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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茶!(严颂颂)


他冲大家笑笑:“不好意思,我来得有点晚。”
宋雅抱着纸箱过来:“没有啊,刚合适,我们也才到呢。”
刘明申附和。
沈令看大家都在忙碌地干活,有点感激也有点愧疚。
“真的麻烦大家了,”他说:“主会场那边现在也在布置腾不出人手,咱们这里人有点少,辛苦大家,等结束回去我请吃饭。”
“真的呀?”
“有饭吃那就不辛苦哦!”
“小令放心,有小东家请客咱不得敞开了吃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逗得沈令发笑,他活动了下手腕,也拿起几串装饰彩灯帮大家一起挂。
“贺先生您早餐想吃什么?”
“贺先生您待会儿是想继续爬山,还是坐缆车去山顶?”
“宴会是下午三点,但咱们可能需要提前一段时间到。”
“贺先生您别走啊……”
贺闻帆一大早起来没见到沈令的人影,心情就不太好。
又多了一个阴魂不散的的秦臻,更吵得他心烦。
“沈令呢?”他问。
秦臻在他身后停住,说:“他先去山顶了,和其他人一起布置宴会。”
贺闻帆皱了皱眉:“这么早去?”
“是啊……”秦臻讪讪一笑,咽了咽口水:“会场比较忙,他又是我们这里最受欢迎的茶师……”
贺闻帆恍然。
也对,沈令毕竟是茶舍的职员,和他们这种单纯来玩的客人不一样,也有自己分内的事情要做。
贺闻帆按按眉心,觉得自己简直魔怔了。
一刻看不到沈令在身边,心里就不舒坦。
他背起包往山里走,见秦臻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又停下:“你要跟我爬山?”
语气已经不算客气。
秦臻屏住呼吸。
虽然沈令要她跟在贺闻帆身边以防情况有变,但她在鸣雪斋上了三年的班,深知贺闻帆是个极其讨厌别人没事凑在他身边的人。
她没那个胆子去触怒贺先生。
况且就算真的硬着头皮跟去爬山了,她也不可能跟得上贺闻帆的脚步。
权衡两秒后,秦臻退后一步,露出恭敬的笑:“当然不会,我送送您。”
贺闻帆脸色这才好些,略一颔首:“多谢,回去吧。”
“好的。对了贺先生,”她提醒道,“宴会开始前还有其他活动,请您务必提点到场。”
“几点?”
“一点左右。”
“知道了。”
贺闻帆不再多言,转身进入蜿蜒山路。
秦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树丛中,长长抒了口气,背后都冒汗。
她想了想,二话不说坐缆车去了山顶。
山顶会场还在有条不紊地布置,过了一会儿沈令打电话来。
“小臻姐,你那边怎么样了?”沈令听着有点急。
“还行,都在计划中,我已经在山顶了,但他登山,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怎么了?”
沈令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里彩带桶出了点问题,有的彩带飘不远,有几个根本就是空炮。经理下山取蛋糕,现在也还没到。”
彩带是节庆寿宴气氛组必备,少一点氛围会差一大截。沈令挑剔,生日蛋糕要当天现做不能隔夜。
彩带蛋糕都没有,生日会也就失去一半的乐趣。
秦臻还算冷静,说:“蛋糕没关系,经理刚才跟我说他已经要上缆车了,很快就到。但彩带桶现在下山买怕是来不及。”
沈令说:“不用下山,这个酒店经常办活动,基本的彩带桶肯定有多的,我们直接去找他们买一点就行,主要是得多费点时间。”
“时间有的是。”
先前做计划是留出了处理突发事件的时间的。
秦臻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十二点,正常人徒步上山怎么也要一点才能到,最后一截路也没有缆车站点了,放心我就在路口堵着,他必不可能——”
秦臻说着蓦地噤声。
“喂?小臻姐?秦臻——”沈令还以为信号出了问题,拿起手机四处晃。
下一秒,他听见秦臻惊恐地“卧槽”一声:“他来了!”
“什么?谁来了?”沈令信号是真的有点不好了。
“贺先生到了!”
