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床还挺大的,可以分你一半。”男人的眼里漾着淡淡的笑意,侧过身看着许喃,“同一个价格,两个人使用,性价比不就提高了。”
许喃眨眨眼,有些脸红。
搭在枕边的手被男人握在手里,修长的手指I插I进他的指缝,轻轻扣住。
许喃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别扭,但却没有收回手,只是把身体转了个角度,两个人的手就这么牵着。
短暂的休息了一天,许喃第二天又回到正常工作的节奏里。
许是星期一的缘故,店里不算忙,许喃低头核对着上个星期店里的账目,柜台被人敲响,许喃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顿时一愣。
“杨,杨姨……”许喃讷讷。
自从余戌从国外回来,椰椰它们洗澡驱虫的事情都是他送过来,许喃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杨语瀞了。
说起来,他们的关系其实还算是不错,但如今他和余戌的关系在那儿,许喃再看到她就有种见家长的尴尬和忐忑。
毕竟同性间的感情,能接受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还是长辈。
“听说你做了人工耳蜗,现在能听到声音了?”杨语瀞笑道。
许喃拘谨地点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笑容放松,反而越发地紧张起来。
“之前一直说要一起吃饭,这次下班了总该跟我一起吃个饭了吧?”
杨语瀞语带深意,许喃瞬间明白,对方已经知道了他和余戌的事情,他也没想要瞒着彼此的家人,但这件事来得有些突然,打得他措手不及。
把椰椰和雨声交托在店里,杨语瀞也没多留,和许喃约好了吃饭的时间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喃近乎是在煎熬,脑子里一直在想,杨姨是要反对他和余戌吗?以他对杨姨的了解,应该不会出现那种狗血的豪门拿钱滚蛋戏码,但想到余戌的独生子,家里还有皇位,许喃又开始不自信了。
总算是熬到了下班的时间,杨语瀞的车准时出现在店铺门口,许喃一手抱着雨声,一手牵着椰椰,也幸好这两小只很配合,没给许喃添乱。
成功把它们送上车,杨语瀞摸了摸椰椰的脑瓜子,偏头示意:“上车吧。”
许喃抿抿唇,坐到副驾驶座,杨语瀞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只示意司机开车。
约定的地方不算远,许喃下车看到店铺的时候,愣了下,他以为会是一家餐厅,没成想竟然是一家咖啡馆。
“走吧。”杨语瀞从他身边走过,率先推开门走进店,许喃忐忑地跟在她身后。
咖啡馆的装修很漂亮,但许喃没有去关注,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手心因为紧张浸出一层汗。
这个时间点来喝咖啡的人很少,店里有些冷清,两人走近包厢,杨语瀞把搭在肩头的外套挂在椅背上,对着许喃笑道:“坐,我想我要是跟你吃了晚饭,余戌那小子估计能记仇到几天不回家。”
许喃忍不住笑,但想到对方的身份又立刻抿住唇,拘谨地坐下。
“喝什么?”杨语瀞问,“他家的咖啡还不错。”
许喃匆匆看了眼菜单:“摩卡吧。”
“好。”
等服务员走了,包间里再次陷入沉寂,许喃坐立不安,只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
“和我喝个咖啡这么紧张?”杨语瀞轻笑。
许喃心想,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丢一千万呢,总比这温柔刀来的痛快。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反对你们的?”杨语瀞笑眯眯地问。
“难道不是吗?”许喃微怔,“我以为……”
“以为什么?”杨语瀞笑道,“以为我会给你一千万说,离开我儿子,不然我就让你在国内混不下去?”
