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大脑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许昙的身上的T恤是自己跑到脖子上,还是他那不老实的手给掀上去的。
而且他身上的那几个红印子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许昙自己掐出来的,于洲把手挪开,再一看许昙的腰,好家伙,被掐红了一大片。
天蒙蒙亮,于洲暗骂一声,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新的内裤,蹑手蹑脚地跑去了洗手间。
在他离开卧室时,躺在床上的许昙睁开了眼睛,他本想坐起来,结果腰一软又跌了回去。
他的脸埋在充满了于洲气息的被褥里,整个人都快要化掉了。
不过,好在于洲这根木头总算开窍了。
如果能和于洲生活在一起,他愿意做一个善良的人。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于洲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卧室,许昙还在睡,他睡得很香,整张脸都埋在了被褥里。
于洲的心头涌上一丝惆怅,他躺回床上,抬手摸了摸许昙的脑袋。
他们报考的是同一个大学,只是专业不同,于洲想尽早赚钱,所以准备学计算机,毕业后就加入程序猿大军赚钱养家。
他看着许昙的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忍不住轻轻伸手碰了一下许昙的脸,把那缕碎发拨到了一边。
可能是屋子里热,许昙的唇色比以往更加红润一些,于洲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许昙的嘴唇。
这世界上有很多纯粹的友谊,但是一个成年的大男生摸另一个男生的嘴唇这特喵的绝对不正常。
正在一旁装睡的许昙一喜,心中的小鹿越蹦越高。
朋友和恋人毕竟不一样,真的在一起后,会面对许多的问题。
两人在这方面非常有默契,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去大学报到。
大一第一学期过去的也很快,日夜盼着,第一学期终于结束,他们可以一起出去租房子住了。
许昙在学校附近买了一个房子,装修时特意耍了个心眼,只装修了一个卧室,其他的房间改成了书房和工作室。
这样于洲就只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了。
收拾好屋子那一晚许昙兴奋极了,一整晚没睡好觉。
他和于洲中间的窗户纸是时候该捅破了。
于洲是那种又闷又冷的性格,许昙实在不指望他能懂什么是风情,懂什么是的浪漫。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起床下楼买早餐,于洲醒的稍晚一点,当他看见拎着早餐上楼的许昙时,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许昙这种人骄纵惯了,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是他出钱于洲出力,所以早餐这种东西都是于洲去买,许昙坐享其成就可以。
许昙把桌上的早餐摆好,于洲神情讶异地走到桌前坐下,试探着问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于洲眉头微皱,猜测道:“难道你又尿床了?”
许昙涨红了脸:“哎呀你说什么呢,我现在已经很久不做噩梦了!”
他气得哼了一声,突然给于洲夹了一筷子咸菜。
于洲表情凝重地吃了一口咸菜,就见许昙姿势端正地坐好,清清嗓子后说道:”于洲,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他这严肃的态度也感染了于洲,他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低声说道:“你说。”
许昙开始满口胡诌。
“于洲,你昨天把我全身都摸遍了。”
于洲非常冷静地说道:“不可能。”
许昙说道:“我说你摸了,你就是摸了!”
于洲点头:“好的,我摸了。”
许昙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你不仅摸我,你还掐我!”
于洲平静地说道:“我睡相很好。”
许昙说道:“我说你睡相不好,你就是睡相不好!”
于洲叹口气,点点头:“行,你说的都对。”
许昙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还有,我身上的皮肤都被你掐破皮了,我刚去洗手间上了药膏。”
于洲很配合地露出一个非常震惊地看着他,表情带着恰到好处的歉疚。
许昙神色愤怒地指责他:“我越想越气,越气越睡不着。”
于洲低头认错:“抱歉,我最近睡眠可能不太好。”
难得在于洲跟前占上风,许昙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是那副又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大声说道:“还有我的屁股尖。”
于洲这回真的睁大了眼睛:“屁股尖?屁股尖怎么了?”
