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挣扎,于洲下手越狠,还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把你屁股打烂!”
“你以为你有几个钱了不起啊,你傲个什么啊你,也就是我穷,赔不起医药费,不然我今天就把你打得全身开花,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人!”
狠揍了几十下,于洲总算解气了,就粗喘着放开了许昙。
许昙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臀部现在火辣辣的,又痛又麻,他气红了脸,对着于洲的膝盖就是一脚。
于洲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形,极其不屑嗤了一声。
教室里洪亮而整齐得的朗读声在此时停下了,英语老师开始讲课。
“今天继续讲虚拟语气的三种时态.....”
许昙恶狠狠地瞪了于洲一眼,一只手悄悄地捂住了又麻又疼的屁股,气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第7章 校园7
第三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他本想让两人罚站一上午意思一下,结果开完会一赶回来,发现在走廊罚站的于洲和许昙都挂了彩。
于洲脸上有三道血痕,嘴角青了一块,许昙头发和衣衫都很凌乱,左侧脸颊有一道淤青。
班主任顿时就怒了,站在他们面前指这两人的鼻子骂道:“你俩可真行啊,让你们去罚站反思自己的错误,结果你们俩还打起来了,这么能干仗,在教室里读书可真是屈才了,你们俩怎么不去赛场上决斗呢?”
于洲和许昙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接受者班主任的批评。
班主任怒道:“你们两个继续罚站,中午罚你们俩值日,不许任何人帮忙!”
两个人一直罚站到中午放学,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走出教室,过了一会人都走光了,许昙几个小跟班凑了过来。
“昙哥,我们几个先去给你买吃的,你想吃什么?”孙饶的表情特别谄媚,听说因为许昙和他关系比较好,所以许昙的父母有意无意地照顾了一下孙家的生意。
许昙依然用手揪着衣领,对孙饶说道:“去给我买一件新衬衫。”
孙饶立刻说道:“我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他就带着一众小跟班跑没影了,于洲瞥了一眼面色阴鸷的许昙,说道:“我们现在分配一下值日任务,是你扫地我拖地,还是你拖地我扫地?”
许昙说道:“我拖地。”
于洲点了一下头,走进教室里拿了扫帚开始扫地,等于洲扫完地,孙饶他们拿着好几件白衬衫回来了。
“昙哥喜欢哪一件?”
许昙随手挑了一件,拿着衬衫去洗手间换衣服,回到教室后坐在椅子上指挥孙饶这帮人拖地。
于洲心想,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不像朋友,倒像是上级和下级,尤其是孙饶周然他们那一脸狗腿的模样,真是像极了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讨好老板的苦逼社畜。
站了一上午又扫了整个教室的地,于洲早已经饥肠辘辘,他把扫帚放好走去食堂吃了饭,回到教室后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午觉。
下午继续和许昙出去罚站,班主任铁了心要给他们俩一个教训,看来两人估计要站到晚自习放学。
两个人跟个木桩子似的一直站着,像两尊沉默的石像。
何必呢。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于洲没觉得许昙从他这讨到什么便宜,毕竟他和周思淼与谭树不一样,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就这么站啊站啊,漫长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当晚自习快要结束时,班主任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们两个。
两人拖着酸胀的腿回到教室,双双瘫在座位上。
于洲坐着公交车回到家,玄关门口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口的小黄鸭地毯,这是于洲上个月在并夕夕上买的。
屋里很静,是那种另附心头发慌的静,能听到空气在房间内流转的声音。
书桌上放着一个小挂历,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星期就是其中考试了。
屋子里太安静于洲很容易胡思乱想,他打开音乐,开始整理自己那堆满了书本的书架。
这么一收拾,莫名其妙地又收拾出一沓漫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他坐在椅子上看了起来。
