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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鹿野修哉)


睡得正香的于洲被玉昙叫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玉昙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微笑着看他。
大半夜的,床头忽然站着一个人,任谁一睁眼都会吓一跳。
于洲倒是很淡定,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玉昙的手腕往前一拽,玉昙一个踉跄,顿时跌坐在床上,趴在了于洲的胸口上。
玉昙伸出一根手指在于洲的胸膛画着圈圈,画了一会觉得无聊,又捏住了于洲的耳朵,像只坏笑的狐狸,“今天的月色很美,我们一起出去看月亮吧。”
外面的月亮已经被乌云遮住了,整个海岛都笼罩在一层阴测测的黑暗里。
于洲睁大眼睛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出哪里有月色。
他没有拒绝,而是披着毯子下了床,挽着玉昙的腰走到了窗边。
玉昙打开了窗子,海岛上的冷风灌了进来,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他握住于洲的手,一双蜜色的眼眸凝视着于洲的侧脸:“你愿意陪我一起跳下去吗?”
于洲点点头:“那我数三个数,数到三的时候我就牵着你的手一起跳下去。”
“3,2,1。”
最后一个数字数完,于洲果真牵着玉昙的手纵身一跃,从阳台的窗户跳了下去。
他并没有笔直地坠向地面,而是被一阵风温柔地托起,缓缓地坠落。
当他的后背贴到地面上的柔软草坪时,那一片遮住月亮的乌云突然散去,明亮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玉昙趴在他的胸膛上,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于洲,你怎么连疯狂的时候都这么冷静?”
玉昙的笑声回荡在于洲耳边,于洲躺在草地上,抚摸着的玉昙的鬓角和睫毛。
“冰封的火焰就不算火焰了么?”他反问玉昙,玉昙笑够了,掸去了于洲身上沾着的草屑,他翻了个身,枕在于洲的臂弯里,和于洲一起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的那轮弯月。
弯月上面还有一颗明亮的星星,玉昙忽然想起他们在游戏里网恋时共同做过一个游戏任务,是帮一个姑娘给她喜欢的猎手送告白信。
猎手拆开那封告白信,信里面写着一句古诗词。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以前不曾在意的,当做笑话的事情,到现在方知珍贵,翻出曾经的一点一滴细细品味。
“你没来到这个海岛上的时候,我听见的都是万物萧条的声音。”
于洲抱紧了他,在这一刻,他的眉宇间突然浮现出一抹极深的痛色。
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人变成鬼。
那枚掉落在枯井里的白金袖扣,是戳在于洲心脏里的一根钢针,是嵌入他神经的滚烫烙铁,让他寝食难安,不得安宁。
“现在你还能听到万物萧条的声音吗?”
玉昙依偎在他的胸膛里,闭上眼睛细细聆听。
海风吹拂在两人耳边,远远传来的波涛声中,郁昙嘴唇微动,睫毛轻颤着,声音如夜晚的薄雾一样飘忽:“这一次我听见的,是枯木发芽的声音。”
他苍白的脸庞上浮现一丝朦胧的笑意:“我看到了好多被风吹动的柳枝,我和你在那个回廊相遇的时候,柳枝就这样垂落在回廊两旁,我和你擦肩而过。”
烟波绿柳中,他的眼神定格在于洲身上,就是这一眼,他便再也不能将视线从于洲身上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黑暗的角落处突然浮现出一个青年的身影。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听着走廊里微不可查的脚步声,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他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风水先生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道低哑的男声:“谁啊?”
风水先生清清嗓子:“是我,想和你说说玉昙的事情。”
房门被打开了,房间很昏暗,丝绒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风水先生和周助理看不清青年的脸,只能依稀看到青年高大的身形。
青年转过身,似乎想要开灯。
就在这一刻,风水先生举起藏在身后的铁锤,狠狠地将它砸向青年的脑袋。
青年连痛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事情的顺利超乎两个人的想象,周助理把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洒在了屋子里,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汽油。
风水先生唏嘘不已:“别怪我们心狠,怨就怨你命格太好,这样贵的命格,可不是你这种普通人能承受起的。”
周助理有点不耐烦,“好了,不是说用火最好么,火比较克他,让他做不了厉鬼找我们算账。”
他扔给风水先生一个打火机:“你把窗帘点上火,这样火势蔓延得更快。”
风水先生结果打火机点燃了窗帘,不一会,屋子里顿时燃起了炫目的火焰。
两个人走到门口,风水先生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往下一拧,却发现房门拧不开了。
周助理催促着他:“你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赶紧出去,火都要烧到我们这里了!”
风水先生声音慌乱:“门打不开了!”
周助理怒喝一声:“门怎么能打不开呢!”