许昙拍了一下桌子,狠狠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是谁又捏又按又搓又揉!”
于洲刚想说他没有,许昙就拿起水壶指着他:“你住嘴,我说有就是有!”
于洲把手里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无奈地说道:“那你说吧,那我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么?”
许昙见好就收,继续胡编乱造:“你念着我的名字,说你喜欢我,然后就把手伸到了我衣服里乱摸。”
于洲扶额叹道:“你真是越编越离谱了,你想干什么,想让我陪你打游戏,还是想让我陪你去挑衣服,还是想让我帮你做高数作业?”
许昙憋笑,说道:“如果我想让你对我负责呢?“
于洲抬起头,瞬间愣住了。
他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他们之间这种朦胧而暧昧的感情总是要捅破的。
于洲一直以为最先主动的一定是他,没想到许昙先他一步,一下子就把他的节奏和规划打乱了。
他这会脑子一片空白,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倒是先迷迷糊糊地握住了许昙的手。
许昙反手握住于洲的手,两人十指交错,许昙对着他笑,脸旁和耳朵都红彤彤的。
这一整天于洲都感觉自己是飘在云端上的,至于许昙,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现在正坐在于洲腿上让他喂苹果。
一旦打破某个边界,许昙就会非常放肆大胆。
他从小缺爱,内心对被爱的需求超乎渴望,几乎是掠夺式的掠夺着于洲的爱意。
要被拥抱,要被包容,要被宠爱,要天天在一起不分开。
就算分开一分钟,也会问于洲想不想他。
而于洲总是有无限耐心的。
周思淼说他是一片海,许昙是海里的一条鱼,怎么游都游不出大海的边界。
许昙觉得自己是一条鱼,于洲是一个坚固的鱼缸,如果鱼缸碎掉,里面的鱼也不能活下去。
谈恋爱一个月后。
两人开始深入了解,但是因为缺乏经验,又因为许昙的体质过于奇特,还没深入探索他就软倒在床上哭十分厉害,所以没有了解到最后一步。
于洲忍得很辛苦,距离上次探索一个星期后,许昙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对于洲说道:“我订了个情侣套房。”
于洲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倒吸冷气。
两人成年的大学生,按理说做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可是于洲就是很忐忑。
许昙也很紧张。
晚上俩人买了一盒套套和润滑油去了酒店,因为没有经验,还把那几页香艳的漫画重新研究了一遍,并上网搜了一下注意事项。
于洲的指甲最近长出来一些,在热身动作开始前他拿着指甲刀把长出的指甲给剪掉了。
一切准备就绪,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许昙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他挣扎,他求饶,他哭喊,他的眼泪淌了满脸,他的灵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像是被巨浪卷起的小船,被高高的抛起,又重重的落下。
一次性计生用品全都用完了,许昙流着眼泪躺在于洲怀里,身躯还在微微颤抖。
这一晚许昙睡得像只死猪,上午十点钟才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
于洲买了酒酿红糖蛋,许昙看了两眼,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不是坐月子的人吃的东西么?”
于洲笑了一声:“你现在这样,和坐月子有什么区别。”
许昙看着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忍不住斜了于洲一样,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酒酿蛋。
吃完早饭许昙被于洲抱去浴室清理上药,结果进去浴室后过了一个小时才出去。
可怜的许昙彻底的晕睡过去了,于洲也累了,两人抱在一起睡到了天黑。
激烈的初夜让许昙对于洲的体力和精力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一看到于洲的脸,听到于洲的那低沉动听的声音,就会想起他在床上的样子,腰和腿都不争气的发软。
于洲对喜欢的人是非常有耐心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许昙几乎是有求必应,就连吃苹果都会先咬两口,把最甜的那个留给许昙吃。
许昙偏偏就吃这一套,他简直要爱死于洲了。
他越是爱于洲,就越是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
两人在一起的事情并没有瞒着周围的人,孙饶和周然他们知道的时候简直震惊死了,怎么也想不到昔日打破头的两个冤家居然勾搭在了一起。
然后许昙让他们两个去给他们曾经霸凌过的同学道歉。
他的原话是:“既然当我的狗,那就要听话一点。”
于洲脸色复杂:“你这算是以恶制恶么?”
