半的人听得昏昏欲睡,剩下一半在玩手机,而顾朝年专心看书。
不听课一是因为老师的授课太催眠了,二是因为这些东西他学过,看一遍就记起来了。
下课后他走出教室,迎头撞上周炀。
周炀的头发长了些,不过不太明显,不同于以前松松垮垮的站姿,站在门外腰背挺直。
周炀看到他问:“我认识一个很好的生|殖科医生,年年你要不要去看看?”
啥医生?
顾朝年看了看边上的宋思甜和冯远,两人的表情毫不意外。
他终于察觉到不对,怎么大家都怪怪的啊!
他直截了当问:“我看生|殖科干嘛?”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揭伤疤,最后还是周炀开口:“我知道养胃这件事很难启齿,但逃避不是办法,这不是绝症,我愿意陪着你治。”
养胃????!
昨天的疑惑豁然开朗,敢情这些人以为他养胃了,一个个想让他硬起来。
他只是戒色而已!
小狗有些受打击,为了愉快在这个地球生活,他兢兢业业扭转形象,戒色戒得水深火热。
大家居然觉得他有病?
冯远不明所以安慰:“哎呀你别气,周炀也是为你好,不希望你年纪轻轻就这样,你不看黄书的样子,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不看黄书叫有病?
顾朝年差点气晕,感觉自己的努力白费了,不仅没提升众人的印象,反而被怀疑有病,还他妈是养胃,家人们这合理吗?
不合理!
他一气之下放狠话:“摊牌了我不装了,给我买八千本黄文,叫上一百个男模,今晚在小浣熊酒吧开银趴!”
这他妈才叫有病吧!
他一脸快来狠狠抨击我,不料冯远喜极而泣:“你终于正常了!”
???我在你们心里什么形象啊!
顾朝年只能评价这两个字, 三个字就是真离谱,他承认自己之前当游戏玩,是有点儿放飞,
但没放飞到叫一百个人开银趴都正常的程度吧!
他想不通质问:“开百人银趴哪里正常了, 这是牛子上长了个脑子吧,你们都不狠狠批判我吗?”
猛烈批判我!
正当顾朝年以为可以有理由痛改前非, 谁知周炀语气微妙。
“这种行为当然不好, 如果能治好养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开。”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哥哥喜欢就行。”宋思甜笑得无辜,“但谁敢碰哥哥, 我会剁掉他的手哦。”
???这算不算钓鱼执法?
冯远更是准备给Yuuko打电话:“一百个人有点多, 得让Yuuko老师提前准备, 先问一下,酒水还是老样子吧?”
???你还真准备开啊!
顾朝年对改变画风不抱什么希望了, 他老黄人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不搞黄会怀疑养胃的程度。
这他妈要怎么改?
顾朝年仰头望了望天,当初为什么以为是游戏啊!
他后悔以前太放飞自我了, 改变起来困难重重,一群人拽他后腿,不是给他安利黄文,就是鼓励他开银趴。
他再一次陷入思考, 他之前是有多放飞, 才让大家这么看他。
顾朝年想到这儿停住了。
他改变的目的就是为了扭转周围人印象, 既然扭转不了,为什么不干脆放飞自我呢?
一下子豁然开朗!
往好处说这也是种自由,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在放飞自我前, 要解决银趴的事。
他要是敢开银趴,顾尘夜能当场叫人把小浣熊酒吧炸了(张三行为不值得鼓励)。
顾朝年镇定表示:“我真没养胃,开银趴就不必了,免得被人举报淫秽色情,给我找三千本黄书吧,当给牛牛做个大保健。”
这个大保健是他自个儿琢磨的,路边没有专门的牛牛保健店,一上一下不就是保健了吗?
“好!”
冯远一口答应下来,乐呵呵给少年找书。
周炀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像是主动戴上嘴套的凶兽,压抑着吞下少年的想法。
嘴上说着同意开银趴,如果顾朝年真开银趴,他会控制不住带走顾朝年,将压抑的念头贯彻在少年身上。
他不止一次梦到顾朝年被自己压在身下,被自己予取予求,哭着求他别干了。
而边上的宋思甜不以为然,他清楚顾朝年的性子,很难收心。
他从不奢求朝年哥哥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有别人也无所谓,把围着哥哥的人解决掉不就行了?
顾朝年不清楚两人的想法,愉快地读着冯远拿来的小黄书。
这两天他深夜看过黄书,可总有种偷情的罪恶感,和正大光明看不一样。
他开开心心看了一小时文,这些天的疲惫一扫而空,看完还看了两小时专业书。
顾朝年上完课向学校外走去,宋思甜跟在他身边:“听说哥哥搬出顾家了?”
顾朝年点了点头:“住学校边比较方便。”
宋思甜状似无意问:“哥哥住哪儿啊?”
顾朝年对此有些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思甜仿佛没听出他的警惕:“我也想搬出来住,不知道哪个小区好,哥哥有推荐的地方吗?”