漫画里的小男孩长大了,已经变成一个面容十分精致的少年。
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睛,大多数时间虽然是在微笑,可是眼神总是十分冷漠。
十几岁的少年经常做噩梦,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他每次醒来都会尿床。
家里的保姆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男孩的父亲,他父亲觉得十分丢脸,把小男孩关在禁闭室里饿了整整三天。
禁闭结束后,少年往家里放了一把火,烧毁了大半个别墅。
少年家里有很多房子,他们很快就住进了一个更大的别墅里。
少年开始在贵族高中上学,他微笑着走进学校,一双狭长的眼眸却微微眯起,眼里光如动物般残忍。
那是寻找猎物的眼神。
少年的第一个猎物是一个腼腆内向的男生,他用各种方法捉弄他,这个倒霉的男生得了抑郁症,最后转学。
这个单元故事的最后画面是少年站在高楼上望向下面的人群,以少年冰冷又凉薄的眼神作为结,。
虽然故事没有看完,可是于洲已经看到了一个恶魔的雏形,愈发好奇少年的命运走向。
于洲有些意犹未尽地找出一个小夹子把漫画固定好,和上一个单元的故事一起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他换上一身睡衣去洗水间洗漱,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看到了脸上的抓痕,他只好暗骂一声晦气,阴着脸继续刷牙。
于洲吐出嘴里的泡沫,打开水龙头潦草地洗了一把脸,躺在小床上发呆。
但愿这为时一天的罚站能许昙安静一阵子,于洲实在对许昙这种层出不穷的鬼把戏实在疲于应付,一想到就非常心累。
第二天上学后他谨慎地观察了一下课桌里面,确认里面没有死老鼠也没有什么其他“小惊喜”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掏出了习题册继续做题。
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星期,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于洲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懈了。
他其实还是过于乐观了。
像许昙这种心思阴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他把被老师罚站的账全都算在了于洲身上。
周一开学,就在于洲睡午觉的时候,许昙的小跟班们抓了很多那种绿色的,身上带着毛还会蜇人的肥胖虫子,趁着于洲睡觉的时候一把将这些虫子赛道了于洲的衣领里。
坚强的于洲终于破防了。
他当场脱下了身上的T恤衫,光着上身拼命抖着身上的虫子。
那些长着毛的色彩格外艳丽的大绿虫子实在是非常吓人,于洲抬脚把它们踩扁,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
半裸的冰山学神实在养眼,这本来就是青春洋溢浑身散发荷尔蒙的年纪.
于洲那美好的肉体令班上的不少女生双眼放光,就连许昙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于洲冲进了洗手间,他身上被那种虫子蜇伤了,上半身出现了很多红痕,而且又疼又痒。
他把体恤衫扔进垃圾桶里,把校服穿在身上,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急匆匆地去了学校的医务室。
校医用酒精给于洲身上消了毒,然后给他抹了一身的清凉油,风吹过来的时候,于洲感觉自己被泡在了冰薄荷水里,一个哆嗦接着一个哆嗦,一个寒颤接着一个寒颤。
他用极大的毅力和忍耐力上完了课,哆哆嗦嗦回到家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这么一折腾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于洲第二天发起了高烧,一直烧到四十多度,他只好请了将,晕着脑袋去楼下的小诊所看病,顺便挂了几瓶水。
到底是底子壮实,挂完水于洲的烧就退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想起了经常来早市上卖蛇的摊贩。
于是周六周日这两天于洲就去了早市碰运气,也是赶得巧,还真就遇见了卖蛇的,都是花色漂亮的宠物蛇。
说实话,于洲不太喜欢爬宠,蹲在地上看着这些玩意确实也有点怵。
卖蛇的摊主大妈特别彪悍地拎起一条白色小蛇在于洲面前甩了两下:“放心,这小蛇是玉米蛇,性格可温顺啦,轻易不咬人,可好养活了!”
于洲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养蛇需要多少钱,五分钟之后他非常遗憾地和老板娘说了声再见。
还是去捉虫子吧,筒子楼的柳树上有很多虫子。
他于洲,拼了!