许昙理直气也壮:“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会好好利用我手中的金钱和权力,我就是这样坏,但是我以后会做好事。”
周思淼知道之后也很惊讶,他平时在学校里没少受到于洲的照顾,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朋友居然和许昙这种骄纵的富二代搞到了一起。
过了几天,周然和孙饶的家人去周思淼家登门道歉,还附加了一张面额可观的支票,面额是100万。
这下子周思淼真的是彻底的愣住了。
曾经从清浦退学的谭树和周思淼一样,也接受了道歉,和一张面额100万的支票。
他的高考分数十分理想,现在又收到了周然和孙饶的道歉,再加上还算丰厚的金钱补偿,心中的那点阴云突然散掉了。
人生总是要向前走的。
9月份,大一新生们去学校报到,于洲成了志愿者给新生指路,短短一段路程,于洲被人要了八次微信。
大学生们对感情的表达方式相对外放直接,不像纯情的高中生那样含蓄内敛。
于洲有了男朋友,自然全部都拒绝了。
许昙是个独占欲特别特别强的人,又有点分离焦虑症,看不到于洲就有点心慌,为了宣誓主权,当晚就拉着于洲去珠宝店里买了一对男士对戒。
过了一阵子,有个大一的体育生瞧上了许昙,天天给许昙送早餐。
于洲实在忍无可忍,过了几天,许昙收到了一个手机壳,手机壳的图案上有五个醒目的大字——非单身,勿扰。
收到手机壳时许昙差点没笑疯。
大一的时候于洲是纯情的,大二的时候于洲的电脑里已经多了室友们友情赠送的200个g的“教学资料”。
大三的时候他开发了一款恋爱游戏,在许昙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大四的时候他的身价已经过亿,并和许昙一起养了三只可爱的猫猫。
许昙则成了一名研究员,一半时间抛在实验室,一半时间用来泡于洲。
到他们结婚的第三个纪念日时,他们又回到了柳树街的筒子楼里,许久没有回来,两人又开始大扫除。
挪动沙发清理地面时,于洲又发现了一沓漫画。
于洲把许昙抱在怀里,两人窝在一起看完了最后的结局。
当看到疯批男主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从高塔上跳下去的时候,许昙忽然哭了。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成年人了,因为后来有些近视,许昙一直戴着一副银丝眼镜,看起来特别的衣冠禽兽,可是在于洲身边时却还像16岁那年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他的眼泪把于洲的肩膀都打湿了,于洲心疼的要命,赶紧把漫画放在家里最偏僻的抽屉里。
晚上,许昙说他合成了一种很可怕的病毒。
“然后呢?”于洲问道。
许昙穿着透明睡衣戴着狐狸尾巴,一边冲着于洲摇尾巴一边说道:“当然是毁了,我怎么能让这玩意毁掉我的幸福生活啊!”