许喃:“………”他还真没想到还有后面这段剧情。
杨语瀞也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哈哈哈地笑得没了形象,女总裁的气质一秒钟被破坏。
半晌,她才缓过劲儿来,对许喃说道:“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是没兴趣掺和的,走得下去的感情谁也拆不散,走不下去的两个人不用拆也要散。”
许喃看着她,略带迟疑道:“那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是不会有后代的……”
不要说像余家这样的豪门世家,哪怕只是普通人家,大多数都是在意后代的,不然也不至于催生,生育率这样的话题常年热搜。
咖啡被服务员送进来,两个人都没说话,服务员小心地放下咖啡,笑道:“二位慢用,有什么需要可以到前台。”
“谢谢。”
等人离开,杨语瀞才说道:“首先我姓杨,我的观点就是儿子幸福就好,就算你们是异性,生不生孩子那也是你们的事情,我不生也不带,我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
“其次,作为余夫人……余戌从来没有要继承余氏的打算,职业经理人都给他爸介绍了十几个。”
许喃哦了一声,抿着唇,但还是没压住嘴角的笑,这好像确实是余先生的做事风格。
说到这个杨语瀞还有些幸灾乐祸,“工作狂这么喜欢工作那就工作到老,同龄人退休了他还在996,这是他的福报。”
许喃:“…………”
这真的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吗?许喃有一点怀疑。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没想到我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杨语瀞不由得感叹。
天知道,她从自家老公那里知道这事儿时候的心情有多复杂,一方面,她对许喃的感观印象很好,另一方面,自家儿子竟然是主动的那一个,把人给掰弯了。
说实话,还有点愧疚,多好的一孩子,就这么被自家的儿子给嚯嚯了。
许喃以为的刁难没有出现,就像是和老朋友某个午后的偶然相聚,聊着一些生活琐碎。
一杯咖啡喝完,两个人起身离开,在店门口分别之际,杨语瀞对许喃笑道:“有空回家吃饭,就别让余戌那家伙天天让家里厨师送外卖了,人家也挺辛苦的。”
许喃一愣,原来家里的外卖是这么来的?
“好了,走了,回家吃饭去了。”杨语瀞单手挂着衣服,另一只手对着对面停着的车招了招。
“如果我和余戌没有走下去,您……会失望吗?”许喃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杨语瀞回头看他,淡淡一笑:“哪有绝对保证的幸福,眼前,当下,这一秒幸福就够了,爱情明明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等许喃到家,已经是黄昏时刻,暖橘色的光斜斜地照进房间。
忙了一整天,只动一下骨头都在劈啪作响,许喃伸了个懒腰,突然看到地板上还丢着一条裤子,想了想,好像是昨天余戌穿的那条。
昨天脱了的衣服都已经洗了,这条大概是拿漏了。
许喃拎起那条裤子,准备丢进洗衣机,出于习惯,进洗衣机前他会把裤子的口袋都摸I一遍。
手刚伸进裤兜,就触到了一个硬I硬I的盒子,许喃奇怪地拿出来,看着手里四四方方的檀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精致地花纹,像是交I织I在一起的藤I蔓,上面绽开一朵花。
许喃有些纳闷,余戌在兜里揣这么个盒子不会觉得硌得慌吗?
随手把盒子放在旁边的窗台上,许喃把裤子放进洗衣机,又挑了几件自己的家居服一起洗,忙活完,这才又拿着盒子回里屋,准备把东西放进余戌的房间。
“嘎吱——”院子的门被打开。
许喃回头,刚好看到余戌推开门,落日余晖撒在小院的葡萄架上,也落在男人的肩头,风微起,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四下纷飞。
“你回来了,”许喃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盒子,“你裤子里有个盒子,刚好物归原主了。”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男人的脚步顿了下,无奈一笑:“你就没想过打开看看?”
许喃啊了一声,没太懂他的意思。
余戌轻叹一口气,笑道:“既然被你找到了,那你帮我打开看看。”
许喃没多想,低头把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顿时愣住。
盒子里是一对银白色的素圈,只在里面镌刻了字母。
“这是?”许喃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男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余戌垂眸,薄唇微抿,背在身后的手举起,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捧花,白色的玫瑰,上面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阿喃,你总是能让我出这么多…意外,男女不分,仓促表白,现在连求婚都乱了套,”余戌低头拥住面前的青年,轻哂,“幸好回家的路上还买了一束花,不然这求婚就太丢人了。”
许喃眨眨眼,果然是求婚啊?