秦臻差点尖叫。
贺闻帆从远处拐角逐渐现身,山林隐秘间,一身纯黑装束尤其显眼。
他右手拿着瓶喝了一半的纯净水,不急不缓地上前,呼吸也趋近平稳,那么长的一段山路仿佛没有消耗掉他多少体力。
秦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百密一疏,他们的计划里余留出了发生意外的时间,但谁都没有考虑到,贺闻帆非人体力还能让这个时间大大提前。
电话两端不约而同地沉默两秒。
“拖住他!”
沈令留下这三个字,嘭地挂断电话。
贺闻帆今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见不到沈令他总是不安心,周围人的表现也很古怪。
尤其是那位姓秦的女店员。
他刚登上山顶,又在会场入口看见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惊恐。
“贺贺贺先生,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贺闻帆径直进入会场:“有问题?”
“没没没有,”秦臻抹了把额头的汗:“就是觉得您走得这么快,真厉害……”
这话在贺闻帆听来相当莫名其妙。
他只是没心情停下来看风景,一路没休息地走上来了而已,换成别人不都应该差不多吗?
他没应,目光在现场逡巡一圈。
露天的山顶平台空空荡荡,宴会陈设布置得趋近完善,但一位客人都没到,只有几个员工在改善细节。
早上说的什么特别活动,压根连影子都瞧不见。
也瞧不见沈令。
贺闻帆再仔细的搜索一遍,确实没有。
“沈令呢?”他问。
秦臻拿了张椅子过来,小心翼翼摆在贺闻帆身边:“您走累了吧,坐下歇会儿喝口水。”
贺闻帆没坐。
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了。
他转身看着秦臻,一字一顿:“沈令呢?”
语调平静到极致,压抑的尾音却昭示着即将告罄的耐心。
秦臻再也不敢打哈哈了。
她欲哭无泪,万分后悔昨晚没有据理力争,让沈令来陪贺闻帆。
如果是沈令在,贺闻帆绝对不可能这么凶。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有点忙……我们在山顶酒店屯了些东西,人手有点不够,他就帮忙去仓库拿,马马马上就回来了,您别急……”
秦臻以为,解释到这种程度,贺闻帆能耐下心等几分钟,但恰恰相反,这句话好像牵扯出贺闻帆更大的怒气。
“你说沈令在仓库拿东西?”
贺闻帆不可思议。
秦臻现在已经无法预估贺闻帆的心理状态了,只觉得身边的空气都沉闷压抑得要吃人。
她在短短片刻将自己那句话翻来覆去过了几遍,都想不出有什么问题,硬着头皮“嗯”了声。
贺闻帆像是听到什么离奇的话,唇角动了动,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惊叹。
下一秒,他越过秦臻身边,朝不远处的酒店快步走去。
贺闻帆简直觉得荒唐。
这家茶舍的人居然让沈令搬东西。
他们居然敢让沈令去仓库搬东西!
仓库是什么地方,又杂又乱烟尘弥漫,空气还湿冷,沈令连个包都背不动他能搬得起什么?
还大清早就来搬了一上午。
万一摔着冻着生病呢?