他一步窜上前,使劲拧了一下门把手,房门纹丝不动。
房间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两人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冷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火光照亮了房间,两人回头一看,房间里空空如也,地上哪里有于洲的身影,这个房间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回荡在这个房间里。
两个成年男子对着房门又踢又踹,房门却依旧纹丝不动。
场景调换,曾经的施害者自食恶果,今夜注定葬身火海。
燃烧的房间冒出滚滚浓烟,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
躺在草坪上的于洲发现失火的正是自己的房间。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玉昙。
玉昙趴在他的肩膀上哼着歌。
“亲爱的,你猜一猜,这次是人为还是鬼祸?”
于洲看着冒起滚滚浓烟的房间,表情淡淡的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说来奇怪,火势那么猛烈,却并没有蔓延到其他房间。
当人们赶过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他们找到了两具焦黑的男性尸体,并且很快确定了两位死者的身份。
一个人是玉流身边的风水先生,另一位是他身边姓周的助理。
玉流见此惨状,当场昏了过去。
其他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个个像只鹌鹑似的缩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此时此刻,还能一脸淡定的在别墅里来回转悠的人只有于洲了。
他的行李箱在那场大火中居然完好无损,只是沾了点烟灰。
接二连三的出事,玉津琢一直愧疚难安,他非常后悔把于洲带到这里。
当天晚上他就把于洲拽到屋子里,对于洲全盘托出,把他老爸的对他透露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诉了于洲。
于洲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第199章 度假12
相比其他人惶惶不安的状态,于洲则非常淡定,他那不慌不忙的样子和其他人焦灼的模样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玉津琢说他现在的状态就像已经被保送的高三生,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从容气息。
这时候于洲还有心思有胆量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里闲逛,而且总是能在很久没有住人的房间里找出一些没有拆封的食品。
于洲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安心,一天天待在房间里也让人受不了,闷的要命的玉津琢也壮起了胆子跟在他的身后,和他在城堡里到处闲逛。
这个城堡太大了,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角落,而且有些设计和折角非常古怪,这一路上玉津琢没少和于洲吐槽这奇葩的格局。
这一次他们在三楼一个很久没有住人的房间找到了两罐午餐肉。
城堡里的每个人的食物存量都已经岌岌可危,对于他们来说,这两罐午餐肉是非常难得的食物。
自从上次于洲的房间失火之后,于洲发现玉津琢的父亲对他的态度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种微妙的变化于洲形容不出来,因为玉德的视线总是回避着他,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
玉津琢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富二代,对于他父亲和于洲之间的微妙变化一无所知,仍是乐颠颠的跟在于洲身后。
城堡里的很多角落他们都走遍了,这一次他们来到3楼的走廊里,看着走廊尽头的一幅巨大的壁画。
走廊里的光线非常的暗淡,这里的玻璃都是花窗玻璃,和普通的玻璃相比并不是那么透光,只有当太阳光非常灿烂的时候,走廊里的光线才会明亮一些。
今天海岛上的阳光非常灿烂,阳光透过花窗玻璃洒在那幅巨大的壁画上。
那是一幅风景画,画着的是葱郁的山林和荡漾着金色波光的湖面,于洲盯着这幅壁画看了一会,突然抬起手敲了敲这幅壁画。
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玉津琢也抬手敲了敲,转头对于洲说道:“这壁画后面好像是空的,如果背后靠着的是紧实的墙体,传声不会这么清脆又空荡。”
于洲的手按在了壁画的金色装饰框上,“你觉得它像不像一扇门?”
他的手臂暗暗使力猛地一推,那幅巨大的壁画居然真的被他推到一旁。
玉津琢惊叹:“这幅壁画居然是一个推拉门,这做工也真够逼真的,一般人肯定发现不了。”
一个拱门形状的洞口出现在两人面前,于洲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间杂乱的画室,画室的地面没有铺地板,是灰色的水泥地面,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木质画架,一些画笔散落在画架旁,上面用大头夹子夹着一张画好的素描。
那是于洲的脸庞。
玉津琢站在画架前看了眼素描,又转头看了看于洲,他揉了揉眼睛,盯着那张素描说道:“我没看错吧,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你的素描?”
要找到和于洲相似的人可不容易,他这张脸太具有辨识度,想认错也不可能。
于洲的视线落在素描纸的右下角,那里写着日期,正是一年以前玉昙消失的时间。
虽然只有一串日期,但是于洲还是一眼认出这是玉昙的字迹。
于洲掀开这张素描,下面还是一张素描,画着的人仍旧是他。
和上一张神色淡漠的素描不同,这一张素描里的于洲是微微笑着的。
玉昙学过画画,还给于洲画过一张速写,那张人物速写被于洲做成了书签,现在还放在他的英语词典里。
这次的落款除了日期之外还写了名字,一个昙字。
于洲盯着那个字看了许久,玉津琢发觉出这一刻于洲的沉默有些反常,他的目光也顺着于洲的视线看了过去。
他也看到了那个落款,目光落在昙字上,很惊讶地说道:“这是不是你的那个男朋友画的,我记得他名字里就有一个昙字,是叫玉昙对吧。”
于洲点点头,伸手把画板上的那个夹子取了下来,画板上夹着很多张素描,于洲看了一遍,发现每张素描里的人物都是他。
玉津琢开始在画室里走来走去,在一个放着画笔的和颜料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盒吃了一半的口香糖。
他的语气兴奋起来:“我找到了一盒口香糖,是薄荷味的,而且还没过期。”
他又在柜子里翻找一阵,手指突然触摸到了按钮一样的东西,他下意识的往下一摁,画室东边墙壁的架子突然缓缓移动起来。
玉津琢被吓了一跳,“我的天,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机关,搞得像武侠小说里的秘密基地似的!”