手里捏着的盒子隐隐发烫,手心的汗沾染在檀木上,隐约还能闻到檀木盒子散发出来的木质香。
“阿喃,我想和你结婚,”余戌轻声道,目光落在青年的眉眼上,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想了很多求婚的方案,但总怕你不喜欢,为此拒绝我。”
无论是追求还是告白,即便是求婚这样的时候,他也依旧是神色淡淡,好像一切运筹帷幄。
许喃歪了歪头,果然看到男人绯红的耳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人还真是……
“我有挺多优点的……”余教授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看破,还在镇定地试图分析自己作为还结婚优选的原因。
“我愿意。”许喃抿唇笑着打断他的‘自我介绍’。
“嗯?”余戌一顿,倏地抬眼,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碎星,“你说什么?”
“我说--”许喃仰着头,在男人单薄的唇上吻了下,笑道:“余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给我带戒指啊,我手都抬酸了。”
-正文完-
◎您关注的主播开播了,快去看ta直播吧!◎
[红红红:大鱼的美男都被我宠幸过了,嗐,大鱼能不能再批发一点大帅比进来]
[新年暴富暴富:那是因为你被喃儿养刁了,反正我最近是对直播都不感兴趣了,但也好无聊,还冷得要死]
[梦里三千:唉唉,要是喃儿还直播就好了,还是喜欢看那家伙直播]
[春田花花:哈哈哈,我舅姥爷给我发了好多红包,要是喃儿直播,我就给他开守护,可惜这钱是注定花不出去的了]
廊城下了很大的雪,只一夜功夫,雪就已经堆到了台阶上,一脚踩下去能淹到脚踝。
余戌脱掉大衣,把上面的雪抖掉,走进里屋,铺了地暖的屋里暖融融的,许喃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见他回来了,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小院经过两人半年的改造,如今已经变了模样,征询了许喃的意见后,余戌把隔壁的房子也买了下来,原来的房子还是空间太小了一点。
房子买下来,把中间的墙打通做了改建,主要生活的区域不变,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书房,杂物间,还有一个健身房。
原来的格局也做了些变动,毕竟现在的卧室是两个人住,私人用品也增加了不少,许喃的房间改成了衣帽间,总算是让余戌的那些衣服和饰品腕表有了符合身份的起居室。
房子大了,最爱粘着余戌的小雨声,还有椰椰也时不时会被送过来住几天,没想,两小只齐齐叛变,此后每次来家里都只围着许喃转,哪怕许喃做饭,它们也要窝在厨房守着。
晚上也不放过人,时常睡醒,怀里的爱人就变成了一只不知好歹的大白狗,几次下来,余戌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家里却多了一个宠物房,晚上两只小家伙必须回房间睡觉。
美名其曰:孩子大了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应该拥有自己的房间。
许喃哭笑不得,但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确实还不错,椰椰每天准时睡觉,只不过偶尔晚上在听到许喃的哭声,小雨声会非常不爽地挠门,试图阻止自家坏哥哥欺负漂亮哥哥。
尖利的指甲刮在门上,在深夜里发出刻薄的声响,宣泄着猫主子内心的焦躁。
许喃想要去安抚这只敏I感的小猫,却被更粘人的大猫给缠得脱不开身。
“别管它,它累了就去睡觉了。”余戌的声音带着隐I忍和克I制的低I喘。
刚刚哭过的缘故,许喃声音已经哑了,眼尾染着红,犹带哭音:“可是它一直在挠门。”
“没事,一会儿你就听不见了。”余戌低头轻吻他的唇。
后来,许喃累到昏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外机也被人摘了,他不知道自家这只大猫是不是和小雨声完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总之后面小雨声再也没在晚上来挠过他们的门。
“在看什么?”余戌走过去,揽住躺在沙发上的许喃,“不要躺着玩手机,眼睛会不舒服。”