第27章 番外1
许昙对HIV疫苗的创新研究推出的新成果,对反向疫苗学领域做出的巨大贡献,使他在27岁这一年获得了萨克睿德医学奖。
年轻俊美才华横溢的萨克睿德医学奖得主,已经站在大多人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上。
站在聚光灯下,曾经的一切无所遁形,过往的事迹也被人挖出,其中就包括许昙和于洲的过去。
许昙这个人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他爸许挚是首富,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生下来就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顶端。
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媒体的采访,历史上最年轻的睿奖得主正在蜷缩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咬着一截被角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他们在20岁那年领了结婚证,7年的时间过去,他们早就成了老夫老妻,可是每次进行夫夫生活之后,许昙的反应还是激烈。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高敏感人群。
他们的嗅觉、触觉、听觉等等要比普通人敏感许多,可以捕获更多外界事物的信号,做出更迅速的反应。
许昙在病毒研究领域的直觉和敏感度高到一种非常可怕的程度,似乎他天生就与病毒有不解之缘,就连许昙自己都说过,他觉得他与病毒之间有一种奇特的宿命感。
不过,要说宿命感最强烈的,还是他与于洲。
然而,凡事都有利有弊,特别是这种夫夫生活的时候。
每次完事后他会哭得不行,一个小时之内,于洲完全不敢碰他。
将近两个小时的夫夫生活结束,于洲穿好裤子,赤着上身下床,从床头柜了拿出一瓶药用喷雾对准后背上的抓痕喷了好几下,动作熟练的让人心疼。
喷完药,于洲怕许昙着凉,拿起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许昙发出一声软软的呜咽,眼泪和汗水濡湿了他的睫毛,他正无法抑制地小声戳啜泣着。
于洲坐在床边,看着这副模样不禁叹气:“你说你可怎么办,不要的时候还想,要了之后还哭。”
许昙咬着被角,一边呜咽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你也不能...不能这么过分啊...呜....”
于洲说道:“我怎么过分了,我们是合法夫夫,这是在履行合法夫夫的义务。”
他伸出指尖拭去许昙睫毛上挂着的眼泪,有些好笑地问道:“想吃什么?”
许昙用哭得发红的鼻尖蹭了蹭于洲的指尖,撒娇道:“想吃水煮肉片。”
于洲顿了顿,“现在不能吃辣,过一天再吃。”
“我就想今天吃,就吃一小口尝尝味道。”
许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他说吃水煮肉片就一定要吃水煮肉片,无论如何都要吃到。
有时候也并不是非常吃,就像小作一下,让于洲小小的头疼一会。
于洲太懂许昙了,他揉了一把许昙的脑袋,点开外卖软件订了水煮肉片,然后穿好围裙去厨房里做一些清淡的食物。
番茄炒蛋、香菇玉米蔬菜生汤、玉米枸杞炖排骨。
一个小时候后于洲做完了菜,订好的水煮肉片也送到了。
终于从激烈的情事中缓过来的许昙软着双腿晃晃悠悠地来到餐厅,闻到水煮肉片的香味眼睛都亮了。
于洲拿着筷子,夹了一片水煮肉片放在小碟子里地给许昙。
真的就一片。
许昙盯着小碟子里的那片肉,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于洲:“好歹也要再多给我一根豆芽吧!”
于洲拿着筷子,夹了一根豆芽放在小碟子里。
真的就只有一根豆芽。
于洲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许昙知道这一根豆芽已经是他法外开恩,如果还不满意,还要得寸进尺,他这一片水煮肉片和这一根豆芽都会被于洲拿走。
他委屈兮兮地夹起了肉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就连豆芽也分了两口,一次只吃半根。
于洲盯着他吃完,把一锅热腾腾的水煮肉片从桌上拿走放进厨房的保鲜柜里。
口味清淡的食物被摆上餐桌,许昙巡视了一圈,照例把最肥美的一块排骨夹起来放进于洲碗里。
现在许家家族的人一起吃饭,许昙已经是桌上第一个动筷子的人了,只有他动了筷子,其他许家人才敢动筷。
回到家里吃饭,一切老公最大,最好的食物要夹给自己的老公,他这个毛病被于洲说过很多次,但是改不了。
从高中时当着于洲的面尿了裤子,被于洲吓唬了一顿成了于洲的小跟班,在食堂里把最好的一块排骨夹给于洲之后,他这个习惯就再也改不了了。
于洲无奈地看着碗里的最大的一块排骨,有些哭笑不得地把排骨啃掉了。
家里的三只猫围坐餐桌旁喵喵叫,布偶猫还跳到了于洲腿。
于洲把排骨肉拽下来涮了一下水,喂给了布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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