周一开学时于洲的书包里揣了一盒的绿毛虫子。
班主任罚他们俩这周值日,许昙的跟班们在教室里扫地,许昙坐在座位上无聊,去了洗手间。
于洲拿着一个小盒子跟了上去。
在教室里扫地的孙饶他们看见这一幕交换了一下眼色,但默契地没有阻拦,他们这些小跟班对高高在上的许昙早就充满了一肚子怨气,借着于洲的手让眼高于顶的许昙吃点亏,他们也是乐见其成。
许昙解决完生理问题后推开隔间的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于洲,他悚然一惊,试图关上隔间门,但到底晚了一步,于洲已经挤进了隔间,还顺手锁上了隔间的门。
狭小的隔间瞬间拥挤起来,许昙有点慌,色厉内荏地问道:“于洲,你想干什么?”
于洲打开了手里的盒子,一盒子长着绿毛的大虫子在里面蠕动着,许昙只看了一眼脸色就苍白了起来。
他第一次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神色,眼里甚至涌现出了一丝泪光。
复仇的感觉令人着迷,于洲哼了一声,冷笑道:“早跟你说了,我不是好惹的。”
他举起盒子刚要往许昙身上扔虫子,许昙的面容突然扭曲了一下。
淡黄色的痕迹在许昙米白色的休闲裤上缓缓晕开。
于洲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味,他愕然地举着盒子,看着面容扭曲的许昙,不敢相信这么恶劣的一个人,居然被一盒毛毛虫吓尿了。
作者有话说:
许昙:因为童年长期遭受父亲家暴导致生理上的失控,受到惊吓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生理上的一些反应。
举着塑料盒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许昙的身躯贴着墙壁缓缓向下滑去,于洲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腰。
许昙的腰很细,于洲只用一只手臂就能完全地揽住。
这位十分恶劣的小少爷实在是被吓坏了,全身跟没有骨头似的软着,软绵绵地挂在于洲的手臂上。
于洲已经被眼前的状况完全弄懵了,他的大脑罕见地出现了宕机,思维完全无法运转。
许昙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他现在羞愤欲死,恨不得当场去世。
巨大的耻辱感令那双狐狸眼里漾了一圈眼泪,他死死咬着牙关,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随时都能落下来的样子。
当着死对头的面尿裤子,对眼高于顶的许昙小少爷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于洲这个人向来不好惹,别人对他做的一切他肯定要加倍报复回去的,他会不会对此事大加宣扬,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一盒毛毛虫吓得尿裤子的事。
他现在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着头颅伏在于洲的手臂上,雪白纤长的脖颈低低垂了下去,再不复往日高傲的神态。
于洲低着头,看着许昙后脖颈处那截微微凸出来的消瘦而漂亮的隆椎。
一个心理十分病态的人和他那充满病态美学的身体,就连这一小节隆椎都带着病态的弧度,很容易激起人类的凌虐欲。
尴尬和沉默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蔓延,令人窒息的寂静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直到许昙发出一声很小声很小声的呜咽。
于洲的太阳穴跳了一下,正要开口说话,厕所隔间突然进来了人,于洲脑子一抽,下意识地捂住了许昙的嘴。
高中生正处于一个最黄色的年纪,他们身体躁动,心灵也躁动,再加上现在是信息时代,各种资源唾手可得,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懂了。
两个男生挤在狭小的厕所隔间,如果其中一个人再发出一些呜咽声,如果这些呜咽声再被人听到......