什么茶舍连个搬运工都请不起,要让只会泡茶的手艺人去搬东西。
贺闻帆边走边给沈令打电话,忙音。
他又连着打了几个,还是不接。
贺闻帆血气有点上涌了。
秦臻在后面追着跑,她给沈令打电话,没接,多半是忙起来顾不上了。
她又打给宋雅,让他们加快脚步,贺闻帆已经奔着仓库去了。
宋雅那边也有呼呼的风声,估计抱着彩带桶在跑,喘着气问他贺闻帆走到哪里了。
秦臻连忙抬头,随即顿住。
那道身影早已消失在视线范围。
沈令不能剧烈运动,让宋雅和陈哥去买彩带桶,他自己留下来打气球。
气球里要装亮片和便签纸,和等下的生日礼物有关。
沈令快速充好六七个气球,栓在一起,拿着写了生日快乐的卷轴,踩上梯架往墙上挂。
刘经理拿蛋糕还没回来,空旷仓库里就剩他一个人,卷轴的带子有点短不太好系,沈令一只手又攥着气球不方便,努力好久都没系上。
身后仓库门被推开。
沈令以为是经理或者宋雅他们回来了,连声招呼着让过来帮忙。
一回头,看到的却是贺闻帆。
他像是跑来的,外套都被脱掉拿在手里,衬衫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胸膛微微起伏。
沈令怎么也没想到他能来得这么快,吓了一大跳,脚下差点没踩稳。
楼梯晃了两下,沈令倒吸一口气弯下腰抱住架子,好歹稳住了平衡,没把自己摔下去。
贺闻帆瞬间血压都起来了。
梯子还有些颤巍巍地晃。
那么高的铁架子楼梯,沈令踩上去,下面竟然没一个人帮忙扶着。
“沈令,先别动。”
贺闻帆喘口气,制止他任何动作,快步上前扶稳楼梯。
他仰头看向沈令:“现在下来。”
沈令像还没缓过来,手里紧紧攥住一束气球和一个卷轴。
贺闻帆伸出一只手,重复道:“沈令,下来。”
这两样东西是注定挂不上去了。
贺闻帆神色太过严肃,连小臂肌肉都是紧绷的。
沈令不敢反驳,从最高处慢慢下来。
那几秒,贺闻帆耐心被拉得无限长。
沈令下了两阶,在能够得到的时候,将手伸向贺闻帆。
下一秒手掌被温暖的体温包裹,眼前一花,贺闻帆直接将他抱了下来。
沈令惊呼一声,在轻微的失重里搂紧贺闻帆的脖子。

这是沈令的第一感觉。
他身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手臂箍得沈令有点疼,连滑落在耳边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沈令怀里抱着卷轴,一只手攥着气球,另一只手紧张地搂住贺闻帆的脖子,站稳后才发现手心有些湿润。
他诧异抬眸,摸摸贺闻帆的衣领:“怎么还出汗了呀?”
生日没能按照计划进行,贺闻帆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太对,沈令没搞清楚状况,心里却本能地不安。
“怎么了吗?”他小声问。
贺闻帆的手臂还环在沈令腰上,像块铁一样冷硬硬地箍着。
“你——”
后半句话消失在接连响起的炮筒声中。
缤纷的彩带在暖色灯光下炸开,亮晶晶的纷飞盘旋,霎时充斥满全部空间。
敞开的大门前,逆光走来一道推着小推车的雄壮身影,贺闻帆一眼认出是鸣雪斋的经理刘明申。
另外两个放炮的,也是茶舍的员工,三个人头发都有点乱,气喘吁吁像跑完一场马拉松,但都很努力在保持维持微笑。
刘经理推着蛋糕靠近,清了清嗓子。
贺闻帆反应过来前,室内缓缓响起了雄厚高亢的男高音版《生日快乐歌》。
刘明申的状态投入而享受。
贺闻帆表情管理有一瞬间的失控。
他无意识地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
曲毕,掌声雷动。
贺闻帆像化作了一座雕塑。
他僵硬扭头,看向沈令。
沈令也知道今天有一点点搞砸了,现在的氛围和预想中的不太相同,热闹中弥漫着些许尴尬。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沈令再怎么说,也得硬着头皮把最后一步完成。
他咧开嘴冲贺闻帆露出一个笑,抬起右手一抖,卷轴散开,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恭祝贺闻帆先生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沈令一鼓作气,再伸出左手,把那串气球怼到贺闻帆眼前。
“礼物写在气球的纸条里了,是气球盲盒,你随机选一个,抽到什么是什么……”
他声音越说越小。
不知道为什么渐渐感觉有点丢人。
天知道他刚想出气球盲盒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的是个天才,这么别致又神秘的礼物多让人印象深刻啊。
可他现在却觉得很傻。
这种礼物形式和贺闻帆本人的气质不是特别匹配,好吧是很不匹配。
沈令低下头,没敢去看贺闻帆。