“哦。”许喃顺着他的力道坐起身,倚靠在他的怀里,一只手握住余戌的手,刚从室外进来,男人的手冰凉,另一只手举起给余戌看手机上的内容,“在偷偷潜水窥屏。”
余戌看了眼,是许喃直播时候建立的粉丝群,他知道有这么一个群,也大概知道是哪些粉丝在群里,只不过他没有进群而已。
“怎么不和她们聊天?”余戌没让许喃帮他捂手,从旁边拿过热水袋放在他的手和许喃的腰之间隔着。
“我怕我一冒泡,她们就让我直播,哈哈,”许喃笑道,“你是不知道,她们催开播的能力有多可怕,我以前直播的时候,晚一分钟都能被她们diss上半小时。”
虽然嘴上在吐槽,但许喃知道,她们是在关心他,毕竟他怕扣钱,开播向来准时,迟到请假的次数屈指可数。
“想直播?”余戌垂眸,冰凉的手已经被热水袋捂热,立刻嫌弃地把热水袋丢在一边,抱住怀里的青年。
许喃看着群里的聊天,许是那句喃儿还在直播就好了勾起了大家的回忆,群里突然就开启了缅怀过去模式,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以前直播间的事情,只这么一会儿,群里的消息已经99+。
“也……不算吧,就是挺想大家的,”许喃想了想,“那个时候,真的还挺快乐的。”
如果没有那些分别的话,许喃觉得直播认识这样一群人真的是太好了。
“那边还空着一个房间,我们可以布置成你的直播间,偶尔上去和她们聊聊天。”余戌说道。
许喃一愣,看向他:“没必要吧,设备什么的还挺贵的。”
余戌扬了扬眉,唇角带笑:“大哥给你赞助一套,要不要?”
许喃眨眨眼,支起上半身在男人的唇上吻了下,笑眯眯道:“那就谢谢我的好大哥了。”
结婚半年,许喃知道爱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为这段感情付出的许多努力,比起一开始的忐忑不安,他如今已经能坦然面对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也在学着接受爱人表达爱意的种种方式。
送上门的好处,余教授可不会放过,许喃还没能后撤,就被扣住了腰,男人低头吻下来,舌毫不犹豫地探I入。
许喃刚刚喝了花茶,却在对方舌I尖尝到了咖啡的淡香,两种苦涩交杂,勾I动着彼此的欲I念。
两人的呼吸合在一块,分不清你我,涎I水来不及吞I咽,从青年的嘴角滑下,许喃仰着头,发绳被男人修长的手指勾住,轻轻一拽,柔顺的头发瞬间散开,披散在许喃的肩头。
手指穿过头发,按住后I颈,许喃轻I哼一声,轻轻咬I住男人的唇,有些不I满I足。
屋里的温度适宜,许喃却热得脸颊通红,领口下的皮肤很薄,染成了粉红色。
被I压I在I腰I下的手机呜呜震动了几下,猝不及防地震得许喃腰I眼I发I麻,声音都转了个调。
“等会儿。”许喃摸了摸,掏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是粉丝群里有人@了他,不止一个人,一眼看过去占满了屏幕。
[胡说八道:哈哈哈,是的,喃儿直播我给他开守护@喃妹]
[红红红:哈哈哈,是的,喃儿直播我给他开守护@喃妹]
[新年暴富暴富:哈哈哈,你们别跟着刷了,笑死我了,刷了也没用,喃儿那老善良了,肯定不会赚咱们这钱]
[梦里三千:对啊,喃儿都不直播了,咱们还是别闹他了]
许喃眉眼一弯,顿时笑开,打字飞快地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喃妹: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可不善良,准备好钱包@红红红@春田花花@梦里三千@胡说八道@新年暴富暴富@………]
群里刷屏的,他一个都没放过,全都@上了。
后面群里回复了什么许喃没有去看,顾不上,等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许喃以加盟的形式,开了莓莓宠物的分店,就在云北胡同附近,省去了不少上下班的通勤时间,店面不大,店里雇佣了两个员工,他只需要下午去店里就好。
除去支出,收益算不上高,但对如今的许喃来说,已经很知足了,毕竟他现在手术已经做完了,也没什么债务压力,还有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投喂他的爱人,还真是没有太多花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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