两人站在黑黢黢的洞口前看了看,于洲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往下面一照,发现这是一个窄窄的入口,下面是一架螺旋形状的楼梯,一直延伸到很深的位置。
“这什么地方,搞这么一个螺旋楼梯干什么,看的人头皮发麻。”
“不会是用来收藏珠宝和美酒的地下储物室吧,可是为什么要把地下室的入口放在3楼的位置呢,这和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这间画室没有窗子。
玉昙曾和于洲说过,画画非常需要自然光线,因为不同的颜料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一样的色彩,所以他都会在阳光灿烂的时候画画。
一个专门画画的地方居然没有窗子,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再加上这个藏在架子后面的洞口,就让这间画室看起来更加奇怪了。
玉津琢怼了一下于洲的手臂:“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于洲说道:“你现在的胆子怎么变大了?”
玉津琢:“这不是有你在吗。”
他探头往那个螺旋楼梯下面看了看,这时候一股阴冷刺骨的寒意突然席卷了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温度,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于洲也察觉到了那股非同寻常的阴冷气息,他按着玉津琢的肩膀后退一步,说道:“我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玉津琢的牙齿上下打颤,“我也发觉了,于洲我们走吧,赶紧离开这。”
于洲却把他推到一旁,自己探出一只脚,踏在了那个楼梯上。
“喂,你怎么回事,还真的要下去啊!”
于洲说道:“我先下去看一看,你先在外面等着。”
“那我还是和你一起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间阴森森的画室里,更害怕了。”
他吸了吸鼻子,把身上的卫衣拉链拉的严严实实,跟在于洲身后走了进去。
沿着螺旋楼梯一直往下走,在手机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下,两人看到了一口井。
井上盖着井盖,上面贴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咒,还挂着一串看起来年代久远的铜钱,这里的冷意越发浓郁,就连于洲也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目光在那些符咒上一一扫过,这些写着符咒的黄纸明显上了年头,还有一些符咒是刻在井盖上面的。
玉津琢脸色惨白地抱住了于洲的手臂,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声音颤抖:“我现在觉得特别难受。”
正在此时,两人的身后又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那是皮鞋踩在楼梯上缓缓走下台阶的声音。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怎么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于洲回过头,看着站在台阶上的玉昙。
他脸上带笑,手里拿着一盒午餐肉罐头,走到瑟瑟发抖,抖如筛糠的玉津琢身边,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把他从于洲身上扯走。
他笑眯眯的看着玉津琢:“注意一下,于洲毕竟是有男朋友人。”
他站在于洲身边宣告主权,伸手牵住了于洲的手,把手上的午餐肉罐头扔到了玉津琢怀里。
玉津琢有些狼狈的接过午餐肉罐头,非常不满的小声嘟囔:“合着你们是来虐狗的啊。”
又来了一个人加入探险小队,他的脸色明显好看了不少。
“我可是直男,对于洲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之间那是纯纯的父子兄弟情。”
他伸手拍了拍胸口:“现在有三个人,我总算不那么害怕了。”
于洲意味不明的看了玉津琢一眼,玉昙笑而不语。
他倚在于洲身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玉津琢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没有熟悉的鬼罩着,来到这里的人会有大麻烦的。”
玉津琢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小跑着跑到于洲身后:“那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吧,我怀疑这里就是那个首富的遗产,借别人的命格发财这种事,我这种在红旗下长大的少年接受不了。”
于洲牵着玉昙的手踏上台阶往上走去,他此时表现出的异样沉默让玉昙隐隐有些不安,不禁握紧了于洲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于洲的手背。
他这安抚的小动作,让于洲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三个人走出了画室,于洲把那幅壁画恢复原位,走在于洲身边的玉昙突然和玉津琢聊了起来。
“你怎么会想着让于洲和你一起来这里啊。”
玉津琢说道:“因为寝室里我和他关系最好嘛,本来打算继承首富的遗产之后,就带着他去别的地方好好玩一次,我们现在大三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以后天南地北,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
玉昙又问道:“那你带着于洲来这里,你爸没有意见吗,毕竟是继承遗产这种比较私密的事情。”
玉津琢:“嗨,我爸在这种事上从来不管我,还是他说这里无聊,让我带于洲一起来这里度假呢。”
于洲微微蹙眉,玉昙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于洲,笑着说道:“哇,你爸也知道于洲啊。”
玉津琢:“我爸总说起他,上次于洲过生日,那个蛋糕就是我爸帮着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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