于洲想象不出会被人脑补成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相邻隔间的冲水声响起,那位上厕所的同学走出了隔间,于洲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的神经刚刚放松,趴在他身上的许昙突然狠狠咬住了他的手。
“松口!”于洲低声呵斥。
许昙咬得更紧了。
于洲没办法,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推许昙的脑袋,顺便把全身都软绵绵的许昙从隔间里拖了出来。
许昙恶狠狠地咬着于洲的手,于洲疼得倒吸冷气,刚要骂人,却见许昙眼眶红红地瞪着他,一串泪水从他眼眶里滚落下来,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动物。
也是醉了,明明坏事都是他干的,模样倒是比谁都委屈。
他咬着于洲的手,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从喉咙里发出那种很小声的抽泣声,眼泪淌了满脸,看起来不要太可怜。
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于洲的怒气消了一大半。
没办法,于洲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有时候特别容易心软。
即将脱口的国骂就这么卡在于洲的嗓子眼里,于洲头大如斗,把那一串国骂咽下肚里,觉得自己都快憋出内伤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缓冷静的语气说道:“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办?”
手上一痛,许昙咬的更用力了,于洲倒吸冷气,举起另一只自由的手表示投降:“行行行,祸是我闯的,我负责,我这就带着你换衣服!”
许昙这才慢吞吞地松开了口。
于洲脱下校服围在他的腰上,许昙依旧脚软,摇摇晃晃地站在地上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他又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了。
“行行行!我背着你总行了吧!”
于洲弯下腰,许昙软绵绵地倒在他的后背上,慢慢伸出手臂搂住了于洲的脖子,于洲背着他往外走。
学校附近有一家大型连锁服装店,于洲顾不得周围人怪异的目光,一边背着许昙一边光速挑了一条牛仔裤,耳尖发红地背着许昙走进了试衣间。
许昙估计怕丢脸,一直把脸埋在于洲的后背上,把脸藏得严严实实。
“喂,你还有力气换衣服吧?”
趴在于洲后背上的许昙“嗯”了一声。
于洲把他放下来,从货架上随手拿了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把牛仔裤递给背后的许昙,看着他慢吞吞地走进试衣间。
试衣间的门帘被拉上,狭小的空间让许昙的情绪平稳了稍许,但是他拿着牛仔裤的手依旧颤抖的不成样子,他不得倚着墙壁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过了很久才慢慢冷静下来。
情绪一激动就失禁的毛病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他的父亲是个暴力狂,总是体罚不听话的孩子。
年幼的孩子受到惊吓很容易失禁,而每次失禁,他的父亲定然会勃然大怒,有时候是一个重重的耳光,有时候会被父亲揪着头发拼命地摇晃脑袋。
时间一长就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即使成年之后好转很多,可是每当情绪激动时还是会失禁。
这是最令许昙崩溃的事情。
其实于洲背着他来服装店的路上他已经失禁好几次,好在量不多,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恶化。
他的生活看上去花团锦簇,内里实则破败不堪,个中苦楚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这么一想就又要流眼泪了,许昙用袖子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颤抖着解开牛仔裤的拉链。
许昙突然发现一件很糟糕的事——于洲没有给他买内裤。
他拉不下脸去让于洲给他买内裤,只好咬着牙穿上了牛仔裤,红着眼睛拉上裤子的拉链。
这条牛仔裤的布料十分粗糙劣质,隐隐带着一丝化工味道。
他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觉得于洲简直蠢死了,这种蠢得要死的人为什么总能考年级第一,害的他爸将近两年没拿正眼看他。
许昙提了一下裤腰,他是那种一碰就软的的体质,牛仔裤的布料实在是太粗糙了,臀部和的大腿根都被者劣质的布料摩擦着,他不得不忍着不适抱起地上的衣服走出了试衣间。
于洲正在外面等着他,于洲生的高大俊美,明明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眼里却没有桃花的影子,也没有脉脉的温情,只有向来冷淡漠然的眼神。
他大多数时间表情都冷冷的,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他们以前是同桌,许昙对于洲的高冷可谓是深有体会,于洲就差把“别来烦我”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明知道他非常不好惹,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整他就为了看他狼狈的样子呢?
许昙觉得自己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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