顾朝年稍稍放下心,不过顾尘夜住在他对门,不方便透露位置。
他打了个哈哈过去:“学校边的小区很多,你可以慢慢看。”
宋家的车到了,宋思甜哦了一声,乖乖和他说再见。
顾朝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和宋思甜告别后又碰上冯远他们,客套两句匆匆离开。
他其实有些社恐,不擅长处理修罗场这种情况,好在大家的关系很平和,除了过分关心他养胃这件事。
和普通朋友差不多。
顾朝年走在回家的路上,从北门到桂花巷有段林荫小路,边上种满了无尽夏。
无尽夏的英文名叫Endless Summer,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花期从晚春到夏秋绵延不断。
顾朝年很喜欢这种花,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光照不好,这些花开了一个月就没开了。
他遗憾回到家撸猫,边撸猫边喝北冰洋汽水。
还是这么好喝。
结束了动荡的修罗场,穿来的生活挺好的。
不用在公司996累死累活挣三万块,现在每个月零花钱就有十万块,还能享受开心的大学生活,最重要的是——
有猫可以撸!
完全是神仙般的生活。
这一秒顾朝年是这么想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他喝着汽水撸猫,指尖传来绵软的触感,让人想狠狠蹂躏系统。
忽然门外传来动静。
顾朝年谨慎地走出门,看到搬家工人搬着一件件家具,领头的见到他走过来,将一张单子递向他。
“麻烦签收下。”
“这不是我的东西。”顾朝年瞥了眼单子,“你应该搬错楼层了。”
“不好意思!”
领头工人满头大汗转身,冲着其他人喊:“搬错了,是下一层!”
顾朝年没放在心上,回去继续撸猫,直到再次听到搬家的动静。
今天搬家的人这么多?
他心中觉得不对劲儿,打算下楼问问情况。
刚走下楼便看到收拾东西的宋思甜和周炀,两人。
他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凭直觉走上九楼,果不其然陆峋和叶睚也搬来了!
春景华庭主打高端风,六层以下都是本楼业主的活动区,比如健身房、游泳池、电影院……
不是打广告的意思,也就是说这栋楼全被他们包下了,他受到四人上下夹击!
正在这时电梯开了,桃花眼的青年走出电梯。
顾朝年声音颤抖问:“你不会也搬到这儿吧?”
“小少爷,这儿的租金太贵了。”陆宵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看着他说,“我哪儿住得起?”
没钱可真是太好了。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道德,但顾朝年悬着的心还是放下了,能少一个是一个,社恐害怕修罗场!
然而陆宵眨了眨桃花眼,笑得像无辜的大尾巴狼:“所以我来这儿兼职当管家。”
????!
海市进入黄昏的时候,大洋彼岸的南岛还是清晨,潮湿的海风吹过沙滩,扬起浅金色的颗粒。
一切平静得不可思议。
陆珩坐在椅子上刻章,章身是上好的和田玉,在日光下无比通透。
他专注地篆刻,如同没看到面前的人,不知过了多久才随意问。
“你要回国?”
顾明鹤垂下眼:“是的。”
陆珩慢条斯理地洗章:“你们是兄弟。”
顾明鹤从小便省心,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的事点到为止即可。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向来省心的儿子第一次反驳:“不是亲兄弟。”
陆珩不怎么重视血缘关系,在他看来亲不亲生的无所谓,只要能相互扶持撑起这个家就行。
尤其是顾朝年不太省心,更需要一个兄弟扶持。
因此他对顾明鹤寄予厚望,放下刻到一半的章:“就算不是亲兄弟,你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你吗?”
陆珩养孩子不是养温室里的花朵,他把残酷的事实摆在孩子面前,留给顾明鹤自己选择。
“他们会说你为了名正言顺继承顾家,不知廉耻和年年在一起。”
他这个儿子像天上明亮的白鹤,正是因为太高高在上,所以无数人想将顾明鹤拉入泥潭。
好似他们就是一样的了。
陆珩是在商场中摸爬滚打上来的,他太清楚那些人的秉性。
“我不在乎。”
平常人这么说是狂妄,但顾明鹤真的不在乎。
他不在乎其他人怎么说,说他攀龙附凤也好,说他自甘堕落也好,他只想和弟弟手牵手走在阳光下。
陆珩只问了一句:“那年年喜欢你吗?”
刚才还能和全世界为敌的少年瞬间沉默了,漆黑的眼睫细微颤了颤,流露出平时没有的脆弱。
终究是个孩子。
陆珩见状叹息一声:“年年和你是不同类型的人,人总是对相反类型的人生出好感,但人生很长,你还会对其他人有好感。”
“留在南岛吧,徐老先生也会来,不会耽误你学习。”
陆珩明白少年人的感情,像是一团野火,风一吹便燎原,烧不尽落不下,需要暂时隔开两人。
经历短暂的沉默,顾明鹤反问:“您不也只爱过爸爸一个吗?”
陆珩难得愣了愣。
在他孤僻冷漠的少年期,顾泽是唯一明亮的颜色,尽管顾泽不知道。
顾明鹤毫不犹豫离开。
回国时带了枝无尽夏。
作者有话说:
无尽夏花语:很多事情不是有了希望才坚持,而是坚持了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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