他只知道,贺先生虽然并未失态,但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在颤抖。
好在贺闻帆除了体力强得异于常人外,心理素质也相当不错。
他只愣了短短几秒就恢复正常,冷静地从沈令手里接过气球,遵循规则选了其中一只紫色的。
又转身向在场的员工们礼貌道谢,笑着接受所有祝福,像发自内心的喜欢这场惊喜一般,不让任何人感到不便。
很快他就成了这场小型生日会的主导者,招呼大家一起分蛋糕时,还不忘帮沈令把扯乱的衣服理好,细致得可怕。
唯一一点点暴露情绪的地方,大概是他选了气球却不立刻戳开,反而系到沈令手腕上,跟沈令说等一下再拆。
沈令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这是寿星提的唯一一个要求,又不过分,沈令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就这样绑着一只紫色的氢气球和大家一起吃了蛋糕,简单打扫仓库又去了主会场。
主会场人来人往,贺闻帆带着他穿梭其间,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系着紫色气球的沈令。
还有好几个熟悉的客人夸他可爱。
但整场活动下来,贺闻帆都没有要看礼物的意思。
客人们陆陆续续散场了,沈令只能趴在椅背上,无聊地拍着气球玩。
“沈令。”贺闻帆叫住他:“跟我走。”
沈令回头,看见贺闻帆拿着自己包,他伸手想接过来,却被挡开。
贺闻帆没等别人,直接带沈令坐缆车下山。
山峦积雪覆盖,沈令趴在床边看雪景,额发被风吹乱,他触景伤情般叹了口气。
“怎么了?”贺闻帆问。
沈令扭头看着他却不说话,须臾,轻轻扯了扯贺闻帆的衣袖。
无疑是一个很明确的撒娇。
贺闻帆手腕瞬间发麻,喉咙紧了紧:“嗯?”
沈令嘴唇噘得老高,像在委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惊喜呀?”
贺闻帆皱了皱眉:“怎么会这么想?”
沈令垂头丧气的:“我们时间没控制好,场面有点干,你可能不喜欢被大家围着过生日,我的礼物也很蠢……”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越说越难过,贺闻帆连连喊他的名字,叫了好几声他才停下来。
“沈令,”贺闻帆拍拍他的背,“沈令看着我。”
沈令于是抬起头。
贺闻帆似乎在笑:“我没有不喜欢。”
“你不用安慰我。”沈令蔫蔫的:“我第一次帮别人庆祝生日,没有经验做得不好……”
贺闻帆笑意更甚:“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他不觉生日搞砸了,也不觉得场面干,沈令为了不他觉得尴尬,特意只请了几位熟悉的店员来帮忙,精心准备了惊喜,这些他都明白。
一开始的怔愣,只是没从沈令带给的惊吓里缓过神。
他确实不爱过生日,身边亲近的人知道这一点有意回避,所以他从没收到过这样近乎于惊吓的惊喜。
如果在以前,他大概确实会不高兴。
但在沈令把那一大束气球递给他,低着头紧张得睫毛都在颤时,他心里就只剩下柔软这一种情绪。
沈令头发很软,被风一吹就乱糟糟的,贺闻帆拨了拨他发丝,又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像安慰某种小动物。
“我很喜欢,谢谢你。”
沈令抬眼:“真的么?”
贺闻帆笑:“当然。”
“那为什么一直不拆礼物呢?”沈令晃晃胳膊。
牵连着气球也在上空摇摆。
里面的彩带亮片和写着礼物的便签纸跟着晃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快到山下了,缆车站台从一个小点逐渐清晰,有工作人员站在一边等候。
贺闻帆说:“不仅你是第一次这么做,我也是第一次收到惊喜。”
门开了,贺闻帆先跳下去,伸手接沈令下来,沈令弯腰从狭小的车厢里钻出来,手腕系着的气球没了阻碍,在身后放肆飘扬着。
映入每一位经过的人的眼里。
“我也想炫耀我收到了礼物。”
贺闻帆笑着说。
结束完店庆很快便到春节,沈令给茶舍全体员工都放了假,自己也回家陪家人。
这天他闲着没事,和家里阿姨学习包饺子。
他学得认真,但在做饭这方面似乎确实没有天赋,包了好久一个个都还是歪七八扭不成样子,自己看了都觉得丑。
但妈妈一直在旁边不遗余力地夸他,说他每一个包得都比上一个好,进步斐然。
不知道是不是被洗脑了,沈令多看两眼,竟然也看顺眼了,觉得自己大概或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天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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